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专家】不用眼睛看天堂:管风琴家瓦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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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的根本动机和最终目的,除了赞美上帝净化灵魂之外没有别的。”——巴赫
巴赫管风琴作品最著名的演奏家瓦尔哈曾经说,由于视觉的丧失,他才能进入直接巴赫作品的内部结构。“要认识一座教堂的结构,最好还是进入到教堂的内部去”。
瓦尔哈 (1907.10.27-1991.8.11,Helmut Walcha) 是德国著名的管风琴和大键琴家。瓦尔哈1926年成为拉敏助手,任圣托玛斯教堂副风琴师,1929年被聘为法兰克福和平教堂风琴师,1938年后任法兰克福音乐学院教授·这一巴赫圣徒是老一辈演奏巴赫的专家,他背熟了巴赫的所有键盘乐作品, 在Archiv录制了巴赫管风琴作品集。瓦尔哈16岁时双目完全失明,他终生热爱巴赫的音乐,最后他把所有的巴赫管风琴曲目都背熟并弹出来了。1947年,Archiv选定由瓦尔哈来录制巴赫管风琴作品集。风风雨雨几十载,终于完成了这一前无古人的鸿篇巨制。
巴赫小提琴与大键琴奏鸣曲(谢林/瓦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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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st Muss:不用眼睛看天堂

人生来是有眼睛的,无论是盘古还是亚当夏娃。
然而有眼睛的人从来没有见到过天堂和住在那里的上帝。他们只知道上帝无处不在,然而肉眼又是不能体察的。
因为看见了,所以我们知道廉耻,被逐出伊甸园,也许眼睛真是罪过。
没有视力的人是不幸的,他们没有很多人拥有的快乐。
然而他们有幸的是,上帝给与他们更多的怜爱。也许眼下的生活是痛苦的,但是他们有权利用纯洁的心灵去感知上帝的存在。
Helmet Walcha当初和我们一样背负原罪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将和我们一样平凡而受苦。然而意外让他成为了最幸福的人。
过早的失明使他对现实世界的认识少得可怜,然而他正可以通过这一契机摆脱“眼前”,去向一个超然的境界。
也许正是上帝对他的天分的宠爱,给与他得见天堂的机会。
巴赫写作《哥德堡变奏曲》时,也即将告别他能看到的“视界”。在宏大的变奏曲当中,我们听到了智慧在走向神圣。巴赫一生的虔诚,换来的也正是最大的赏赐:失明。
我始终无法相信Walcha是将这样复杂的乐谱熟记于胸的。这样行云流水、把握精到的演奏,明眼人有几个能达到?
有一种眼睛,就叫心灵,而现在的世界,缺少它的养料...常常问问自己:闭上眼睛,能不能看见天堂?
说来说去,巴赫的职业是教堂管风琴师,正经是做这事的,生前的风头也仅仅只是出在管风琴演奏上。他的管风琴作品比他别的任何一类作品都要多得多。不听巴赫的管风琴音乐,恐怕还不好说了解巴赫了。1907年出生于德国莱比锡的赫尔穆特·瓦尔哈,也正经是位职业管风琴师,而且起初就是任职于巴赫自1723年后在此度过余生的莱比锡圣托马斯教堂。很不寻常的是,这位本世纪最杰出的巴赫专家,竟是个盲人,自16岁起就双目失明了,最初完全是靠他的母亲给他读谱,用钢琴一句句地弹给他听,而靠他的超常发达的记忆力熟记在心。就这样,到了40年代,瓦尔哈已经背熟了巴赫的全部管风琴曲,完全可以靠记忆弹奏其中的任何一首了。于是从1947年起,他开始为DG/Archiv灌录唱片,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两张1959—1970年间录音的CD。这是录音史上演奏最完美的巴赫管风琴,如果用今天的角度去听管风琴的声音简直就是精彩绝伦,乐曲浪漫之余,还带出了一点的哀伤元素,瓦尔哈大师振奋而升华的演奏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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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穆特·瓦尔哈(Helmut Walcha,1907年10月27日-1991年8月11日),德国管风琴家。生于德国莱比锡,死于德国法兰克福。瓦尔哈在其16岁的时候就完全失明了,但他却是演奏德国和荷兰的巴洛克风格音乐的大师。并且,他把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所有为管风琴和羽管键琴而写的音乐作品都背了下来,并录制了巴赫的管风琴作品全集。
