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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给熬夜一个温馨的理由

2018-01-15 阿闹 呗壳剧场



今天是2018年1月15号,翻了翻电子版日历,离大年三十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除夕那天,「守岁」是一个习俗,怎么说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也只有除夕这一天,「熬夜」是仅此一次的特权。平时唠叨你要早点睡觉的家人,在这一天,他们都会非常乐意加入你这支熬夜大军,所以,「守岁」也叫「熬年」。


「守岁」的风俗由来已久,最早可以追溯到西晋,家家户户都会点起油灯,通宵守(熬)夜。我们如今常常挂在嘴边的「修仙」,但相比之下,战斗力还是比古人要弱。像我家那边不兴守通宵,捻起一盏油灯,亮到天明,人就不跟灯一起熬了。


我是没有像小时候那么期待过年和守岁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小时候对于过大年的期待,就是一身齐整的穿戴,拿压岁钱,吃各种花样的零嘴。


不过到了现在,一到过年,总会觉得年味「淡」了。淡的一层是觉得没有记忆中的热闹,压岁钱、零食也失去了迷人的吸引力。


细想也对,小时候过年有如隔窗看烟花,惦着脚尖好奇还有没有下一发。而年纪渐长,个头冒起来之后,事情见得多了,没有了触不可及的神秘感,期待也就少了一些。年还是那个年,不过是人变了。


八年前,戏剧导演李宗熹梦见了奶奶,于是写了一个剧本,《Women,今夜我们守岁》。同样是在大年夜,母亲阿玲、女儿萍萍回到外婆家里过年,三代女人因为两个男人的荒谬闯入,暴露出彼此的疏离和误解,一场风暴于此展开。


△台湾戏剧导演李宗熹


这部作品于2011年冬天在上海首演。而在2012年,同样一个剧本由上海话剧艺术中心的演员全新演绎,剧名改为《守岁》。


一个家庭,三代女人,家中无男儿的这一设定,或许从原版剧名中的「Women」可以得到更加直观的讯息。儿子、丈夫、父亲,这三种家庭角色的不在场,透露出的是某种调和的缺失,因着这一失衡,所以矛盾和冲突潜伏。


母亲阿玲很早就离异,独立经营事业供女儿去美国读书。而女儿在这个大年夜公布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也是因为这个消息,女儿也做出了一个放弃学业的决定,母亲和女儿的观念和选择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一时间,母女二人的关系剑拔弩张,母亲阿玲隐瞒多年的秘密也随之浮出水面。


△话剧《守岁》演出剧照


剧中的第三个女人,外婆,她有老年痴呆症,会出现短时的记忆模糊,过往回忆穿插、不认识眼前人。她跳跃的记忆稍稍缓解阿玲和女儿的紧张关系,同时也串联起了这个家庭过去的故事。


在这顿年夜饭的饭桌上,孙女的朋友Peter的出现,让外婆想起了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许多人,包括外公、女婿,还有一个常年不归家的儿子。一顿年夜饭,其实把老人一辈子走过的路都反映出来了。


女儿在这顿年夜饭上公布的爆炸性消息是什么,母亲阿玲隐瞒多年的秘密是什么,以及朋友Peter他又是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里就留三个悬念,等这些疑惑豁然开朗,你大概就能理解编剧李宗熹的用心,他编排Peter爬上屋顶补好破洞,是有其深意的。


△话剧《守岁》演出剧照


《守岁》的题材很讨喜,因为「情」是人心最柔软的一部分,容易产生共鸣,但怎么调控好「情」这个开关,怎么把这把火烧好,难度也很大。


关于「亲情」一类的舞台作品,煽情的过火的实在是见得太多太多,结果就是观众的泪点慢慢就变高了,不容易感动,更不容易流泪。以至于面对同类题材,我们也会在心里搭起一道防御墙:这是不是个催泪弹?它是不是想把我弄哭?想都别想。


李宗熹擅长驾驭温情一类的亲情题材,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他也是借助这样的戏剧创作,弥补心里的缺憾,因为「亲情」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毕竟是缺失的一部分。他并不回避自己家庭离异的经历,从小就是跟着奶奶长大,而到了国中三年级就是一个人生活了,「我对家的温暖的渴求一直都是很高的」,他说。



