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战疫、大药神威：认清这13个问题！中医存废，性命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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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陈文玲：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张瑾：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

说明丨本文为《人民论坛·学术前沿》网络首发论文，由作者投稿并授权凤凰TCM传媒公众平台首发。因全文较长，本平台将分篇刊发，标题为编者所加，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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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药在这场抗击疫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理应得到重视与发掘

但我国中医药日益衰落的状况

应该引发我们深刻反思

这次中医药深度全过程大规模的参与抗击疫情，让世人重新认识了中医药，增加了对我国如何振兴中医药的认识和反思。

几千年来护佑了优秀的中华民族繁衍生息，世界各国越来越多地认可中医药，为什么其在国外视若珍宝，而在国内一些人却视之如弊履，面临持续弱化和被边缘化的窘境？

中医存废之争源头甚早

别让文化和民族都被“消灭”了

一个多世纪关于中医存废之争，起初来自于中国在近代史上的落伍，一些仁人志士认为传统文化是中国落后的根源，从而“恨屋及乌”。

近百年来，西方的坚船利炮打破了封建统治者天朝大国美梦的同时，也带来了与东方截然不同的文化思潮。东西方文化巨大的反差，在思想意识领域引发了强烈的震荡和冲击，激起了批判古典、反对传统的声浪。

鸦片战争后到“五四”运动前后，我国派遣学生到西方国家留学，一批热血志士向西方寻求探索救国之道。西方强大的工业文明、发达的科学技术，使一大批有志青年希望通过自己学得的专业知识和技术让祖国逐渐强大起来。

竺可桢、王琎、钱宝琮、胡明复、任鸿隽等学者，对西方科学是如何产生发展、产生了四大发明的中国为什么没有产生近代科学这样的问题进行思考，了解西方科学并积极投身于将西方科学之花整株地移植到中国国土上，在中国播撒科学的种子，传播科学，践行科学救国的伟大抱负。

在一些学者的眼里，中国没有产生近代科学，完全是因为“愚昧”“荒谬”的传统文化造成的，认为是中国几千年封建思想桎梏了国人，导致了中国落后挨打。他们提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凡是中国传统文化一律抛弃。

以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为指导思想，以元气、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的中医被认为是“迷信的化身”，中医已成为激进者眼中象征落后文明的标靶。西方科学与中医就对立了起来。中医成了迫切需要利用科学救国的知识分子们的众矢之的。民国政府提出了中医废止案，中医不应存在于医学体系中，只应被废弃、束之高阁供后人参观瞻仰。[23]

正是因为中国在近代史上几次工业革命的落后，在三座大山的压迫下，急于救国的孙中山、鲁迅、胡适、梁启超等领袖政要与文化思想界名人极力反对中医，[24]影响非常大，人们对传统医术失去了民族自信心。新式教育的兴起，中医渐渐被排除在新学之外。时至今日，反对、质疑中医的声音仍未停歇。

中医是不是落后了呢？无数事实证明，中医不是落后，而是超前了，是后现代的医学，是处于人类科学高峰的生命科学。我国14亿人口，必须继承和发扬光大中国的文化和医术，要学习借鉴西方先进的思想和医术，但不能走西方的路，不能全盘西化。

美国2018年的医疗费用是3.6万亿美元（约24.84万亿人民币），占美国GDP的近18％，[25]保障3.27亿人的平均预期寿命为78.7岁。[26]我国2018年的医疗费用是5.8万亿人民币，占GDP百分比为6.4%，保障13.95亿人的平均预期寿命达到77岁，[27]这说明中国即使还没有发挥好中医药作用，但是中西医有限结合的医药卫生体系，仍然用较低的成本取得了不亚于西方医药的收效。

历史上每个民族为了自己文化的繁荣和发展，都有了解、研究和吸收外来文化的欲望，所有的文化都是在交流、交融和借鉴中发展。但是哪一种文化都是历史的产物，力求民族文化的存在和发展是目的，研究吸收外来文化优秀精华是手段。

