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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中国诗歌网“驻站诗人”手记

2017-02-09 杨克、梁晓明等 中国诗歌网


诗人·手记


2016




时间你记得可好?


不知不觉,中国诗歌网驻站诗人迎来新的一年。回顾2016年,驻站诗人给全网增添了不少精妙的诗篇。诗篇生长,因他们的浇灌而日渐丰茂。作为园丁,新年伊始之际,也祝福他们的庄园。


宫池

中国诗歌网驻站诗人负责人

诗人  杨克

2016年,我头一年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初版的《杨克的诗》第三次印刷。除了大量的文学工作和编辑公务,个人诗集外语译本的诸多杂事占用了不少写作时间,也许是运气好,国外几个还算重要的出版社接纳了我的诗集,其中有《杨克诗选》(日语,日本思潮社),《杨克诗选》(蒙古语,蒙古乌兰巴托恒字出版社),《杨克诗选》(英语,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杨克的当下状态》(韩语,韩国H & L书局),《杨克诗选》(西班牙语,西班牙萨拉戈萨大学出版社),除非你在华人办的小出版社出“双语”诗集,不耗时3年以上,想在外国大学和主流出版社出一本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举一个列子来说明国外的版权手续之严谨,美国加州太平洋大学杰出教授周筱静在美国权威学术期刊《文学与环境跨学科研究》上发表研究论文,引用郑小琼的诗 《动物》和我的诗《在东莞遇见一小块稻田》,需要我们书面许可。这在中国无法想象,论文里说你诗写得好,还要被说的书面同意才发表。我的英文诗集2015年汉学家梅丹理已经全部翻译完成,2016年交给出版社,出版社先要给几个美国权威人士分别阅读,写出读书报告。然后编委会开会,凑齐人开会又要好几个月,编委投票通过后,到编辑手上,先是我签合同,我希望润色后采用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我的诗英译,给这些辛苦的译者一个出版机会,于是我要分别跟在不同国家的译者联系,他们写出书面授权,给我,我再给美国的编辑。其后,每个译者都要签一份合同,不仅他们签名,我也要签名,来回折腾。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写下过程,是给同行了解情况。若一个出版社说我几个月就给你出版,那基本上是书籍不上市的名不见经传的出版社,因为国外华人很容易就申请一个出版社。今后中国文学软实力输出会越来越多,这也是中国日益强盛的标志,不少作家会遇到此问题,故给大家甄别参考。


去年还去过英国和日本,剑桥大学和城西大学分别邀请我参加了诗会,前者中国诗人有北岛、杨炼、欧阳江河,后者有张清华、梁晓明等。


我想,中国诗歌和文学今后与其他语种的交流沟通将成为趋势。2017年,我马上要做的是给人民文学出版社交稿我的随笔集,这事我有些拖拉了。


2017年2月9日凌晨02:16

诗人  梁晓明

2016年我除了继续完成原有的中年写作计划之外,最多的精力花在了译写唐诗的过程中,因为上海古籍出版社的签约,使得我从八十年代就开始的这个想法和实践,终于变成了一项要出版的正式的事情,从一个完全是个人的兴趣和想法的,甚至有一些意气用事的念头,在整整三十年零零落落的译写了大概二十余首的基础上,终于开始大面积的展开并且已经能完成。除了感谢编辑小姐的认真之外,也深深感到人确实也是需要催逼的,否则有些好事也真的会变成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了。


这是一。第二是新诗马上一百年,在译写唐诗的过程中,也深深感到,我们的新诗哪怕就目前看来,也确实已经不会逊色于古代的诗人了,至少在诗歌语言的开拓和诗歌手法表现的丰富性与深入性上,我们完全可以骄傲的对古诗人说一句:兄弟,让我们一起喝酒吧!


