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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归纳论证”? | 逻辑学

2016-10-27 所罗门 逻辑学


归纳从不具有确定性,但是,在证据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赞同最好的假说。我们的知识或科学发现基本都依赖归纳法


标准的逻辑教科书强调两种主要的逻辑论证形式:

  • 1. 演绎论证:通过认可的逻辑规则从一个陈述推出另一个陈述;任何接受前提的人逻辑上必定会接受由此前提得到的结论。

  • 2. 归纳论证:从一个陈述中推断出另一个陈述,但是,即使所有前提为真,由此得出的结论也有可能为假。归纳论证最熟悉的例子是概括,即从一组具体观察中得出一个被称为“假说”的一般陈述。


归纳论证


在演绎论证中,结论所陈述的内容绝不会超出前提。(人们常说,结论已经“包含”在前提之中。)在归纳论证中,结论所陈述的内容总是多于前提。因此,它是一种较少确定性的论证,但这并不是说它不怎么重要。演绎论证的许多前提都要来自于归纳论证,而我们的绝大多数知识和几乎所有的科学都依赖于归纳。归纳有许多不同形式,它无视严格特性。归纳论证的一般形式如下

  • 我们看到的每一个A都是B。

    因此,A是B。

换言之,这个论证从一组观察的事物推出一整类事物。比如

  • 17. 我在过去二十年里看到的每一只乌鸦都是黑色的。
    因此,所有乌鸦都是黑色的。

但是归纳论证不同于演绎论证,它无法保证结论为真,哪怕我们知道观察都是正确的。因此,例17的结论应严格地写成

  • 可能所有的乌鸦都是黑色的。

这一暂定的结论叫作假说。一个假说,就是一个基于目前为止所搜集到的证据得出的有根据的猜测。我们在使用归纳之时,总是有可能找到一条新证据,从而驳倒假说。这条新证据叫作反例归纳论证必定始终有这种反例,因为归纳论证无法保证确定性。总是有可能找到一个反例,或者形成一个更好的假说。

然而,这并不是说我们不应接受这些论证。人类观察了数百万只兔子,从未发现有一只兔子超过两千磅重。这一陈述并不是说没有可能发现一只两千磅的兔子,但也不是说,我们因此应该毫不犹豫地相信没有兔子超过两千磅重。归纳从不具有确定性,但是,在证据的基础上,我们可以赞同最好的假说。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大卫•休谟之后的一些哲学家声称,归纳无论多么有用,它都不具有理性的辨明。

归纳论证有好的(合理的)和坏的(不合理的)。一个归纳论证被认为不合理,最熟悉的原因就是概括所基于的例子太少。比如,以下论证就显然不合理:

  • 18. 每一个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美国总统都是民主党人。
    因此,我们能够认定每一个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美国总统都会是民主党人。

曾经只有一位总统来自宾夕法尼亚州,而且,政治的错综复杂如此明显,以致下一个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总统可能是民主党人,也可能是共和党人。同样,

  • 19. 我们乘坐的每一辆意大利巴士的司机都有络腮胡。
    因此,所有意大利巴士的司机都有络腮胡。

这一归纳论证是不合理的。尽管样本不止一个,但依然不足以作出一个合理归纳概括。那要多少例子才够?这跟具体情形有关。如果一个化学家在做一个实验,把化学成分g加入化学成分h,并由此得到了j,那么这个实验本身大概就证明了以下假说

  • g+h→j

尽管这一假说如同所有假说一样,必须通过进一步的实验和观察来检测。(相反,演绎无需检测,只要假定了它们的前提为真。)一位化学家通常可以假定,一组纯净的化学成分与另一组同样的化学成分会有同样的反应。但是,当假说涉及人的时候,概括就应极其谨慎,尤其是在写作“国民性”这样的敏感主题之时。比如,“意大利人是……”,“俄罗斯人倾向于……”,“美国人也是……”,这样说时就要极其小心。

但是,谨慎并不是说就这些主题写作毫无可能。曾经关于这些主题的写作,常常显得才华横溢,你甚至会赞成,一个不愿去弄清不同民族和社会之间的一般差异的人,甚至比那些性急粗心地作出概括的人更加愚蠢。但是,所有概括(甚至这一概括)都要注意背景和主题。

另一种不同的归纳不合理,是由于所概括的假说超出证据所支持的太多。比如,

  • 20. 我们知道的每一个德尔莫尼克中学的毕业生都是优秀的运动员。
    因此,我们能够认定那里的体育教师一定非常好。

这里的问题不是样本太少,事实上,我们可以考查每一个德尔莫尼克中学的毕业生。问题在于,这种证据不足以证明关于教师的任何情形。这些学生可能来自于运动员家庭,或者是学生食堂的食物可能含有过量的维他命和蛋白质,或者是学生可能喜欢在校外进行体育活动,哪怕他们的体育课非常糟糕。因此,确保你所维护的假设有正确的证据支持,这一点很重要。在这个例子中,我们需要关于体育教师的证据,而不只是关于学生的证据。

并不是每一个归纳论证都从证据得出一个概括。比如,侦探运用归纳论证使证据转向对一个具体个人的指控。(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所说的他的“演绎力量”,实际上是他卓越的归纳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每一个哲学家都认为归纳对于知识如此重要。比如,当代英国哲学家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认为,科学(和警方调查)的逻辑的进行,并不是通过归纳,而是通过反例对所提出假说的否证。换言之,知识的产生是从假说到假说,而不是通过归纳从证据到假说

但是,无论人们认为归纳及其重要性多么合理,也决不会认为归纳发生在真空中。归纳推理的进行,总是以其他假说、理论和科学观点为背景,同时作为背景的还有其他被认为理所当然的丰富证据,它们要么是假说本身的组成部分,要么可能因不相关、不可靠和不重要而被忽视。演绎由于它的形式,能够处理独立的论证。但是归纳,即使服从概率论的严格形式,也无法脱离背景来理解。此时,总是在某种程度上预设了背景条件和知识状态。由于这种非形式的(如果不是混乱的)复杂性,归纳就像逻辑一样,是一个洞察力问题


本文经出版方后浪图书授权,选自《哲学导论:综合原典阅读教程》,罗伯特·C·所罗门著,陈高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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