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是疫情后经济恢复的关键
4月27日，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高等教育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udies in Higher Education）高级研究员约翰·奥布里·道格拉斯(John Aubrey Douglass)[1]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网站上发表题为《高等教育是新冠疫情后经济恢复的关键》（Higher Education is Key for the Post-COVID-19 Economic Recovery）文章。本文就这篇文章的主要观点编译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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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对经济的影响
道格拉斯首先引用美国《纽约时报》网站的一篇报道指出，疫情导致美国的一些地方，失业率可能达到30%，如果达到这个数字，预计新增15%的贫困人口。而当经济在9月份恢复时，就业结构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培训和教育需求会日益增长，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正如伯克利一位经济学家所认为的，“疫情和随后的复苏将加速正在进行的工作数字化和自动化趋势——在过去20年里，这些趋势侵蚀了中等技能的工作，同时增加了高技能的工作，导致了工资中值的停滞和收入不平等的加剧。”
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在疫情爆发之前进行的一项研究曾预测，到2030年，卫生专业人员、STEM领域、替代能源、包括管理人员在内的服务领域的专业工作，以及需要一些高等教育或研究生学位的教育领域的就业将会获得增长。之前人们就已经预测到办公室职员、零售销售人员、农场工人、收银员、食品工人、服务员、秘书和行政助理的人数会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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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等教育在经济恢复中的角色与困境
道格拉斯2008年的一项研究成果表明，当经济衰退接近萧条时，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就会增加。[2]他认为，这次疫情导致的经济衰退同样适用于这一规律。因为高等教育是提高失业人员技能的高效率途径，其中许多人从事的工作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并不存在。另外，相对于支付失业费用，提供可获得和负担得起的高等教育是一种更好的使用纳税人钱的办法，尤其是在经济长期下滑的情况下。
疫情对高等教育本身也造成了影响，道格拉斯认为主要有以下一些方面：
一是经济混乱与失业增长使得人们无法顾及提升教育与培训技能。这不仅包括学士学位、文凭、特定技能或专业证书，还包括对维持和扩大知识经济至关重要的研究生培训。例如，疫情之前的一项预测就表明，到2030年，加州还需要110万拥有学士学位的人来满足该州的劳动力需求。
二是高等教育入学人数可能会减少从而造成经费减少。道格拉斯认为，疫情将对美国大部分高等教育体系产生毁灭性的影响。他指出，如果没有重大的缓解措施，如迅速发现有效的治疗方法或疫苗、大规模检测以及联邦和州资金的新战略注入，美国的学院和大学的面貌可能会永远改变。有预测显示，疫情会导致美国大学与学院注册人数至少减少15%。
三是国际学生减少会造成大学收入减少。道格拉斯指出，国际学生支付的学费比大多数美国国内学生要高得多，产生了不可替代的收入。例如，加州大学9个本科校区从国际本科学生那里获得了约13亿美元的学费收入，加上国际研究生的学费，合计达52亿美元。然而，疫情导致很多国际学生将无法来美国，加上移民经常受到现任总统的诋毁，这个市场可能会萎缩。据估计，今年秋天，美国高校的国际学生入学人数将下降25%或更多。[3]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道格拉斯认为很大一部分盈利性学校将会关闭，因为它们的主要目的是为股东创造收入，其中许多学校已经面临质量低劣、员工流失率极高、剥削学生(主要来自低收入群体)的指控。与此同时，许多公立大学和两年制社区学院可能会成为更有吸引力的选择，吸引那些决定在本地就读、希望比大多数非营利性和营利性学校学费更低的学生。两年制公立大学招收短期和长期学生的能力似乎会随着需求的增长而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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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高等教育资助是应对经济衰退的明智选择
道格拉斯认为，可以很有信心地推测，在入学人数短期下降之后，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将会增加，这取决于主要的公立和私立高等教育机构的反应和灵活性，以及州和联邦援助的数量、形式和结构。他指出，维持并确实加强美国高等教育体系中某些部分的高等教育教学、研究和公共服务能力，将是应对这场由流行病引发的经济衰退的明智的公共政策。如果这一点还不明显的话，那么加大对学术研究的投资，常常为创新(包括卫生科学)提供基础，将是应对当今和未来挑战(包括全球流行病和气候变化)的关键。
到目前为止，联邦紧急救助法案只向大约5000所大学提供了140亿美元的最低限度的高等教育资金，这主要是根据它们所招收的佩尔助学金学生的数量，并将这笔资金分配给了直接的学生资助和向在线课程过渡的大学。据美国教育委员会(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的数据，为了让校园维持到秋天，减少裁员，应对收入损失，这些学校需要500多亿美元。
现在，每个州、每个公共机构和大多数企业都在寻求联邦政府提供更多的资金支持。这是一个复杂的国家紧急情况，没有人真正知道联邦政府的口袋能有多深，新常态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出现。
高等教育机构，以及像纽约州立大学、加州大学和加州州立大学这样庞大的州立系统，只是众多寻求救济资金的选民中的一个。到目前为止，学院和大学并不是华盛顿和各州首府真正关注的对象。这需要各州州长和立法者认识到，高等教育在促进社会经济流动性、创新和经济复苏方面发挥着持续和关键的作用。
但除此之外，联邦和州的投资还必须包括对州高等教育系统组织的重大反思，提供教育服务的新方式，包括更多地使用在线平台，以及联邦政府和州政府应该在哪里投资。
目前，全美乃至全世界的大学校园都在准备应对一些迫在眉睫的问题，比如考试、秋季是否开课、如何开课，以及在线教育应该扮演怎样的角色。然而，不久之后，高等教育的长期健康发展需要成为公共政策讨论的议题。
注：
[1]约翰·奥布里·道格拉斯的研究领域主要为全球化和高等教育，大学在经济发展和社会经济流动中的作用，以及高等教育的历史。著有《新民族主义与大学》（Neo-Nationalism and Universities，2020）(即将由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出版)、《新旗舰大学:从全球排名到国家相关性的范式转变》(The New Flagship University: Changing the Paradigm from Global Ranking to National Relevancy，2016)和《展望亚洲新旗舰大学：它的过去与重要未来》(Envisioning the Asian New Flagship University-Its Past and Vital Future，2017)，《加利福尼亚思想与美国高等教育》(The California Idea and American Higher Education，2000年；中文版2008年出版)、《全球化的沉思:变化世界中的大学和高等教育体系》(Globalization’s Muse: Universities and Higher Education Systems in a Changing World，2009)。
[2] COLLEGE VS. UNEMPLOYMENT: Expanding Access to Higher Education Is the Smart Investment During Economic Downturns,，https://cshe.berkeley.edu/sites/default/files/publications/2009_college_vs._unemployment_expanding_access_to_higher_education_is_the_smart_investment_during_economic_downturns.pdf
[3] After Coronavirus, Colleges Worry: Will Students Come Back?，https://www.nytimes.com/2020/04/15/us/coronavirus-colleges-universities-admissions.html
原文链接（点击文末“阅读原文”可查看）：
https://blogs.berkeley.edu/2020/04/27/higher-education-is-key-for-the-post-covid-19-economic-recovery/
转载：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所。本文版权归属作者和原载媒体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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