至于对2017年诗坛的展望,说实话,进入中年以后,我就不再做这种想法了,那种所谓年轻时候的执牛耳的念头,那种庞德类的诗歌是时代的喉咙的狂热,也早已在阅读了更多的人性复杂之后,已经彻底的抛开了。所谓公正,所谓让时间做裁判,所谓诗歌是写给后人看的,等等,很多时候也只有一种自我的安慰,哪怕历史以来,又有多少真正的东西被人们看重和推重?尤其是诗歌,这种完全是凭借个人喜好与经验而决定好坏的东西,就更加显得渺茫。


但恰恰也正是这种认识,使得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路,沿着自己规划好的想法写下来,不是为别人,更不是为了什么更大的对象。完成自己,永远是我们作为一个人最大的价值!作为一个诗人,那么就更加简单,写好诗,并且与诗歌相亲相爱,并且在诗歌中游刃有余,喜悦快乐,并且在诗歌中得到更广大的世界,并且也由于诗歌,使自己发现,原来作为人,活上这样的几十年竟然会如此的丰富和感谢。


最后说点具体的,就是2017年我将继续完成我的中年三部曲之二:《修路》。我目前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在六十岁前完成我自己的这个三吏三别。


2017年2月8日凌晨00:08



诗人  黄梵

在西方诗歌的影响到了不可收拾的今天,当代诗人有必要去完成一项中国的使命。至少在我看来,应该在越来越清晰的层面,抵近东方诗歌有条不紊又神奇的奥妙所在。过去我们都是西方诗歌里的流浪者,这种缘分从头到脚是由我们对复杂的崇拜造成的,这种热症导致在强调文字经济的同时,全然忘记了还有意境经济这回事。有条不紊的意境能很好消除庞杂意象带来的紧张感,它对形象和比喻的准确性要求更严。所以,与强调意境的古诗相比,很多人的新诗就变成了既复杂又曲折的词语或意象练习,它们很难与我们置身其中的岁月发生联系,混杂的意象很难适应意境的简单要求。因为对意境来说,这些意象神魂颠倒的程度和不一致,都太强烈了。


也许仅仅出于责任,我想指出这极为有益的趣味选择,并为新诗抬出古诗的趣味,这种抬价实在预示了一个很好的诗歌方向。当代的青年诗人都天资过人,对技巧的驾御都显出令人生畏的才力,只是在向内心深处的挖掘中,过分得意于对西方诗风的玩味,这使得新诗在趣味上很难具有自己的新面孔。所以,我希望有人迈出的这一步,尽管小心翼翼甚至笨拙,但这不在乎输赢的一步堪称正确。我希望看到他对古典诗词那种意境的摹仿,意识到古典诗词是作为心灵对境遇与自然的反应,于是他的诗歌便加入到临摹古人反应的行列,以便添足简单意境的古朴意味。只是在古人已经写光的题材里,如果诗人不能在现代境遇里找到半茬的现代反应,那么他的这些诗作就只是翻译似的仿作,就是说他仰赖的不是自己的反应,古人固然使他茅塞洞开,但他并未感人之未感,他不能只理解古人而又慑服于古人。即由我们普遍感悟到的西方式的苦恼,遁入到了东方古人式的苦恼。这离更加贴切的现代反应,无疑便隔和远了起来。


2017年2月7日11:14

诗人  符力

我的诗歌写作一直是随意的,无计划、无策略的。这样好不好?我否定过自己,郁闷过自己,而转念一想就乐了:曹操蒿里行、陶潜归园田居、李白送孟浩然之广陵、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杜甫江南逢李龟年、白居易问刘十九......看吧,谁的人生经验思想感情是计划出来的?谁知道下一刻或者明天会怎样?会与什么样的诗意相遇?显然,没有答案的是人,有答案的估计是神了。因此,作为一个凡人,一个俗人,我要听从内心,实实在在地记录自己的人生与时代,有痛说痛,有痒说痒,不刻意,也不恶心汉语文字;我要警惕,并且一如既往地警惕那些溜进诗歌队伍里的玩弄文字的诸神,绝不能跟他们混,混得再彻底也还是凡胎俗骨,何苦呢?


