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推荐 | 你我都是“乌合之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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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合之众》的当代意义，在于它发现问题的功能而非解决问题的功能。”——罗伯特•墨顿。勒庞在《乌合之众》中总结道：民众缺乏理性，依赖于信仰与权威的引导，用想象来判断，模仿他人行为，简而言之，民众是盲从的。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信息时代里，我们也经常盲从吗？我们是“乌合之众”吗？我们究竟应该怎样去面对这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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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情况

作者简介：古斯塔夫·勒庞，法国社会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群体心理学的创始人，有“群体社会的马基雅维里”之称。勒庞最著名的著作《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出版于1895年。他认为人群集时的行为本质上不同于人的个体行为，群集时有一种思想上的互相统一，勒庞称之为“群体精神统一性的心理学定律”，这种统一可以表现为不可容忍、不可抵抗的力量或不负责任。勒庞的思想对分析社会心理学产生了较大影响，同时也成为现代意识形态研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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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内容

勒庞的《乌合之众》，“是一部以阅读法国大革命实践为基础的群体行为的社会心理学著作”。首先，他先知般写道：“我们就要进入的时代，千真万确将是一个群体的时代。”在之前的时代里，民众的声音不受重视，到了那个年代，民主、大众传媒等的出现，让民众从各个阶层进入政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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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概述

全书共分为三卷：

第一卷  群体的心理

勒庞认为在群体中人的个性就会自觉地消失，形成一种无意识、低智力的集体心理。在这样的集体中，个人会有一种敢于发泄自己本能的欲望，而这样的现象具有非常强的传染性。勒庞还从更加细节的角度分析了群体的感情和道德观，认为大多数群体中，可以看到人们冲动、易变和急躁的特征。

正因为这样，他认为群体没有能力做任何长远的打算或思考。除此之外，群体还易受暗示和轻信，这是一种集体幻觉的机制，认为群体永远漫游在无意识的领地，在暗示和相互传染的推动下，一个人编造的奇迹，立刻就会被所有的人接受。

群体表现出来的感情不管是好是坏，其突出的特点就是极为简单而夸张，其结果是它全然不知怀疑和不确定性为何物。作者在书中表明群体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在提供给他们各种意见、想法和信念时，他们或者全盘接受，或者一概拒绝，将其视为绝对真理或绝对谬论，这又是群体偏执、专横和保守的表现。

在谈到群体的道德的时候，他认为人都有野蛮和破坏性的本能，如果加入到不负责任的群体，清楚不会受惩罚后，便会彻底放纵这种本能。群体可能无恶不作，也可能表现出极崇高的献身和牺牲举动。就群体的观念而言，无论给群体提供什么观念，只有当它们具有绝对的、毫不妥协的和简单明了的形式时，才能产生有效的影响。

有些群体对事情进行论证时，从逻辑上看是十分拙劣的，其推理的特点是把彼此不同，只是表面上相似的事物搅在一起，并且立刻把具体的事物普遍化。而这样的结论往往具有片面性，不能很好的反映现象本身。但是群体的想象力强大而活跃，而且非常敏感。在历史上，表象总是比真相起着更重要的作用，不现实的因素总是比现实的因素更重要。

第二卷 群体的意见与信念

在这一卷里，勒庞讨论的主要问题是，关于群体的意见和信念形成的间接和直接因素，体领袖是什么人，有怎样的动员手段，最后是群体的意见和信念中，有哪些是牢固的信念，哪些是多变的信念，以及这两种信念形成的原因。

群体意见和信念中形成的间接因素包括五种：种族、传统、时间、政治和社会制度还有教育。作者认为群体具有保守主义精神，那些最狂暴的反叛最终也只会造成一些嘴皮子上的变化。从政治和社会制度角度作者认为深刻影响群体禀性的手段，不能到制度中去寻找。

他有个“一个民族并没有真正改变其各种制度的能力。毫无疑问，以暴力革命为代价，它可以改变其名称，但是其本质依然如故。”的观点。他认为很多人夸大了教育的作用，“教育既不会使人变得更道德，也不会使他更幸福；它既不能改变他的本能，也不能改变他天生的热情，而且有时——只要进行不良引导即可——害处远大于好处。”