研究外来文化必须坚持自己文化的本色和特征，用自己的尺度去寻找适合自己、为我所用的要素。比如，中医阴阳理论反映的是平衡，五行学说反映的是整体的相关性，这些都是中国文化最基本的理论内涵之一。因此，某种程度上，中医的存废不是单纯的医术问题，而是中国文化根本精神的存废问题。保护中医就是保护中华民族的护身符，就是尊重几千年中国人的伟大创造，就是捍卫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基因。

我们知道，要消灭一个民族，首先要消灭他的文化，而承载着中国文化核心理念的中医药的存废，关系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大业，中医亡，中国文化精髓之一就会坐失，中国文化来源之一的医家将名存实亡！

全盘西化不可取

8大问题攸关中医存废

近百年以来，中国完成了从思想教育到体制机制的全盘西化，逐步把中医药挤到了悬崖的边缘。为了跟上西方现代化的步伐，爱国志士引进和全面学习照搬西方现代医学，医疗卫生体系、医药标准、技术引进、人才教育等方面全盘西化。医疗卫生关键部门的负责人主要是学习西医出身的人，以管理西医的方式管理中医。不仅地方，而且军队也都形成以西医为主导的医疗体系，并且逐步通过制度、标准、管理流程设计使之固化。

西方医学确实为中国国民健康做出了重大贡献，但也把中医药排挤到了灭亡的边缘。

第一，打着中医现代化的旗号，行消灭中医之实。

新中国成立后体制内有一些陷入“科学化”的卫生医疗制度设计、制定、执行者，长期对中医进行限制性和消灭性操作。解放初期，党中央和中央政府对制定消灭中医药政策的时任卫生部的主要领导给予了行政撤职处分。[28]但这并未将中、西医在行政管理权上予以分开，仍然使得中医在卫生部内长期受到西医的排斥和压制。之后反对中医药的势力，打着发展中医药学、弘扬中医药学、中医现代化的旗帜，进行着反对和消灭中医药学的行动。

西医在临床治疗中占主导地位，中医无论是执业医生数量，还是医疗机构数量，都无法与西医相提并论。国家卫生健康委2019年5月22日发布的《2018年我国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显示，2018年末，全国医疗卫生机构总数997434个，全国中医类医疗卫生机构总数60738个，占比6.09%。全国卫生人员总数1230万人，中医药卫生人员总数71.5万人，占比仅5.81%。[29]

第二，医疗卫生关键部门的负责人由西医控制，以管理西医的方式管理中医。

改革开放之后，各级卫生医疗主管部门与机构，大都是由学西医者所控制，这导致了党和国家领导人支持中医药事业的思想方针具体落实时有失偏颇。中医药学的管理权分散在各大部委，造成管理上多头而无序，并且大多部委是不懂中医药学的人在管理，致使中医药管理和监管全盘西化。

比如，中医药是用药物的四气五味、温凉寒热、酸苦甘辛咸、升降沉浮来调整人体的不平衡，而不是用化学成分组合配伍。而至今医药管理部门越来越套用西医药标准评价中医药，照搬美国西药标准进行中药鉴定和药品注册。

我国中药新药审批缓慢，中药新药注册数和审批数均屡创新低。2012～2018年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批准的三类以上（包括三类）化学新药数量依次为87、116、100、77、76、100、112个，[30]而2012～2018年批准的专利中药数量依次为16、14、9、6、0、1、3个。[31]

第三，以下发行政令的方式，消除与西方医学不同的中医药学。

1951年《中医管理条例》在全国施行，规定如果西医的基础课考试没过关，给半年的时间补习，第二次考试不合格取消行医资格。据史料记载，这次考试北京90%以上的中医都不及格，被取消了行医资格。1999年执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规定，必须有4年以上医学院校的学历者，方能参加资格考试，人为中断了延续了千年的中医师承模式。[32]

