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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文字表达音乐的体验丨“当瓦格纳带着他的音乐走进我的世界,对史诗的热衷和戏谑,倏地成了难以言表的感动。”

2016-11-12 成庆 每晚一张音乐CD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width=500&height=375&auto=0&vid=p0195s1qtbrEvgeny Kissin 演奏舒伯特《鳟鱼》

如何用文字表达音乐的体验?

导读:批改了这么多作业,除了许多同学对音乐缺乏体验之外,很多同学根本不知道如何用文字表达自身的生命体验与音乐的关系,这种疏离感其实是我们内心较少沉淀直接造成的,而且少于练习,所以这其实是选修这门课的同学们重点需要加以改善的部分。我这里摘引上学期一位同学(姑隐其名)的期末论文的部分章节(後面的其實更精彩),大家可看看一篇发自情,止乎“理”的文章大致应具备怎样的特色,尽管好文章并没有模板,但或许会对大家有参照作用。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width=500&height=375&auto=0&vid=f0316llezux舒伯特五重奏《鳟鱼》 (杜普蕾/巴伦勃依姆/帕尔曼/祖克曼/梅塔)


首先,不得不承认的是,“古典音乐”在曾经对我而言,真的仅仅是高雅的代名词。我爱自嘲为下里巴人,喜听朋克摇滚和不太当红的流行乐,说实话,朋克摇滚的喧哗和“过气”流行音乐(例如许美静、陈淑桦、齐秦和张学友)在旋律上打动自然是有,但并不多,更多的关注可能是集中于歌词上,因为歌词才爱上的歌曲比比皆是。因此,我几乎从不涉耳于古典音乐的领域,只是作为常识了解莫扎特、贝多芬和舒伯特这些名字和广为流传的生平轶事。而在听过的,仅有的旋律里,也没有特别喜欢的,或者说印象深刻的。“莫扎特轻快,贝多芬悲壮,舒伯特抒情”,其实这也差不多就是乐盲我的写照。既然我爱词甚过曲,那么没有歌词的交响乐自然无法提起我的兴致,至于艺术歌曲,我的记忆好像一直都停留在小学合唱团表演《鳟鱼》的那个夏天。不涉及的领域,真是遑论喜欢或讨厌,仅仅是了解与否罢了。我依稀记得自己的二胡老师和高中音乐老师,他们都是极富激情的音乐发烧友,是真心沉醉于不同的音乐领域,并非那种野路子式的艺人或执教者。他们成功地引领了很多学生迈入音乐殿堂。可所谓“菩萨领进门,修行靠自身”,我可能就是那个特别不开窍的小和尚吧。尽管之前也有尝试过去了解一个作曲家,然后听一些作品,去理解他们的精神世界,但最终也都是不了了之。

如此说来,选择这门课,结识古典音乐,进而再次伸出触角去拥抱自己和世界,怎么说都是冥冥注定了一般的,一定是某种机缘。


因为之前暗恋的高中男生是个古典乐迷,现在去了北大。可能是出于不让自己的世界与他的太过遥远的想法,我决定逼迫自己去学一些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触及的领域,试图变得更优雅一些,总之是目的不纯地选修了这门课,最后却收获了一个回归的自我,怎么不算是某种幸运呢。

我想我和这些艺术家们的相识竟是如此的不易和幸运,真要从中再择一而述自然也变成了艰难的抉择。当我最终决定选择这位德国精神领袖级的人物时,或许也是我回归自我的引路人。应该说在此之前我对Wilhelm Richard Wagner是一无所知,也从未有目的地欣赏他的作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电影作品里已无意听过了),可是在课堂上接触到他的作品后,竟会有热泪盈眶的冲动。铿锵、跳跃、果决、诡谲,还带着那么点阴森的邪气,嘲笑天庭的虚妄与人世的羁绊,自成一体,潇洒多情,也不留一丝喘息的机会,灵魂就这么被撒旦吸走了,还心甘情愿地臣服。立时,我便产生了强烈的冲动——我一定要认识这位撒旦,并与他相知。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width=500&height=375&auto=0&vid=x0311ptxtkj《漂泊的荷兰人》序曲

