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小札】《语篇研究：跨越小句的意义》（第一篇：识别）
马丁的语篇语义学专著
有两本重要读物均被国内引进，分别是《英语语篇：系统和结构》和《语篇研究：跨越小句的意义》。难度上说，初学者最好从后者开始比较合适。王振华教授在导读里也提示读者：第二版由Bloomsbury出版社2007年出版。内容上在第一版的基础上添加了“磋商”（negotiation）一章。这样一来，语篇语义的研究版图从原来5个系统增至6个，即评价、概念、联结、识别、语篇格律和磋商。本文主要围绕“识别”这一章，作一篇读书小札。
所谓识别 就是语篇追踪参与者的全过程，包括从引入人、事、物以及抽象概念到追踪其发展的历程。马丁（2007/2014:168）总结了实现识别的语言资源，主要包括展示(presenting), 推定(presuming), 领属(possessive), 比较(comparative)和语篇指称 (text reference)。
指称的类型如果一个参与者的身份是推定的，就一定可以从文本内部和文本外部再发觉其存在。马丁（2007/2014:173）总结了指称（reference）的类型:回指anaphoric、下指cataphoric、桥接bridging、自指esphoric、通指homophoric,外指exophoric。跟Halliday的指称衔接系统略不同，桥接其实就是回指的一种特殊类型，被马丁单独提出来。例如Tshikalanga stabbed first ....and he couldn't get the knife out of the chest of Mxenge.这句话the knife第一次提到，“刀”是推定的并没有在前文展示过，但也算间接引入，因为大部分的stab戳的动作都是用“刀”。再说一下，指称系统里的esphoric reference自我识别。比如，the anwer to all my questions and heartache参与者的身份在前文没有引入，但是此处仍然是the的身份出现，因为这类表达往往有后置修饰语（qualifier）便让读者清楚到底是哪一个answer以区别于其他同类
追踪与文类genre的关系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故事大概是所有文类中能最大化利用指称资源来引入和追踪参与者的文类了。马丁给我们展现的语篇是女主Helena谈到自己两段感情的小故事。既然结合文类谈指称，那就不能不谈generic structure。书中给用故事语法的方法划分了开启orientation、事件1、事件2、解读、黑色挣扎、白色内疚和结尾coda共7个语步。宏观上来说，下表给我们展现了不同人物在故事发展中的角色脉络（他们在不同语步中的展示，再展示甚至消失）。微观上也可以研究参与者在每个语步里的引入和追踪。女主的追踪以代词为主，比较稳定。俩男主就有些起伏了，一般在代词不足以满足评价需求的时候，作者就会调用大量词汇资源，比如a young man; that beautiful big strong person等。小人物往往局部出现，不会贯穿语篇始终（让人想到小说修辞学里谈到的“扁形人物”）。上述表一个有趣的现象，女主的初恋在语篇推进到事件2就结束了，仍然是my first love的身份。初恋由三种视角来描述，he是他自身的视角，we是结合女主的共同视角，the beautiful, big strong person是作为“人”存在的视角。第二个男友从事件2开始延续解读，甚至到结尾，my wasted vulture的身份。
启示
正如马丁所说系统功能语言学有一个“宽敞的”（roomy）理论框架，尤其是在语篇语义研究领域，我们的分析不能局限于某个单独的元功能，而是应该有一个较为完整的语篇语义学研究框架（比如，王振华教授提出的一个范式、两个脉络、三种功能、四种语义、五个视角）这样才能在语篇语义研究全局把握的前提下，进行局部的深入研究。马丁的这本书里谈到的追踪tracking做法其实就是Halliday, Hasan的“衔接链”没有太大差异，但是他将其置于文类的视野下，研究追踪在不同语步的发展确实值得我们追随学习。另外，我觉得这种方法与叙事学研究也是有许多共鸣共谋之处。以上是我学习《语篇研究：跨越小句的意义》（2007/2014)的一篇手札。如有谬误，责在本人穿凿附会，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本文编辑：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生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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