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周末古典时间】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Elgar: 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Op. 85)

2016-01-17 每晚一张音乐CD

点击上面的蓝字关注我们哦!



Elgar: 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Op. 85





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完成于1919年,也是埃尔加最后一部大型作品,这部协奏曲其实与埃尔加两首交响曲一样,均属后期浪漫时代的雄伟巨作,堪称埃尔加晚年最佳的作品。这是一首挽歌式的作品,紧凑、简练带有幻灭的性质,这部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实际上足可与德沃夏克的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并列为同类作品中最伟大的作品,现在它已经在大提琴曲目中占据了牢不可破的地位,成为埃尔加具有代表性的标志。埃尔加对管弦乐队的深刻洞察在此曲中也表现得非常明显,他使用了配制整齐的大型乐队,但所写的协奏声部却极其精简,这使得独奏大提琴相对来说容易突出。



这部协奏曲不是常规三个乐章的格局,而是由四个连续演奏的乐章组成。全曲的整体布局具有回旋特性。最初,作为引子的大提琴独奏宣叙性主题以各种姿态贯穿于各乐章,恰如回旋曲式中一再出现的叠部。这种处理手法也使全曲带有幻想曲的性格,与作曲家所要表达的抒情乐思以及非常个人化的带有自传性怀旧的音乐构思十分贴切。



第一乐章由慢板的独奏引子开始,随后进入中板,曲式不是常规的奏鸣曲式,而只是一个简单的三部曲式。主要主题以一个略带忧郁表情的音调动机连续往下作六度模进铺陈而成,仿佛将心中块垒沉入深渊,那种深切的伤感之情,感人肺腑。乐章中间部分的旋律甜美流动,如爱的倾吐,也是对往昔美好时光的回忆。


第二乐章为较快的快板,具有谐谑曲的体裁特性。乐章仍以宣叙性的序奏主题开始,作为与第一乐章的衔接,随后进入正题。音乐轻盈如风,大提琴快速飞翔的技巧十分引人人胜。


第三乐章为慢板,是一首深刻动人的悲歌。著名的埃尔加研究专家M.肯尼迪称它为“一首埋藏在深处的使人落泪的哀歌”。大提琴上的悠长旋律连绵不绝,肃穆端庄,表情深邃。终乐章系快板,本身也是一个回旋曲。主要主题颇具生气,但在快速跃动的韵律中仍潜藏着一种周怅之情。


在乐章后部,音乐经过充分展开后引出一段缓板,终于将那种隐匿的伤感升华为深刻的人生感慨,非常感人。在这个乐章中,前面各乐章的素材纷纷重现,如回眸人生,往事历历。全曲最后在急板中戛然而止,如快刀斩乱麻将一切了断,给人留下无穷的思绪和回味。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a01395kgnxh&width=500&height=375&auto=0
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大提琴:杜普蕾


杰奎琳·杜普雷版《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堪称埃尔加最完美演绎版本。天才大提琴家杜普雷逝世三个月后,在专场纪念音乐会上,祖宾·梅塔指挥到一半就泪如雨下,无法继续。为纪念杜普蕾,祖宾·梅塔宣布他以后不再指挥埃尔加:“不堪回首的第一主题又在我耳边响起,那是杜普蕾拉给自己的宿命之歌。”


大提琴一直以来被视为男性的专利,因为它的体型与音色尽显男子的阳刚之气,历史上的女大提琴家实属罕见,有创见且被认可的更是凤毛麟角了。杜普蕾第一次练习这首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时,年仅13岁,据说她仅花了一周的时间就将谱子的一半给全部背下来了,随着她的成长,杜普蕾不断谙熟于驾驭大提琴,对于这部作品的诠释也日渐成熟。直至17岁,杜普蕾在皇家节日音乐厅才首次公开演奏了这首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或许如此年轻看似不足以成就经典,但当晚精妙绝伦的演出已被当时乐评界称为“珍贵易逝的美之绝唱”。


虽然该曲是杜普蕾的成名作,也是她生前演奏最多、最受欢迎的曲目,甚至同期优秀的大提琴家听了杜普蕾的演奏而自愧不如,不敢触碰这首曲子。但杜普蕾曾公开表示,埃尔加的《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并不是自己的挚爱,因为曲调太悲伤,充满无限的深沉。每每演奏慢板乐章时,心如同被这忧郁的旋律撕搅一般,杜普蕾本人称它为“凝结的泪珠”。


