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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梳理三千年文脉,用美的启示滋养心灵

2017-12-21 难得书院

■ 前言:


如果没有经过自己的思考就跟着流行,反而没有真正美感的自我判断。

——蒋勋


蒋勋,一个为大家熟悉的名字。

他的人生,简直是开了挂

他贯通艺术、美学、文学、绘画等领域,他涉猎广泛,并且都有着极高的文化造诣

他写过的一些经典语句,也带给了我们诸多感触与思考。


关于孤独,他这么说:孤独是生命圆满的开始,没有与自己独处的经验,不会懂得和别人相处。


关于爱情,他这么说:每个人都是被劈开成两半的一个不完整个体,终其一生在寻找另一半,却不一定能找到,因为被劈开的人太多了。


关于生命的意义,他这么说:有没有可能生命的意义就是在寻找意义的过程,你以为找到了,却反而失去意义,当你开始寻找时,那个状态才是意义。


阅读过他作品的读者,也对他赞不绝口。


更令人钦佩的是他的洒脱。


当了七年的美术系主任,因看见一个学生在草地上读诗集,为之动容,他舍得辞去教职;马英九力邀他出任台北文化局长,他认为龙应台更适合,也舍得拒绝。

有人这么评价他——


“他Hold住大题目:


孤独、人生、儒家传统。但他在丢出那些压得死人的大话之前,会铺垫出许多细水长流的故事,他的经历,他的感受……所以那些“大话题”也变得真挚,有说服力。”


“他也喜欢谈名家:


李白、杜甫、曹雪芹...但不是简单枯燥地注释,而是把这些名家请下神坛,化身成你自己、你的同学、你的父母、你身边的小人物。”


所以,爱听蒋勋讲文学的,不止是大学生和文化人,也不仅是大明星、企业家和贵妇,还有街边的白菜摊贩,路上的货车师傅。


他用将近四十年的时间,用布道的心情传播对美的感动,成为台湾家喻户晓的文化教父。


可近几年来,他发现大陆的一些国学解读,总是试图用经典去教会我们一些处世之道、社会成功学。


而他却希望,能够把文学还原到我们生活最可爱的部分,让大家从文学中找回人性的温度与生活的智慧。


所以今天,难得君要给大家推荐——《蒋勋说文学之美》这套书是蒋勋梳理中国文学脉络后,对中国近三千年文学之美的解读。


分为《蒋勋说唐诗》、《蒋勋说宋词》《蒋勋说文学:从诗经到陶渊明》、《蒋勋说文学:从唐宋散文到现代文学》、《美,看不见的竞争力》五册,并随书附赠《生命里的善与美》演讲光盘



蒋勋:我不想把文学、艺术弄得那么伟大


蒋勋曾说:“文学是照进现实的一道光,弥合了世界与内心的缝隙,成就更加丰盛的自己。”在他看来,文学不是阳春白雪,他对文学的解读从不故作高深,只用大白话来复活古老的情感,为听众搭起一座桥,走过最幽暗的一段,走入文学的世界。


他把文学从典故,释义中解放出来,进入到我的生活之中,化身成我们自己,和周围的人事物。他从不猎奇,也不去过度解说,他所追求的是富有人性的内容,带着温度。



听蒋勋讲文学,是一种享受。从诗经到楚辞,从汉乐府到魏晋文学,从唐诗到宋词,从元曲到明清小说,到民国文学,一路沿着中国文学的脉络下来,既能掌握中国文学的脉络,又能从中得到美的启发,滋养心灵。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文学有什么用?



有时候我会问自己:为什么要读一首诗?在现实生活这么多的压力下,文学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文学不是现实。“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这样一种自信自在,在文学里是难能可贵的。可是文学如果变成要去谈功利、谈伦理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很好的文学了。好的文学里一定存在过生命,无论是那个渡河而死的人,还是采莲的女子,也不管是秦罗敷,还是因为丈夫到远方打仗而在床上辗转不能成眠的妇人,都让我们感觉到有尊严的生命形态,让我们有刹那间的动情,感觉到生命的真实,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特别不习惯在文学里加入比较世俗或是现实的东西,恰恰相反,是文学把你从现实里带出来。我很喜欢意大利的作家卡尔维诺讲过西方一个著名的故事:在寒冷的冬天,有一个面貌丑陋的扫烟囱的老太太,一辈子都在扫烟囱。可是某一天,她忽然可以骑着扫把飞起来。卡尔维诺说,创造了一个童话的作家是伟大的,他使几百年来活在寒冷之地的人忽然觉得生活不那么单调。文学本来就不是真实的,那个扫烟囱的老太太从来没有飞起来过。可是所有的孩子,甚至大人,在某段时间内都相信过这个故事。