习惯成自然。我2016年的诗歌写作仍然是即兴发挥的,也就是说,我写诗是因为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那么,这样的路子有问题吗?我问过自己很多次,而我想到萨福、杜甫、阿赫玛托娃、叶芝、里尔克、策兰等诸多诗人的写作,就安静、坚定了下来。看吧,公元前600多年,萨福这样说:“Tonight I've watched/the moon and then/the Pleiades/go down//The night is now/half-gone; youth/goes; I am/in bed alone”;公元757年,杜甫这样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1911年,阿赫玛托娃这样说:“心变得那么冰凉,/脚步却迈得匆忙。/我竟把左手的手套/套在了右手上”....... 这再清楚不过了:两千多年以来,真诚的好诗人都不会说跟自身痛痒无关的话。换句话说,是人类,就说发自人类内心的话。而有追求的诗人,不但要把话说得清楚,更要把话说得漂亮——前者是语言表达层面的基本要求,后者是艺术高度上的创造性作为。不过,很好地通过文字符号来传达诗意并非易事,因此,我该做的,该不断努力的,就是写下去,并且提醒自己别把话说糟糕了。


2016年1月,我随海南新媒体团队行走五指山热带雨林,看枫叶。我在《五指山笔记》里写下当时的经历和情景:“我们早早起床,想沿着雨林溪谷/寻找一条江的源头/那是十二月的清晨啊,同伴十余人低头吃早餐/窗外枫树静立,白雾迷茫/我一个人喝咖啡/慢慢地喝。视线从白瓷杯/移向五彩涂抹的枫树林/那里雾气升腾/鸟儿飞行,海岛之晨也在飞行”山间行走,触动很多,我在《这样走下去》里写下跟景物有关的人世存在:


在那里,当我回想,将想起

一条分岔的路,一丛凋谢的路边花

看不见那块被炸裂的巨石

听不清一颗破碎心灵的凄惨叫喊

和悲声哭泣

 

我会发现:风吹归风吹,鸟鸣是鸟鸣

树荫遮蔽的涧水阴暗一片

半截身子陷在水中的枯树仍将深陷其中

过早零落的叶子,漂浮,下沉

烂在深涧的最底层


3月,我写《为妹妹撑伞》:“当我渐渐长高,为妹妹撑伞提书包/才觉得自己是哥哥/也是姐姐。如今,妹妹有了自己的家/有了为她撑伞守护的人//我有了白发,有了白发风中的蔓草与荒烟/那星檐,那雨夜,我想了又想:/此生已够久长,为妹妹撑伞遮雨/仅只寥寥那几次”,我把悔歉的话直直白白地说出,也让文字记录了一个人的内心折磨。3月份,我还写了关于三角梅的诗,那几乎是命题做诗,而我大学毕业后住海口已经住出感情来了,于是写了一个俗人的期待:


我有一所房子

三角梅高过院子围墙,清晨鲜花明艳

正午枝叶蔽日,又筛下丝丝阴凉

 

爱人在花影下拆读远方来信

我去老井打水,洗菜

狗儿跟在身旁,摇着一尾巴的闪闪阳光


这诗句不见得有很多人喜欢,但我相信诸多受了城市生活之苦的人们还是渴望这样的田园生活情味的,因此,我不担心这样的文字无人共鸣。


4月,我写了《傍晚下山》,写了一个大叔从海口火山口下山的经历和感想:


膝部隐隐作痛,额头微微出汗

我停在下山途中

喝水,喘气,听叶飞风吹

 

我把手伸出去

抚摸火山石,抚摸夕阳

抚摸世上已经苍老和正在苍老的两件事物

 

他们累了,一个是内心之火

燃尽在几万年以前

一个是面容晦暗如衰落的朝代

 

从风中,烟中,暮色中

我把手收回来

捡一根断木,当作下山的拄杖

 

我要回家

家在十里之外

在星火荡漾的南海上


走下火山口,我这个大叔已经无法跟青春少年比轻快活跃了,弄得不好,我就有可能摔骨折了回不了家,于是我小心抬腿落脚,忍着关节隐痛。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何必惊动别人,何况别人各有各的难处。我难受,需要帮助和安慰,但我不夸大痛苦,不哭哭啼啼,“我把手伸出去/抚摸火山石,抚摸夕阳/抚摸世上已经苍老和正在苍老的两件事物”,我为自己不过于自怜自恋而满意,为艰难之时尚能关怀别人而觉得自己像个人样。这是我对自己的认知,而不是美化。美化吹嘘自己没用,了解自己才是值得做的事。

 