据说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有次乘车,听见广播里正播放大提琴曲,便问旁人是谁演奏的。旁人说是杜普蕾。史塔克说:“像这样演奏,她肯定活不长久。”好厉害的史塔克,真是一语成谶啊!也许只有顶尖的艺术家才能理解自己顶尖同行的水准,史塔克听得出,杜普蕾是用生命在演奏,为了琴艺的完美,可以不惜一切。杜普蕾一直是许多古典音乐乐迷心中的一个叹息。






爱德华.埃尔加(Edward Elgar)的大多数音乐都作于1890年至1914年间,正是一战前欧洲艺术繁荣的时候。他的《谜语变奏曲》(Enigma Variations)、《杰隆修斯之梦》(The Dream of Gerontius)以及两部交响曲和叶芝(W. B. Yeats)及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的诗、和高尔斯华娞(John Galsworthy)及萧伯纳(Goerge Bernard Shaw)的戏剧、和理查•施特劳斯及普契尼的音乐属于同一个世界。这些艺术家虽然在1914年之后都有新作,但是生养他们的那个世界一去不返。


战争的规模仿佛末日来临;而且,在它来临之前,几乎没有人想到过这种毁灭性的可能性。例如,在英国,公众对现代战争的认识形成于布尔战争(Boer War)。这场历时两年半的战争中,共22000名士兵阵亡。然而,在一战当中,仅索姆河战役(Battle of the Somme)的第一天就差不多死了这么多人。在四年的战争中,英帝国共有90万人丧生——除男性以外,还有许多作为随军护士的女性。潜水艇和远程炮弹不会认性别。D•H•劳伦斯在1916年写道,他觉得2000年的文明在自己眼前崩溃:“过去的事物,这么多的美和情感,都正在逝去,而没有新的事物来到:上帝啊,我为此心神俱碎。”


1918年3月,埃尔加在伦敦一所养护院登记做扁桃体摘除手术时,就是这个环境。当时,给一个60岁的人做手术是很危险的,但是他的医生认为很有必要:“他好几天都觉得很痛,”作曲家的女儿卡莉丝(Carice)事后写道,“当时还没有镇静剂,但是他有一天醒来之后,还是要了纸和笔,写下了《大提琴协奏曲》的开头主题。”然而,在接下去的几周里,埃尔加并没有把这条旋律写成9/8拍。他被战争震惊了,并感到幻灭,在1914年之后几乎没有持续地创作过,除了《英格兰的精神》——一组三首歌曲,用了劳伦斯•宾永(Laurence Binyon)的诗。埃尔加对朋友、历史学家西德尼•考尔文爵士(Sir Sidney Colvin)写道:“在这种可怕的阴影之下,我无法真正地写作。”


五月,埃尔加携妻子艾莉丝(Alice)和女儿卡莉丝前往苏塞克斯郡(Sussex)布林克维尔斯(Brinkwells)的一座小茅屋长住。一家人去年也住在那里。小茅屋紧临菲特沃斯村(Fittleworth)北面,能看到阿伦河(Arun River)和南方丘陵(South Downs)。埃尔加出生于伍斯特郡(Worcestershire)的大荒地村(Broadheath),终生喜爱乡村,乡村环境也有助于他恢复健康。春天的树林铺满风信子,莺雀在树篱上啼鸣。然而,即便是在春色满园的苏塞克斯,仍然感觉得到战争:晚上可以听到英吉利海峡另一边的炮声。夏天来临之时,埃尔加一边愉快地欣赏农民在田里劳作,自己也做些木工活。此时,他才把先前写下的旋律配成9/8拍,但仍然不清楚要怎样发展它。


接着,在八月,埃尔加宣布要把自己的一架斯坦威立式琴从家里搬到布林克维尔斯,家人为此吃了一惊。钢琴运来的第二天,埃尔加开始写《小提琴奏鸣曲》,艾莉丝注意到这部作品不同于他以往的任何作品。她把它叫作“树林的魔法……如此纤巧迷离。”埃尔加仅用几周就写完了这部作品,在接下去的五个月里,又写成《钢琴五重奏》和《弦乐四重奏》,继续发展这一新的风格。用指挥家亚德里安•鲍尔特(Adrian Boult)的话说,埃尔加的音乐里出现“一种新的幻想特色——既自由又简洁”。这三部室内乐作品都首演于1919年5月,此时埃尔加已经想好要把这条9/8拍旋律写成一首大提琴协奏曲了。