中医药界大量的医师均没有这种学历，基本上是师徒传授，造成大量的中医师失去了行医资格，民间中医经常被扣上非法行医的罪名。取消中药店内的坐堂医师的传统，大量中药从业人员流失。中医师临床用的自配药，是每个中医师都必须掌握的技术，而对中医师自配药的限制，也约束中医师治病的手脚甚至结束了从医的生涯，一些民间中医，经常被执法部门扣上销售假药的罪名。

第四，中医药管理本身存在问题，有可能使中医将亡于中药。

一些地方将中药材种植定性为农产品，将其种植权放开，由农民自行决定，不顾中药生产的规律，随意改变具体中药种植的产地，这对中药的药性带来了破坏性的结果。

一些中药药材“看山还是山”，但实际上已经南辕北辙，致使中医治病的疗效大降，虽然中医药的方剂配伍没有变，但是却没有了原来的疗效。中药饮片是中医治病的主要物质基础和武器，它是经过数千年实践而来的，是中医中非常科学和方便配药的物质基础。现今所推行以颗粒饮片来代替实物饮片的方法，有规模化生产和治疗通病的便利，但也破坏了中医师配药的规律。

大部分情况下，颗粒饮片的药性远不如实物饮片，况且还给储药、配药、病人冲服带来麻烦。中药饮片加工炮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可减毒性和增疗效，对于饮片质量优劣的判定，现代“有效成分”评判法与传统经验鉴别法并不一致。

由于中药饮片缺乏易控和专属的质量评价体系，大部分中药必须经过西药检验标准的评估，而没有符合中医药特征和要求的独立的管理系统，从中药材种植、加工、生产、流通到使用，几乎都是制约中医药发展的戒律与管制体制。

第五，我国已经形成的医学教育制度，导致中医后续无人。

中医传承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缺乏大医精诚、仁恕博爱的国医大师，我国的著名中医人数从上世纪80年代的5000余名骤减至现在的不足500名，[33]中医国医陷入传承危机。中医教育照搬西医教学方法，培养的也基本是西化思维的人才，学生在学校1/3的时间学西医知识，1／3时间学英语和其他课程，1／3时间学中医。

本来作为重点课程的中医四大经典，现在都是选修课。而且在教育中重理论轻实践，忽视望闻问切、针刺、艾灸、正骨等中医诊治方法，使高校学生对中医理解偏离正确轨道。大学里培养出来的学生，不会用望闻问切方法诊断疾病，只会用西医的快速检查设备，培养出了中医药学的掘墓人，中医药学在教育上已到了后继无人的境地。

在中医药学教育培训上的随意性，使中医药学成为一部分人骗财的招牌，如有关部门举办的针灸学习班，时间只有1～3个月，就可以拿到结业证书，很多学员拿此证书在国外开起了诊所，一些人半瓶子晃荡，败坏了中医药学的名声。[34]

第六，巨额利益驱动，导致医院在中西医药选择上更加有西医药“需求偏好”。

西医的高诊疗和救治费用对医疗机构更具吸引力，医生和医院利益获取的数额和便捷性的差别，使西医诊疗方法比中医更赚钱。中医追求用简单的方法和便宜的药品救人，用的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天然植物，只有很低的诊疗费和药费，讲究阴阳平衡注重系统调理彻底根治。

但现在医者追求使用的大型设备检查、化学药品和手术治疗，可以获得较高收益，西医治标不治本易复发，医院才能财源滚滚，认可中医就等于断了利益集团的财路，在利益驱使下各种势力都在排斥中医。而且，中医的特色疗法工具简单便宜，虽然有的是慢工，但最终疗效优于西医，因没有大型设备检查收入和高价格药品收入，医院、医生都没有动力。西医药比中医药的利益大、回扣多，医疗机构必然要选用西医药和器械。

