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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版》(《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

2015-12-04 每晚一张音乐CD

1869年,29岁的柴科夫斯基住在乌克兰首府基辅附近卡蒙卡地方他妹妹的庄园里。一天,他正在写作歌剧《女水神》的管弦乐总谱,忽然听到窗外粉刷墙壁的泥水匠哼唱的一支民歌,柴科夫斯基立即被这支淳朴优美而又婉转凄恻的民歌吸引住了。第二天,他找到了唱歌的匠人,把民歌记录下来,配上和声,收进了他在这一年中编成的《俄罗斯民歌五十首》(一本改编为钢琴二重奏的民歌集)。


两年以后,他在写作《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的时候,又用这首民歌作为第二乐章的主题,这第二乐章就叫“如歌的行板”。


1877年初,俄国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1828—1910)来到莫斯科。当时柴科夫斯基所在的莫斯科音乐学院举行了一次音乐晚会招待托尔斯泰,其中有一个节目就是柴科夫斯基的《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托尔斯泰听到第二乐章时,感动得流下了眼泪,说:“我已接触到苦难人民的灵魂深处。”柴科夫斯基看到这情景,心中十分激动,他在日记中写道:“在我以作曲家自诩的一生中,至今还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满足和感动。今天,列夫·托尔斯泰坐在我身旁,当听到我的行板时,泪珠挂满了他的两颊。”托尔斯泰回去以后写信给柴科夫斯基:“我永远忘不了在莫斯科的最后一天。我的文学著作还从没有得到过像那样奇妙的晚会一样巨大的报酬。”柴科夫斯基在回信中写道:“得知我的音乐能够使您感动,使您入迷,我是多么幸福和自豪呀!”古人有“欲取名琴弹,恨无知音赏”的话,托尔斯泰真不愧为柴科夫斯基的知音了。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e01532z9b47&width=500&height=375&auto=0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

中提琴演奏:尤里·巴什梅特 Yuri Bashmet





聆听
  • Tchaikovsky: String Quartet No. 1 In D Major, Op. 11


  • 1. Moderato e semplice (D major)



  • 2. Andante cantabile (B♭ major) 如歌的行板


  • 3. Scherzo. Allegro non tanto e con fuoco – Trio (D minor)



  • 4. Finale. Allegro giusto – Allegro vivace (D major)






如歌的行板


 《如歌的行板》(Анданте Кантабиле)是柴可夫斯基1871 年创作的D 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是这部作品中最动人的乐章。主题采用俄罗斯民歌《凡尼亚坐在沙发上》。这首民歌是1869 年作者在基辅附近卡明卡他妹妹的庄园里听泥瓦匠唱的歌。记录后,立即配上和声,收入改编为钢琴二重奏的《俄罗斯民歌五十首》内。两年后,他写《第一弦乐四重奏》时,就很自然地运用了这个感人肺腑的曲调。

  《如歌的行板》这一乐章是柴可夫斯基把声音和技巧及情感巧妙融为一体的伟大音乐杰作。此曲为复三部曲式,第一部主题是一种黯淡的、令人窒息的、表达灵魂深处郁闷、苦涩情绪的旋律。第二主题是第一主题的继续和变形,中提琴、小提琴和大提琴交替带来一派阴郁的气氛。第三部分表现激动和愤懑,乐曲忽强忽弱、忽断忽续的演奏。大提琴和小提琴相互应答,并出现两次突然的休止,表现出内心的一种失衡,一种克制和压抑,以及无法控制的眼泪和倾吐不尽的郁结之情。最后,乐曲以两个清澈的和弦,在断续呜咽的音调中结束。

   《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作品中最为人们熟悉与喜爱的作品之一。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在听这一乐章时,曾为它流下眼泪。并说通过这一作品使他“接触到忍受苦难人民的灵魂深处。”鲍恩和巴尔巴拉在《挚爱的朋友》一书中说:“《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的代名词,正如亨德尔的《广板》一样,世人有时简直忘了作者还写过别的作品。”





柴可夫斯基: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

柴可夫斯基: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 作品 11号

Tchaikovsky: String Quartet No. 1 In D Major, Op. 11

柴可夫斯基: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 作品 11号 1871年作,柴可夫斯基共作有三首弦乐四重奏,都作于1870年代,也就是作曲家三十岁至四十岁间。通常认为他在管弦乐领域更如鱼得水,这三首作品显示作曲家在四重奏领域的优秀素养和理解力,或许部分缘于他对古典作曲家的喜爱,其中能察觉到他对莫扎特和舒伯特四重奏的深入学习。