不幸的是,此曲的草稿已经遗失,不过我们仍然可以从通信和日记中小窥它的创作过程。6月2日,埃尔加62岁生日,指挥家兰顿•罗纳尔德(Landon Ronald)前往布林克维尔斯,埃尔加在钢琴上给他弹了一大段协奏曲里的内容。三天后,参与那几部室内乐首演的菲利克斯•萨尔蒙德(Felix Salmond)来到埃尔加家里试奏大提琴部分。“FS非常兴奋,极为热情。”艾莉丝在日记中如此写道。


埃尔加以很大的强度继续创作,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了。那个夏天,他有好多次在四、五点钟就起床记谱或创作新的段落。七月末,他告诉西德尼•考尔文他已经“差不多写完了一部大提琴协奏曲:一部真正的作品,我觉得自己状态不错,很活跃。”他计划把它们题献给考尔文和他的妻子弗朗西丝。他想亲自指挥首演,还想要萨尔蒙德担任独奏。萨尔蒙德回到苏塞克斯,试奏了最后写成的几段,8月8日,艾莉丝把完成的总谱带到菲特沃斯邮局,寄往伦敦。作品全长约半小时,相当于一部海顿交响曲的长度。和那几部室内乐作品一样,它织体稀疏,乐思集中,但主题更易记忆,乐思发展深刻。用戴安娜•麦克维(Diana McVeagh)的话说,这部作品里“深秋的哀伤挥之不去”,“但不是悲观的哀伤,而是一种悲悯。”


这部协奏曲于10月27日,由伦敦交响乐团在女王大厅首演。排练时间不够,首屈一指的乐评人厄内斯特•纽曼(Ernest Newman)在评论中一开始就抱怨演奏的松垮。他接着说:“作品本身很可爱,非常简朴——埃尔加的音乐中近年来新出现的这种丰富的朴实,在简单的表面之下有着深刻的智慧和美……一个美好的灵魂对可爱的大地长达一生的忧思。”


必须对首演作一个有趣的脚注:当晚的演奏者中,有一位很有希望的年轻人——19岁的约翰•巴比罗利(John Barbirolli)。66年后,他和杰奎琳•杜普蕾及伦敦交响乐团合作的此曲录音将成为许多人心目中至臻完美的一版。如今,《大提琴协奏曲》已是深受观众喜爱的曲目;当年,它也是埃尔加本人的最爱之一。他两次录制此曲:分别在1919年和1928年。1933年,生命临近终点之时,埃尔加把第一主题哼给一位朋友听,并说:“如果在我死后,你听到有人在马尔文山(Malvern Hills——埃尔加一生77年中有55年住在此山附近)上哼这首曲子,别害怕,那只能是我。”






一九六五年,由杜普蕾担任大提琴,巴毕罗里(Sir John Barbirolli)指挥伦敦交响管弦乐团,演出英国作曲家埃尔加(E. Elgar)的大提琴协奏曲(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 op.85)。这张录音对杜普蕾非常重要,因为它奠定了杜普蕾在演奏舞台上的地位。钢琴家古尔德曾经说过,杜普蕾的埃尔加协奏曲,呈现了无限的悸动与热情。后来她第一次听到那张与巴毕罗里合作的录音时,曾令人吃惊的说道:“这并不是我想表达的!”只可惜,她无法再录下更好的Elgar,到底她想表达什麼?我们永远无法得知……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y0159h7ucig&width=500&height=375&auto=0
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大提琴:王健


翻开20世纪之前英国音乐史的长卷,可以偶尔睹见几颗闪烁的明星:邓斯泰布尔、浦塞尔、伯德、德国来的亨德尔……当时耀眼,随即湮没,填充在他们之间的却是大段大段的空白。尽管一直拥有丰厚的教会音乐传统和独具一格的民歌资源,有着第一流的观众与音乐爱好者,还是近代音乐演出体制和音乐学的策源地,但相较于意大利、法兰西和德意志各国,不列颠在作曲家的谱系传承中却始终处于尴尬的境地:当它接纳了法国的新艺术风格、受到尼德兰音乐家的影响、成为意大利歌剧活跃的舞台、为J·C·巴赫与约瑟夫·海顿提供用武之地时,回顾本国的音乐创作,不免让人在遗憾之际又有几分困惑:什么是真正的英国音乐?一个完全属于英国自己的音乐家该是何种面目?