10月,台风再次袭卷海南岛。我想起父母所说的1974年的那场台风:山坡上的草皮都被刮起了!想起台风来临的时候,总是我们小孩子躲到安全处,总是父母走出去抗风救灾:“每一年,我那海岛东部的家乡/都要承受台风的摧残/有时候,适逢谷子入仓,有时候/稻穗尚未饱满//......我对此一无所知,不知亲人怎么熬过/席卷全岛的暴风雨/没见过他们从瓦砾堆上走下来/手脚冰凉,但挺着身子//喔,我那时还很小/冷了,饿了,只知嗷嗷啼哭”。这些,是我的人生经历,也是海南人在天灾面前的处境与应对,怎么说我都得记下来。

 

12月,三沙市诗歌征文。身为海南人,我有经验和感受,却不为三沙写诗,是说不过去的。想到风浪中的南海诸岛,想到海南历代民众靠捕鱼养活一家老小的那片浩瀚的蓝色家园,我在2015年已经写了跟我的经验感受及其海岛自然人文有关的9首短诗,2016年再写几首,有点强迫感,但确实还有我没写过的地方。在南海小岛上吹风踏浪,感觉太美妙了,分外想恋爱,想加倍珍惜生活中的每一天。于是,我在《晒月亮》里直抒胸臆:“多么狂妄啊!一个秋色满头的人/竟想恋爱了,牵着一个姑娘的纤纤小手/一起散步,晒月亮/从此刻开始/在银光反射的沙滩上”。这样的表达,会被评论家批评为“平白、轻浮”,而这就是真情实感,就是自然而然——汉代率真的北方姑娘对其倾心相爱的男子表露爱情,一开口就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此外,还能忍什么忍?憋什么憋?直接、极致,就是她所想到的表达方式,也是符合她的内心需要的方式;唐代陈子昂登幽州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最直接的感受和思想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而不是考虑到沉潜内敛之妙而换成别的表达方式。因此,我何必担心因抒情和从侧面赞美三沙而被诗歌同行讥笑?

 

有感想就写,没感觉就放一放。不强求,不硬撑。我早就决定这样写诗,这样生活。我今天把这个年度诗歌写作回顾写成流水帐,没意思,不过瘾,但我这样想就这样写,真实。真实、自然、少拧巴造作,是我现在的必须。更加喜欢唐诗,喜欢杜甫,也是我现在的必须。2017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我写了好几首,都是有感而发,我将继续琢磨如何在诗歌里把话说得清楚、漂亮一些。至于下一首诗写什么内容,那就要看什么样的生活来找我了。


2017年2月9日凌晨01:43

诗人  柴画

诗歌何为与诗人何为?已成为这个时代诗坛的焦点和诗人们亟待解决的困惑。德国诗人荷尔德林在他的《面包与葡萄酒》里写道:在贫困时代里诗人何为?第四届香港国际诗歌节开幕式上,北岛说:自古以来,诗歌总是以人类苦难为源泉,成为穿越黑暗趋向光明的驱动力。存在主义导师海德格尔言说道,此“贫困”指精神与灵魂的贫困。


多少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回答得出荷尔德林提出的问题,而北岛所言似明灯又非似。像他的卓尔不凡的朦胧诗,隐喻、也苍白无力。我在深圳这座城市狼奔豕突了多年,也写作了数年,诗歌何为与诗人何为这一问题我也考量过,我甚至思索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在写诗等等,总之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这不仅仅是我柴画一个人的心结,也是天南地北奔袭别处并扎下根的数万南北漂一族所谓主流非主流诗人,甚至贩夫走卒内心里的无花果。在纸上,这一问题若总是迷茫与惆怅无概定之论,我想我们这一代人就是死了,灵魂也是游弋的、甚至无处安放的。那么,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都是诗坛最失败的一代。


于诗人自身来说,写诗本来是诗人十分个体的事。一个优秀的诗人,与地域关联不大,与年龄代际、身份更无瓜葛,优秀,以诗歌为尺度。于我个人来说,我认为自己能活到出现在简直就是奇迹。坚持写诗是我向世界赎罪和忏悔的惟一方式。我想我的创作与很多东西无关,包括名利场等。诗如同我内心深处的一尊神,每日虔诚朝拜已成一种惯性。不去指责他人怎么写和尽量不被这个鸡零狗碎的世界雷同、面朝文字背向文坛保持淡然心态才是自己不应该忽视的。至于被外界冠以怎样的代际与标签并不重要,那是媒体和诗学研究专家的事,我想这与一个纯粹写诗的人已是毫无关系的了。


