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指挥家】滕斯泰特的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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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斯泰特指挥伦敦爱乐
Mahler The Complete Symphonies
这套马勒交响曲全集是EMI公司在1998年滕斯泰特去世那年重版的，其中收集了他从1977年到1986年的录音。
布鲁诺·瓦尔特在《古斯塔夫·马勒》中说：“马勒创作的最高价值，并不只是由于他的秉性大胆创新而特立独行，能够表现出一种令人感动的与时俱进的精神，而是由于他在求新求变之余，更能灌注之以美感、神髓和性灵，发而为浊世清音，并以永恒的艺术表现力和高贵的人性为其本源，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乐曲直至今日仍历久弥新，未来也将经得起时间的淘洗。”
在大多数人的贝交让我昏昏欲睡之时，Tennstedt棒下的音符却让我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其一些在市面中可以寻觅到的贝多芬录音：EMI的第3、6、7、8号，BBC的第1、5、7、9号，都挥洒着他傲人的才华，洋溢着动人的激情、他暴风雨般的推动着音乐狂肆，焦灼、豪迈、温柔、坚毅，相互夹杂，此消彼长。Tennstedt驾驭音乐之时，灵魂和灵感都是无节制的放纵，肆无忌惮的生命力似乎在狂热的与酒神为伍。
对于已经没落的古典音乐，21世纪已为它的黄金时代画上句号，我们难以再寻觅到心驰神往的大师。在我们怀念Furtwangler等人的同时，更在寻找能够继承他的衣钵的人。曾经被铁幕隔离的东德，并未让社会主义阵营控制的古老传统停滞，音乐人才辈出，Konwitschny、Masur、Kegel，他们薪火传承着这道仅见的曙光。Tennstedt充满个人风格的音乐，使自己成为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是用自己的生命燃烧音乐的人，在他患上喉癌的绝症之后，他将余生的每场音乐会都当成他的音乐遗言。Tennstedt只录有全套的Mahler，他并未留下完整的Beethoven交响曲全集。在我们领略他的魅力之时，真的有不住的遗憾。以Tennstedt不羁的性格，他可能不在意身后的声誉如何，他也必定讨厌录音这种罐头形式，这使我们在一些大公司的唱片目录中难以收罗到他更多的唱片。
狂热的日本乐迷假借Tennstedt enthusiasts Society之名出版了这一套拼凑而成的全集，这套录音品质良莠不齐、由各个时代、不同乐团演奏而成。其中的一些录音也被有正规音源的唱片公司出版，其中全集中的第1、5号曾在2005年被Weitblick出版过，与维也纳爱乐的第3在2010年也被Altus推出，两者的录音效果出众，明显要高于收录其中的他者。特别值得指出的是，Tennstedt在1971年移居瑞典、第1号与Mecklenburgische Staatskapelle录制于1968年，是逃离东德前的演绎，第5号是与Phiharmonisches Staatsorchester Kiel在1980年的演奏，Kiel正是Tennstedt后来的定居地，命运在一个远离家乡的另一个德国——西德奏起，似乎对他更有一番意味。
这套录音从最早的1968年Mecklenburgische Staatskapelle (No.1)到1991年London Philharmonic (No.9)跨越了整整23年历程，全集的选曲恰好概括了Tennstedt的后40年职业生涯，全集中有一半曲目是与Boston Symphony的版本，而且集中在75-77年之间，此时正是他在TANGLEWOOD音乐节任客座指挥的蜚声西方之时，与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录音（除了缺少第1、4号）基本可以组成Tennstedt在70年代后期的准全集。而他的黄金时期是与伦敦爱乐的联袂，Tennstedt众多优秀的录音也是集中在1987年患病后，在与英国五大乐团之一的伦敦爱乐的目录中囊括了除第2、第4号的众多贝多芬交响曲。对于贝多芬早期的前两首交响曲，也许是戏剧性不足，并不被放入音乐会经常的节目单之中。Tennstedt传世的第2交响曲只有两个，同样的第4也是。全集中能够选取其中两个让我能够领略Tennstedt的处理手法，让这个全集显得弥足珍贵。随着LPO和BBC两个品牌的逐渐挖掘，可能会有更多让人惊喜的现场演奏出土。
