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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辑录 | 姜杨:编剧合作一条龙还是三条虫

2017-05-03 姜杨 开拍学院

首先说一下题目吧,一条龙还是三条虫。为什么起这个题目呢?是基于我对编剧界创作方式的一些不同见解的探讨,我有一些自己的看法,可能一些成熟的编剧会觉的一个人创作或者一个人带几个助理,助理只是承担整理文字或者是排版的工作,主要的故事都靠自己完成的独立创作方式比较好,还有一些比较年轻的编剧会更多的偏向工作室,包括一些年轻编剧的团队在一起合作也出了很多非常优秀的作品,在我看来这两种方式殊途同归,并没说哪一个更好,还是要看具体编剧的水平、对戏的认知,但是我的经历大家也看到了,是合作的戏比较多,我合作的编剧也比较多,到现在为止我可能合作过的编剧超过一百位了,有特别好的也有根本算不上编剧的,我都合作过,所以对于和各种编剧的合作状态我都算比较熟悉,我就给大家聊一下编剧之间是如何合作的。

在说合作之前,要先理清一个问题,我所说的编剧并不是你自称的编剧,或者说你想写戏、写过一些戏但是这些戏并没有经过市场的检验,也没有播出过,没有成熟的制片人或者导演认可过你的戏,编剧还是需要有一定的经验、资历、阅历、水平,才能称之为编剧,所以我说的是真正的编剧和编剧之间的合作。


做编剧是个苦功夫


如何训练编剧水平并顺利入行

可能今天来参加活动的朋友都是在奔向编剧的路上,第一个标题我觉得特别对,做编剧是个苦功夫,没有打问号。如果你在当编剧之外有别的选择,并且这个选择前途还不错,我建议就不要考虑来做编剧了,因为编剧是一个很苦的行当,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小时候非常希望长大,因为长大就不用写作业了。就不用每天被老师拿着我的作业指手画脚的批评了,然后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编剧,你就会发现你这个愿望不但没有实现而且变成了一辈子的噩梦,从你当上编剧那一天开始,只要你不转行你这一辈子都要面临写作业、交作业、被别人批作业的一个循环,被人批评总是不舒服的,但是编剧是影视行业中所有人都可以挑毛病的一个职业,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很好的精神准备,建议大家不要选择这个职业。


我刚刚讲的是精神上的苦,还有一种可是肉体上的,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所有当编剧的人大概都有职业病,比如说颈椎病、腰椎病、腱鞘炎等等,我了解职业做编剧的人身体正常的不太多,也许你们很多都是文字爱好者,文字爱好者和职业编剧的区别在于平时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写写文章,没有人告诉你要一个月之内写出十集剧本的时候,写字可能是非常享受的事情,但是一旦成为职业,你每年都要写几百万字,这个时候写字可能就会是一种折磨,而且这些字未必是你想写的,这些是肉体上的折磨。


职业编剧往往会面临一种状况是委托创作,就是资方有一个想法、一个想拍的题材,你可能对这个东西并不喜欢,但是要你来做,在这个过程中你就会觉得很痛苦,就不那么好玩儿了。所以编剧是一个苦功夫是对的,苦在肉体也苦在心灵,我已经踏入这一条不归路不能回头了,但是奉劝各位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要考虑一下,先去干点儿别的。


我看了一下我说完之后没有人退群,大家还是想坚持下去,那我们就聊些有用的。怎么训练才能成为一个编剧,我上中戏的时候第一个学期写小品,有一种小品叫观察生活小品,当时我也不理解老师为什么要我们写身边可以看到的那些事儿,因为那些事情都很普通没有什么意思,远没有地震、火灾、飞机失事这些虽然离我们很远但是听起来就特别震撼的事有意思。


我们就带着这种疑问去火车站、公交车上、夜店蹲点,进行观察生活联系,回来写小品交给老师,在我真正成为职业编剧,又做了三五年比较成熟了之后才幡然醒悟,生活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的素材来源,“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其实不一定,尤其是在电视剧中,很多时候生活的荒诞性出乎我们的想象,能不能观察到这些荒诞性有时候是一个好编剧和一个一般编剧在天赋上的鸿沟。


