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区巡礼丨中国彩绘玻璃诞生地，就在徐汇土山湾！

景区巡礼

探众多遗存典藏，道熠熠文脉情理。“景区巡礼”栏目，将为您呈现徐家汇源景区“海派文化之源”的个性桥段与场景一一感知经典的人、事、物、景，见证中西文化交融为上海带来的文化积淀与气质滋养，品味独特魅力，领略奇妙意境。

土山湾与彩绘玻璃

上海土山湾工艺院是中国彩绘玻璃的诞生地，在中国当代玻璃艺术史上有着特殊的地位。

土山湾工艺院设立于十九世纪中叶，一直到建国后被逐步解散，前后有着近百年的历史。解放后，土山湾的一些美术工艺部门先后被归并到各相关行业而得以保留。但由于彩绘玻璃有其特殊的社会历史存在背景，所以这一行业很快在国内就消失了。虽然土山湾彩绘玻璃的存在时间不长，但在国内外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有关土山湾的一些史料中就曾描述到，“其绘画师约有四十余人，所绘者均为圣洁之宗教画，或于纸，或于布，或于石，或于玻璃，无不精美。而花玻璃，更为远东独步者也。”

土山湾美术工艺部场景还原

 其实土山湾工艺院所制作的彩绘玻璃，除了宗教题材外，也为社会各个行业提供服务，主要用于一些建筑装饰，如银行、宾馆等，甚至还有日用工艺品。作品无论在风格上还是工艺技术上都与当时的国际潮流同步，曾有“观者无不为之惊叹”的社会反响。可以说是土山湾开创了中国建筑玻璃装饰的风气之先，也让当时的人们能在国内领略到高品质的彩绘玻璃。

真正意义上的彩绘玻璃Stained glass

在彩绘玻璃问世以前，教堂等一些宗教场所曾主要采用马赛克玻璃镶嵌画来装饰，以5厘米见方的彩色玻璃片，在墙壁上来拼嵌写实图形。虽然色彩斑斓，但其本身是贴在墙上的，并不透光，所以在玻璃专业界一般不把其列入彩绘玻璃（Stained glass）的范畴中。

自中世纪以来，罗马式与哥特式教堂在欧洲大批兴建。由于这两种建筑样式的窗户较大，且基本布满整个外墙，彩绘玻璃开始逐渐取代马赛克镶嵌玻璃，并由此开始繁荣起来。十三、十四世纪后成为了教堂装饰中的主导形式之一。在西方宗教文化大规模传入中国时，这些形式也随之一同被带来了。从一系列史料及现存物来看，上海土山湾所出产的就是Stained glass——真正意义上的彩绘玻璃。
土山湾彩绘玻璃的工艺技术来自彩绘玻璃的主要发源地——法国。当时的法国，其玻璃艺术无论从技术上还是艺术性上，都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法国出现了像Galle、Lalique那样的世界级玻璃艺术大师。从世界彩绘玻璃的发展史上看，贯穿其中的，一直以来主要就是在解决两个技术问题：玻璃的颜色与透光性。颜色上最初主要用金属氧化物来着色，就是在烧制玻璃原料时就加入不同比例的氧化物。例如加以金就会产生酸果色，添加钴会产生蓝色，银产生黄色，氧化铜产生绿色等。

有色玻璃的透明度也是设计者要考虑的重要问题。这不仅因为彩绘玻璃多用于窗户，透明度还是玻璃材质展现其特征的主要方式。我们还看到许多彩绘玻璃表面或内部会有织物等肌理压纹。这些通常是用机械模具压制而成的，常见的有颗粒纹与波纹。这些肌理不仅带来了触觉，其真正的功能是改变光线进入室内时的单一角度，增加折光与整体效果，使玻璃看起来更加耀眼与生动。一些压纹由于能为室内带来诡秘的光感，增加特别气氛，因此很受宗教场所的亲睐。

先期的彩绘玻璃色彩较浓重，透光性差。随着玻璃着色技术的发展，人们开始重视图案与采光的关系。十五世纪后玻璃颜色开始能越做越淡，也更易控制，彩绘玻璃的制作工艺随之日趋复杂。早期的彩绘玻璃采用面积不一，事先烧制好的彩色玻璃片来组合图形。颜色透明度的选择通常会根据需求方或是建筑的整体要求来确定。为了满足制作拼接的技术要求，常见的大多以H型铅条作卡口来连接，这就在整幅玻璃窗上形成了众多的铅条描边，同时这也成为了中世纪古典彩绘玻璃的一种风格。
十六世纪中叶以后，玻璃的着色技术有了新的方法。彩色的、适合低温的瓷釉开始被应用在了平板玻璃上。其制作方式就是用胶或油来调和瓷釉颜料，直接绘于透明玻璃上，然后放入窑炉中加温，使色彩能深入并附着在玻璃上。这样即使在室外，玻璃也永久不会褪色。由此，多种颜色就能同时出现在一块玻璃上了。在窗户玻璃上作画也能像一般绘画一样了。由于这一新工艺的出现，彩绘玻璃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其主要标志就是不再使用铅条或是铜条来拼接，制作上大大简便了。这种工艺的优点还包括图形绘制方便准确，色彩也更为纯净和华丽。不过有意思的是，彩绘玻璃的这一新工艺流行期并不长，主要是在十七到十九世纪。其原因主要就是虽然先前的彩绘镶嵌玻璃有着工艺复杂、制作周期长等诸多缺点，但人们认为如果没有镶嵌与拼装，彩绘玻璃的象征意义和内在美就荡然无存了，许多人对这种形式似乎还是念念不忘。于是在十九世纪及后期又出现了一种两者结合的彩绘玻璃制作工艺。

由于土山湾所出产的彩绘玻璃题材上多以宗教内容为主，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大多被毁坏殆尽，现存的也只是一些动植物图案题材。虽然有一些经过后来的修复或仿制，但毕竟已不是原汁原味。

现在，位于上海外滩附近永年大楼中的彩绘玻璃，是现存较为完整的土山湾宗教题材作品。据实地考察，该楼中的一些彩绘玻璃及其采用的工艺，分析结果就是当时国外最流行的瓷釉着色与镶嵌结合工艺。其方法也是先用瓷釉在平板玻璃上绘画。由于用油彩作画能方便地表达出透视与素描关系，所以该大楼的彩绘玻璃在图案形式上相当复杂。待玻璃绘制完成后，经过窑炉烧制，再按构图外形或事先设定的效果进行切割，最后采用铅条镶嵌与焊接，拼装成大窗户玻璃。在该彩绘玻璃的室外表面还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压纹玻璃。这一系列多种新老工艺的结合，完全符合了当时的审美观与潮流，其目的就是要既能保留中世纪彩绘玻璃的镶嵌美感，又能精确地造型与用色。整幅彩绘玻璃色彩分明，层次细腻，绘制者显然受过长期的西方绘画技巧训练，在制作工艺上也毫不逊色于任何同期的国外作品。

有人说彩绘玻璃是逝去的古董艺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彩绘玻璃在建筑中扮演着不能替代的角色，它不仅是装饰，还是结构的一部分。它除了采光，还能隐去不想展现的空间，自然地流露品位。彩绘玻璃不仅作为一种长久的情节与纪念留在人们心中，而且一直还在发展。现今在美国与欧洲，大量的专业玻璃工作室还在制作彩绘玻璃，广泛用于建筑、家居、艺术创作等各个领域，使之成为了个性化创意的一个媒介。

土山湾博物馆

地址：徐汇区蒲汇塘路55号

开放时间：周二至周日 9:00-16:30

◆ 文字作者丨萧泰

◆ 编辑丨H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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