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观点|语境参数视角下商务新奇隐喻汉译新探索
语境参数视角下商务新奇隐喻汉译新探索
——兼论隐喻解析过程的理据性及建构性
王俊超，邓薇，曾利沙
摘 要：商务英语新奇隐喻频繁出现，使商务英语更具生动形象性和可读性，但也给隐喻识解和翻译教学带来一定的困难。以往对新奇隐喻的分类及对其识解机制的分析方法是基于源域与目标域之间相似性的映射，忽略了跨域投射的语境参数的突显性机制。本文尝试以语境参数论为理论分析工具，对隐喻的突显与识解机制进行创新性拓展研究。语境参数具有对隐喻特征进行突显、映射、排除和强化等认知功能，为商务英语隐喻理解和翻译教学过程中的认知思维运作机制提供可阐释与可操作性的理论方法。
关键词：新奇隐喻；语境参数论；思维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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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隐喻是商务英语中一种常见现象，其功能在于增强表达的形象性、生动性和感染力。隐喻既是修辞格，更是思维格,是一种由源始域向目标域的意义投射。它是使经验概念化并加以诠释的工具，实质在于借助一类事物理解和体验另一类事物 (Lakoff 1993: 204-209)。按照其使用的频率，隐喻可分为两大类：常规性隐喻和新奇隐喻。前者也称“死喻”，是指那些被人们的认知广泛接受，已失去新鲜感的隐喻；后者是指日常生活中熟悉的事物被用来揭示该事物尚未为人所认识的某一特征或为了取得极为强烈的认知和修辞效果，使用者可能会有意地用一相对陌生的事物来说明它而形成的隐喻（束定芳 1998）。中外学者对隐喻的界定、分类及翻译技法进行了大量的研究。Lakoff & Johnson（1980）将概念隐喻分为方位隐喻、本体隐喻和结构隐喻；Indurkhya (1992)归纳了三类基本隐喻：常规性隐喻、基于相似性的隐喻和创造相似性的隐喻；曾楚芝（2009）借助Goalty对隐喻性参数变化的研究, 从认知和语用角度对新奇隐喻本体、喻体之间的相似性等进行解读，界定了名词性新奇隐喻。从翻译角度而言，研究主要是对隐喻译法的概括与拓展，如Newmark（2001）提出了喻体重现、替换、明喻、省略等7种翻译方法；郭英珍（2004）从语用和文化角度提出直译、意译、直译意译相结合三种隐喻翻译策略；林丽霞（2004）增加了明喻、换喻、成语法和加注法；高新华，刘白玉（2010）提出保留隐喻形象、借用隐喻形象和舍弃隐喻形象的方法。但问题是讨论隐喻的翻译方法的前提在于首先应明确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性；如何认识隐喻的相似性不能仅凭译者的主观印象，而是应具客观可证性。大多数有关隐喻翻译实例的讨论针对的是那些显而易见的隐喻相似性，总结出来的方法并不能解决如何确定一些新奇隐喻的相似性及其说明语义生成和建构问题, 尤其是对隐喻教学不具可描述和可操作的程序性分析的理论与方法。鉴于此，本文拟从语境参数论视角探讨商务英语隐喻相似性的确定与建构的翻译操作方法及思维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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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性突显与语境参数的构建原理
Ortony（1993）指出, 相似性是指两个事物具有共同的属性；Goalty（1997)认为相似性是指两个事物共有的某些特征, 可是物理的, 也可是心理的。赵艳芳（1995）指出隐喻的相似不是绝对客观的，而是相对于人们的经验而言的。本文认为隐喻的相似性实质上是认知突显的相似性。王文斌（2007）把“突显”定义为，人在认知某一事物时从这一事物的多点或多方面中有意突出某一点或某一面，而其他方面则处于隐伏或被抑制状态。事物的相似性得到突显，但不一定能被人们所察觉到，有时也并非简单直观地由经验得到，还得借助于语境参数的激活或映射。语境参数对隐喻概念的多义性及其相似性的确定起到限制和排他性等功能。参数可定性的依据是语词在语境中所起的功能特点及其相互关系特征。
国内外学者对语境的研究侧重于外延划分或范畴化，如功能学派代表人物Firth和Halliday等人对语境的划分以及语用学者Sperber 和 Wilson 提出的“认知语境”；李运兴（2007）提出的“翻译语境”。但语境的范畴化研究或外延区分停留在几个笼统的范畴概念之上，没有对语境因素细化和功能作出定性概括，无助于解释各种语境因素在概念语义生成过程中相互制约的认知机制。对此，曾利沙（2002）提出“语境参数理论”，作为语篇语言学和认知语言学的接口理论，辅以一系列参数理论范畴，旨在解决文本的多义性、歧义性、不定性、语义缺省性、隐喻义、结构空白等语义生成与嬗变的认知机制问题，并对其进行了可描写、可推论、阐释和实证性研究（曾利沙2007, 2010, 2011）。语境参数具有突显、强化、映射、排他等功能，既有助于深化新奇隐喻的分类，又能为隐喻的识解提供可阐释性的理据，使得翻译教学具有理据性、体验性和建构性。对于隐喻翻译教学而言，语境（参数）能有效地导引出隐喻的相似性及其语境化语义生成过程，能还为运算出其最佳译文提供可行性解释（曾利沙2011;雷晓峰，田建国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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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奇隐喻语境化意义识解机制及其翻译
