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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老城消失处

话说佛山
2024-08-31
重阳是一个登高思念的日子。其实就是重阳这一天,通常都是能见度比较高,适合登高望远,于是异乡客对于远方的亲友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现在谁不是异乡客呢?哪怕就是住在自己的城市,而那一个老城,旧城,已经成为了远方。

关于老城旧城的拆拆建建,有一种观点大行其道,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表面上看,这话理由充足。但是细想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旧的是废的,再也没有存在意义的,那么拆了,舍了,再换成新的,这样的拆建才是有进步意义的。

但是,如果旧的还有存在意义,比如保留城市的历史风貌,比如保留城市的集体记忆,更不要说保护城市建筑的旋律性,那么要拆旧建新,就必然会产生一个成本效益比的问题了,也就是代价付出之后,到底值不值?

世界上有好多的旧城老城一直保留至今,不是那里的人不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道理,也不是那里的人们不要发展。

但是他们深知,历史一拆就永远没有了,而新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顶多走远一点去建设就ok啦。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名城,都有旧城新城并存的奇观。

对于老城,应该是以修缮为主,对于新城,则以建设为主。

有一个朋友这几天逛到了潮州。这朋友说到潮州,评价是:宜居,有文化,有烟火,有山水。老广州荡然无存的东西,这里比比皆是。甚至沿路担箩筐的叫卖。好多商铺门面都是繁体字。

我想起了佛山。四大名聚,有人说是四大古镇。而现在佛山的目标不是做名聚或者名镇,而是要做大城市。

我度过了十年岁月的永安路96号,坐落在一片宁静古朴的街区,窗外就是一片镬耳屋连片的旧城区。

每天傍晚,我穿过电台旁边一条窄窄的小巷去散步。每家每户的小小木门和木窗透出的淡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小巷的麻石板路。大人在看电视,小朋友在做功课。

然后有一天,工人进场了,镬耳屋一间一间地被拆除了。最后的一天我从高处拍了一张照片,这么多人的家园被夷为平地,三五个执地佬在打包可以卖几个钱的旧物。

从汾江河的河边到永安路,升平路,筷子路,福贤路这一片旧城区,拆了这么多,拆了这么多年之后,除了崛起了一个东方广场的巨大怪物之外,现在还是到处破破烂烂,不堪卒睹。这名聚,这名镇的气数就是这样尽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的荒谬,这里可以做一个现实版的注脚。

历史没有如果。但是如果旧的城区不拆,各种旧街巷旧屋可以得到妥善的修缮,佛山新城在不远处慢慢发展起来,各种古灵精怪的建筑崛起,各种高尚住宅林立。

想象一下这样的佛山会是多么的完美。当然,我说的是旧佛山,不是现在五区的大佛山。

行走在旧城的街巷当中,各种旧屋会变身旅游民居民宿,各种小店,各条街巷,古镇风情依然,难道不比你生安白造出一个岭南新天地好吗?

如果佛山旧城有耐性捱多二十年不拆,间间旧屋都有无限升值的空间。其实广州的西关也是如此。所谓的城市规划城市发展,从来不缺乏硕士博士,最缺乏的只是有耐性之士。割禾青,搵快钱,是所有城市发展的通病,也是旧城遭到毁灭性的拆拆建建的罪魁祸首。

有人讲,当地民众欢迎拆屋啵。我说,我都欢迎地铁来拆我家。难道我不想割禾青吗?拆到谁的头上,谁就是受益者。这些年,推波助澜的很多就是自己友。不要闹外省人。

“时间”是一个城市发展的关键词。

尊重一个城市里头所有人对城市的感受,是下笔决定拆与不拆的最重要的前提。假如因为年份短就可以随便拆掉,那么这个城市什么时候才有个消停的时候呢?