比如，使用中医小夹板治疗长骨骨折效果非常好，不会有两次损伤，优于钢板的治疗效果，但是医院基本都用钢板，中医医院也用，因为中医小夹板治疗，医院收费500元左右，用钢板收费5000～20000元，[35]价格对疗法的引导太大了。对中医西化是美国洛克菲勒财团在1927年策划的垄断中国医药行业的战略。[36]中医药的安全、有效、廉价触动了医疗、医药和器械行业集团的利益。国际国内经济利益“财团”扭结在一起，已经基本操控了一切。

在一些大财团、大制药商面前，专家甚至院士都有可能成为其奴仆，而主流媒体与网络有可能成为其喉舌，医疗主管机构则可能会成为其庇护者，他们还可以在政界寻租代理人。

第七，这次疫情中，中医药开始进入武汉时阻力重重。

在这次新冠肺炎救治中，中医药遇到了一些困难。开始的时候，主要是相关部门对中医药认识程度不够。

2020年2月6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发布消息称，中药清肺排毒汤治疗新冠肺炎总有效率可达90%以上，各省使用中医药取得较好疗效。[37]到2月10日，湖北省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的《关于新冠肺炎中医药治疗及信息统计报送工作的紧急通知》中显示，湖北省中医药参与治疗率仅为30.2%，而此时全国其他省份已经达到86%。[38]中医药参与救治的作用，开始在湖北和武汉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影响了救治效果。后来在中央指导组的支持下，中医药才得到普及推广。

第八，中医药在战疫中立了大功，但还没有理直气壮向全世界宣布中医药就是抗击新冠病毒的有效治疗办法。

2003年抗击非典中医立了大功，但总结大会没有邀请中医参加，没有肯定中医药的成效，中医被世人遗忘。这次疫情，西医一直在强调对新冠病毒无药可治，目前我国能够有效控制住疫情蔓延，中医药功不可没，并不是没有西药就是无药可治，中医药自古以来就是通过提升人体免疫力来有效治疗瘟疫，目前7.8万多名患者治愈，多数服用中医药，[39]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地对世卫组织说出中医药是抗击疫情的有效办法？为什么不能大张旗鼓地对外宣传？正因“中医黑”们的极力阻挠和误导，中国-世卫组织疫情考察专家组报告中，几乎未提及中医药的贡献。

• 2020年2月16日～24日世卫组织考察组活动由中方相关主管部门主导，决定联合考察组中方成员的选择、行程安排、报告中文版内容，但联合考察组成员无一名中医药专家，行程安排无专门的利用中医药治疗的内容。

• 《中国-世界卫生组织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联合考察报告》，全文20000多字仅有5处简单提到中医药。[40]

• 据CNN报道，世界卫生组织助理总干事布鲁斯·艾尔沃德2月24日考察了中国情况后得出结论：“我们认为目前只有一种药物可能有真正的疗效，那就是瑞德西韦。”[41]

此次世卫组织的考察活动，完全没有体现中医药参与救治取得的显著疗效和成绩，与国家推动中医药国际化战略完全不符。目前对中国抗击疫情的对外宣传总结有重大疏漏，没有形成统一口径，没有明确中医就是战疫特效药。

西方医学界已觉醒

挖掘中医宝库中国人不能输

近年来，国际社会逐步认识到中医药是一座宝库，采取各种方式挖掘其中的优质资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国内很多人提出“废医存药”，认为中药成份和作用机理不明确，毒副作用没过小白鼠随机双盲实验，争论中医是否科学的时候，国际上已经形成了学习和运用中医的潮流。

近百年来我们一直在追随西方，现在西方医学界已经觉醒，认识到追求极致微观的西医疗法的局限性，开始学习和借鉴以中医药学为代表的整合医疗。

2019年5月25日，全球医学纲要《国际疾病分类第十一次修订本（ICD-11）》，把中医医学纳入其中，中医在全球范围将会成为主流疗法。[42]

我国作为中医药的发源地，却没有在思想认识、人才教育、药材标准和市场布局等方面做好准备。跨国药企在不断挖掘中医药资源，获取全球超额利润，我们则沦为他们的药材原料基地。如果我们的体制不做出根本改革，我国在中医药知识产权保护、药品制造、传统疗法科研等方面不仅将落后于美国、日本和韩国等国，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中国的富矿中掘金。