文学是照进单调贫乏的现实生活的一束阳光,注入一种向往,这与现实生活无关。那个“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的女子,现实里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痛苦,可是在黎明看见太阳时,她可以说“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那一刹那她的生命是华丽的。一部文学作品可以流传上千年,是因为当中有一个生命让我们觉得亲近,好像身边的朋友。阅读的时候,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哀伤、孤独、希望,这是文学最大的力量,也是文学在人类文明中所扮演的不可或缺的角色。


——《从〈诗经〉到陶渊明》


诗很像一粒珍珠,它是要经过琢磨的


诗很像一粒珍珠,它是要经过琢磨的。我们的口腔、舌头、牙齿、嘴唇在互动,像蚌壳一样慢慢、慢慢磨,磨出一粒很圆的珍珠。有一天,语言和文字能够成为一首华美的诗,是因为经过了这长期的琢磨。



唐朝为什么会带给我们感动?因为唐诗里有一种灿烂与华美,同时我们也知道这只是在美学上做了一个平衡和提醒,不必担心在现实当中会产生某些副作用。唐朝是“负”,而不是“正”,我们文化的正统仍是农业伦理。唐朝就像汉文化一个短暂的度假期,是一次露营,人不会永远露营,最后还是要回来安分地去遵循农业伦理。为什么我们特别喜欢唐朝?因为回想起来,这一年最美的那几天是去露营和度假的日子,唐朝就是一次短暂的出走。我常常跟朋友们说,在农业伦理里受不了的时候就出走一下,去唐朝过两天再回来。


——《蒋勋说唐诗》


宋词像织锦,是视觉性非常高的文学形式


一位文学史家有一个很有趣的描述:宋词像一种织锦,把很多不同颜色的线编织在一起,而唐诗像是单一的线的串连。用编织、彩绘去形容词,我想是因为它常常会有各种不同的视觉效果和感官效果显露出来。我们可以在李白的“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当中,感觉到音调的婉转,转成心事;同时也感觉到它具备了释放出文学独立个性的可能。


“乐游原上清秋节”是一个独立的意象,和后面的“咸阳古道音尘绝”可以相关,也可以不相关。相关是靠曲调来相关,而不是靠文学本身的意象,它们其实是独立的意象。大家或许会发现,词在某种意义上更接近现代诗,因为它非常讲究意象。



结尾的“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完全是意象。我希望大家仔细看一下,在“西风残照,汉家陵阙”这八个字当中,诗人有没有讲他的感情,有没有讲他快乐或不快乐?什么都没有讲。他用的全部是名词——“西风”、“残照”、“陵阙”,可是为什么它们会组合出一种感觉?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意象。意象并不是直接告诉你“我觉得好悲壮”,可是这八个字却形成了悲壮的感觉,是一种肃杀,是一种时间的沧桑之感。很复杂的感觉用这八个字完全说出来,这是文学上的高手。


——《蒋勋说宋词》


我们不能接近文学的原因,在于我们的价值观太固定?


有时候,我们不能接近文学的原因在于我们的价值观太固定,而文学世界恰恰不是一个拥有固定价值观的世界。文学价值观与政治不同,与法律不同,与世俗道德不同,它恰好是对法律、道德的弥补。被判死刑的人会成为文学中的主角,比如窦娥。杜丽娘思春,在明代的礼教之下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可是汤显祖把她写得那么感人,为什么?因为人性,只要是合于真实人性的部分,首先应该被尊重、被包容。一个社会是不是成熟,对人性的了解程度如何,其实观察它的小说就够了。



当年梁启超等人注意到欧洲社会中小说的影响力,可是中国的小说却只是在民间发展,并不为知识分子所看重。其实直到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知识分子读的小说也并不多,仍然认为那是闲书,其实不然。阅读小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解人性的过程。


——《蒋勋说文学:从唐代散文到现代文学》

《蒋勋说文学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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