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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勃拉姆斯,何许人也?

2016-02-23 幽州节度使 每晚一张音乐CD



    古典音乐最重要的一个时期就是浪漫主义。而古典音乐最繁荣的地区又是德奥地区。因而,当德奥系的作曲家写起浪漫主义音乐作品的时候,其地位就往往尤其重要了。纵观德奥系的古典音乐发展历程,我们可以发现它的作曲技法和理念与巴洛克时期甚至更早时期的音乐是一脉相承的。从贝多芬到舒伯特,门德尔松,舒曼,再到勃拉姆斯,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明朗的线索。这些人或者是师承关系,或者是友人关系,或者是追随者。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将德奥系浪漫主义流派从18世纪末一直延续到了20世纪初。勃拉姆斯之后,又有李斯特,瓦格纳,布鲁克纳,马勒和理查·施特劳斯。从策姆林斯基到勋伯格,从韦伯恩到布列兹……德奥系的古典音乐就这样很清晰的延续了下来。

     然而,当我们聆听这一条线上的作品的时候,我们竟然会发现一个问题:在勃拉姆斯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断档!抛除专注于钢琴作曲的李斯特,从勃拉姆斯到瓦格纳,甚至到了他后面的布鲁克纳和马勒,我们会明显的发现从勃拉姆斯到瓦格纳,德奥系的浪漫主义乐派缺失了一个重要的环节:是什么使得这个流派的作曲风格突然由极具古典气息的严谨和典雅变成了纷繁复杂的配器和佶屈聱牙的内涵的?或许,从勃拉姆斯正值盛年开始,我们应该看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当时柴可夫斯基正在游历西欧,并且着手创作,俄罗斯民族主义乐派就此方兴未艾,进而有了拉赫玛尼诺夫,斯特拉文斯基等等作曲家直接将浪漫主义流派推向了晚期;而西贝柳斯也逐渐成年,准备在北欧大展身手,北欧民族主义乐派开始振兴——虽然他后来由于厌倦作曲技法的日新月异而封笔,但影响力依然极大;在法国,印象主义音乐大行其道,它甚至颠覆了德奥系古典音乐规定的许多条条框框;瓦格纳也找到了他的追随者,也就是布鲁克纳;而后来,跟随布鲁克纳的马勒也崭露头角;理查·施特劳斯是马勒和西贝柳斯的好友,他将马勒的作品带到了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从而成了这个乐团的看家曲目……看到这里,我们可能会发现一个问题:从勃拉姆斯开始,古典音乐的走向突然复杂了,而且古典乐派也不是德奥系一家独大,而是群雄并起了。进而,我们有人说,勃拉姆斯是集德奥系浪漫主义之大成的人,是一位浪漫主义作曲大师。

    这么说虽然有些偏颇,但勃拉姆斯的地位和作用确实在当时那个年代影响了相当多的后人。虽然勃拉姆斯一直坚持回归古典主义作风,但他在无形中,或者说是客观上还是引导了浪漫主义今后的发展。勃拉姆斯不是一位革命者。他甚至从来不认同浪漫主义的很多作曲理念。比如,当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问世之后,标题性交响曲的体系和理念正式形成,而且这也是浪漫主义交响曲创作的一个里程碑。标题性交响曲后来受到了包括舒曼、李斯特和俄国的柴可夫斯基等人的追捧,李斯特甚至将标题性交响曲的概念加以引申,发展成了交响诗。然而,这些东西都不是勃拉姆斯想要的,甚至都不是他认同的。勃拉姆斯最崇拜的作曲家是贝多芬,而巧合的是,舒伯特最标榜的作曲家也是贝多芬。因而,当舒伯特的C大调第九交响曲“伟大”被门德尔松首演的时候,在观众中产生了巨大的共鸣。我不清楚勃拉姆斯是不是有幸听了那场演出,但是,当我们或者聆听舒伯特的第九交响曲,或者聆听勃拉姆斯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的时候,那种在内心中不断酝酿的激情,那种在暗处不断涌动的动机,那种埋藏在优美旋律之下深邃的情感,那种与贝多芬的作品似曾相识的意象和韵律都在不断的提醒我们:他们延续了贝多芬的精神,并且发展了这种精神。