第一，经过数百年比较鉴别，西方医学已开始向中医药学习。

西方人开始返璞归真，早已不把“科学”这个词等同于“正确”及“唯一”。中国人仍把“科学”当作说明自己所坚持理论的正确和唯一性，这种理解上的差异带来了目前在中国和西方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状态：中医药在西方比在中国更容易得到应用和继承。西医药的主要问题已令世人警觉。

• 一是发现病症后需要大量的检查，费用高昂，开刀天价；
  

• 二是许多疾病一旦发生，面临终身吃西药的痛苦，有的西药还会很快产生耐药性，而且永远赶不上病毒变异的速度；

• 三是西药作为化学合成物，会有各种未知的毒副作用，治疗一种疾病，却导致另一种疾病。

西方国家许多人早已对西医学的科学性产生了异议，开始崇尚自然疗法和来自大自然的药材，中医药开始逐步流行并得到认可。而我们并没有跟上西方医学发展的步伐，还把别人正在遗弃的糟粕视为至宝。如果现在的生态环境再不转变，中医在大陆会逐渐走向衰弱甚至消亡，反而会在国外慢慢兴起壮大。

科学的最高标准是真实世界的实践检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很多国家重视中医药，就是看到了中医药经过几千年的人体实践检验，能够治病医人，最具有效性、安全性、简便易操作性、利民性和利国性。他们在研究和探索中医药的奥秘，制造汉方药、生物药等。

他们看到了中医药考虑季节、天气、环境、水土、病情、年龄、食物、情志，病因、病机、病灶、病症、药物属性、配伍组合用量、随症变化加减取舍的优势，日益感觉这是一个智慧的民族经历了几千年无数次的验证总结，这是待发掘的富矿，谁下手早，谁转化为财富和造福于自己国民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们虽然也看到了中医药的短板是缺少解剖学说明和大数据包装，也很难用西医双盲实验评判，但是他们正在认识，中医药是顶级的生命科学，是一种伟大的关于人体的医疗哲学，是科学中更为高深的科学。

人们正在反思，西方医学离科学越来越近，却离“病人”越来越远。

17世纪列文虎克发明显微镜后，医学从宏观向微观迅猛发展，越来越微观，越来越具象，科室越分越细，更加重视分子、量子、质子等细微局部，过于强调“分而治之”，而忽视了人体的整体性、内在性和动态性。很多医生只注重“自管”器官，病变切除了，似乎治好了，而病人却死了。似乎每个医生都在做正确的事，但局部正确造成了整体不正确。

科学是研究“死”的物，抽象地研究静止物质间的线性关系，应用的是可重复、放之四海皆准的药物与救治方法。现在这已经引起了反思，包括一些西医也发出振聋发聩的反问。他们也认为，医学研究的是人的整体功能，是动态状态下相互感应和密切配合的生命现象，这是医学与科学的区别。

西方医学在局部或者末端发力，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医学发展问题。人类4000多种常见病，90%以上无药可治；7000多种罕见病，99%以上无药可治；恶性肿瘤占人类1/4死因，很多治疗方式却加速患者死亡。[43]在反思中，人们开始重新认识和评价中医药，感到医学必须全面系统认识人体，必须走向整合医学时代，中医药学必然成为未来整合医学时代的主要贡献者。

第二，针灸、推拿在西方发展迅猛，已经获得行医资格。

美国公众和医学界逐渐认识到中国传统医学的安全有效和通用广泛的特点，中医药越来越被主流医学界和民众认可，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愿意接受中医治疗，中医在美国已迈入了快速发展的新时期。传统疗法被奉为神话，44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已批准针灸医疗。[44]美国海陆空三军的医生，利用针灸来治疗骨骼肌问题、疼痛和压力症状，在美国本土医院、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战区医院，成为提高战斗力的方法。美国休斯顿的M．D．安德森癌症中心、纽约的斯隆·凯德琳癌症纪念研究中心，都在使用针灸来减轻化疗的副作用。