瓦尔哈的一生 少年失明
瓦尔哈的父亲名叫埃米尔·瓦尔哈(Emil Walcha),是当地的一个邮局的局长,母亲名叫安娜·费肯(Anna Ficken)。瓦尔哈于1908年接种了天花疫苗,因为后遗症而使得视力非常衰弱。但他的父母不久发现他的视力还未完全丧失,因此让他进入了小学。在他父母的熏陶下,他非常喜爱音乐,并由他的姐姐教他认识乐谱。瓦尔哈曾意外的听到了巴赫的F大调创意曲(BWV 779),并因此喜欢上了管风琴,并开始在他家附近的教堂进行练习。虽然他的父母认为应该让他进入音乐学院学习,但瓦尔哈自己更喜欢单纯的演奏。
瓦尔哈12岁的时候为莱比锡Gewandhaus管弦乐队的贝斯手Feintheizen演奏过管风琴。瓦尔哈的演奏给Feintheizen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为瓦尔哈和当时Gewandhaus管弦乐队的指挥阿尔图·尼基什(1855年–1922年)安排了一次会面。尼基什认为瓦尔哈非常有音乐天赋,并督促他接受正规的音乐教育。Feintheizen教授了瓦尔哈一年的钢琴演奏。
1922年,瓦尔哈进入了莱比锡音乐学院,师从巴赫音乐的权威Günther Ramin。Günther Ramin对瓦尔哈进行了全面的音乐教育,使得他在的钢琴、管风琴和音乐理论等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但是慢性角膜炎再度侵蚀了他本就虚弱的眼睛,手术也未能挽救他的视力。因此,在他16岁(1923年)的时候,他完全失明了。
巴赫的权威
瓦尔哈在圣安德烈教堂(St. André Church)进行了他的首演,并受到获得了很好的评价。1926年,他作为Ramin的助手成为了圣托马斯教堂的候补管风琴师。1927年,瓦尔哈作为莱比锡音乐学院的“最优秀学生”毕业。同年,他进入莱比锡室内乐研究中心。1929年被推选为法兰克福和平教堂管风琴手。1933年他被选为法兰克福音乐学院(Hochschule für Musik Frankfurt)教师。音乐学院1938年国有化后他成为了教堂音乐部的教授。次年(1939年),瓦尔哈和乌尔苏拉·科赫(Ursula Koch)结婚。第二次世界大战尾声时瓦尔哈短暂性地暂停了音乐活动,并在1946年重新出现在音乐会中,同时进入法兰克福的三皇教堂(Dreikönigskirche),每星期在那里进行普通演奏和即兴演奏。1947年,在他的努力下,二战后新造的管风琴被安装到了法兰克福大学(全名为约翰-沃尔夫冈-歌德法兰克福大学)另外还在此讲解巴赫的165首管风琴音乐。他一系列的杰出贡献令法兰克福成为了巴赫音乐演奏的中心。
1947年,瓦尔哈使用吕贝克圣雅可比教堂(St. Jakobi Church)的小管风琴为Archiv Produktion录制巴赫的音乐作品。他为EMI和Archiv Produktion公司的录音使他在全世界开始闻名。1950年,他参加了在哥廷根举办的为纪念巴赫逝世200周年的音乐节上。同时,他也教授来自世界各地的音乐爱好者。为了纪念他对音乐做出的巨大贡献,法兰克福大学授予了瓦尔哈歌德奖章。1977年,由于健康恶化,瓦尔哈选择了退休,并于1991年结束了他的生命。
失明的管风琴家
瓦尔哈主要演奏巴洛克时期的音乐,包括斯韦林克、布克斯特胡德、帕赫贝尔、巴赫以及亨德尔的作品。几乎所有他演奏的作品都是在他失明后学得的。为了能够将乐谱记忆下来,两位女性功不可没,她们是瓦尔哈的母亲和他的妻子。在瓦尔哈记忆乐谱时,她们为他一遍又一遍的在钢琴上演奏乐谱的每一个声部,然后瓦尔哈把每个声部都记下来,并把各个声部“在脑中合成同步起来”。瓦尔哈在25岁时便决定把巴赫的所有作品都背下来,这项工作花了他15年的时间。然而,他通过这种比任何人更彻底的练习,以及他丰富的经验,造就了他那富有独特风格的音乐。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音乐也变得越来越温暖,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优美。