在纷繁复杂的客观世界诸种事物中，事物间的相似潜在性呈现出一种开放性态势。有些相似性取决于人对客观世界诸事物中其必然关系的认知，有些取决于人对诸事物偶然关系的认知，而有些则取决于人对诸事物的真实相似性的认知，还有一些是基于人对诸事物之间相似性关系的加强(王文斌，熊学亮 2008)。事物不同方面的相似性突显为人们辨别事物特性提供了线索。本文重点讨论新奇隐喻相似性突显的几种类型，并对隐喻的意义生成和建构认知机制的思维过程作出可体验性的程序性描写，阐述如下。
3.1 语用特征突显
新奇隐喻的相似性在投射过程中，事物的形状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得以突显，形成形状突显型新奇隐喻。
例1. A spike in food prices is especially painful for the poor
Newspapers allege hoarders (an onion ring) are cashing in (The Economist, 6 Jan., 2011)
上例中的an onion ring为新奇隐喻。其本体是hoarders(囤积者)，喻体是an onion ring（洋葱X？），二者有何相似性？作者表达何种喻义？从语言知识和一般经验看，我们难以看出本体与喻体之间的相似性以及适合语境的比喻义。我们首先建构出喻体ring语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合，并将其可定性的参数与功能描写如下：
影响隐喻ring的语境化意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 | ||
环境参数 | food market (食品市场) | 具空间域限定功能 |
主题参数 | (a spike in) food prices(物价通胀) | 具话题限定功能 |
客体（种属）参数 | onion （洋葱） | 具话题关联限定功能 |
主体+行为方式参数 | hoarders (people who collect … and store it away）(囤积者) | 具特征映射功能 |
性质或特征参数 | ring （具变量性，具体相似性内容由共现性语境参数决定） | 具语境互参概念 |
程度参数 | spike（猛涨） | 具特征语义映射功能 |
评价参数 | allege （指控） | 具有价值评判映射功能 |
事件性质参数 | cashing in (大获其利) | 具关联性参照功能 |
将上述语境参数的语境关系、功能与互参性认知机制解析如下：
a) ring为多义词，其基本语义特征有：small circular band of metal; circle; enclosure in which a circus is held; 对ring的相似性语义特征的析取首先应以其本体hoarders的两个重要的关联性语义特征为基础：一是其复数语义，具有“众多”的数量语义特征；二是其概念语义特征：people who collect sth in quantity and store it away（主体+行为方式）。作为喻体，ring因自身语义特点具有“性质或特征”的参数特征，与其他关联性语境参数产生互参；
b)将本体hoarders视为喻体ring的关系参数，二者之间具有语义特征的相互映射的认知机制。根据hoarders的语义特征，可将其定性为“主体+行为方式参数”，hoarders 将自身的语义特征映射给ring，使喻体获得本体的语义特征, 即ring = people who collect sth and store it away。ring自身概念的基本语义特征为circle, 故ring 在语境中获得a circle of people who …的语境义；
c）food prices （物价通胀）为“话题参数”，具有话题语域限定功能，a spike 为“程度参数”，对“客体参数”onion（洋葱）具有特征语义映射功能——洋葱价格猛涨；
d) 在“事件性质参数”cashing in 的关联性制约下，allege具有“评价参数”的价值评判功能特征，二者又对an onion ring的语境化意义生成产生语用特征的映射。
经过对上述语境参数集中解析，我们可对ring的翻译表达作出程序性推论：1) 本体对喻体的语义特征映射使ring获得 a circle of people who collect sth and store it away 的释义；2) 受客体参数onion 的制约，ring的结构语义中的抽象成分sth被onion 所充实；3）“程度参数”spike与喻体an onion ring之间具有互参关系，即食品价格猛涨与喻体具有因果关系，后者囤积的洋葱以高价卖出，推动了以洋葱为主要原料的食品价格的上涨；4）“评价参数”allege和“事件性质参数”cashing in对喻体an onion ring的翻译表达具有语用含意的映射性，即囤积洋葱者们推动了食品价格猛涨，穷人们难以承受，商人们却大获其利，故有报刊对洋葱囤积商的“指控”，喻体因此获得语境化贬义的突显性语用特征——哄抬洋葱价格的团伙，即“抱成一团”的洋葱囤积商，或“结成操纵物价的同盟”。此处喻体“环状物（圈）”和“团伙”之间的相似点是“圆形物”，构成了本体与喻体之间的认知相似性，但并非事物的自然属性相似性；5）本体与喻体相似性推导及其语义建构的认知思维运作的可体验性和可描述性图示如下（∑=参数集；箭头表参数映射或共现制约关系，下同）
我们认为，在语境参数论视角下，喻体与本体间的相似性是由一系列关联性语境参数的映射与共现性制约决定的，具有多重映射的认知机制，喻体往往具有变量性特点，不能简单地依据本体与喻体之间的相似性语义特征得到自足的解释和论证，其翻译表达形式也不能简单化。综合诸种参数关系的制约机制，该语句宜译为：
译文：新闻报纸指控囤积商们（哄抬洋葱价格的团伙）大获其利。（比较：洋葱圈→洋葱囤积商→ 哄抬洋葱价格的团伙）
3.2 功能特征突显