《飞翔的荷兰人》序曲(我觉得相比“漂泊的荷兰人”,我更喜欢“飞翔”的意境),其实在电影《加勒比海盗Ⅱ》中,“飞翔的荷兰人”号海盗船出场时我已听过了,只是当时没有注意。所以当我看见歌剧名时就猜想其关联,果不其然。基于之前电影情节和之后看的歌剧情节梗概,我对整个故事有了较为完整的了解,再次聆听和感受时,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久违的老友,站在故里再次迎接我这只迷途的羔羊。

故事讲述了受上天诅咒,必须在世界各海洋不断漂泊的荷兰人只有7年方可登陆一次寻找解救之爱。而船长达兰德的女儿森塔听闻此传说,且从画中认识了荷兰人,对他产生思慕之情,渴望救他上岸。当荷兰人在海上漂泊又满7年之际,他被挪威船长约到家里,见到森塔。两人一见倾心,荷兰人为自己即将得救而暗自庆幸。此时恰逢森塔以前的恋人,猎人埃里克前来求婚,并提醒森塔不要忘记过去的誓言。荷兰人闻言大失所望,离开森塔,沮丧地扬帆出海。当森塔追到海边,见红帆船远去,悲不自胜,为证明此爱至死不渝,她投海自尽,红帆船也随之沉入海中。之后,海中庄严地升起荷兰人与森塔的身影,他们在朝阳中拥抱着升上天空。


整段故事情节在电影和歌剧里都有上演,但是用音乐来诠释,却全然超越了剧本的局限。合奏的浪声强于海洋的低吼,独奏的喃喃堪比女子的絮语,将语言的介质隔离后,音乐的共鸣才得以真正打开心门,令人若感醍醐灌顶,喜不自胜。据说此序曲是在完成全剧后才得以创作的,因此凝聚了全剧的精髓,每一个音符都有打动我的力量。


开场即是一段雄壮,伴着阴森的交响乐合奏,可见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和暴风雨中颠簸的“飞翔的荷兰人”号,这种淋漓尽致的画面感是之前所不曾有过的强烈体验,或许是因为有了电影的铺垫,连那个立在船头,丝毫不惧风雨的荷兰人形象也分毫毕现——他向上天抗争,对不死之身的厌弃,对爱情的渴望,都那么分明地摆在历经沧桑的脸上。之后,旋律转入一段柔和、恬静的协奏,与之前狂风暴雨般落下的旋律产生鲜明对比——尽显女性的柔情和细腻,或许是在描述森塔对传说中的荷兰人报以深深地期待和绵长的爱情。一阵愈来愈快的鼓点声后,旋律又转入了之前的主题,但相较之下显得较为柔和,也更为冗长,却不复当初的那种悲壮感,递进的号声仿佛是荷兰人对爱情来临的希望越来越强烈,以至于走向巅峰的标志。随后,欢快 46 33750 46 15533 0 0 839 0 0:00:40 0:00:18 0:00:22 2855旋律稍纵即逝,单薄的快板和厚重的合奏相互交织,有点拉锯战的意味,或许是两人爱情纠葛的写照,其中有荷兰人希望到失望的痛苦,也有森塔被接受到被误解的无奈,频繁的更替在一串节奏加紧的合奏里戛然而止,可能此时是荷兰人决然放手,扬帆出海了吧。空白之后,是轻快主题的再现,但因为合奏而使得旋律从单薄变得厚重,是想表现森塔为了爱情的自我牺牲吧。直至最后,经出人意料地出现了一段悠扬的前奏再现,应该就是两人如愿以偿——收获爱情,升入天国的颂歌了。铁血柔情里,亘古的传说所固有的庄严自始至终存在着,这也是最打动我的元素之一。我是向往小日子的人,却反着颇爱史诗,希腊罗马的荣耀,印度波斯的传奇,亚特兰蒂斯的奥秘,于我而言既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存在,亦是潘多拉的宝盒。当Wagner带着他的音乐走进我的世界,对史诗的热衷和戏谑,倏地成了难以言表的感动。

附录丨关于《飞翔的荷兰人》

瓦格纳的剧词是根据北欧的传说写成的。据传说从前有一个荷兰的航行者,冒着巨暴的风浪要想绕过好望角,并发誓说必须完成其壮举,虽作一世的航行亦所不惧。魔鬼听了他的誓言,就判了他的罪,罚他终身在海上漂流,直至世界的末日;他将永远不得解脱(除非他能找到一个女子忠心爱他),直至他的死日。每七年许他登陆一次,让他去寻觅那愿以忠贞的爱为他赎身的女子。

