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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万里“偷标语”?一个美国青年在朝鲜的死亡之旅!

五味印象 2019-10-08


一个美国大学生,不远万里去到朝鲜,把朝鲜人民的宣传海报当成美国的电影海报,这是一个什么错误?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 枫叶君评 ID:fengyejun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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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美国大学生叫奥托·瓦姆比尔,1994年12月12日出生于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受一则旅游广告的吸引,他于2015年岁末随一个旅行团进入朝鲜,那时,他是弗吉尼亚大学三年级学生。


瓦姆比尔在朝鲜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新年。2016年1月2日,在旅行团即将启程离开朝鲜时,瓦姆比尔在平壤顺安国际机场被两位朝鲜军人带走。


该旅行团成员、英国游客丹尼·格拉顿目睹了这一过程。他说,瓦姆比尔被反绑双手带走,当时他看上去并不惊恐,反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旅行团其他成员没有受到影响,他们顺利离境。


事发前,瓦姆比尔(圈中人)同驴友们


然而,瓦姆比尔后来一定意识到,他当时的笑容过于乐观了,致命的麻烦在等着他。


2016年3月,瓦姆比尔以阴谋颠覆国家罪被朝鲜最高法院判处15年劳教。


2017年6月13日,经过美国政府努力,朝鲜将瓦姆比尔释放回美国。


2017年6月19日,瓦姆比尔在辛辛那提大学医学院医疗中心去世,年仅22岁。


瓦姆比尔回到美国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此前朝方称昏迷是由于食物中毒引起,但美国医生并没有找到食物中毒的证据,却发现瓦姆比尔的大脑严重受损。 


出于对瓦姆比尔家人的敬重,尸检没有进行,只进行了一次外部检查。医生推测,死因可能是血栓、肺炎、败血症或肾功能衰竭。虽然没有找到肉毒杆菌中毒的证据,但考虑到瓦姆比尔回到美国前在朝鲜待的时间很长,不能排除肉毒杆菌毒素。


瓦姆比尔做梦都想不到,这竟是一场死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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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瓦姆比尔回到美国几天后就去世感到惊讶,国际媒体也对这一不幸结果进行了广泛报道,英国广播公司的文章标题是《去朝鲜观光旅游 怎么就此离开了人世?》。


从2016年1月在朝鲜被捕,到2017年6月回到美国,瓦姆比尔在朝鲜被羁押了17个月。这17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外界只能从朝鲜官方提供的公开信息中去了解。


当时,医生曾试图判定他是否有复苏的可能。他们说,瓦姆比尔处在“没有反应的苏醒状态”,这种情况一般被称为持续性植物状态。瓦姆比尔可以自主呼吸、眨眼睛,但没有意识,既不能理解语言,也没有做出任何目的性动作。


在陌生的异国被羁押,一个人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可以想见,瓦姆比尔一定度过了很艰难的五百多天。这种来自外部的巨大压力,在他身上已经引起明显变化,特别是他2016年2月在平壤举行的一次介绍自己“犯罪经过”和真诚表示忏悔的记者见面会上的行为,让人觉得,这个弗吉尼亚大学学生看起来已经“朝鲜化”了。



从记者会视频看,从进入会议室开始,瓦姆比尔一直低头行走,直到规规矩矩在椅子上坐下,两名快速摆动双臂退出会议室的军人与他形成气势上的鲜明对比。


首先,瓦姆比尔表明态度,这次记者会是他“恳求”的,他希望借此对自己的“犯罪”表示道歉,请求宽恕。


“2016年1月1日新年这天,我对朝鲜人民和政府犯下了严重罪行,因为这一罪行,我于2016年1月2日被捕。”


“我从羊角岛国际饭店的员工区拿走一张政治标语,标语是激励人民热爱他们的国家。”


瓦姆比尔交代了“幕后主使”,它们是联合循道会、Z协会以及纵容它们的美国行政当局,目的是伤害朝鲜人民的“职业道德”和“积极性”。


他说,自己执行的是一项“犯罪任务”。他的描述听起来像是一个电影脚本,而且,他准备盗窃的那条标语对美国十分重要。



3



在交代犯罪起因时,瓦姆比尔提到了他的中学同学史蒂芬·韦伯和他的母亲莎伦,按照瓦姆比尔的说法,莎伦是联合循道会的女执事,她不喜欢朝鲜和共产主义。


“她让我从朝鲜偷一个重要的政治标语,挂在她的教会里作为战利品,她说,通过弄到这样一条标语,我们就能削弱朝鲜人民的团结和斗志,显示西方对这个国家的侮辱。”