新奇隐喻的相似性在体验和建构过程中，事物的功能特征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得以突显，故形成功能特征突显型新奇隐喻。
Wall本是常见词，但与Chinese结合，却让人不得其解，从而构成新奇隐喻。Wall的词典约定俗成的固化义项有：墙、壁; 围墙; 城墙，墙状物; 障壁(容器等的)壁，内壁；那喻体Chinese walls 表达何种喻义？它的本体是什么？两者之间的相似性又应如何推导出来？我们首先建构出喻体Chinese walls语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合及其特征与功能：
影响隐喻wall语境化意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 | ||
场所参数 | Audit firm (会计师事务所)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主题参数 | Synergy or separation of services (利益冲突)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社会文化体验参数 | Chinese walls (中国墙：如长城般具有防御性)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语意对照性参数 | Auditor’s independence (审计师的独立性) | 具关联参照功能 |
对比关系参数 | Synergy between…and …（协合关系） | 具关联或对照功能 |
行为客体参数 | Audit and everything else（审计和其他服务）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功能特征参数 | Separate（分隔） | 具特征映射作用 |
将上述语境参数的语义关系、功能与互参性认知机制解析如下：
a) 原文没有明示本体，若要在Chinese walls和本体之间建立相似性，需要我们先确定本体。通过对场所参数audit firm和主体参数audit and everything else的定性与概括，我们得出该报道的主题是关于会计事务所各业务的协合与分隔，所以本体是audit （审计）和these services（其他服务）之间分隔的行为;
b) wall的基本语义特征为：a long upright solid structure, made of stone, brick or CONCRETE, that surrounds, divides or protects an area of land (《牛津高阶英语字典》)，对其关联性义素析取应以文内其他语境参数因子为基础：一是功能性参数separate，在其映射作用下，义素divide（分隔）得以析出；二是社会文化可体验性参数Chinese walls，即在“中国著名的长城墙的稳固以及不可逾越”的意义映射下，wall 的solid 和concrete（稳固）的语义特征得以特显，进一步突显其功能特征;
c) synergy (各业务间的协合) 为“对比关系参数”，对喻体语义具有对照功能，即审计业务同其他服务的不协合或分隔；在语意对照性参数auditor’s independence的关联性制约下，Chinese walls从而得到“分隔制”的语境适切义;
经过对上述语境参数的推理、析分，wall的基本语义特征中的divide（分隔）和concrete（稳固）两个功能特征得以析出；在对比关系参数和语意对照性参数的关联性制约下，喻体表达功能的语义得到充实和突显；本体与喻体相似性推导及其语义建构的认知思维运作的过程图示如下：
如上所述，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Chinese walls的“职能”特征得到突显并得到“分隔制”的语义含义；为保留喻体的形象和译文的可体验性，我们便得出以下译文：
译文:但是，倘若所谓的 “中国墙”这一职能分隔制能成功地将审计和其他服务分开，那么一家公司提供所有服务的个案将逐渐减少。（比较：中国墙→中国墙职能→“中国墙”这一职能分隔制）
3.3 属性特征突显
新奇隐喻的相似性在投射过程中，事物的属性特征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得以突显，形成特征突显型新奇隐喻。
例3. The Future of Global Finance
International finance has always been one of the more elusive areas of economics, in part because the channels through which capital moves around the world are so tortuous that the system looks as if it had been thought up by Rube Goldberg. (BusinessWeek, Sep.17, 2009)
这段文字因含有隐喻、习语、术语、专名、抽象概念而造成概念模糊、表达晦涩；其中，隐喻既增加了理解的难度，又是连贯通顺的关键。《21世纪大英汉词典》将Rube Goldberg释义为：小题大作；杀鸡用牛刀；(设计、装置等)过分复杂的；“杀鸡用牛刀机制”？让人费解，所以本体International finance和喻体相似点的识解机制离不开语境参数的统摄或阈限。影响喻体Rube Goldberg语义生成的语境参数可定性概括和描写为：
影响隐喻Rube Goldberg语境化意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 | ||