观察生活练习的意义何在呢?其实是要训练编剧打开自己的心灵,去接受生活中所有将来可能会在编剧中用到的信息,比如说如果你不会观察生活,在你需要写警察戏的时候,去体验一下生活,跟警察一起办案子,在这个过程中你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现,或者你发现的是最表面的、最普通的。只有你真正的学会了观察生活,才会在这些表面的热闹之下看到真正的警察或者真正的罪犯是什么样子,这个需要大家自己去体会因为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只能给大家举个例子。



我们先说警察办案的一个场景,很多影视剧都在误导我们感觉警察办案都是很严肃,比如杀人案、贩毒案这种很重大的案子,警察在一起说案情的时候是不是都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但是只要你去过一次警察局,就会发现办案就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就好像售票员卖票、导购小姐卖衣服,他们并不会对日常中非常熟悉的工作表现的非常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其实就像我们开剧本会的状态一样,嗑着瓜子、吃着小吃,对着各种证据理清办案思路、找到突破口、分配任务。


实际很多有意思的戏都是在警察的日常生活中浮现出来,远比警察辛苦的在现场挖掘线索要有趣的多,我指的是戏剧上。很多编剧愿意把兴趣放在破案的过程中,实际上很多好的剧比如优秀的美剧,真正有意思的是人和人的交锋,因为写戏的根本是写人,通过观察生活你们就会发现警察是这样的人,不是那样的人,当你发现了这个之后你写的警察就和别人写的不一样,你写的戏就会非常有特点,在大众化的警察戏中就会变成一个亮点,自然你写的戏就会被别人关注,这就是观察生活的重要性。


观察生活其实分两个层面,观察人或者事是直接经验,你能直接感受、触碰到的。但是我们不可能一直写我们熟悉的生活,尤其是公司给了题材,极端的说难道我要写一个妓女我就要去嫖一次妓么?这显然不可能,还有一种观察叫间接经验,包括看书、看电影、电视剧、动画片,看别人写的东西,从别人的经验里面汲取你所需要的养分,这也是成为一个编剧非常重要的一点。


说到看片子还有一点一定要提,我建议大家如果刚入行看片子一定不要看过就算了,这对编剧帮助是不大的,尤其是刚入行的编剧,最好的方式是一定要拉片子,实际上所有类型的片子都有自己创作的秘籍,而秘籍都藏在片子里,在你没有老师的情况下,通过一场一场的拉片子,也许你会找到这个类型的模板、钥匙、关键。


我们再说一下怎么拉片子,非常简单就是拿一只笔一个本看片子。一场戏演完了你就停下来把这一场戏原封不动的用文字描摹下来,其实就是你把这部戏又写了一遍,编剧的拉片和导演还不一样,导演可能会增加镜头的运动、光影等等方面,编剧相对简单,只要记住人物、台词、场景、人物的矛盾冲突、这场戏的基本信息就可以了,进入拉片的环节可能就开始苦的过程了,如果不拉片的时候你看电影可能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再难看的片子你也可以很愉悦的看完,但是拉片的过程实际上你是在学习和工作,这个过程都不容易,但是所有我知道的好编剧都做过这个工作,而且都在坚持的做。


还有一个就是文字基本功,因为好多人都有这样一个误区:我小说写得很好、文笔很好,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好编剧,我想跟大家纠正一下这个误区,并不是这样的,真相非常残忍。小说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作品,你写完以后就可以出版发表,面对受众、读者。你所有的才华都体现在你的作品上,也并不需要别人来翻译、整理、解读,然后再传达给观众。所以它的优点都体现在文字上了,当然要文字水平特别高,才能是一个好作家。