目前全美有执照的针灸师有4万人左右，每年接受针灸等“整合治疗”的人数约3800万。[45]纽约中医学院已经成为非常重要的美国中医的人才培养基地，上百所中医针灸学院提供3～4年的职业培训，毕业后可授予学士或硕士学位。

从中国大陆来的经验非常丰富的中医在美国深受欢迎。美国有3万多名脊柱整形医生，是医疗领域收入最高的阶层，脊椎矫正如洗牙一样，需要定期进行。中医在德国被视为贵族疗程，德国现有针灸医师20000多名，德国有三分之一的西药房销售中药，500多家西医医院设有中医门诊部。英国中医诊所现有3000多家，其中在伦敦就有1000多家，针灸医师7000多名。[46]

第三，一些国家深入开展科学研究论证，探索中医药的疗效机理。

美国政府每年拨款数千万美元，用于支持中医临床研究，中医研究比中国国内还要深入。中医的许多传统治疗及诊断方法得到改良，通过科学方法可以衡量针灸、推拿对人体肌肉、血液的变化的大数据，疗效更为明确。

目前全美有20多个针灸医疗中心，从事针灸研究和治疗，研究项目有200多项，所治疾病主要有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关节炎、肥胖症、过敏性疾病、心功能不全等数十种，特别是中药、针灸治疗艾滋病出现了较好疗效，目前很受关注。

过去因为没有仪器和解剖学发现经络，所以一直认为中医不科学，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高深的中医科学理论与救治实践正在逐步被验证。国外对中医经络的研究发展非常迅速，2019年3月27日，美国科学家在《科学报告》杂志上发表论文，证实了中医几千年前就已发现并应用于精准治疗的人体“经络”的存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也发表了耶鲁大学的研究，认为中医正在改变现代医学，未来尖端的治疗方案将诞生于中医！

美国已经从经络理论去分析怎样延长人的寿命和治疗疑难杂症。日本政府每年划拨近1.72万亿日元的研究经费，用于中医药基础理论研究，[47]使得汉方药的研究由过去自发、无政府支持、无计划地进行逐步转向有组织、有支持、有计划的政府行为。

在现代科学飞速发展的今天，中医药在中国被边缘化的时候，在中医药知识产权还没有被中国重视的情况下，这些国家正在争分夺秒，悄悄地行动，在保证和提高中医药疗效的原则下，在中医经典理论的指导下，运用现代科学知识和方法，对中医药学理论体系进行客观和认真研究，运用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和区块链等手段，推动对中医药的研究和探索。

第四，我国珍贵的中医药资源，成为一些国家和企业获取利润的增长点。

日本走在世界各国的前列。一是从中国获取大量优质道地药材。日本汉方药行业大约80％的原料药是从中国进口，日本医学权威大肪敬节在弥留之际曾激励弟子们:现在我们向中国学习中医，10年后让中国向我们学习。[48]

日本汉方药在市场开拓和产品转化方面走在世界前列，在标准、数据、信息化、产品转化、市场推广方面比中国做得好。他们非常重视“道地药材”，津村药业作为日本最大的汉方药公司，已在贵州、广西等省拥有了70多处中药材生产（GAP）基地，[49]每年将在中国种植的大量优质道地药材出口日本。生产过程中严格执行GMP、GAP，建立了一整套从种植、选用、提取、浓缩、干燥到成型等过程严格的质量控制标准，注重有效成分的监测追踪，尽量不使用化肥和农药。