Tennstedt是一个点石成金的人。他能将一些不甚着意的曲目化腐朽为神奇，还能将神奇变奇迹。这种奇迹正是在主观即兴发挥而得以升腾。所以，对于像贝九那种“神曲”，我十分青睐于现场的演绎。排在我心中的也正是那几个挥洒个人激情、风流的录音。它们是Furtwangler在1942年3月22&24日与柏林爱乐、Bernstein在1989年勃兰登堡门庆祝两德统一的现场，和本套中1991年8月31日与LPO的第九。腾氏至少有三个现场贝九，可以说这个完胜BBC(1985.9.13)和LPO(1992.10.8)出版的两次现场。其对整体框架的把握、乐句的勾画，让人感觉到此曲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对已欣赏Tennstedt指挥艺术的人，如果不太在意其中一些录音欠佳的曲目，那么其音乐内核中体现出的出众的精神力量，特别是合唱和英雄、命运交响曲足以让人觉得物超所值。
我曾经有幸聆听过Masur指挥法国国家乐团的贝多芬，即使是这样的非德系乐团，在Masur手下同样显现出了让人激荡不已的德奥风骨。在我赞赏Masur的时刻，不禁有些唏嘘尚小他一岁的Tennstedt，1998年已经因癌症离世的他让我们能耳聆现场的愿望变成梦想。而这些不尽如人意的录音记录着他的音乐遗产，我们斤斤计较的同时，我们同样感恩于我们今天还能够有机会用心灵触摸到它。
克劳斯·滕斯泰特(1926-1998)，德国著名指挥家。曾任德累斯顿歌剧院音乐指导，北德意志广播交响乐团（NDR）首席指挥（1979-1981）以及伦敦爱乐乐团首席指挥（1983-1990）。滕斯泰特是20世纪德奥系指挥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人物。
滕斯泰特1926年6月出生于前东德梅泽堡，1958年年仅廿二的他便登上德累斯顿歌剧院的音乐总监的宝座，成为当时全东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指挥。1971年，滕斯泰特携妻离开东德，之后在西德的基尔定居。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他进军北美，先后与多伦多交响乐团、波士顿交响乐团两大北美顶尖乐团合作，以此奠定了稳固的国际声誉。1976年，滕斯泰特被邀请到英国担任指挥。1983年起担任伦敦爱乐乐团首席指挥直至1990年。他对德奥曲目的深刻理解和经验，加上训练与提升乐团水准的深厚功力，在英国乐坛被惊为“天人”。滕斯泰特也被视为20世纪后25年间的新的大师级人物，尤其是他对马勒、瓦格纳、布鲁克纳作品的诠释，更是赢得举世乐评一致的推崇。
滕斯泰特堪称是战后对德国古典及浪漫乐派作品最专擅的顶尖人物，他的诠释总有着非凡的深度，经常有撼动人心的演出。EMI这款由滕斯泰特指挥伦敦爱乐乐团演绎的瓦格纳歌剧管弦乐集锦便是最好的见证。此时的滕斯泰特正处于病痛开始缠身的时刻。但他仍以极大热忱演绎作品。滕斯泰特尊重乐团的每位成员，又能够适时指点细节、激励乐团形成合力。他认为，只要音乐表现出色，细节的瑕疵可以用音乐性带过。但他对歌剧的要求非常严格，当时很多人都无法说服他灌录瓦格纳歌剧的唱片。而东京演出的影碟格外珍贵的原因，是它让人们听到并看到滕斯泰特在瓦格纳音乐上最贴近理想状态的呈现。
滕斯泰特是一位善于在现场迸发出灵感火花的指挥家，他的现场录音总能给人耳目一新的惊愕与喜悦（简称惊喜）。1983年与伦敦爱乐的马勒第六是他刚刚就任伦敦爱乐音乐指导兼首席指挥的一次演出，此前他生平第一次指挥马勒就是1978年与伦敦爱乐的马勒第一，那次演出改变了他的人生观和对于交响曲的认知，他开始倾心于马勒的解读，并从中不断地加入自己的感悟。散播马勒第六的悲怆愁绪需要一种能够容纳阴冷氛围的空旷之境，在一个弥漫了冷郁的空间里，先声夺人的第一乐章至关重要，而第二乐章的推波助澜绝不是暗涌，滕斯泰特在这两个乐章里对于节奏的拿捏非常完美地再现了“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上的寂寞的气氛”，虽然是现场录音，但与三年之后与纽约爱乐的录音相比，前两个乐章的录音十分通透，让悲情感染上了玲珑剔透的特质，从而实现了极为有序的贯穿。尤其是对于第二乐章的整合，虽然没有直接反映此后在第四乐章不断出现的那些象征，但却把幽灵般的妖魔“谐谑”出了群魔不乱舞的有序“狂欢”，从典型意义上说，滕斯泰特的前两个乐章与此后的第三乐章就超常地泾渭分明，这是滕斯泰特所面对的死亡，一种毫不含糊而条理清晰的死亡。
你完全不能拒绝第三乐章的弦乐对你无情无义或者有情有意的征服，但这种征服所具有的临时性在滕斯泰特的手下直抒胸臆，让你在一片混沌之中体验了一次短暂的幻觉。与前两个乐章和第四乐章的巨大反差是这一版异乎寻常的特色，虽然其他版本也都具有这种悬殊的差距，但由于滕斯泰特让死亡变成流亡、把凄凉改为清凉，这些客观与主观的人为切换在第三乐章里透过牛铃的多次明示得到了富有美感的纯化。第三乐章并不是第六交响曲的重点和中心思想，但却在滕斯泰特对于弦乐诗兴的启发之下弱化了悲鸣的程度，在紧锁的愁眉上涂抹了节制的清霜。伦敦爱乐的弦乐能让你听得喜形于色，直到乐章最后你才醒悟到这不是一次欢喜，弦乐像歌谣，但本质上却是一阙苍凉的写照。