两千年也好,二十年也好,一个城市尤其是老城,我觉得还是一动不如一静。犹如人的一张脸,这里划一刀,那里补一块,高兴起来还换个鼻子拉张皮,这样人,想要不丑都好难。

重阳。两千年也好,两百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故乡的老城都已经变成了远方。你我都是异乡客。等佢地两仔爷玩晒啦。
  (上文节选 陈扬 《遥望老城消失处》)



不再大拆大建是理念进步

新华网 2020-08-20  

针对县城城镇化建设,国家发展改革委新闻发言人孟玮日前表示,将重点盯住五个“严防”,即严防地方政府隐形债务风险,严防“大水漫灌”,严防“半拉子工程”,严防“大拆大建”,严防“贪大求洋”。

众所周知,城市是社会生产力大发展和分工的产物。城市有更密集的公共设施,更科学的资源配置,具有高质量高辐射特点,因此是衡量国家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指标。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经历了大规模城镇化,到2019年底,常住人口城镇化率60.6%,户籍人口城镇化率44.38%。但相比国外动辄80%以上的数据,城镇化水平显然还有差异。从这一点上看,未来农民进城仍然是大势所趋,而县城,作为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纽带,就是他们主要的去向之一。

如何看待县城城镇化,互联网上有一种声音,认为城市化路径的最佳选择还是大城市和都市圈发展。这是偏颇的。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是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一以贯之的方向。一则,“大城市病”越来越严重,亟需“瘦身健体”;二则,县城处于城市与乡村之间,正是农民进城就业安家的天然载体;第三,新型城镇化是中国经济新的增长点,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不仅是扩大内需的重要手段,也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必然途径。

但也正如人们所看到的,发改委之所以提出五个“严防”,正是因为在城镇化探索中,一些地方出现了偏差。比如贵州独山县大搞“形象工程”,烧掉400亿元人民币,结果留下一批“半拉子工程”,当地政府陷入深深的债务危机;昆明大搞“造城运动”,留下40多栋烂尾楼,政府和开发商无力回天,业主们只好开荒种菜、搭伙做饭、抱团取暖;山东探索“合并村居”模式,结果一些农民被迫上楼,怨声载道,省委书记强调不要把民心工程搞成“民怨工程”……

五个“严防”的提出,不仅是对风险的总结和提示,也说明我们对“城市更新”的理解在发生转变。过去,有的城镇发展很快,经常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是横向对比,难免千篇一律,看不到原住民之间的邻里关系,也找不到曾有的文化符号。更甚者,产业存在明显短板,农民上楼之后两眼一抹黑,解决不了就业……因此,城镇化不是拆除、重建了事,而是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工作,要坚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优选项目,精准补短板,不留后遗症。

美国城市规划学家沙里宁曾经说过:“城市的生长,并不是单纯的疆域扩张,而是传承历史创新未来的过程,使其焕发出全新的时代能量。”县城城镇化严防大拆大建,要本着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保持变与不变的统一,充分沟通好地方政府、投资人和当地民众之间的关系。(扶 青)

热解读三山环抱,一江潆绕。素有“海滨邹鲁”“岭海名邦”之称的历史文化名城潮州,处处洋溢着悠久的历史气息。

2020年10月12日,党的十八大以来第三次广东考察,习近平总书记首先来到位于粤东的这座古城,考察了广济桥、广济楼、牌坊街,察看文物修复保护、非遗文化传承、文旅资源开发等情况。

漫步古城,穿越古今,随处可见古牌坊、古井、古民居……随处可闻潮州话、潮剧、潮州大锣鼓……在这里,既能与文化遗产相遇重逢,又能在古香古色中感受新时代的韵味。

在潮州市牌坊街,习近平总书记如数家珍地点赞了潮绣、潮雕、潮塑、潮剧以及工夫茶、潮州菜等中华文化瑰宝,并表示:“潮州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潮汕文化是岭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华文化的重要支脉。”

历史文化是城市的灵魂。以潮州话、潮剧、潮州工夫茶、潮州陶瓷为代表的潮州文化,既保留了中原文化精粹,又闪烁着海洋文化和周边地方文化的光华。

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习近平就曾领略过岭南文化。当时,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在广东主持工作,在清华大学就读的习近平,曾利用寒暑假时间到广东看望父亲。

以文塑城,以文铸魂。岭南文化的灵魂穿越时光,深深印刻在习近平的记忆里。

两年前,习近平总书记来到距潮州400多公里的广州荔湾区西关历史文化街区永庆坊,沿街察看旧城改造、历史文化建筑修缮保护情况。他当时提出,要突出地方特色,注重人居环境改善,更多采用微改造这种“绣花”功夫,注重文明传承、文化延续,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

此次考察古城潮州,习近平总书记又说:“我们爱这个城市,就要呵护好她、建设好她。”深情的叮嘱,饱含着总书记对文化传承与发展的重视,对城市建设和管理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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