话题参数 | International finance (国际金融体系) （原文本体为语义缺省，受后照应性指称参数the system的映射下得以充实）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整体-部分构成参数 | the system （国际金融体系）+channels (资金流动渠道)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主题特征参数 | Elusive(难以捕捉的)和tortuous (曲折迂回的)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客体行为参数 | Capital moves (资金流动)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关联性主体行为参数 | To get one’s head around （琢磨看透） | 具语境互参概念 |
喻体特征可体验参数 | Rube Goldberg: 鲁比哥德堡装置(一种设计巧妙的连环触发式物理装置，完成简单的事情，过程却曲折复杂，以美国著名漫画家命名)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经过对上述语境参数集中参数的性质、关系与功能特征的解析，我们可对Rube Goldberg的翻译表达作出如下程序性推论：
a) Rube Goldberg的字典释义为：accomplishing by complex means what seemingly could be done simply（a kind of Rube Goldberg contraption … with five hundred moving parts）(《韦氏大学词典》)，对喻体相似性认知需以其本体international finance的一个重要的属性特征参数为基：难以捉摸（elusive）；喻体其他语义特征的析出需以文内其他语境参数为理据；
b) 本体或话题参数国际金融体系在整体或后照应性参数the system的参照下得到充实，指国际金融体系；同时，在整体-部分构成参数the system-channels和客体行为参数capital moves的参照作用下，可再析出喻体的两个属性特征：卢比·戈德堡装置的复杂系统性和曲折迂回(tortuous)。因而，在本体的属性特征映射作用下，喻体相似点可归为: 本体特征{国际金融体系中游资运作(于全球汇市期市股市债市商品市场) ，相互套利，方式曲折，诡谲难料}→ 喻体特征{ (卢比·戈德堡装置) 复杂精妙，运作曲折，难以预测}；
c) 关联性主体行为参数(most difficulty) to get one’s head around同喻体之间具有互参关系，即 (金融)体系运作诡谲、难懂；
d) 喻体Rube Goldberg具有可体验性。在商务英语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以借助图片、视频等多媒介手段，增加隐喻相似性建立的直观性和可体验性。如笔者在商务笔译教学过程中，给学生播放一个关于卢比·戈德堡装置的视频，由此激活学生的想象，建构出“环环相套”、“运作曲折”等属性特征。
经过对上述语境参数集中各参数的性质、关系与功能特征的概括与描写，本体与喻体相似性推导及其语义建构的认知思维运作的可体验性和可描述性图示如下：
如上所述，在特征参数elusive/tortuous/system/move 的映射作用下，本体同Rube Goldberg的隐喻相似性为“精妙诡谲的连环套”(本段中其他难点的分析请参见曾利沙2011)。综合诸种参数关系的制约机制，该语句宜译为：
译文:国际金融一直是较难捉摸的经济学领域之一，部分原因在于资本全球化流动渠道曲折复杂，其运作体系之精妙诡谲堪比鲁比戈德堡连环套。（比较：鲁比哥德堡装置→杀鸡用牛刀机制 → 精妙诡谲堪比鲁比戈德堡连环套）
3.4 价值特征突显
新奇隐喻的相似性在投射过程中，事物价值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得以突显，形成价值突显型新奇隐喻。
例4. American military spending Threatening a sacred cow（标题）
On one side of the argument are fiscal hawks like Rand Paul, newly elected senator from Kentucky, who fear that a national debt heading towards 100% of GDP by the end of the decade is in itself a menace to the nation and defense must take its share of the pain. The sheer size of America’s defense budget puts it in the crosshairs. (The Economist, Feb.10, 2011)
Crosshairs的词典义项有：(瞄准镜)十字准线, 交叉丝，瞄准器，为喻体；文中没有明示本体，这为相似性的建立增加了难度。我们首先建构出喻体crosshairs语义生成的语境参数集合，并将其可定性的参数特征与功能描写如下：
影响隐喻crosshairs语境化意义生成的语境参数 | ||