主要作品 巴赫管风琴全集
瓦尔哈一生一共录制了2次巴赫管风琴全集,第一次是单声道录音,第二次是立体声录音。为了纪念巴赫逝世200周年,瓦尔哈决定使用历史乐器录制巴赫的管风琴全集。但是,这一计划曾不断的因为录音技术的发展(从早期的黑胶唱片,到单声道录音,再到立体声录音)而被打断。完成这一计划所需要管风琴师不仅要是一位优秀的音乐家,更要是一位能将历史乐器发挥出它们独特音响的演奏家,而瓦尔哈正是这样一位满足要求的历史乐器专家。
1947年8月,瓦尔哈在吕贝克圣雅可比教堂(St. Jakobi Church)第一次为Archiv Produktion录制巴赫管风琴全集。此地因其杰出的北日耳曼早期管风琴制造业而闻名,但由于战后经济萧条而使录音工作非常困难。虽然吕贝克的管风琴历史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但由于管风琴的踏板无法发出合适的音响,键盘的八度音差并不准确,加之当地交通带来的噪音,致使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录完整个全集。
他们寻找到的第二座合适的管风琴是卡佩尔的Arp Schnitger管风琴。这座管风琴最初是为汉堡的St. Johannis教堂建造的,后来在1816年转移到了卡佩尔。因此,从1950年6月至1952年9月,巴赫管风琴全集的录音工作在卡佩尔继续,一些曾在吕贝克录过的曲目在这里被重新录制。
立体声录音技术的发展速度超过了人们的预期,以致在1954年人们认为应该把一些巴赫最为著名的曲目用立体声重新录制。重录计划的第一首就是巴赫的赋格的艺术,录于1956年9月,荷兰阿尔克马尔的St. Laurenskerk教堂,同时这也是德意志留声机公司最早的立体声录音。
1968年,用立体声录制巴赫管风琴全集被提到日程上来。由于St. Laurenskerk教堂的管风琴没有长笛音色的音栓,瓦尔哈不得不考虑使用其他管风琴。经过很多努力,最后终于决定使用斯特拉斯堡Saint-Pierre-le-Jeune教堂的Silbermann管风琴。1969年9月、1970年5月、1970年秋和1971年5月,瓦尔哈在这里录制完了巴赫管风琴全集。
其他录音
他也录制过两次巴赫的平均律钢琴曲集,第一次是1961年1月在汉堡为EMI录制的,第二次是为Archiv Produktion录制的。
HeliumSea:瓦尔哈的巴赫管风琴作品
如果把巴赫的管风琴作品喻为一座殿堂,那么有两位圣徒为它守护大门:一位是史怀泽*,一位是瓦尔哈。
但史怀泽是全能型的人物,有许多场子要赶。他得在拯救世界的空余才去弹奏和研究管风琴。巴赫对于他,并非重中之重。
瓦尔哈则无处可去。一岁时一次不走运的疫苗注射,使他花了15年时间,从视力严重损坏,到完全失明。此后,他走进教堂,留驻在管风琴和巴赫的世界里,那里有众声喧嚣之乐而无目迷五色之虞,只需抱元守一,端然抚键,便可不为岁月的流矢所伤。对于一个瞎子,神的厚赐,除了令他开眼,或许,就是让他迷上巴赫、迷上管风琴。
瓦尔哈在25岁上决心背奏巴赫,这花了他和变瞎一样长的15年。母亲(后来还有妻子)用钢琴为他一遍遍地弹出每一个声部,瓦尔哈则把它们全部背下并在脑中拼成总谱。巴赫,是母亲教他的歌**。所以,我代瓦尔哈草拟了一句谢词 :“感谢上帝、巴赫和母亲(以上排名不分先后)。”有人说,还要加上老师拉敏(Gunther Ramin)。
也许,还应该再加上DG公司。DG Archiv延请瓦尔哈录制的巴赫管风琴作品全集,是一个时代的巨制和至今仍称权威的演绎。不过,敬畏之余,许多人并不喜欢这套录音,嫌他木讷而缺乏歌唱性。我也有同感。他斩截的分句和随处皆是的休止常常影响音乐的自由流动。但我曾试过闭着双眼走在马路的盲道上,虽止片刻,照样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因此,细想一下,还是能体谅他持竹探路般的一字一顿-虽然有些笨拙,却终能履险如夷、走过万水千山。“他背下了,他都弹了,他都录过”,这等福分,岂不比“叫瞎眼的看得见”更丰盛、更圆满?