19世纪后半叶的浪漫主义音乐潮流中,终于产生了一位真正“英国的(British)”音乐家。他身处英国历史上最辉煌的维多利亚盛世、深谙英国音乐的传统与晚期浪漫主义风格的主流,创作出大量雅俗共赏而具有鲜明民族特征的杰出作品,一举开创了“英国音乐的复兴”之路,成为其后一大批重要本土作曲家——霍尔斯特、沃恩-威廉姆斯、戴留斯、布里顿、蒂皮特等人的先驱。他,就是身处两个世纪之交的英国音乐巨匠爱德华·埃尔加(Edward William Elgar,1857-1934)。


成名后的埃尔加总是给人一种高贵而矜持的观感:他那精洁而考究的衣着、威廉二世式整齐而浓密的八字须、显赫的从男爵头衔以及王室御用作曲家的地位仿佛和《威仪堂堂进行曲》的节律融为一体,让人想到的尽是老派的贵族气质与一丝不苟的学院派技巧,没有人会料想这竟然是一位来自草根、全靠自学的晚成大器。


埃尔加出生在英国伍斯特郡乡间布罗德希恩的一个天主教徒家庭,在七个孩子中排行第四。他的父亲经营着一家兼营乐器修理的音乐书店,这成为他青少年时代获得音乐与文化修养的几乎唯一途径。低微而有限的出身不仅使他的成才道路倍加艰辛,也造成了他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自卑与自抑(他在功成名就之后还曾对少年梅纽茵的父亲表示,担心自己会影响到“耶胡迪的巨大荣誉和地位”),这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为其后创作中含蓄、细腻而敏感的动人情绪的源头。


尽管从幼年时起就对音乐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立志成为一名职业小提琴家,但眼界的狭小和正统训练的匮乏却成为青年埃尔加成长的绊脚石。20岁那年,埃尔加靠此前在当地教堂和乐团担任管风琴师和首席挣的一点点钱做旅费前往伦敦,想跟当时著名的小提琴教师波利策尔学艺,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奏家。但埃尔加没有放弃,梦想破灭之余他依然坚持对音乐的执着,从1878-1888年的十年间,他在伍斯特与邻近地方的好多业余和二流的音乐团体从事指挥、演奏与创作的活动(其中包括担任一所精神病院的管乐队指导),这种看似毫无前途的工作却为日后的创作积累了宝贵的经验:他通晓了多种乐器的演奏与管弦乐队的性能,同时将大量经典名作和民间音乐根据所在地的要求加以改编,这些都为一位技巧圆熟的乐队作曲家的成长奠定了重要基石。


1889年,埃尔加迎来的生活道路的转机,这一年他和一位退休将军的女儿艾丽丝结婚(妻子比他大八岁,婚后感情一直甚笃),这门婚事使这个“调琴师的儿子”摆脱了早年的困顿生涯,得以不受干扰地从事创作。在19世纪的最后十年,埃尔加写出了他的第一批优秀之作:音乐会序曲《傅华沙》(1890)和三部清唱剧《黑骑士》(1893)、《奥拉夫王》(1896)、《生命之光》(1896),个人风格初步趋于成熟。1897年,为庆贺维多利亚女王即位六十周年而创作的《帝国进行曲》在伦敦水晶宫演出大获成功,他开始不断获得委约和为英国上层社会所知晓;并在此后写作了一系列为大英帝国歌功颂德的“主旋律”音乐。1899年-1900年,两部传世之作——管弦乐《谜语变奏曲》和清唱剧《哲隆修斯之梦》相继上演,获得公众的极大欢迎。前者是一系列刻画作曲家本人与亲朋好友的极为精巧的自由变奏,有着卓绝的管弦乐笔法;后者则以天才的戏剧性手法表现出异常深刻而神秘的宗教情怀。这两部作品最终奠定了作曲家在英国音乐界的首要地位,连同时代的德国音乐家、被公认为瓦格纳继承人的理查德·施特劳斯也称其为“当代最重要的英国作曲家。”年过不惑的埃尔加通过自己不懈的持久努力终于获得了成功与肯定。