我相信,任何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谙熟于心的人,在第一次听勃拉姆斯的第一交响曲的第四乐章的时候,都会对那段似曾相识的旋律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并在潜意识中将它与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欢乐颂”联系起来。对,这就是勃拉姆斯的“欢乐颂”,它源于贝多芬,就连结构的起承转合听起来都那么相似。更不用说,勃拉姆斯的第一交响曲的调性是c小调,敏感的人可能会发现,它与贝多芬的另一部极为重要的交响曲:第五交响曲的调性是一样的。勃拉姆斯在创作他的第一交响曲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的与贝多芬产生一点关联。这二十年的创作是断断续续的,但他的这种理念却一直是延续下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总把他的第一交响曲看做是“贝多芬第十交响曲”。尽管它在结构和编制上没有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那么恢弘庞大,但它在内涵上却毫不逊色于贝多芬的作品。

    勃拉姆斯的创作源泉一直是出自他的内心的。而且表达这种内心想法的方式也不同于其他相似的作曲家。比如在他之后的布鲁克纳。布鲁克纳的创作源泉也是源自于内心,但布鲁克纳将这种心理转化成了凝固的、静止的旋律,将作品写的既凝重又深沉,用一种看似波澜不惊的手法表达着他的每一丝冲动。而相比之下,马勒的创作源泉来自外界,他不惮于将世俗的事物用更加世俗的手法表现出来,并且将这种世俗赋予了一种宗教性。因而,就连他笔下的宗教都显得那么的世俗。而理查·施特劳斯则更加世俗的表达着他的世俗理念,甚至没有了宗教,直接将他的内心活动宣泄在听众的耳朵里。而西贝柳斯则小心翼翼的将旋律拆散,用零散的动机断断续续的表达着旋律的构想,进而在作品中需要大家极大的想象力才能将这些零散的动机有机的结合起来。这种想象力被切利比达凯称作“意象”。勃拉姆斯与这些人都不同。

     勃拉姆斯的创作在形式上追求的是古典主义。甚至要更早。我们毫不惊讶于在他的第四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中听到了弗里吉亚调式的倾向,我们也毫不惊讶于他的似是而非的第三乐章——不是小步舞曲,也不是谐谑曲。它可能来自更加古老的一种体裁,或者更加古老的创作理念。而在他的第四交响曲的第四乐章,他更是用帕萨卡利亚疯狂的表达着自己复杂的情绪,进而使这种古老的体裁爆发出了令人咋舌的能量。对,在这种古典主义严谨的格式下,埋藏的是勃拉姆斯的那颗躁动的心。正如他对克拉拉·舒曼的爱一样,在冷静的外表下,埋藏的是一颗火热的心,这颗心属于克拉拉,却一直被勃拉姆斯压抑着,直到两个人相继去世。

    勃拉姆斯更渴望的是回归到古典主义的那种纯粹的、洗练的风格。他不喜欢用文字限制住音乐的意象,更不喜欢趋炎附势于古典音乐的整体走向。当布鲁克纳追随的瓦格纳一派与勃拉姆斯一派相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甚至察觉不出勃拉姆斯对于此事在内心中漾起过几圈涟漪。那个年代,对于不同的作曲理念的争论往往不存在于作曲家之间,而是存在于他们的追随者之间。而这种情况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今天,我们依然能看到许多喜爱勃拉姆斯的人们会以勃拉姆斯的作曲理念为标杆,从而排斥与他对立的瓦格纳。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勃拉姆斯并没有与瓦格纳交恶。真正交恶的是那些听众们。这个对于作曲家们来说可真是众口难调。

    勃拉姆斯渴望回归古典,但他并没有真正的回归到古典。我们在他的作品中甚至听不到像门德尔松那样的简单明快。这一点他倒更像他的老师:舒曼。舒曼的那种神经质的气质和躁动不安的曲风可能在无形中也影响到了勃拉姆斯。因而,当我们欣赏勃拉姆斯的第二交响曲的时候,依然能听到若隐若现的定音鼓敲出的不安的动机。而这个动机直接来自他的第一交响曲。悲惨的命运并没有因为第二交响曲的安逸和舒展的主题而彻底消散。它依旧阴魂不散的围绕着勃拉姆斯的内心,以至于当定音鼓敲出这个动机的时候,尽管音乐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优美,但那种隐隐的阴森还是向听众袭来。