剧本更像一个说明书,我脑海里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是通过场景人物来构建的,作为编剧首先脑海里要有影像,这些影像要翻译成文字给导演看,导演才能明白编剧脑中所想,然后导演才能依据这些文字去安排摄影、美术等部门去实现脑海中的影像,这个时候文字要求的准确性比优美性更高,比如说富丽堂皇这种词在我看来就叫剧本描述不准确,因为富丽堂皇是一个概念,紫禁城也富丽堂皇、卢浮宫也富丽堂皇,这就让导演在选景的时候产生里歧义,你到底写的是紫禁城的富丽堂皇还是卢浮宫的富丽堂皇呢?所以也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的创意,你越准确的表达你想要的场景要求,那么将来在银幕上呈现出来的就越像你脑海中的影像。


当然并不是说我们要描写很多场景,我所指的说明书式的描写都要跟戏有关系,当编剧也要练就惜字如金的能力,知道什么地方要多花笔墨,什么地方要少花,这个没办法一下子跟大家讲清楚,我只能先跟大家说一点,就是和写小说是截然不同的,并不是写得好小说就写得好剧本。


要怎么训练呢?除了我刚说的看,还有一个就是多写。以你理解的写戏的方式去拼命的写戏,写完之后要给有经验的前辈来审阅,当然在实战中更好,当你写够一定量级以后你自然就会了解,你失败足够多就会离成功足够近。当你成功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所写的一切东西都是有意义的,所以在成为编剧的过程中,不要珍惜自己的字。要拼命的写、大胆的写,不要惧怕任何批评。


编剧怎么能一直干下去?

这个问题首先你自己别饿死,不要为了做编剧卖房子卖地最后沦为街头乞讨,首先你要活下来,其次是你要跟对人,师傅非常重要。大家看没看过徐浩峰老师的小说里面描写练武的感觉特别像,师傅会告诉徒弟每天去站桩8个小时。有人和师傅说这个徒弟天赋很高、很用功,会不会最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傅就说:你放心他越用功死的越快,果然徒弟每天站满8小时,几天之后就因为双腿肿胀被人抬到师傅面前,这个时候师傅在徒弟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才是通往武功高手的精髓,编剧也是一样,如果只是泛泛的谈,你只能学到形,神只能是师傅教给你。什么叫跟对人呢?就是你得跟一个真师傅别跟一个假师傅,因为现在编剧特别多,有作品的也特别多,所以具体的人要具体的碰,希望你们都能在路上遇到贵人。


最后一个能一直干下去的条件就是要拼命写,要刻苦。可能这几年大IP火了之后,大家看到很多网文作者都发财了,一个IP卖几千万上亿,而且网文写的好像都很随便,很容易就走到今天,其实你随便去了解一下他们的采访,唐家三少有严重的颈椎腰椎问题,因为每天要伏案写作很长时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是网文作者,有没有试过每天要日更的心里压力和对心里的摧残都是非常非常巨大的,我现在一天写3000-5000字,超过这个字数身体和精神是完全受不了的,但是网文作者经常是一更就8000字,有时候还有二更、三更,而且经常能看到他们在文章下面留言说今天发烧了只能有一更,不敢生病,不能放假,实际上编剧的辛苦和他们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些辛苦不被大家看到而已,所以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成功,如果想要干下去,刻苦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条件。


聊完了个人成长,下面和大家聊一聊合作秘籍。说实话我一直认为一夜成名的秘籍都是骗人的,只有武侠小说这种成人童话里才会出现《九阳真经》,真实世界里的所有成功都是流血流汗、刻苦努力换来的。


抱团取暖,编剧合作秘籍

其实所谓的合作秘籍就是一些合作的方式、方法和注意事项。为什么我很注重合作呢?第一跟我的履历有关系,第二跟我们这个行业特征有关系。就像我刚说的,小说作者靠自己就可以完整的把作品展现在受众面前,而影视圈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自己就把一个部电影、电视剧、网剧送到观众面前。所以我们是有分工的,导演、编剧、摄影、美术...最小的团队也要20人,我们《武媚娘》的时候可能要近千人,要靠大家共同的努力。本身我们这个行业就是一个讲究合作的行业,需要多人合作才能把项目呈现出来。有人就会问说:编剧合作什么呢?自己写就行了,写好给导演、制片人,让他们去拍就好了。有这种想法的编剧往往会在这个行业里走的非常艰辛,我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编独大”,就我自己写的这个本子,谁的意见也不听,也不管你们拍不拍,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人家都不拍了。