主旨参数 | 美国国防开支惊愕全国(military spending threatens sth)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事因/态参数 | 国债逼近GDP将带来危害(a national debt is a menace)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整体-部分参数 | 国债（national debt）和国防预算（defense budget）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规模数量参数 | 7000亿美元（$700 billion）/数量巨大(sheer size) | 具特征描写功能 |
对比参数 | 相当于国防预算排美国之后的20国的总和（as big as） | 具关联性对照功能 |
事果或评价性参数 | 国防预算应该承担责任（defense must take its share of pain） | 具限定或制约功能 |
常规逻辑经验参数 | 瞄准射击（shooting）：聚焦或瞄准醒目的位置 | 具意义映射功能 |
将上述语境参数的语境关系、功能与互参性认知机制解析如下：
a) 首先，受主旨参数“美国国防开支惊愕全国”的映射和制约，并且根据句中的语法关系，我们将本体填补为America’s defense budget；
b)在规模数量参数$700 billion和规模对比参数as big as的描写和对照作用下，我们可以推出国防开支在国债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在主旨参数threatening的限定和制约下，可理解其是促成国债危机的重要原因；
c) crosshair的基本语义：a fine wire or thread in the focus of the eyepiece of an optical instrument used as a reference line in the field or for marking the instrumental axis （《韦氏大学词典》）；在“评价参数” defense must take its share of the pain（国防开支应该为此承担责任）为的制约下，我们将crosshair中“in the focus”的语义特征析出；
d) 根据隐性常规逻辑经验参数（shooting）, “叉发，光标十字交叉线”，它像箭头或圆圈一样，试图集中我们的注意力。十字准线的突出位置让人容易聚焦其上，这便使其价值特征（即杀伤力，准确性，突破性）得以突显。在这一语境中，基于人们的经验和感知，crosshairs位于眼球的焦点这一重要地位被强化突显。受主旨参数和句意参数的制约，表明裁剪的矛头应指向国防开支。规模参数又使国防开支的价值和地位得到突显，所以是指美国的国防预算已处于“醒目”或“被瞄准”的状态。事因参数和事果参数再次突显了crosshairs的特殊地位。
经过对上述语境参数集中各参数的性质、关系与功能特征的解析，喻体“瞄准处、十字准线”与本体“国防预算”的相似点是其价值特征都处于“目标中心”、“矛头所指”“众矢之的”，从而建构出本体与喻体之间的认知相似性，其语义建构的认知思维运作的可体验性和可描述性图示如下：
如上所述，在语境参数的作用下，crosshair的“价值”特征得到突显，即美国国防预算已处于“醒目”或“被瞄准”的状态，所以我们便得出以下译文：
译文：单单国防预算数额就使其成为美国预算削减计划的“准心处”。（比较：十字准线→众矢之的→削减计划的“准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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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本文以商务新奇隐喻这一翻译难题为研究对象，利用语境参数论对新奇隐喻进行了全新分类，并对其理解机制进行了描述和阐释，是从微观层面上对商务新闻语篇的可操作性和可印证性研究。通过对典型性真实语料的描写与阐释，本文证明了语境参数功能这一微观翻译辅助机制不仅为商务翻译的选词择义提供了可操作理据，而且还为商务翻译教学提供可操作性技法。笔者教学实践表明，语境参数论可以为译者推理隐喻语境义提供可阐释性和可操作性理据，提升学生翻译过程中的思维锻炼和技法体验，并能在短期内有效增强学生的能动意识。诚然，本文研究仅是对商务新闻英语翻译的一种尝试，语境参数论在商务翻译教学中的应用及研究还有待延伸和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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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俊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学报编辑，博士，研究方向为翻译学与商务隐喻研究。
邓薇，广东金融学院外语系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翻译学与应用翻译学。
曾利沙，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商务英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翻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应用翻译学。
引用本文：王俊超, 邓薇, 曾利沙. 语境参数视角下商务新奇隐喻汉译新探索——兼论隐喻解析过程的理据性及建构性[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17(1):100-104.
注：本文获得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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