     标榜古典,却没有还原古典,勃拉姆斯在这一点上看起来很像后来的新古典主义。但新古典主义总是情不自禁的将作品的内涵围绕到宗教上。然而勃拉姆斯却不是这样。那首《德意志安魂曲》尚且不论,当我们欣赏他的第三交响曲的时候,难道我们听到了宗教上的庄严和肃穆吗?不是。听到那个动情的第三乐章,谁不会认为这个旋律就是出自作曲家的内心,而不是来自铺满灰尘泛黄发脆的故纸堆?当我们听到淡然宁静的第二乐章的时候,谁会认为这就是描写一个英雄的葬礼?不,英雄并没有死亡,他只是在安睡。这就是宗教吗?不是。这是勃拉姆斯笔下的人文精神,一种世俗精神,一种颠覆了传统和当时人们的普遍认知的精神。在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中,第二乐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葬礼进行曲。然而当我们再听勃拉姆斯的第三交响曲的时候,谁会不觉得这是对贝多芬的一种颠覆呢?他开始颠覆贝多芬。

     对,勃拉姆斯颠覆传统了,描写世俗了。我们怎么能说勃拉姆斯就是古典的甚至迂腐的呢?他的确是一位浪漫主义作曲大师。只不过,在他的作品中少了通常浪漫主义的夸张的描写和文字上的限制。一种曲风朴实、充满意境、追求古典格式但用意在描写人文精神的勃拉姆斯跃然在我们面前。

     勃拉姆斯,何许人也?我不知道。今天已经没有人结识过这位伟大的作曲家了。我们不可能通过现存的文献百分之百的还原一个勃拉姆斯。但是勃拉姆斯却一直活在他的音乐中。我们不需要去研究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用去研究他到底有多么的追随贝多芬,也不用去研究他为什么不去向克拉拉求爱。我们只需聆听他的每一部作品,那种隐藏在严谨曲式下的丰富细腻的情感和深邃隐忍的内心便悄然呈现在我们眼前。或许,勃拉姆斯到底是不是一位浪漫主义大师以及他对后人的影响到底有多么深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们再一次聆听那些熟悉的旋律的时候,或喜,或悲,当我们与勃拉姆斯产生了某种共鸣之后,“勃拉姆斯”这个概念已经不复存在。存在的,只有那些旋律。


关于勃拉姆斯你要知道的事情……


勃拉姆斯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肖像画中经常以一副大胡子脸的形象示人,但你可知他在20多岁的时候是个十足的大帅哥,只因朋友调侃他一句“贝多芬可没有留胡子”,才倔强地留起了胡子,从而掩饰了他少年的外表;他因非凡的作曲才能而备受尊重,受到各界赞誉,但你可知他天生缺乏人际交往技巧,而且脾性怪异,就连最要好的约阿希姆和克拉拉也会闹僵;他出生于德国汉堡的一个贫困家庭,幼小为家挣钱不得不在小酒馆里弹奏低俗的小曲,但你可知他嗜书如命,博览文学、艺术、哲学,在成为音乐家之前就很好地完成了自我教育。他终身未娶,这点与前辈贝多芬步调一致,但你可知他极有女人缘,好几次与比他年龄小的女歌唱家陷入浪漫的爱河。约翰内斯•勃拉姆斯,古典主义的最后一座巨塔,在他充满古典逻辑的音乐中,无不散发着他独特的气质。 