《守岁》在今年月初在汕头演出了一场,我的一个小老乡特地赶回家去,带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去看了,为此她还转掉了音乐剧《金牌制作人》的票。我问她观感体验如何,她非常认真地说:「新年的第一场剧,专程从广州回到家乡与家人一起,冬天的雨夜虽冷,但,心里暖。」


愈是熟悉的事情,其实愈不容易讲好。什么时候观众愿意放下心里的那道防御,心甘情愿让作品赚取自己的眼泪?我想,大概胜在细致入微吧。


她跟我分享了一个剧中的细节,孙女问外婆,平时一个人生活都会做些什么?外婆说:「吃饭、打电话。」还有呢?「等电话啊。」


△话剧《守岁》演出剧照


「我的戏源自生活,影射人生,唤醒人们重拾生命中被遗忘的情感。」李宗熹说。等电话这一动作,灵感其实也是来自于他的奶奶。他的爸爸因为生病走了,而彼时有痴呆症的奶奶并不知情。为了避免对奶奶的打击,他们就哄她说,她的儿子准备移居新西兰,短时间不能回来看她。


由这个善意的谎言开始,他们不得不继续用更多谎言来圆。李宗熹的叔叔隔一段时间就提笔,冒仿一封来自新西兰的信。李宗熹长得像爸爸,每次信一到,他就到奶奶跟前,为她念信。念着念着,奶奶就会说:「宗熹,你怎么和你爸爸这么像!」


而到了打电话的时候,李宗熹的哥哥就会走到一个信号极差的地方,拨通电话,说一句:「妈,我在新西兰,很好呢。啊喂,电话信号好差,喂……」然后就挂电话,怕说多露馅。


李宗熹在《外滩画报》演讲活动上做分享的时候,奶奶已经去世。而他说到一家人近乎完美的圆谎行动,语气平静,但眼里有泪光。


《守岁》之于他,有重要的意义。奶奶走的那天,《守岁》刚好在上海首演。这一天对于李宗熹来说,不是悲伤,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奶奶就像是叶落归根了,这么一想,心里释然。


△话剧《守岁》演出剧照


「如果我的创作就像生小孩一样,那么我这一辈子有过两个亲生的小孩,第一个是《守岁》。《守岁》不能说是纪念她,而是想送给她。」

 

《守岁》这一作品,目前一共有四个版本。从2013年开始,演员江珊就和「外婆」这个角色结下了缘分,这也是她暌违舞台十几年之后的角色。


江珊是爸爸们那一代的女神,她当初凭一首《梦里水乡》在歌坛初试啼声,这首歌也随之走红大江南北。在最新一季的《跨界歌王》,江珊也用这首歌带来一波回忆杀。


喔,没错,这首歌那个时候就一直在我家那台老式录音机循环播放。喔,没错,这首歌我会唱。(可把自己给牛B坏了~)



江珊的年龄和外形与剧中的外婆差距很大,她最初接演这个角色的顾虑不在年龄,而是体力。江珊一开始怕撑不下来,还曾悄悄问可不可以演母亲阿玲。外婆这个角色发挥的空间很大,但老人家的精神世界并不好驾驭。带妆彩排的时候,她一头银发造型就让导演否决了,因为看起来像个外国老太太。解决好妆发问题,她又得好好琢磨老人家的眼神,不能太透亮。


她还得佝偻着腰,一个多小时的演出下来,腰也酸背也痛。她是希望借这个角色,给观众传递温暖,重视亲情,这也是编剧和演员的期许。我的小老乡那天看完戏之后,说:爸爸们的女神表现得非常好。



江珊版本的《守岁》即将在深圳(2018.01.19-20)、河源(2018.01.21)、

北京(2018.01.26-27)、上海(2018.02.09-10)、成都(2018.02.02-03)五地巡演。作为编剧,李宗熹很清楚,奶奶留给他最好的礼物就是《守岁》这个故事,他一直希望可以送给奶奶一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决定把《守岁》带给更多的人看。


「创作的个体他就像一个杯子,生命的经验不断累积,就好像是不断往杯子里倒水,情感的经历、生命的经验。有一天水满了,溢出来了,那个作品才叫作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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