飞翔的荷兰人(德语:Fliegender Holländer;英语:The Flying Dutchman。又译作漂泊的荷兰人,彷徨的荷兰人等),是传说中一艘永远无法返乡的幽灵船,注定在海上漂泊航行。飞翔的荷兰人通常在远距离被发现,有时还散发着幽灵般的光芒。据说如果有其他船只向她打招呼,她的船员会试图托人向陆地上或早已死去的人捎信。在海上传说中,与这艘幽灵船相遇在航海者看来是毁灭的征兆。在德文里(fliegend)是用来表示一种持续飞行的状态,形容受诅的荷兰人永远飘流在海上,四处航行,却始终无法靠岸的悲惨宿命。

由飞翔的荷兰人的故事写成的情节剧有爱德华·菲茨堡(Edward Fitzball)1826年的《飞翔的荷兰人》和1839年弗里德里克·马里亚特(Frederick Marryat)的《幽灵船》,该剧接下来被荷兰教士A.H.C. Römer改编为《飞翔的船》(英文:The Flying Ship,荷兰文:Het Vliegend Schip)。理查德·瓦格纳1843年的著名歌剧漂泊的荷兰人(又译飞翔的荷兰人)的起源相对错综复杂一些。它看来是由海涅1833年的讽刺小说《史纳贝勒渥普斯基先生传》(英语:The Memoirs of Mister von Schnabelewopski,德语:Aus den Memoiren des Herrn von Schnabelewopski)改编而成。小说中一个角色参加剧场“飞翔的荷兰人”的演出。这出虚构的演出似乎由菲茨堡的剧本改变而来,海涅有可能是在伦敦时观看了菲兹堡一剧的演出。然而,海涅小说中的虚构演出把飞翔的荷兰人的出现地点安排在了北海苏格兰外海面,而不是菲兹堡剧中的好望角。瓦格纳的歌剧也选取了北海为地点,只是具体位置是挪威海岸。

《漂泊的荷兰人》一完成,瓦格纳便希望能尽快在德国的歌剧院上演,但莱比锡方面表示剧情太阴森而拒绝了他,慕尼黑则认为此剧无法投合听众的兴趣,还是退回总谱。他在柏林停留时,由梅耶贝尔的协助,好不容易获得柏林剧院的首肯,但实际演出的可能性还是很渺茫。后来看到《黎恩齐》演出成功的德累斯顿,终于在 1843年1月2日首演这部《漂泊的荷兰人》。1865年在德累斯顿剧院再度上演以后,才肯定了其价值与成功。

这部三幕八场的歌剧在结构上依然采用编号样式,而且编号与场数相互一致,共有八号,但每一号可能包含数曲。由于瓦格纳不同意这种传统的细分法,不久后便抛弃编号样式,而采取强调戏剧性的作风。


此剧可以说是以《仙妲的叙事曲》作中心,分别向前和往后发展而成,并以表示亲切爱情的“救济动机”和气氛阴森的“荷兰人动机”的对立作为音乐的根基。不论在《叙事曲》、序曲,或是终幕中,这两个动机都以极具效果的方式反复出现。和前作《黎恩齐》相比,可以看出“主导动机”的手法在此有了更明确的意识。

除了上述的两个主导动机外,剧中出现较频繁的动机,还有“海上漂泊的动机”和半音阶的“暴风雨与波涛的动机”,这两个刻画心理的动机,连同前述的两个主要动机,使此剧的音乐具备交响曲般的性格。

剧中较重要且有名的乐曲,除了《叙事曲》外,还有第二幕具有民谣风的《纺纱合唱》和第三幕的《水手合唱》。独唱曲部分则有第二幕中年轻猎人的咏叹调、第一幕荷兰人登陆后唱出的咏叹调等。

整体看来,瓦格纳在此剧中多少受到前辈、特别是韦伯的影响,但已经脱离前作《黎恩齐》中的法、意倾向与外表的虚饰,音乐开始有了内在性格,色彩上变为德国式的,作曲家的个性也更加突出。再加上主导动机的手法与戏剧性格的强烈意识后,可以明显看出瓦格纳已经向乐剧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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