20世纪的最初十余年是埃尔加音乐创作的成熟期和高产期,产生了大量传世之作:《安乐乡序曲》(1901)、清唱剧《使徒》(1903)和《王国》(1906)、 《在南方序曲》(1904)、《B小调小提琴协奏曲》(1910)、交响练习曲《法尔斯塔夫》(1913)。 尤其是1908年12月《降A大调第一交响曲》在曼彻斯特的首演,不仅将他的个人声望推上顶峰,也被视为第一部伟大的英国交响曲而载入史册。这部规模长大而极具个性的作品有着典型的英国气质和明显的后期浪漫主义色彩,无论是平静悠然而又使人印象深刻的主题旋律、丰富甘美而气势宏大的管弦乐队写法、精致凝练而技巧圆熟的结构安排,还是作品所体现出的秋天般馥郁成熟的况味与对普通听众极具感染力的深沉而朴实的情感,都使这首交响曲成为浪漫主义英国音乐史上的一座丰碑。埃尔加的动人和高明之处在于:他热爱勃拉姆斯、深受瓦格纳和《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的影响,但却在作品中成功显示出了与马勒和理查德·施特劳斯完全迥异的精神风貌与内心世界;人们一眼就能看出德国浪漫主义主流的在其作品中的影响,但曲终之后留在脑海里的仍旧是这位英伦绅士优雅、睿智而略施伤感的平和影像。有理由认为,埃尔加写作他的第一交响曲时是有着明确的使命感的(他本人曾说:“没有标题的交响曲是艺术发展的最高形式”),犹如勃拉姆斯面对自己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时的那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紧张感一样。《降E大调第二交响曲》(1911)不如第一交响曲那样一开始就受到热烈欢迎,但却是一部更具自传意味和生活气息的作品。尽管有一个追悼已故国王爱德华三世(他是埃尔加作品的热烈推崇者)的慢乐章,但作品总的情绪是宁静温柔的,透着作曲家一惯的高贵与含蓄。


1914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开启了埃尔加生活与创作道路的晚期。战争期间除了几首支援英军的爱国音乐外,没有创作任何重要作品,战争的死伤与破坏无疑给花甲之年的作曲家造成了内心的阴影;而随着战争的结束,大英帝国实力的明显衰落与浪漫主义主流的谢幕也使埃尔加萌生了凄凉的哀叹,战后的风格开始趋于内敛与室内性。1918-1919年间创作的《E小调小提琴奏鸣曲》、《E小调弦乐四重奏》、《G大调钢琴五重奏》和《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都不同程度地反映了战争的影响和晚年的心境。昔日的激情仍然依稀可见(《小提琴奏鸣曲》被认为是一部过于情感性“too emotional”的作品),但却染上了暮年的冷峻与枯瘦(这在气势逼人却毫无作态的《大提琴协奏曲》中体现得最为明显),显得分外动人与伤感。1920年妻子的去世给他精神上很大打击,此后很少有重要作品问世。暮年的埃尔加返回故乡伍斯特长住,并作为一位指挥经常在各地演绎自己的作品。20世纪三十年代他在EMI公司录制了大量个人作品,留下了十分宝贵的有声素材,其中最为人称道的是1932年和年仅16岁的梅纽因合作的《小提琴协奏曲》的录音。1931年埃尔加受封为从男爵,这也是历史上英国作曲家所获得的最高头衔。尽管获得了许多荣誉与头衔,但他的晚岁显得孤独而凄凉,1934年埃尔加病逝于伍斯特,留下一部未完成的交响曲草稿。


埃尔加是一位典型的英国作曲家,他的作品虽然没有引用任何民歌,但却被认为“一听就是英国的”,这主要是由于其中包含的高贵、典雅而含蓄稳健的气质,以及将深沉真挚的表达与喜闻乐见的要素相结合的特质。作为一位完全自学出道的作曲家,埃尔加技术精湛、素养全面,尤其在合唱与配器方面堪称浪漫主义音乐家中的大师。这主要是由于他早年艰苦学习的实践经验所致,也使他的风格亲切平易,从不故作惊人之态。他在创作语汇上同时受到勃拉姆斯和瓦格纳的影响,但又使之服从于朴实自然的个人情感表现,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这种独特的个性也很容易被理解为出身中产阶级的英国公众所熟悉与喜爱的情愫;他的晚期风格由外向的亲切和蔼转向深刻内省的抑郁,则显露出苍凉的意味。了解埃尔加的音乐需要接近他的时代,尽管离现今有一些遥远,在格里姆肖(John Atkinson Grimshaw)的风景画中和福斯特(Edward Morgan Forster)的小说中最能发现与之同质的神髓:不那么一味求新和突出自我,却将极为敏感的情怀不动声色地融于圆熟而瑰丽的艺匠之间。



福斯特(Edward Morgan Forster)最出名的小说



格里姆肖(John Atkinson Grimshaw)作品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