瓦姆比尔说,莎伦向他许诺,如果他弄到标语,她的教会将给他一辆价值1万美元的二手车,因为她知道“我迫切需要一辆二手车”,并且还将替他的弟弟和妹妹缴纳学费,因为他的家庭已经陷入了“严重的财务困难”。


他说,莎伦告诉他,任何时候都不要提教会与此事的关系,否则他将拿不到钱。 


瓦姆比尔提到2015年10月初他和母亲的谈话:“我告诉她,我计划从朝鲜偷一件珍贵的东西,如果我被抓住,她的银行账户将收到一笔钱,可用于我弟弟和妹妹的学费。她哭了,要我别冒险。我不想伤害我母亲,但是,从那时起,我收到数次来自联合循道会的诱惑性压力,使我最终决定实施犯罪。”



对于秘密组织Z协会,瓦姆比尔也做了类似陈述。


他说,该协会所有成员毕业后都得到了高薪工作,这使得他也想加入其中。当他的想法被对方获知后,一名该组织成员许诺,如果他能从朝鲜偷到政治标语,那将是对该组织传播自由、消灭暴政目标的帮助,他将被吸纳进该组织。如果他被捕,Z协会将迫使朝鲜释放他。


“我明确地从联合循道会接受了这项任务,我受到Z协会的鼓励,美国政府已经通过与Z协会联系密切的中央情报局知道了我的行动,并且纵容这种行动。我的犯罪行为是严重的,是精心策划的。我对我的行为追悔莫及,我向朝鲜人民和政府表示道歉,祈求原谅,我祈求一切可能的帮助来拯救我的生命。” 


瓦姆比尔说,美国国会议员与联合循道会关系密切,“这些政界人物利用联合循道会,通过各种卑鄙的手段伤害朝鲜”,“我的犯罪任务是对美国政府敌视朝鲜政策的密切配合”。



瓦姆比尔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强调了中央情报局与Z协会的密切关系。他说,美国前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和一名前中央情报局局长都曾是该组织会员。


“如你们所知,冷战时期,中央情报局始种在任何地方领导反共产主义行动。毫无疑问,中央情报局知道Z协会对我犯罪行为的鼓励。我想明确声明的是,我是美国对朝鲜持续敌对政策的政治牺牲品。我只是想通过犯罪挣一些钱。为了实现其政治利益,美国政府并不区分友好国家和敌对国家。因此,他们操纵像我这样的人在那些国家实施犯罪。我希望其他人不要像我这样。”


在回答一位记者提问时,瓦姆比尔讲述了他在美国为“犯罪”进行的准备工作。


“在美国时,我花了一些时间进行了准备工作,以便到朝鲜后实施犯罪。我在网上通过谷歌搜索了有关朝鲜标语的关键词,找到了30多幅图片。”


瓦姆比尔说,为了偷窃顺利,他还在街上偷了一些海报作为练习。他甚至想到万一被抓后如何解释,比如,说自己喝醉了,对于怎样拿到了朝鲜标语已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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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18日,朝鲜中央通讯社公布了一段偷窃过程的酒店监控录像。视频分辨率较低,一个人影拿下挂在走廊墙上的标语后,把它放在地板上。


瓦姆比尔在陈述中说,他拿下标语后,意识到自己可能太鲁莽了,因为标语比想像的大且沉,无法偷走。随后他溜出了员工工作区。他说,自己当时心里“非常害怕”。


在记者会进行到20分47分时,一名新华社记者提出了一个听起来较为敏感,但更像是朝鲜方面安排的问题:在被调查期间,你是否受到折磨或是来自朝鲜司法机关的精神压力?


瓦姆比尔回答:“我曾经担忧,我可能受到折磨或精神压力。可是我完全错了。在酒店一件贵宾客房里,我受到了最人道的待遇,没有折磨,没有精神压力,每天三餐都是高质量的,我接受了全面体检,每天有一小时的室外散步,每周一次桑拿,我理了发,每天睡眠8小时。你们可以看到,我很健康……朝鲜政府给予一个像我这样犯了严重罪行的人人道主义待遇,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我为自己在这样一个友好国家犯下如此罪行而羞愧不已。”


“我知道我所犯罪行的严重程度,不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惩罚,但是,我乞求朝鲜人民和政府原谅……我伤害了你们国家的团结和思想基础。”



为了证明自己悔罪深刻,瓦姆比尔又把茅头对准了美国政府。


“我是美国政府对朝鲜敌视政策的牺牲品。我希望可能步我后尘的美国公民永远,永远不要被美国行政当局所诱惑。通过我在朝鲜的旅行,我亲眼看到了朝鲜的现实与西方国家的恶魔状态非常不同,被美国政府刻意突出的朝鲜人权状况,不过是美国政府用来破坏朝鲜,并最终颠覆朝鲜的借口。” 