勃姆与他的好友 
约阿希姆:勃拉姆斯成功最分不开的好友。在勃拉姆斯声名鹊起之前,约阿希姆就是当时公认的小提琴家。第一次相见他们就相谈甚欢,意气相投,深入了解之后便发现,对方简直是自己音乐上不二的知己。是他让勃拉姆斯第一次认识了李斯特,是他将勃拉姆斯引荐给鉴定师舒曼,也是他携领勃拉姆斯到处巡回演出,还指导他小提琴的技法,尽管后来与勃姆关系上出现了裂痕,减少了来往,但依旧大度地宣传勃姆的作品,不遗余力。脍炙人口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便是他们默契配合的最好印证。 
彪罗:作为勃拉姆斯的好友之一,他最大的贡献莫过于提出了古典主义中的“3B”,将勃拉姆斯与巴赫、贝多芬并肩。彪罗作为那个时代的职业指挥家,对推广音乐家的曲目起到很大的作用,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推崇瓦格纳的音乐,几乎是瓦氏的信徒,但自从一件事后他便彻底倒戈,开始全力推介勃拉姆斯的作品,那就是他的夫人抛下他与家中的两个儿子跟瓦格纳私下成了婚。 
舒曼及其家人:舒曼在音乐史上不仅是以音乐家的身份出现,更多时候是以音乐家伯乐的身份出现。舒伯特的音乐在他生前堙没于尘世,直到舒曼的发现与大力推介,其价值才被再发现;当然性格内向的肖邦也曾受过舒曼的提携。勃拉姆斯一开始去见舒曼的时候总有些没底,因为之前寄过去的作品原封不动地就给退了回来,但当舒曼对勃拉姆斯演奏的钢琴奏鸣曲赞不绝口时,一切芥蒂都消散了,就连妻子克拉拉也被舒曼叫出来一起欣赏。之后,舒曼又无私地发挥了伯乐的精神,在乐评上大力鼓吹勃姆的音乐,并大胆预言他将是“未来的大师”。这搞得勃姆也很紧张,为了不出大岔子,他将最先写就的钢琴三重奏换下,放上2首钢琴奏鸣曲交由出版商出版。 
自此之后,勃拉姆斯便成了居住在杜塞尔多夫的舒曼的家中常客,他每次到来都与舒曼夫妇分享他的最新作品,简直成了无话不说的莫逆之交。勃拉姆斯身上的童心及一些怪异也使得他与家中的6个孩子打成一片。但好景不长,舒曼的精神分裂发作打破了这一平衡与温馨,一天晚上他实在无法忍受头痛的折磨,来到莱茵河边上试图自尽,但及时被救起后送进了精神病院。不禁令人扼腕:斯人也而又斯疾也。克拉拉身心上也深受打击,不仅要照看自己深爱的丈夫,还要顾及家中的7个孩子。幸而这时候,勃拉姆斯及时地出现在克拉拉的身旁,不仅用肩头分去了重担,而且也用他的音乐不时拂去克拉拉的忧愁。 
在舒曼病魔缠身之时,勃拉姆斯与克拉拉充分着享受着两人世界,相互间的情愫与日俱增,在见不到克拉拉的日子里,勃拉姆斯总会将自己最热烈的感情写入书信寄给她,一度已经在信里进行了大胆的表白,只差在现实当中完成这个动作。舒曼最终是在与癌症的抗争中倒下了,但乐迷们一直希望看到美满结局并未就此发生,两人都保持着巨大的克制,都没有主动跨出越过藩篱的一步,尽管他们都非常明白对方的心思。那一年,勃姆23岁,克拉拉37岁。 
与其说勃拉姆斯很好地践行了“朋友妻,不可欺”这一信条,倒不如说他那时的心智还未完全成熟,可以让他毫不费力地成为7个孩子的爸爸和比自己年长14岁的克拉拉的丈夫。在双方接下来的生命中,他们一直都用书信维系着最为亲密的关系,一有新作,勃拉姆斯就会将乐谱毫无保留地寄给克拉拉鉴定,克拉拉也从勃拉姆斯美妙的乐章中获得了无尽的快乐,成为她精神的源泉。克拉拉是勃拉姆斯一生中最为珍视的朋友,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无论是哪一种都令我们动容。 