群体意见和信念中的直接因素包括四种：形象、词语和套话；幻觉；经验；理性。作者认为“最不明确的词语，有时反而影响最大。例如像民主、社会主义、平等、自由等等，它们的含义极为模糊，即使一大堆专著也不足以确定它们的所指。然而这区区几个词语的确有着神奇的威力，它们似乎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灵丹妙药。各种极不相同的潜意识中的抱负及其实现的希望，全被它们集于一身。”后面又认为推动各民族演化的主要因素，永远不是真理，而是谬误。

经验可以让过于危险的幻想破灭，但需要发生在非常大的范围内，这个范围也包括时间，所以经验需要一再出现，而且通常“一代人的经验对下一代人是没多少用处的”。前面已经提到群体心理的非理性，但这里勒庞主要强调的是理性的影响的消极价值。他对理性并没有好感，认为幻觉其实是必要的，而理性在历史上并没怎么指引过人类走上文明之路。他认为：“一切文明的主要动力并不是理性，倒不如说，尽管存在着理性，文明的动力仍然是各种感情——譬如尊严、自我牺牲、宗教信仰、爱国主义以及对荣誉的爱。”

几乎只要有生物聚集就会有领袖。聚集成群的人会完全丧失自己的意志，本能地转向一个具备他们所没有的品质的人。并且大多数人，除了自己的行业之外，对其他任何问题都没有清楚而合理的想法。领袖的动员手段有断言、重复和传染，勒庞说道：“一个断言越是简单明了，证据和证明看上去越贫乏，它就越有威力。”

群体的信念和意见的变化范围主要分为两类：牢固、重要和持久的信念（如封建主义、基督教和新教）和短暂而易变的意见（如浪漫主义、自然主义或神秘主义）。牢固的信念是有限的，它们的兴衰是每一个文明种族的历史上令人瞩目的事件，这样的信念构成了文明的真正基础。群体意见的多变主要有三个原因：首先，过去的信仰失去了影响力，普遍信仰衰落；其次，群众的势力在不断增长，这种势力越来越没有制衡的力量；最后是因为报业的发展不断地把完全对立的意见带到群众面前。

第三卷  不同群体的分类及其特点

群体的分类具体分为两大类：异质化群体和同质化群体。其中，异质化群体包括两类：无名称的群体（如街头群体）和有名称的群体（如陪审团、议会等）；同质化群体包括三类：派别（政治派别、宗教派别等）、身份团体（军人、僧侣、劳工等）和阶级（中产阶级、农民阶级等）。在这本书里，勒庞只讨论了各种异质化群体。具体如下：

1、被称为犯罪群体的群体。他认为犯罪群体的特征和一般群体的特征并无不同：“易受怂恿、轻信、易变，把良好或恶劣的感情加以夸大、表现出某种道德，等等。”

2、刑事案件的陪审团。勒庞主要讲的是法国刑事法庭的陪审团，他认为，陪审团“也表现出易受暗示和缺乏推理能力的特点。当它处在群众领袖的影响之下时，也主要受无意识情绪的支配。”

3、选民群体。勒庞分析群体的特征时，认为他们表现出极少的推理能力，没有批判精神、轻信、易怒并且头脑简单。勒庞后面还提到，“普选的教条今天就有着过去的宗教所具有的威力”，而这并不是好事，当然也不是坏事。

4、议会。在议会中也可以看到群体的一般特征：头脑简单、多变、易受暗示、夸大感情以及少数领袖人物的主导作用。所以勒庞认为，虽然议会制度是一切现代文明民族的理想，得到普遍的赞同，但这种观念从心理学上说是错误的。同时他又认为议会造成两种严重的危险：一是不可避免的财政浪费；二是对个人自由不断增加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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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和启示：自媒体时代下的群体意识

从大众传媒时代发展到自媒体时代，人们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成本越来越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络上开始出现大量的流行词，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一个非常流行的文化现象。流行词的背后，是自媒体时代群众领袖的观点通过平台的传播而不断发展和演化的过程。其中包含着巨大的公众情绪和集体的价值判断和追求。但我们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群体”不是指聚集在一起的个人，而是在某些既定条件下的一群人，自媒体时代的群体，更有可能是通过互联网线上组成的一个社区，一个兴趣群里的人。