所以编剧要学会跟别人合作,我先说和导演、制片人、公司的合作,你要活下去得有人给你钱,这个人可能是影视公司、制片人或者是导演,他们请你来的时候就是你的老板,这个时候他们的意见就变得非常重要,也许他们百分之九十都不是很懂编剧这个工作,在我国这个现状下很正常,我们要怎么去跟他沟通,虽然他们在编剧法上不如你了解的深刻,但是在鉴赏力上大部分的影视公司、成熟的制片人和导演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拿出你的好作品,用OPEN的态度来接受他们的建议,以我的经验最后都会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最怕的就是你认为你的剧本别人碰不得,坦白的说没有一部剧本好到不能改,可能有但是凤毛麟角。要认真的聆听对方的意见,认真思考对方的意见是不是正确的,对我的剧本进步到底有没有用,要放下你无聊的自尊心,用一种真正谦虚、平等的态度去对待,你谦虚、平等了,一定会换来对方一样的态度。如果对方非常非常傲慢、不尊重人,你也可以选择不跟他合作。


说到编剧之间的合作,编剧都是一群有想法的人,经常会出现创作理念的不和,这个时候怎么办呢?一个编剧团队的分工是非常重要的,用《重案六组》来举例,我们对剧本整体负责的是导演,导演下面有两个文学统筹,文学统筹就是审读剧本、提出意见,并且决定剧本能不能通过,再往下是总编剧,总编剧是贯穿整个故事线索的编剧,还有每一集的分集编剧。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但是这个系统运行起来却很简单,编剧的剧本首先要给文学统筹,文学统筹审核通过后才有资格送到导演手里,导演决定这个剧本能不能拍,总编剧的作用非常重要,总编剧一定是能够掌握全局,能引领方向的人。他能清晰的知道整个剧要什么,美剧往往采取这种方式,其实我们工作的这个方式就是美剧的工作方式。


比如《绝命毒师》有一个总编剧,但是的艾美奖并不是这个总编剧得的,而是那一集的编剧得的,那是一个演员转作编剧的,她领奖时候一上来就感谢总编剧,说: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写这么多集。因为总编剧在整个编剧团队里是灵魂人物,所有的人物设置、故事走向、题材、呈现方式,都是总编剧定下来的,编剧的自由发挥度是在总编剧的框架之下,拿《绝命毒师》来说,总编剧设定了一个中学的化学老师患了绝症,被逼上绝路,他需要钱,于是他去制毒,要给他配一个学生,这两个人物。


编剧的任务就是给他的制毒制造困境,每一集要制造一个不同的困境,但是是什么困境要交给分集编剧自己来想,所以编剧合作很简单,分工好了之后,每个人都要在团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你首先要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如果有人找你做总编剧或者文学统筹,你要认真的想一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的了这件事。


第二,总编剧和文学统筹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如果这些你都不清楚,我劝你还是跟人家说这事我做不了。如果你接了编剧的工作,你也要清楚的知道你是在人家的框架下工作,人家辛辛苦苦搭建了这个框架,如果你对这个框架很不满意,你可以选择离开,最不好的合作,就是我要推翻这个框架,你这么做就是破坏了团队的平衡,最好的方式是去认真的体会总编剧的框架,吸收它,然后按照他的方式去写出一集漂亮的戏给总编剧,就好像《绝命毒师》一样,如果你真正的写出了一集非常精彩的戏,没有人能够掩盖你的光芒,大家会对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这是一个合作的基础和态度。