二是汉方药在世界独树一帜。中国生产的大量药材原料出口到日本，日本进行深度加工，再把汉方药卖到全世界，当然购买最多的是中国人。我国古方“六神丸”，日本拿去改造后，开发出“救心丹”，风靡全球，被誉为“救命神药”，年销售额1亿多美元。日本老牌汉方药“正露丸”早已返销中国。[50]国际游客包括中国游客去日本旅行购物，会大量购买汉方药。日本汉方药企的技术提升、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重视品牌培育都值得我国药企学习。越来越多的外国公司和研究机构通过在中国成立分公司或办事处、举办国际研讨会、学术交流会、与我国药企建立合资厂或技术合作，收集中医药技术信息，对具有独特疗效的传统中医药秘方表现出浓厚兴趣。

美国已经成为我国最大的中药植物提取物进口国。美国自1994年发布膳食补充剂健康与教育法（DSHEA）后，膳食补充剂产业高速发展，对原料的需求急剧增长。据中国医药保健品进出口商会公布的数字，美国自2011年起，便取代日本成为我国最大的植物提取物出口国，主要用于膳食补充剂和食品添加剂的生产。

[51]2018年，我国对美植物提取物出口额为5.33亿美元，同比增长16.68%，占出口总额的22.49%，提取物占到我国对美出口中药类产品78%的份额。[52]1994年美国已经通过法规，中草药这样的补充品，不经FDA批准，就可以直接进入美国市场，在有机食品专卖店销售。路透社3月9日报道，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中药和针灸在英国、美国的需求激增。[53]

第五，一些国家政府从政策上支持中医药发展，有的将其纳入医保目录，有的抢注专利或者商标。

日本、美国、瑞士、加拿大等多个国家把中医药及传统疗法纳入医保目录。1976年，日本复方颗粒剂开始成为医保药品，并免除了新药注册认证的临床试验环节，正式拉开了汉方药在日本的复兴大幕。目前，进入医保目录的复方颗粒剂共有148个品种，明确了成分规格和功能效用的OTC汉方制剂共有236个品种，同时汉方医学也成为日本所有医学院的必修科目。[54]

政府还投资建立了一系列汉方医药研究机构，北里研究所附属东洋医学研究所、富山医科药科大学和汉药研究所，1988年就被WHO指定为世界传统医学合作中心。日本注重中医古代书籍收集，特别关注大陆和港台地区最新的中医药研究动态，在大陆和港台地区设立专门机构，收集所有中医药出版物为其所用。瑞士政府从1999年3月开始将中医、中药、针灸的费用纳入国民医疗保险之中。

《世界专利数据库》统计资料显示，在世界中草药和植物药专利申请中，中国的中药专利申请仅占0 . 3 %，日本已抢注了全球中成药7成以上的中药专利。到目前为止，日本已申请了《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方》中210个古方专利。[55]

朝鲜时代医学书籍《东医宝鉴》被收录为世界记录遗产，韩医协会称韩医针灸被世卫组织定为国际标准，韩国政府拨出6亿韩元以上的预算来支持韩医学，努力使其成为国际标准。[56]

而我们却把老祖宗留下的宝贵财富拱手相让，我国现行专利制度无法很好地保护和推动中医药传承发展，我国专利法主要是参考西方专利法律规范，在医药的保护方面也倾斜于西医、西药的专利保护。

中医药大多为复方药，化学成分十分复杂，目前最为先进的设备也难以推导出有效的化学成分，中医药的这种特殊性决定了当前专利法在中医药领域的适用性较差。

考虑到我国专利保护制度保护中医药的不足，在全面推行专利保护制度前期，我国推行了中药品种保护和中药秘密保护等特殊保护政策，目前我国中医药秘方保密的特殊渠道名存实亡。

中药秘方和院内制剂要正式成为药品，必须遵照现行的药品审评制度规定，先要申请专利，而一旦申请专利，必须公布中药的配方，申请专利就意味着知识产权和商业机密的丢失。这样的矛盾和问题，是困扰大多数中药秘方在我国不能正常上市、不能充分发挥其医药价值的重要原因。