奇人囧事 
A.说勃拉姆斯与小提琴家雷曼尼来到一个小镇举办音乐会,演出前组织方告知现场的钢琴低了半个音,能否将小提琴调低半音演奏,但牺牲小提琴音色演奏这是雷曼尼坚决不同意的。倒是勃拉姆斯不急不慢地对他们说,让他钢琴都升高半音来弹。这让雷曼尼足够震惊,因为要演奏的贝多芬小提琴奏鸣曲到处是复杂的和弦,很有可能就中途下不了台了。事实证明了,天才能让一切奇迹都发生得那么平常,在乐曲快速的行进中,勃拉姆斯正如其所言,没有弹错一个音。 
B.勃拉姆斯最讨厌自称很懂他音乐的人对他奉承。一次,一位出版商见到了勃拉姆斯,热情地赞扬他的音乐,自称熟知其中的每一个音符。正适乐队演奏一首二流作曲家写的流行乐,勃拉姆斯就告诉他这首作品是他写的。这位仰慕者立即就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张着嘴,眼睛往上翻。这时勃姆便悄悄地对旁边的好友说:“真是个傻瓜啊!” 
C.1860年的时候,勃拉姆斯与瓦格纳阵营的音乐理念已经越发无法调和,为了遏制他们过于泛化的音乐都大众产生的不利影响,勃姆在一份杂志上发表宣言,公开抗议新德国乐派的风格,其间也拉进好友约阿希姆签字。结果宣言一出,引来瓦格纳一方的阵阵笑声,约阿希姆被对手好好地羞辱了一番。不过也难怪,宣言的内容实在太糟糕而不具有杀伤力了。 
D.勃拉姆斯是哲学博士,却不是音乐博士。虽然曾有两所大学向他颁与音乐博士的学位,但都要求他为大学题献一首作品,其中一所是剑桥,勃拉姆斯怎会为曲曲一顶博士帽而折腰,显然不干。倒是向他授予哲学博士头衔的大学未提任何条件,勃姆便欣然接受,从此,维也纳不少市民便开始称其为“博士”。 
E.勃拉姆斯的小协在莱比锡演出,出场前,勃拉姆斯匆忙将一条领带用来系紧自己的裤头。指挥时只见勃姆衬衫与腰间的空隙越来越大,莱比锡人哪还有心思听演奏,都希望在裤子完全掉落之前,协奏曲能演奏完。曲毕,在场听众都鼓起掌,为没有出现这一闹剧而庆幸。 
与其他音乐家的交锋与来往 
瓦格纳:作为新德国乐派的领军人物,自然成为勃拉姆斯音乐上的死对头,双方都对对方无所好感。虽然偶有音乐上的接触,但以相互掐架为主。瓦格纳曾不屑地将勃拉姆斯称作“犹太人的民间音乐家”,而勃拉姆斯亦将瓦氏的音乐称作是“音乐上的瘟疫”,甚至公开发表反对宣言。 
李斯特:他是社交生活的宠儿,待人也很和善,但他中产阶级的贵族作风始终令勃姆难以接受,再加上属于瓦格纳一派的,两人就更难以投机了。早在20岁时,勃拉姆斯就被李斯特邀请去他的艺术别墅,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与那里颓唐的气氛格格不入,并带着反感的情绪离去。虽说如此但从未与李斯特交恶,见面时会为这位钢琴大师弹奏自己的作品。 
小约翰斯特劳斯:勃拉姆斯曾说宁愿放弃自己所有的音乐去换来他的一首《蓝色多瑙河》,现在看来,这样做的损失将是难以估量的。为此,勃拉姆斯还“耿耿于怀”了一番,在一次聚会中,他将《蓝色多瑙河》中的一段写在了斯特劳斯女儿的扇子上,并注明:“很不幸地,这不是勃拉姆斯的作品。” 
德沃夏克:听说勃拉姆斯十分欣赏德沃夏克的才华,秘密地为他提供过奖学金资助。这样看来勃拉姆斯对德沃夏克的另一段评论就很可能是真实的:这家伙扔进废字篓里的旋律就能让我作上一辈子的曲了。 
柴可夫斯基:两大巨匠竟然有过来往,不过结局却令人失望。一开始还相互抱有好感,不过马上就转化为排斥,勃拉姆斯的理由是“他有自我沉溺的倾向”,而老柴的评价是“这人以自我为中心”。大概大师级人物之间就难以擦出火花吧。 
布鲁克纳:可怜的布鲁克纳,在世时就一直是人们怀疑打击的对象,不但音乐家,甚至是普罗大众,他的一生就是在自我怀疑的推进中不断作曲。自然他也无法幸免于勃姆的讥诮,说他庞大的交响曲只是个冒牌货。可怜的布鲁克纳也就听听,接过瓦格纳的衣钵后便继续往前走。 
尼采:虽然人家是哲学家,但曾经也写过一首合唱曲,送给勃姆,勃拉姆斯看过之后,断言他很快就会精神病,结果不久后尼采果真疯掉。 

