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外交官雌雄莫辩娶“英台”,20年后方知“贤妻”是男人
当一个人,被他视为最亲爱的人所欺骗时,人生极大的痛苦之一,于是产生。
——三毛《亲爱的三毛》
本文授权转载自世界华人周刊(微信号: wcweekly)
1964年,中法建交。
刚刚20岁的伯纳德·布尔西科,
来到中国北京,任法国大使馆会计。
圣诞夜前夕,在大使馆召开的晚会上,
布尔西科注意到了会场中唯一的中国人。
他是使馆官员孩子的中文教师,26岁。
他眉清目秀,少语沉静,皮肤白皙细腻,
操一口流利的法语,翘着兰花指,很女性化。
他叫时佩璞,
出身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
曾在云南大学学习法语,
当时是北京青年京剧团的编剧和演员。
布尔西科主动上前打招呼,
请求时佩璞教他中文,
两个内向的人很快熟悉了,成了好朋友。
时佩璞带着布尔西科逛遍了北京,
并给他介绍中国文化和京剧,
布尔西科被他的学识和气质深深吸引。
一天黄昏,两个人来到故宫旁的公园里,
时佩璞讲了“梁祝化蝶”的故事。
听完故事的布尔西科意犹未尽,
时佩璞告诉了向他透露出一个秘密:
他其实是个“祝英台”!
小时候因为母亲生了两个女儿,
祖母很不满意,准备为父亲纳妾,
所以父母为了瞒住祖母,
从小他就被当作男孩养。
布尔西科听后并不惊讶,
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了一样,反而说: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布尔西科与时佩璞
时佩璞唱的是花旦,
本来气质中又带有女性的特点,
布尔西科居然没有一点怀疑,
反而激起爱怜之心, 两人坠入了情网。
时佩璞告诉布尔西科,
东方女性很害羞,行房事时需要穿着衣服。
布尔西科爱得如痴如狂,也就同意了,
没人知道时佩璞在两人肌肤之亲时,
是怎么样瞒天过海的。
1965年底,布尔西科要离开中国了,
时佩璞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布尔西科动情地说:“我会回来的!”
四年后,布尔西科真回来了。
因为当时的中国环境,
只能夜晚骑车到时佩璞家中,
布尔西科问起自己的儿子,
时佩璞告诉他,为了保护孩子,
只能把他放到偏僻的西部。
他拿出一张孩子的照片,说是他们的儿子,
孩子长得像欧洲人,布尔西科深信不疑。
因为当时国人不能与外国人私下接触,
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很少。
布尔西科以学习“思想”的借口来到时家。
在时家,他认识了一个姓康的军人。
布尔西科把在使馆接触的情报给他,
条件就是让康保护自己的妻儿。
1972年,布尔西科结束他在中国的工作,
离开中国时,他始终没见到儿子。
回到法国巴黎的布尔西科,
爱上了一个叫蒂埃里的男子。
蒂埃里好动,与他的性格截然不同,
他怀念起中国的“妻子”,更想念他的儿子。
也许是,“双性恋”的倾向,
是布尔西科对女性化的时佩璞着迷的原因。
1973 年,布尔西科来到中国,
总算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时度度。
初次见到孩子的他激动不已,
给儿子买了北京城中最好的玩具,陪他玩耍,
这也许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了。
为了能和儿子多待在一起,1977年,
布尔西科申请到发过驻蒙古大使馆工作。
在乌兰巴托,他与一个蒙古女大学生同居了。
从此,他开始一段“双城恋”。
从乌兰巴托到北京要乘36小时的火车,
布尔西科每一个半月就要去北京一次,
与“妻儿”见面,并把一些情报带给中国。
感情的奔波让布尔西科疲惫不堪,
他在乌兰巴托只干了两年,
便丢了工作,只能又回到了法国。
他先后找了一个男朋友和一个女朋友,
但他始终忘不了自己的中国“妻儿”......
布尔西科与时佩璞在法庭上
1982 年,布尔西科终于帮时佩璞母子,
争取到了法国三个月的文化交流签证。
时佩璞带着儿子来到了法国,
没想到,时佩璞因为他京剧的特长,
在法国艺术界混得风生水起,
因此把签证延长了一年。
一个使馆人员与一个中国人频繁来往,
当然引起了法国情报部门的注意。
法国督查开始对两人进行问询。
督查看到时佩璞喉结突出,
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个女人。
入狱时候,布尔西科还安慰时佩璞说,
没事,如果能结婚,也许就能早点出狱。
但是,法官对时进行医学检查,
显示他是男儿身,且没经过变性手术。
更让布尔西科难以接受的是,
经检测,时度度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时佩璞承认,孩子是从维族人家领养的。
得知真相的布尔西科彻底崩溃了,
精神上陷入抑郁,只是流泪。
他甚至两度自杀,两度获救。
1986年5月,
法国开庭审判,两人被判入狱六年。
时佩璞的律师在法庭上说:
“这个故事的两个主人公心理脆弱而兴奋。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梦里,
因为相信对方,而对对方的话不曾有疑。”
毕竟时佩璞在法国文化小有点名气,
在华人的呼吁帮助下,1987年4月,
法国总统赦免时佩璞,
不久,布尔西科也被赦免。
这个案子在法国引起巨大的轰动,
人们实在好奇:生活这么长的时间,
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男人?
“雌雄莫辨”的布尔西科成为法国人的笑柄。
西方世界对这段畸形恋情充满好奇。
此事编成了的百老汇舞台剧《蝴蝶君》,
上演后立即引起轰动。
1994年,此事被加拿大导演拍了电影版,
华人影帝尊龙出演时佩璞。
出狱后,两个人刻意躲开公众的关注,
各自低调生活,偶尔才通一次电话。
时佩璞出狱后曾说过:
过去我对男人和女人都很着迷,
我的性别、他们的性别都不重要。
2009年6月30日,
时佩璞在巴黎的家中去世,时年70岁,
生前与儿子度度住在一起,
曾任法中文化艺术发展协会会长。
临死之前几个月,
时佩璞打电话告诉布尔西科:我依然爱你。
布尔西科因中风住在巴黎一家疗养院,
在得知时佩璞病逝的消息后,
接受《纽约时报》访问时,对此事反应冷淡。
他一直不肯原谅欺骗他20多年的“祝英台”。
爱情可以超越种族,甚至性别,
但,无法跨越欺骗和利用。
品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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