“我亲爱的美国公民,如谚语所说:眼见为实。请来到平壤吧,很多年前美国人称之为东耶路撒冷的地方,你们将会相信我说的话。”


在记者会结束时,瓦姆比尔哭泣着说,他很想念家人,希望能被释放,回美国与他们团聚。同时,他表达了他过去从没有担心过的担心。


“我非常担忧我的家人会受到伤害,就像我被美国政府操纵过一样。我担心他们会受到威胁或伤害,这些威胁或伤害来自美国政府。我乞求向我的家人提供公共保护。”


“最后,我乞求朝鲜宽恕。我万万不该让自己成为美国政府的帮凶,我希望美国政府将来不要再操纵像我这样的美国人对外国犯下罪行。”


瓦姆比尔再次说道,他在朝鲜犯下了生命中最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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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一个记者会的视频,所有美国人都会惊讶地发现,说着一口纯正美式英语的瓦姆比尔已经像是一个朝鲜青年了。而从他被捕到出现在记者会上,仅仅过去两个月。


对外人来说,朝鲜的一条政治标语无论对朝鲜人有多重要,似乎都不足以让美国政府或一个美国教会疯魔到要去搞到手。


瓦姆比尔的陈述有脚本吗?谁是其作者?会是他自己吗?


美国人很少会因为一辆二手车,而到一个陌生国家去偷窃一样东西。


瓦姆比尔的父亲经营着一家小型金属加工厂,他的弟弟和妹妹似乎不需为学费过多担忧。


事发前,瓦姆比尔同驴友们


弗吉尼亚大学确实有个神秘的学生组织Z协会,但是,该协会的成员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他们从事积极的活动,而且多是匿名,因为他们觉得这样会使行为更具有意义。


瓦姆比尔对中央情报局的朝鲜政策描述并无大的出入,但是,中情局是否会知道他这个学生?暗中鼓励他去朝鲜偷窃一张政治标语,似乎缺乏合理的理由支撑。


瓦姆比尔说他通过谷歌搜索了很多朝鲜标语,他似乎忘了强调,在美国,他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在网上搜索自己所感兴趣的内容。


瓦姆比尔对美国政府的描述和指责,更多地是为了证明自己悔罪的真诚和认识的深刻。在美国,有两样东西最廉价,一是表扬他人,二是批评美国政府。


瓦姆比尔很清楚,他抨击美国政府,可能会获得朝鲜的从轻发落。同时,他抨击美国政府,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实质性危险。因为美国政府皮糙肉厚,任何美国人都可以拿它开练。


就是这个美国政府,从一开始就在争取瓦姆比尔的获释,即便在瓦姆比尔将它称其为幕后指使后,努力依然在进行。


瓦姆比尔的父母,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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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9日,瓦姆比尔在回到美国6天后去世。特朗普总统随即发表声明:“对于父母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一个正值人生黄金时期的孩子更让他们伤心,我们和奥托的家人、朋友以及所有爱他的人同在,一起祈祷。” 


特朗普没有说,他就是那个被瓦姆比尔抨击“操纵美国人”的那个美国政府的领导者,他并没有记恨这个为了保命而批评他和他的政府的年轻美国人。


6月22日,瓦姆比尔的葬礼举行,2500多人前往吊唁。他葬于俄亥俄州格伦代尔的橡树山公墓,学生们沿着中学到公墓的3公里路线,在每一棵树和每一根柱子绑上丝带,以示悼念。

 


2018年12月24日,美国联邦法院一位法官判决朝鲜政府需向瓦姆比尔的家属赔偿5亿美元。


今年2月,特朗普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河内会晤失败后,美朝关系出现反复,朝鲜重提旧事,要求美国兑现承诺,向朝鲜支付治疗瓦姆比尔200万美元的费用。


在朝鲜的记者会上,人们看到了瓦姆比尔的诚恳悔罪,对他的非美国式表白感到讶异。


最后,他回到了美国,不过是被人用担架抬下飞机的。他本可以向人们详述在朝鲜发生的一切,再度和人们讨论教会、Z协会和美国政府是如何“唆使”和“纵容”他去朝鲜偷窃一张政治标语的,以及不受约束地对此进行道德评判。可是,他回到美国后,便再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是一个好人,家境很好,却经常买半价寿司吃。他的一位同学这样评价他。


《孟子·尽心》曰:“莫非命也,顺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尽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梏桎死者,非正命也。”


可惜,瓦姆比尔生前没能读到这段话,哪怕是英文版的。


作者:枫叶君, 前新华社资深编辑,驻外记者。著作:长篇小说《移民》(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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