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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浩双语诗集《时光如岸》出版 | 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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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结集作者于2017-2021年间用汉语和英语创作的各体实验新诗158首,另附创作心得45则。这些诗作不仅在形式技巧方面有所实验创新,而且在题材主题方面有所探索掘进,在语言风格方面则具有精当平实的个性特点。

傅浩,生于西安,现居北京,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以读诗论诗为业,业余写诗译诗,著有诗文集《距离》《秘密》、杂文集《子时》、文学研究专著《叶芝诗解》《叶芝评传》《英国运动派诗学》、武学研究专著《太极拳行知录》、文学与翻译论集《窃火传薪》《说诗解译》、国学讲记《君子之道:傅浩读<礼记><论语>》、译有《叶芝诗集》《英诗华章》《二十世纪英语诗选》《阿摩卢百咏》《约翰·但恩诗集》等数十种。曾获梁实秋文学奖、袁可嘉诗歌奖。



傅浩诗论


在诗里,与其陈列高深的见解、渊博的学识,不如表现良好的风度、真实的性情,因为前者可能过时,后者永远可爱。


七情六欲是不变的,知识思想是可变的。可变易新,也易旧;在不变中求新求变则更难。


诗始于词语,终于词语,故得意不如得句。斯蒂芳·马拉美说:“诗人不是用思想,而是用词语作诗。”与我所见不谋而合。


陌生化肇始于巧思,体现于警句。警句即诗眼所在。诗眼宜如人眼,重要而自然,但不宜太过突兀。


诗应有感而发,但不宜有感即发,而应有所酝酿、沉淀、过滤、蒸馏、提纯,甚至窖藏,以至于有足够的时间距离可以超然品味其醇厚之美味。


托·斯·艾略特说,诗只有好坏之分。这似乎太客气了。不如说,诗只有真伪之分。


无动于中,技巧再纯熟,形式再合辙押韵,或再奇异出新,也是伪诗;有动于中,才是真诗,形式则不必尽合传统规矩。


儒说自利利他;佛说自度度他;诗也应自娱娱他。反之,即为矫情。


作诗可以没有固定形式,但不可没有形式感。


 “怎么写”固然重要,但在较高级的阶段,“写什么”比“怎么写”更重要,也更难办,因为前者关乎胆识和趣味,后者仅关乎聪明和技巧。


诗是在言论不自由的状况下争取自由的言论。


耶胡达·阿米亥说:“诗应像科学一样精确。”这是说诗的构造。诗的发展也应像科学一样,越来越精细。



傅浩诗选

归园田居(十九首) 


    1

夏日午后,

屋后阴凉处,

独自行禅。


    2

人声闹,

恼人起更早——

坐听寂寥。


    3

饭前打坐;

饭后写作。

过午不食。


    4

帮月季

摆脱牵牛攀附——

顿解缠缚。


    5

饭前薅草,

饭后掐花,

煮菜泡茶。


    6

扫帚菜,

嫩叶清水焯,

味道颇好。


    7

薰衣草,

花连叶泡水,

香沁五内。


    8

不知名野草

今天又尝一种:

真想学神农?


    9

枯枝下,

前年手植紫藤

才发新芽。


    10

忍冬名副实,

严寒过后更殷实,

簪金又戴银。


    11

玉簪花开:

“安得美人发,

着此玉搔头?”


    12

咏曼陀罗:

“不识野草天生质,

待到花开惊绝色。”


    13

连日雨后,

草长似暴动囚犯,

须发纷乱。


    14

小脚有吸盘,

爬墙虎名不虚传——

只是不吃虫。


    15

“害虫越多,”我说,

“说明生态越好。”

园中秋来早。


    16

不等蟋蟀催促,

蜘蛛早已连好网,

从此足不出户。


    17

草叶弹动,

才通过色盲测试——

一只蚱蜢。


    18

空屋闲置久,

总有苍蝇死窗下:

光明在外头。


    19

天气不正常,

播种下许多思想,

长不成文字。



潜  水

下到6米深处
一片静寂
海水把耳鼓
压得生疼
除了自己
吐气的咕嘟声
什么也听不见
好多珊瑚
好多热带鱼啊
看见我
都不说话

诗应像科学一样精确 

这是诗人耶胡达·阿米亥亲口告诉我的秘诀。

1993年3月,阿米亥夫妇来北京。
我陪他们游长城和十三陵。
在定陵地宫里,我指着石刻的皇后宝座介绍说:
“This is the Queen’s throne.”
“The Empress’s,”耶胡达纠正我。

将近一年后,我去耶路撒冷。
阿米亥夫妇陪我游死海。
车过犹大荒漠,看到路边山坡上有一只大角羊,
哈拿对我说:“Look, deer.”
“Goat,”耶胡达纠正她。

“诗应像科学一样精确。
一般人爱说‘很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而诗人只说‘好’,”耶胡达·阿米亥如是说。
对,我(不说“对极了”)心想,翻译也应如此!

时光如岸

一位美国朋友买了只旧沙漏
底部印有诗人维吉尔的名言:
Tempus fugit(时光流逝)。
我在朋友圈评论区留言:
Tempus non fugit, sed fugimus
(时光并不流逝,流逝的是我们)。

还是我们的孔夫子说得对。
他老人家站在河岸上,感慨: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是说
正在流逝的一切就像这河水哟,
日夜不停地流!他说的可不是时光,
而是时光之间变动不居的万物。
所谓时光,只好比他脚下
夹着河水的岸。

          与老熟人久别重逢,
我们都习惯说:“时间过得真快!”
其实,谁都明白,是我们自己变得快。
时间不过是一个虚构的委婉词,
实际指时光之间变动不居的万物。
其实,只有万物在空间中的位移
(汉字“时”即表示日脚移动之意),
所谓时间并不存在。或者说
时光如岸,岸上的人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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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岸》

作者:傅浩

出版社:外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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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7日 周二 中午12:00 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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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傲霏,二审:曼曼,终审:金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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