他们曾在好莱坞为华裔留名

在近期上映的纪录片《追光万里》中，满头白发的卢燕和孙子一起漫步在美国街头，在黄柳霜的雕像前驻足。

两代华裔影星隔空对望的瞬间，华裔影人闯荡好莱坞的百年历史呼啸而过。

对好莱坞而言

第一个被观众记住的华人是谁？

电影《追光万里》剧照

1905年，一个华裔女孩在美国洛杉矶出生。

像那个年代许多在美国谋生的中国移民一样，她的祖父从中国沿海来到美国淘金，父母开了一家洗衣店。女孩有七个兄弟姐妹，她很小就开始帮父母打下手。

彼时，好莱坞还只是洛杉矶郊外的一个小镇，偶尔有剧组来这里取景。有一次，女孩用客户给的小费去看了生平第一场电影，从此便对电影着了迷，常去看剧组拍片，还央求导演让她参演。

1919年出演首部电影《红灯笼》之后，接下来的40年里，华裔女孩黄柳霜参演了数十部电影并担纲女主角。

电影《海逝》截图

在那个对华人充满歧视和偏见的年代，她最常见的角色是邪恶的“龙女”或者底层的情妇、妓女，有时名字也在演员表中被隐去，但她依然以精湛的演技赢得了观众的喜爱。

抗日战争时期，她多次发表演说，呼吁美国民众积极支持中国抗战，并义卖首饰支援；她出演多部反日宣传电影，片酬全数捐给中国联合救济会。

1960年，好莱坞已经成为美国电影工业的代名词，星光大道在这一年落成。作为美国首个华人明星，黄柳霜在此留星。

电影《海逝》截图

这一年，还有一部名叫《山路》的电影在美国上映。

主演是33岁的华裔演员卢燕。她从加州帕萨迪纳戏剧学院毕业不久，之前的工作是财务总监。

卢燕生在北京、长在上海，20岁时随丈夫移居美国。她的母亲是中国第一代女老生李桂芬，她从小跟着留声机学习唱段。但在义父梅兰芳眼中，卢燕总是“演得不到家”。

电影《山路》截图

尽管如此，卢燕学表演的心思从没熄过。在美国安定下来后，她入读帕萨迪那戏剧学院，2年后出演首部电影《飞虎娇娃》。

由于拍戏总是一条过，她得名“One  take Lisa（卢燕一条过）”，还曾与詹姆斯·史都华等知名演员合作。

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华人面临的歧视依然严重。尽管卢燕每每在拍摄时努力争取，但收效甚微，最终，她选择回归故土。

金马影后、亚洲电影节杰出成就奖……卢燕一次次地证明了自己。1987年，电影《末代皇帝》在全世界公映，斩获9项奥斯卡大奖。在熟悉的土地上，卢燕向世界展示了她所代表的文化。

电影《末代皇帝》截图

1994年，卢燕成为奥斯卡金像奖首位华人终身评委。

“只要我的努力能有助于人们更多地了解中国，把中国优秀的文化艺术传播到世界，我就得到了最大的慰藉。”卢燕说。

20世纪80年代，一个年轻导演吸引了卢燕的注意。卢燕告诉他：“你一定会在好莱坞出人头地，如果需要，我会免费参演。”

“当时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只有卢燕给我打电话。”李安说。2000年，他执导的武侠片《卧虎藏龙》上映，获得第7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

《卧虎藏龙》上映时，39岁的杨紫琼已经在影坛活跃了十几年。

电影《卧虎藏龙》海报

1983年，她作为马来西亚小姐冠军出道，2年后出演了首部动作片《皇家师姐》。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杨紫琼专门到动作巨星洪金宝的“洪家班”习武半年，从此成为了“打星”。

“我不喜欢用替身，那样自己演时就没有真实感和延续感。”杨紫琼说。她每每亲自“上阵”，拍摄《阿金的故事》时，甚至从十几米高的桥上摔下，颈椎严重受伤。

坚持和认真成就了杨紫琼，好莱坞向她抛来了橄榄枝。1997年，杨紫琼出演了《007明日帝国》。

在海外媒体看来，杨紫琼“打破了过去西方对东方女性被动、顺从的一贯看法，用中国功夫展示了作为现代‘花木兰’的华人女性新形象。”

她的戏路越走越宽广。从文艺片《艺伎回忆录》到爱情片《摘金奇缘》，再到奇幻片《瞬息全宇宙》，全世界都看到了她的强大潜力。

电影《瞬息全宇宙》海报

21岁作为选美冠军出道时，杨紫琼或许也没想到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做李小龙那样的“中国功夫代言人”。

但她做到了。她用行动打碎了好莱坞的“花瓶”定位，向世界展现了华裔演员具备的丰富可能性。

杨紫琼出生的那一年，有个22岁的华裔年轻人在美国西雅图唐人街成立了“振藩国术馆”，取自他的本名“李振藩”。

电影《精武门》剧照

他是个小有名气的武术家，自小学了许多拳法，后来拜在叶问门下学习咏春拳，曾和众多武术名家切磋，痴迷武术并以此为乐。

他在中国拍过一些戏，如今到了美国，在华盛顿大学学习心理学与戏剧。3年后，他才会为在美国参演的第一部电影试镜，从客串角色做起。

从配角到主角，从无名到有名。扎实的武术功底成就了他在电影中的精彩表现，电影也成为了他推广中国功夫的最佳平台。

电影《猛龙过江》剧照

《精武门》打破亚洲票房纪录，《龙争虎斗》标志着好莱坞“功夫片”的诞生。他还自编自导自演了《猛龙过江》《死亡的游戏》，前者更是在全球发行。

“李小龙”这个名字被世界记住了。他开创了一条新路，让中国人以全新的、正面的形式出现在好莱坞的银幕上，成为主角。

他将中国功夫在海外发扬光大，让世界看到中国人的坚忍不拔，将中国的武术精神带到了全世界，为功夫电影做出了世界性的贡献。

几十年过去了，仍有无数后来人向他致敬。

卢燕给孙子讲完黄柳霜的故事，抬头看向雕像。

如今好莱坞华裔演员人才辈出。这得益于他们本身的努力，更有前人栽树的功劳。今天的华裔演员塑造着更多样化、更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在未来，他们的舞台会越来越大。

电影《追光万里》剧照

你最喜欢的华裔演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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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立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