特殊题材创作的攻略


特殊题材剧本如何过审

这个我确实可以和大家好好聊一聊,因为现在我也再创作公安题材的戏,作为编剧一定要了解大的政策的变化,在去年之前,网剧都处于一个无政府的状态,属于网站自审,比如《余罪》就没有送公安部审,直接播出了,这在传统的电视台里是不可想象的,我们的审查制度很简单,你写公安戏就要先送公安部审,通过后广电总局或者电视剧司才会审,写医生就要卫生部来审,教育就要教育部审批,涉及民族问题就要民委来审批,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


大家就会疑惑,为什么有的剧写成那样也能过审,有的剧写的不怎么危险也过不了,其实以我对公安部的了解来说,首先你写一个公安戏,你的立意是要颂扬警察还是在黑警察,这是审查部门非常在意的一件事,比如你写一个警察抽烟、喝酒、烫头有很多生活上的恶习,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一个很称职的人民警察,这样的形象十有八九不会遭到枪毙的命运,但是你写一个欺男霸女、收受贿赂、无恶不作的警察形象,但是偶尔良心发现救了一个人,这种形象十有八九是会被毙掉的。


简单来说就是写一行爱一行,首先要给自己做一个积极的心理暗示,让自己相信自己塑造的警察和你看到的那些坏警察是完全不一样的,在这个基础上你写出的形象都是正面的,这样在人物上过审查就没什么问题。

从情节上过审查,《法医秦明》也遇到了这个问题,其实《重案六组》里也有连环杀人案、碎尸案,但是你看的时候会发现,这些只是在警察叙述案情的台词里有口头表达,真正在画面上基本没有出现过。《法医秦明》刚好走了一个对向,把所有的残肢断手、骷髅都拍的非常的真切,其实在美国也是分级的,这种血腥暴力的画面,我们是不分级、不分时间段的,所以我们的电视和网络是面对一个家庭的层面,家庭就有老有小,可能年轻人可以承受这种画面的冲击,老人和小孩就受不了,你却没法控制老人和小孩不看这个剧集,所以在不分级、不分时间的情况下我们的审查制度,这些血淋淋的、极度暴力的、色情就更别说了,这些案件一定不能正面表现。


真实案件改编思路和注意事项

所以在真实案件进行筛选的时候,如果这个案件只是因为它凶残而吸引你的注意力,那我认为这个案件不是好的改编素材,除非它有别的地方吸引你,实际在我们采访的过程中会发现很多真实案例反而匪夷所思,生活的荒诞性远远大于艺术创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我们的视野真的是非常狭隘的,我们实际接触的很多案例真的是非常血腥和残酷,出人意料、令人发指。


这些案例你知道前提它是真的,就会觉得非常震撼,当你把它放到屏幕上就特别像是编造的,说一个例子《解救吾先生》,他的原型就是演员吴若甫,一个演员被绑架就特别像戏,最后又被成功解救了,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别人给你讲你就觉得这是真的么?所以有时候你听到的真事反而更像戏剧,因为它超过人的经验。


刑侦剧剧本创作思路和悬念设置

我们在我们的创作中要看哪些东西呢?我们往往看有意思的人物和人物关系,比如这个案子本身不怎么蹊跷,但是里面的人物关系很吸引我,比如一件杀人案,情杀、仇杀都很常见了,但是在这个案子里杀人动机和人物关系都非常的少见,这种情况下比较愿意作为我们的改编素材。


在做《重案六组》的时候我们采访收集了成百上千个案例,最后能用的只有十几个甚至几个,非常少,占的比例非常少,剩下的案子都是编剧自己写的,但是反而比那些真实案例看起来更像真实案例,所以大家不要受限于真实和虚构之间的关系,你只要把它编的足够圆就可以让别人相信它,我们是写电视剧或者电影,并不是写一个纪录片,就像《解救吾先生》那个电影里很多的情节都不是吴若甫绑架案真正发生的事情,都是编剧虚构的,但是大家一样看的津津有味。


刑侦剧的悬念设置从剧作本身来讲都应该是一样 ,设定一个问题就要给出一个答案,这没有特殊性,很多涉案剧的悬念就是谁干的他为什么要干这件事他怎么干的这件事,离不开这三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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