1876 年12月,钢琴家、莫斯科音乐学院院长鲁宾斯坦为向远道而来的大文豪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表示敬意,专门举行一个音乐会。当乐队演奏这首乐曲时,托尔斯泰不禁流下热泪并感慨地说:“我接触到了苦难人民的心灵深处。”柴可夫斯基在日记中写道:

“当时,我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激动,并深深为此而自豪。这样的感受,我这一辈子恐怕不会再有了。”

柴科夫斯基共作有三首弦乐四重奏曲(柴科夫斯基在学生年代(1865年)写作的bB大调单乐章弦乐四重奏不计在内),其中以第一首最著名。(附注,非原文内容:柴可夫斯基的室内乐曲非常少,而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三首弦乐四得奏与弦乐六重奏《佛罗伦斯的回忆》了,在写作第一号弦乐四重奏之前,柴可夫斯基对室内乐的体裁并不熟悉,而且更可说是毫无兴趣。直到在一场为欢迎大文豪托尔斯泰的音乐会上,托尔斯泰聆赏至第一号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如歌似的行板”时感动地流下泪来,这对柴可夫斯基而言,真是莫大的光荣,于是才开始继续为室内乐写作。)

柴科夫斯基在七十年代发表过一篇文章,指出室内乐应该越出少数有高度修养的爱好者和艺术家的客厅,而吸引更广大的听众。他在这一领域的创作表明,他正是企图通过扩大室内乐的表现内容,加强音乐语言的平易性,来实现自己的意愿。

第一弦乐四重奏是1871年二月份创作的,它的公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1876年列夫 托尔斯泰访问莫斯科音乐学院时欣赏了这部作品,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致信柴科夫斯基,给予高度赞誉。柴科夫斯基在复信中说:“我的音乐能够使你感动和着迷,我深感幸福和骄傲。。”他还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在我的一生中,我的作者自尊心也许还从不曾得到如此的满足和感动,因为托尔斯泰坐在我身旁,他听我的第一四重奏行板时落下了泪。”这部四重奏很快就在西欧上演,特别是它的第二乐章行板更被改编成各种器乐独奏曲,曾风靡一时,几乎成为柴科夫斯基的代名词;正是它把这位俄国作曲家介绍给了西欧的听众。柴科夫斯基本人也常常在交响音乐会上指挥弦乐队演奏《如歌的行板》




D大调第一弦乐四重奏 乐章介绍

第一乐章呈示部的主部,是和弦型的进行,柔和的切分节奏和持续低音贯穿整个主题,它比较含蓄、安适而又亲切。
副部总的说并不与主部构成强烈对比,它的第一乐句也是用和弦型织体;也有绵延的主音持续音;但它的旋律线起伏较大,更富于歌唱性,也较热情。


第二乐章就是著名的《如歌的行板》。它的主题是一首乌克兰民歌《瓦尼亚坐在沙发上》。1869年,柴科夫斯基在卡明卡他妹妹家中度夏,每天他都听见 一个泥瓦匠唱这支歌,便把它记录了下来。歌词如下;“瓦尼亚将身坐上沙发,酒瓶酒杯手中拿,他还没有斟满半杯酒,就差人去请卡金卡(女人名)”。从词意来 看,泥瓦匠唱的显然是一支油滑的小调。柴科夫斯基曾作了一番努力去寻找另外的歌词,但未能如愿。然而他从这支旋律中却感受到丰富而深刻的“内涵”,于是用 它作为。如歌的行板。的第一主题。
演奏这一乐章时,四件弦乐器都加了弱音器,音色暗淡,情调凄婉。音乐形象是内在的,是心灵创痛的抒发。乐曲采用复三部曲式。第一部分的第一主题就是《瓦尼亚坐在沙发上》,它虽然是抑郁的,但还比较恬淡、平静。
第一部分的第二主题由前一主题引伸而来,它的后一半,音调中已合有祈求,含有疑问。
乐章的中间部分由大提琴拨奏的固定动机作背景,音调凄切,宛若滴滴泪珠。第二提琴和中提琴每小节都插进一个切分音,好似声声长叹,又好似心脏的搏动。主题是诉说性的,在高潮处已成为哀告式的了。