每一年,从圣诞到新年的这段时间,作为仅属个人的“传统”,我必会重听若干张唱片,其中就包括Archiv的“大禾花版”这张瓦尔哈演奏的巴赫管风琴作品精选。它选自上述全集录音。我尤爱反复播放唱片中的六首“舒伯勒众赞歌”,巴赫应学生舒伯勒的出版之约而作,每一首的旋律来自他的一部宗教康塔塔。***从琅琅上口的第一首《醒来吧》开始,或高吟或低语,或鲜明或混沌,最后收结于救主降临的佳音传报。瓦尔哈的配栓似乎较为俭省,不象明眼人库普曼那样机变百出,却审慎厚重,自有一派法相庄严。我或会冥想:巴赫写这六首众赞歌,是随意挥洒、任它们各自成峰成岭,还是起承转合之间本有照应,只是那草蛇灰线太也细入无间?多少次,我放它一念而过,只因自知无力探究。
瓦尔哈则穷其一生在探究管风琴和巴赫的玄奥。他曾说过(大意是)目盲使他更能深入巴赫管风琴作品的内部结构。我长以不谙琴艺为恨,但若试问,可肯拿眼目之娱去换操琴之能?那是万万不肯的。故此,相信他此说,毋宁是在为自己宽解。
然而不管情不情愿,肉体的不幸成了他精神摆脱羁绊的机缘。没有黑眼睛的黑夜茫茫无边,千百根音管的呼啸里,他找不到光明,却找得到心宇的澄明。“...用琴弹幽雅的声音,...本为美事”****,这美事,值得耗费一生。
时维新历元月之初,论节气已过小寒。冬深,南国的风也侵骨。红的、粉的、白的,各色的羊蹄甲犹自肆无忌惮地开满枝条;风过,又挥霍无度地落得一地都是。在街巷间踏花穿行,我眼看,看不尽;心里回味着瓦尔哈奏出的曲调,仿如耳听,更听不足。
来,我也感谢:感谢巴赫、管风琴和瓦尔哈(以上排名不分先后)。
注释:*史怀泽(Albert Schweitzer,1875~1965),神学家、哲学家、医生、管风琴家,伟大的人道主义者,1952年获诺贝尔和平奖。著有《巴赫论》(1905法文版,1908德文版)并录制过大量巴赫管风琴作品。 **《母亲教我的歌》,艺术歌曲,德沃夏克作于1880年,《吉普赛之歌》第四首,后被改编为多种演奏形式。 ***它们分别是:1,《醒来吧》,出自第140号康塔塔;2,《我们逃往何处?》(出处不详);3,《只服从神的人》,出自第93号康塔塔;4,《我的灵魂崇拜主》,出自第10号康塔塔;5,《啊,主耶稣基督,请和我们在一起》,出自第6号康塔塔;6,《耶稣,今天你在地上降临》,出自第 137号康塔塔。 ****见:《圣经·诗篇第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