第四乐章最应该关注滕斯泰特的小号和圆号，它们吹奏出的命运动机促使此后的所有铜管都所向披靡，它们鼓吹的所谓“堂音”估计连马勒听了都会连呼过瘾。小号与原号声部的对位提示了冲击与碰撞的不可避免，它们各自都明显地预告了今后的过程，在录音出色的第四乐章里，以铜管为主的表现无论强弱疏密还是大小虚实都错落有致，但却丝毫没有偏离马勒的动机。滕斯泰特的这次演绎给了管乐和弦乐准确施展的空间，但在某些关键的点位上，又能把思想和事实有序地区别开来，这就是他的独特之处（抑或是现场的即兴发挥也未可知），例如竖琴的琶音与木管的哽咽所完成的使命尽管短暂但却意味深长，这两种乐器对于整首交响曲来说并不举足轻重，但却以其不可仿制的情感发展，将第四乐章与前两个乐章进行了藕断丝连。
CD1： 第一、第二交响曲
1.Symphony No.1 in D Major - I: Langsam. Schleppend - Im Anfang sehr gemachlich
2.Symphony No.1 in D Major - II: Kraftig bewegt, doch nicht zu schnell
3.Symphony No.1 in D Major - III: Feierlich und gemessen, ohne zu schleppen
4.Symphony No.1 in D Major - IV: Sturmisch bewegt
5.Symphony No.2 in C Minor - I: Allegro maestoso （开始）
CD2： 第二交响曲
1.Symphony No.2 in C Minor - II. Andante moderato
2.Symphony No.2 in C Minor - III. In ruhig fliessender Bewegung
3.Symphony No.2 in C Minor - IV. Urlicht
4.Symphony No.2 in C Minor - V. Im Tempo des Scherzos （结束）
CD3： 第三交响曲
1.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I. Kraftig. Entschieden（开始）
2.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II. Tempo de Menuetto. Sehr masig
3.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III. Comodo. Scherzand. Ohne Hast
4.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IV. Sehr langsam. Misterioso. Durchaus ppp
5.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V. Lustig im Tempo und keck im Ausdruck
CD4： 第三、第四交响曲
1.Symphony No.3 in D Minor - VI. Langsam. Ruhevol. Empfunden （结束）
2.Symphony No.4 in G Major - I. Bedaechtig. Nicht Eilen
3.Symphony No.4 in G Major - II. In gemaechlicher Bewegung. Ohne Hast
4.Symphony No.4 in G Major - III. Ruhevoll
5.Symphony No.4 in G Major - IV. Sehr Behaglich
CD5： 第五交响曲
1.Symphony No.5 in C Sharp Minor - I. Trauermarsch
2.Symphony No.5 in C Sharp Minor - II. Sturmisch Bewegt, Mit Grosster Vehemenz
3.Symphony No.5 in C Sharp Minor - III. Scherzo - Kraftig, Nicht Zu Schnell
4.Symphony No.5 in C Sharp Minor - IV. Adagietto - Sehr Langsam
5.Symphony No.5 in C Sharp Minor - V. Rondo-Finale - Allegro
CD6： 第七交响曲
1.Symphony No.7 in E Minor - I. Langsam - Allegro
2.Symphony No.7 in E Minor - II. Nachtmusik I; Allegro moderato
3.Symphony No.7 in E Minor - III. Scherzo; Schattenhaft
4.Symphony No.7 in E Minor - IV. Nachtmusik II; Andante amoroso
CD7： 第七、第六交响曲
1.Symphony No.7 in E Minor - V. Rondo - Finale（结束）
2.Symphony No.6 in A Minor - I. Allegro Energico, Ma Non Troppo
3.Symphony No.6 in A Minor - II. Scherzo - Wuchtig