第三部分是第一部分的不完全再现,在它后面加了一个尾声。这里已不像原先那样恬淡、平静了,而表露出一些激动的、愤懑的感情。但结束是平和的,有如把憧憬寄于梦幻中。
第三乐章是谐謔曲,也采用复三部曲式。这一章的一个突出特征在节奏方面,由于重音的不断变位,形成一种二拍子同三拍子快速交替的效果,加上力度的鲜明对比,赋予这章音乐以生气,以活力,以妙趣横生的幽默感。此外,它的节奏还带有舞蹈的性质。


末乐章是奏鸣曲式,它的篇幅最长大,音乐形象也多样而富于对比。主部像是一首欢乐的青春赞歌,它在后来提高了声区,加强了力度,丰富了织体,从而更具有昂扬的气概。
副部是一支宽广的富有俄罗斯风格的音乐主题,由中音提琴奏出,淳朴而富有感情。
全曲的结尾是热火朝天的,整个乐曲以强有力的和弦告终。





王蒙:如歌的行板


  柴科夫斯基好像一直生活在我的心里。


  当然与50年代的唯苏俄是沾有关系。但是对于苏俄的幻想易破——也不是那么易——对于柴科夫斯基的情感难消。他已经成为我的生命的一部分了。他之容易接受,是由于他的流畅的旋律与洋溢的感情和才华。他的一些舞曲与小品是那样行云流水,清新自然,纯洁明丽而又如醉如痴,多彩多姿。比如《花的圆舞曲》,比如《天鹅湖》,比如钢琴套曲《四季》,比如小提琴曲《旋律》,脍炙人口。家喻户晓,浑如天成,了无痕迹。它们令人愉悦光明,热爱生命。他是一个赋予生命以优美的旋律与节奏的作曲家。没有他,人生将减少多少色彩与欢乐!


  他的另一些更加令我倾倒的作品,则多了一层无奈的忧郁,美丽的痛苦,深邃的感叹。他的伤感,多情,潇洒,无与伦比。我总觉得他的沉重叹息之中有一种特别的妩媚与舒展,这种风格像是——我只找到了——苏东坡。他的乐曲——例如第六交响曲《悲怆》,开初使我想起李商隐,苍茫而又缠绵,缛丽而又幽深、温柔而又风流……再听下去,特别是第二乐章听下去,还是得回到苏轼那里去。他能自解。艺术就是永远的悲怆的解释,音乐就是无法摆脱的忧郁的摆脱。摆脱了也还忧郁,忧郁了也要摆脱。对于一个绝对的艺术家来说,悲怆是一种深沉,更是一种极深沉的美。而美是一种照耀着人生的苦难的光明。悲即美,而美即光。悲怆成全着美,宣泄着却也抚慰着悲。悲与美共生,悲与美冲撞,悲与美互补。忧郁与摆脱,心狱与大光明界,这就产生了一种摇曳,一种美的极致。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哲学。人生苦短,人生苦苦。然而有美,有无法寻找和制造的永恒的艺术普照人间。于是软弱的人也感到了骄傲,至少是感到了安慰,感到了怡然。这就是柴科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的哲学。


  在他的第五交响曲与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中,既有同样的美丽的痛苦,又有一种才华的赤诚与迷醉,我觉得缔造着这样的音乐世界,呼吸着这样的乐曲,他会是满脸泪痕而又得意洋洋,烂漫天真而又矜持饱满。他缔造的世界悲从中来而又圆满无缺。你好像刚刚迎接到了黎明,重新看到了罪恶而又清爽,漫无边际而又栩栩如生的人世。你好像看到了一个含泪又含笑的中年妇人,她无可奈何却又是依依难舍地面对着你我的生存境遇。是的,摇曳,柴科夫斯基最最令人着迷的是他的音乐的摇曳感。有多少悲哀也罢,有多少压抑也罢。他潇洒地摇曳着表现了,只剩下了美了。这就是才华。我坚信才华本身就是一种美,是一种酒,饮了它一切悲哀的体验都成就了诗的花朵,成就了美的云霞。


  它是上苍给人类的,首先是给这个俄罗斯人的最珍贵的礼物。是上苍给匆匆来去的男女的慰安。拥有了这样的礼物,人们理应更加感激和平安。柴科夫斯基教给人的是珍惜,珍惜生命,珍惜艺术,珍惜才华,珍惜美丽,珍惜光明。珍惜的人才没有白活一辈子。而这样的美谁也消灭不了,在火里不会燃烧,在水里也不会下沉。这最后两句话是一首苏联革命歌曲的标题。原谅那些毫无美感但知道整人的可怜虫吧,他们已经够苦的了。