2016,于我的创作而言,是兵荒马乱的一年。至于2017,我想一切发声都是累赘,惟有用作品说话。


2017年2月6日15:50

诗人  舒丹丹

回顾2016年个人写作历程中重要的事,除了劳作十年之久的译诗集《高窗——菲利普•拉金诗集》终于得以公开出版之外,另一件,便是我的第一本个人诗集《蜻蜓来访》于年底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于我个人,这是一个莫大的鼓励。这本诗集,选录了我2008年至2016年的诗歌172首,是对一个阶段诗歌写作的小结,也是一段生命和心路历程的记录。写下,是我们对抗遗忘和消逝的方式之一。在诗中,那些过去的时光,连同旧日子里的悲喜,都有了它们的栖身之所。


一直以为,诗歌是关乎心灵,关乎生命机密,呈现自然和生命样态的艺术。诗的表达与我们的生命情绪息息相关。诗歌创造了一个超越现实的外部世界和个体心灵,捕捉到最真实最细微的生命的律动,是我们对世界和生命本质的思索和洞察。诗也是一种生命的慰籍和疗愈,它缓解和救治我们内心的痛感和疾患,突围生命的困境。


同时,诗还是一种生命的启示和自我提升。通过与诗歌所创造的自然、他者以及“另一个自我”的互动和交流,打破现实生命的麻木状态,完成对“他者”的认识和对“自我”的确认,而诗歌,激励我们完成这种精神生命意义上的提升,使我们的心灵在漫长的人生磨蚀中免于生锈。新年已至,愿诗歌一路相随,带给我更多生命的启迪。


2017年2月9日15:01

诗人  艾慕

2016年,我在诗歌网上发表诗歌近五十首,在各种报刊杂志发表诗作二十余首。不管是浓墨重彩,还是轻描淡写,不管是深刻感悟,还是过眼云烟,我只是写出了最真实的感受。从细微处入手,从流淌而过的时光缝隙间捕捉,是我创作诗歌的来源。也许只是不经意间在我心头闪过的一个念头,也许只是一朵花开给予的感悟,我就会朝思暮想,放不了手,直到让它成诗。


“也许不爱那一个人/就意味着/我老了”。也许是比别人多一分的用心,也许是比别人敏感的神经,诗友们说,读我的诗歌,感觉像在恋爱,感性的东西表现得多。是的,我与生活在谈一场不在乎结局的恋爱。诗歌,是我写给生活的情书。像隐忍地爱着一个人,想让他知道,却又说不清到底爱着他什么。就像对着太阳、天空、清风、白云、花开那样,也许是爱那一份真实的存在,也许是爱上爱它的那种状态。


“你的诗句触碰了一些真相/你学会独自一人喝酒/你在黑夜闲逛/像个局外人一样观望”。


有时,满足,只是一种只属于自己而不需要排解的孤独。静坐于时光之中,看到越来越新的自己,即使时光不能保鲜容颜,却可以通过诗歌过滤,留下纯净的心态和笑脸。


诗歌,翻新了日复一日的日子。有了诗歌,我时常惊诧日复一日的重复下,隐藏着的那么多新鲜与不同。今天的花开,不是昨日的花蕾,昨日重现,也不是昨日的时光。生活有许多的固定,也有许多的不确定,因为有了诗歌,固定会成为新的起点,不确定更是人生新鲜的色彩:

“我常在黑夜仰望”,“看星星点缀夜晚的黑幕”。“不会成佛/就打坐/青衫布衣念诵真言/在经幡摇曳的五彩光阴中/净白自己”。“我看到水里的鱼流眼泪”,“我等春风翻阅”,“同意海子的话,嘲笑......在你心里等待过/黑夜里来过/焰火一样热情过,最终也只赠你/一场空欢喜的/这样一个我”。


2016年的创作,感情饱满,抒情过多,过于注重数量,以后的创作中要在冷静中凝练,要在表达上提高。


诗歌荼蘼,人生平常。一种寂静,可以听到十种声音。科恩说过:“诗歌只是生活的证据,如果你活得很好,诗歌不过就是一团灰烬。”与生活的这场恋爱,让我无法写诗,因为幸福的女人写不出幸福的诗;也是这场恋爱,让我诗篇成行,因为爱的感觉滋养着诗的灵感。


2017年2月8日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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