4.Symphony No.6 in A Minor - III. Andante Moderato
CD8： 第六、第八交响曲
1.Symphony No.6 in A Minor - IV: Finale（结束）
2.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Veni, creator spiritus（开始）
3.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Imple superna gratia
4.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Infirma nostri corporis
5.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Accende lumen sensibus
6.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Veni, creator spiritus
7.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1, Hymnus - Allegro impetuoso - Gloria, Patri Domino
CD9： 第八交响曲
1.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i. Poco Adagio - Waldung Sie Schwankt heran
2.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ii. Poco Adagio - Ewiger Wonnebrand
3.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iii. Poco Adagio - Wie Felsenabgrund Mir Zu Fuessen
4.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iv. Allegro Deciso - Gerettet Ist Das Edle Glied
5.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v. Allegro Deciso - Uns Bleibt Ein Erdenrest
6.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vi. Allegro Deciso - Hier Ist Die Aussicht Frei
7.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vii. Allegro Deciso - Hoechste Herrscherin Der Welt
8.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viii. Aussert Langsam - Dir Der Unbeberruhrbaren
9.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viiii. Aussert Langsam - Bei Der Liebe
10.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x. Aussert Langsam - Neige Neige, Du Ohnegleiche
11.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xi. Aussert Langsam - Blicket Auf Zum Retterblick
12.Symphony No.8 in E Flat Major - Part II - xii. Aussert Langsam - Alles Vergangliche（结束）
CD10： 第九交响曲
1.Symphony No.9 in D Minor - I. Andante Comodo（开始）
2.Symphony No.9 in D Minor - II. Im Tempo Eines Gemaechlichen Laendlers
3.Symphony No.9 in D Minor - III. Rondo - Burleske. Allegro Assai
CD11： 第九、第十交响曲
1.Symphony No.9 in D Minor - IV: Adagio（结束）
2.Symphony No.10 in F Sharp Minor - I Adagio（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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