这样积聚成群的人们，自觉的个性消失了，感情与思想转向一个不同的方向，形成了群体心理，形成了集体式的公众情绪。2018年国庆期间，支付宝官方在微博开展了一个抽奖活动，抽中的人被称为“中国锦鲤”，吸引300多万次转发。10月7日支付宝揭晓了抽奖结果，幸运的“中国锦鲤”获得了“中国锦鲤全球免单大礼包”。自此“锦鲤”立马走红，网络上掀起了转发配有“锦鲤转运”“锦鲤祈愿”“锦鲤保佑”“锦鲤还愿”等文字的锦鲤图像的热潮。“锦鲤”从单纯的金鱼摇身一变成为“好运”的象征，到后来“锦鲤”开始泛指在小概率事件中运气极佳的人。大量网民的转发“锦鲤”，其实是群体意识的集中体现，“锦鲤”的走红及其意义的泛化，隐含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但是，像支付宝这样的群体领袖，能够熟练利用互联网的平台和资源进行广告宣传并取得成功的毕竟是少数。自媒体时代的群体领袖，很多并不能深刻认识到“乌合之众”力量的伟大。随着认知的丰富和知识的积累，越来越多的个人不再是非理性的、盲目的、冲动的，更多的人能够拥有一些独立自主的判断。同时还有一个原因是群体领袖的增多，也给自媒体时代的“乌合之众”带来颠覆性的改变。

前不久闹的沸沸扬扬的DG辱华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原本作为群体领袖的DG公司，可以借助展览在中国深耕其业务，拓展其发展的渠道。但是一手好牌偏偏被自己打烂，一个企业不去思考自己的企业文化，不去思考业务对应国家的文化，不去尊重一个国家人民的生活习俗。自以为是“群体领袖”，能够轻易地去影响那些“低智商、无意识”的群体。殊不知，网络上更多的群体领袖集体发声反对，例如陈坤等许多艺人集体缺席抗议，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原有的意见格局。

自媒体时代下最大的特点就是群体领袖的门槛降低，数量增多，拥有某一特长或者某一技能的人都可能成为群体领袖，成为中心。我们更要充分理解和把握这样的新情况和新形势，及时作出调整和改变。

我们所处的网络世界根据兴趣等因素有意或者无意地划分了不同的群体。虽然这样的群体大部分是线上虚拟的，但这并不妨碍群体领袖的出现。在这样的异质化群体中，群体领袖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在自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是群体领袖，人人都是信息的传播者，都可以通过自媒体的平台发布自己的观点和认识，使其通过互联网进行广泛的传播。

而那些有影响力的网络大V，在网络世界中的话语权和影响力更加无法和大众传媒时代的报纸相提并论。勒庞从群体心理来分析，群体中的大部分人在网上会变得冲动和急躁，容易受到暗示轻信他人。而一些网络大V为了吸引眼球获得经济利益，不惜混淆视听，制造谣言，给整个社会秩序的稳定带来了负面的影响。随着“自媒体乱象”的愈演愈烈，国家层面也出台了相应的管理规定。但就每一个个人而言，我们如何去看待和理解自媒体这一传播形式，提出以下建议：

1、自媒体绝不是法外之地，认清楚当今时代已经是线上线下融合的时代。互联网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正常稳定的社会秩序需要大家共同维护。同时政府有关部门作为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有责任和义务去净化网络环境，营造清朗网络空间。对那些肆意传播低俗色情信息，挑战道德底线，像精神鸦片毒害公众的自媒体，要进行最严格的管理和最严厉的处罚。

2、学会思考和拥有思想。自媒体时代，人人都可以成为这个群体的群体领袖，又可以成为另一个群体的普通一员。每个人在虚拟世界里一定要时刻认识到群体意识所拥有的一些特点，要不断地反问自己，提醒自己。不能冲动和急躁，不能轻易受到暗示和轻信他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主观判断，坚持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不能过于表现出自己夸张的情绪，不偏执，不专横也不保守。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争做一枝“有思想的芦苇”。

END

    美  编 | 王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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