  我的惹祸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中,我描写了林震与赵慧文一起听《意大利随想曲》。


  《意大利随想曲》最动人之处就在于它的潮汐般的,波浪般的摇曳感与阳光灿烂的光明感。人生太多不幸也罢,浮生短促也罢,还是有了那么迷人,那么秀丽。那么刻骨,那么哀伤,有时候却又是那么光明的柴科夫斯基的音乐。那是永久的青春的感觉与记忆。这能够说是浪漫么?作曲家们是把柴科夫斯基算做浪漫主义作曲家的。1987年我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看到了柴科夫斯基的故居,在佛市郊区,在灌木丛下有一个白栅栏。可惜只是驱车而过罢了。缘止于此,有什么办法呢?我宁愿说他是一个抒情作曲家。也许音乐都是抒情的。但是贝多芬的雍容华贵里包含着够多的理性和谐的光辉,莫扎特对于我来说则是青春的天籁,马勒在绝妙的神奇之中令我感到的是某种华美的陌生……只有柴科夫斯基,他抒的是我的情,他勾勒的是我的梦,他的酒使我如醍醐灌顶。他使我热爱生活热爱青春热爱文学,他使我不相信人类会总是像豺狼一样地你吃掉我。我吃掉你。我相信美的强大,柴科夫斯基的强大。他是一个真正的催人泪下的作曲家。普希金、莱蒙托夫的抒情诗的传统和屠格涅夫、契河夫的抒情小说的传统。我相信这与人类不可能完全灭绝的善良有关。这与冥冥中的上苍的意旨有关。我喜欢——应该说是崇拜与沉醉这种风格。特别是在我年轻的时候,只有在这种风格中,我才能体会到生活的滋味,爱情的滋味,痛苦的滋味,艺术的滋味。柴科夫斯基是一个浓缩了情感与滋味的作曲家,是一个极其投入极其多情的作曲家。他的一些曲子很重视旋律,有些通俗一点的甚至人们可以跟着哼唱。其中最著名的应该算是第一弦乐四重奏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了。循环往复,优郁低沉,而又单纯如话,弥漫如深秋的夜雾。


  行板如歌云云虽然只是意大利语译文,但其汉语语词也是幽美,符合柴科夫斯基的风格。我写过一个中篇小说,题目就叫《如歌的行板》,这首乐曲是我的主人公的命运的一部分,也就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了。冯骥才说是他本来准备用“如歌的行板”为题写一篇小说的,结果被"抢”到了头里。有什么可说的呢?大冯!你与柴科夫斯基没有咱们这种缘分。我不知道有没有读者从这篇小说中听出柴科夫斯基的音乐来。还有一些其他的青年时代的作品,我把柴科夫斯基看做自己的偶像与寄托。真正的深情是无价的。虽然年华老去,虽然我们已经不再单纯,虽然我们不得不时时停下来舔一舔自己的伤口,虽然我们自己对自己感到愈来愈多的不满……又有什么方法!如果夜阑人静,你谛听了柴科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你也许能够再次落下你青年时代落过的泪水。只要还在人间,你就不会完全麻木。于是你感谢柴科夫斯基。






弦乐四重奏

弦乐四重奏(String Quartet),顾名思义,就是"由四把弦乐器组合而成的室内乐形式".它包含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以及一把大提琴,是目前最主要和最受欢迎的室内乐类型。


弦乐四重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阿莱格里(1584-1652)时期.阿莱格里是罗马帕帕尔教堂的音乐家,他第一个为弦乐写下了四部的奏鸣曲.1761年,他作为艾斯特哈齐亲王(Esterházy)在匈牙利的宫廷音乐厅,花了大量的精力为宫廷写作室内乐,所写的弦乐四重奏超过了75首.


到了18世纪初期,许多音乐家都写过类似的曲子,其中以弗朗茨·约瑟夫·海顿(Franz Joseph Haydn,1732.3.31.- 1809.5.31)的贡献为最大,因为是他确定了弦乐四重奏的模式,使弦乐四重奏成为音乐家公认最理想的室内乐形式。


弦乐四重奏由于在音色上相近以及结构上的严谨,对弦乐演奏家来说都是非常严苛的考验,而透过精湛的演奏技巧与完美的合奏默契更能表现出音乐本身丰富的内涵.


自古典乐派以来,贝多芬、舒伯特以及勃拉姆斯都留下许多重要的弦乐四重奏乐曲.而在国民乐派跟印象乐派方面,德沃夏克、巴托克以及德彪西也都有相当出色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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