贝多芬的阴影 
自从勃拉姆斯用他的乐曲征服欧洲大陆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便开始将其与乐圣贝多芬进行比较,惊奇地发现两人身上具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都是未婚单身汉,脾气都很大,都嗜好喝酒,更重要的,坚守古典主义的勃拉姆斯的音乐在风格上多么的接近贝多芬。维也纳的市民甚至一度讨论起勃拉姆斯是贝多芬的“转世”的可能性。但这种与贝多芬的比较是他极度避免的,他想自己开创出一片音乐中的领地,而不是受制于贝多芬的影响。正因为如此,勃拉姆斯在创作第一首交响曲的时候,无疑面临着来自前辈的巨大压力,迟迟不敢下笔,从第一乐章写就到终乐章的见世中间相隔有六年,直到1876年才进行了首次演出,勃姆已经43岁。那个时代,从没有出现过对一个作曲家的第一首交响曲抱有如此大的期待,自然地此交响曲也受封为“贝多芬第十”,因为其终乐章也有个类似“欢乐颂”的主题。不过这都不是勃拉姆斯想看到的,虽然他对演出的效果非常满意。 
贝多芬跟勃拉姆斯是古典主义最后的两座巅峰,自然他们的交响曲也常被进行对比,尽管勃姆一生只作了4首交响曲,但每一首都不愧为精品,融入风格不同的精神内涵,散发着或含蓄或喷薄的魅力,以至于乐迷对哪一首才是代表最高水平这样的问题争论不休,无论如何勃姆交响曲的慢板都是极为喜人的,不,准确地说来是催人泪下。与勃拉姆斯同时代的乐评家兼其好友如此评价他的交响曲,当然再一次扯上了贝多芬:“勃拉姆斯的第二交响曲是贝多芬的《田园》,第三就是他的《英雄》”。 


勃姆的传世经典 
第二交响曲——短短3个月就挥笔写就,这是勃拉姆斯在风景如画的贝尔察赫——奥地利一小村度假时作成的,所以很容易便可以理解乐曲的风格。 
第三交响曲——勃拉姆斯在耳顺之年创作的这首交响曲被认为是在表达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篇幅虽短但十分紧凑,第三乐章超级迷人。 
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与约阿希姆合作而完成的作品,虽然前者提出很多技法上的建议,但勃拉姆斯最后都一一无视之。除此,约阿希姆对第二乐章也颇有微词,认为勃姆把最美的旋律都给了双簧管。当然,首演的时候完全不一帆风顺。 
第二钢琴协奏曲——钢琴协奏曲的瑰宝、瑰宝。第三乐章的大提琴独奏简直令人心碎,抱得此曲便别无他求了。有人评价的好,说此曲拿掉钢琴部分就是一个完整的交响曲!只不过勃拉姆斯将钢琴用作了乐队当中的一件乐器。这与肖邦的、名为钢协实为用乐队伴奏的钢琴奏鸣曲完全是两个极端了。 
德意志安魂曲——为他逝去的母亲而创作,正如克拉拉离去的时候勃姆也为她创作了《四首严肃的歌》一样。未曾聆听过,不敢妄加评价。但须向勃姆的爱母之情致敬。 
女低音狂想曲——因背叛过他的女子创作,并在她婚礼上演奏,歌词选自于歌德的诗,克拉拉对其中要表达的情感心知肚明。 
海顿主题变奏曲——其实,并没有用任何海顿音乐里的主题。 
学院节庆序曲——开头就很恶搞,这哪像庆典。有消息称初次上演时,学生用事先练好的自编歌词,伴着乐曲唱出来,当然都是勃拉姆斯搞的鬼。毕业典礼上会有人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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