作者简介>>

陈文玲：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执行局副主任、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研究员。研究方 向为国际战略、国际经济、宏观经济、流通经济。主要著作有《中国与世界——以中国视角解析国际 问题（上、下）》《美国全球战略调整与布局》《未来十年中美经贸关系》等。

张瑾：中国国际经济 交流中心研究员，国经中心《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研究》等课题的组长和主要研究人员。

注释（向下滑动查看）

[23]《第一集东风渐起流芳百世》，网易订阅，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4KLOINF0514TE1K.html。

[24]《中医，外国人明学暗偷，中国人弃如敝履，你说可笑不可笑》，红歌会网，http://www. szhgh.com/Article/health/zhongyi/2020-02-27/224904.html。

[25]《报告显示：2018年美国医疗支出3. 6万亿美元，三分之一用于医院》，网易订阅，http://dy.163. com/v2/article/detail/EVND87N40514DTKM.html。

[26]《报告显示美国人均预期寿命4 年来首次增长》，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69729424_115402。

[27]《2018年我国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16294462_749842。

[28]《第二集西学东渐百家争鸣》《第三集起死回生命运坎坷》，网易订阅，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4KLOINF0514TE1K.html。

[29]《国家卫健委发布《2018年我国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快资讯，ht tps:/ /www.360kuai.com/pc/970a7968d71f22ce0?cota=4&kuai_so=1&tj_url=so_rec&sign=360_57c3bbd1&refer_scene=so_1。

[30]医药研发领域大数据信息平台：药渡数据，https://data.pharmacodia.com/web/home/index。

[31]《盘点2018年药监局批准上市48新药》，新浪医药新闻，http s : / /med.sina.com /article_detail_103_1_59024.html。

[32]《第三集起死回生命运坎坷》，网易订阅，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4KLOINF0514TE1K.html。

[33]《不是中医问题多，而是问题中医多》，简书网，https://www. jianshu .com /p/13533129b3ae。

[34]《建议在疫区设中医实验特区与西医同台竞技》，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71183543_785347。

[35]《调查：公立医院103项中医项目只有3项盈利》，家医在线健康资讯，https://www.familydoctor.cn/a/201405/611759.html。

[36]《中医的地位是如何被美国洛克菲勒财团一步步颠覆的？》，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218783764_728548。

[37]《清肺排毒汤治疗新冠肺炎患者总有效率可达90%以上》，新浪新闻，https://news.sina.com.cn/s/2020-02-07/doc-iimxxste9409752.shtml。

[38]《抗疫战争背后的文化》，红歌会网，http://www.szhgh.com/Article/opinion/zatan/202002/224028.html。

[39]《中医药参与救治确诊病例近6万治愈出院超2万》，网易新闻，https://news.163. com/20/0306/10/F71GNKKR000189FH.html。

[40]《大医家，WHO中国疫情报告：三个“遗憾”、一个“耐人寻味”》，手机网易网，https://3g.163.com/news/article_cambrian/F7G005HH0514E3P4.html?ue。

[41]《世卫组织：目前或只有瑞德西韦有真正的疗效》，同花顺网，http://m.10jqka.com.cn/20200226/c617850076.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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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樊代明院士：整合健康学是全球第三代医学浪潮》，健康台，http://jk.centv.cn/html/2019/rdzx_1222/4113_3.html。

[44]《中医药成为海外“网红”中医师不断被“点赞”》，快资讯，https://www.360kuai.com/pc/99ad5e5197ddaf20d?cota=4&kuai_so=1&tj_url=so_rec&sign=360_57c3bbd1&refer_scene=so_1。

[45]《为世界应对医疗困境提供中医药思维》，新华网，http://www.xinhuanet.com/globe/2019-09/17/c_138395552.htm。

[46]《针灸成为主流医学，国外预约针灸要等上半年》，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24480398_788837。

[47]《日本汉方制剂的发展现状及其经验启示》，搜狐网，https://www.sohu.com /a/222520329_737128。

[48]《现在我们向中国学习中医，10年后让中国向我们学习》，美篇，https://www.meipian.cn/1l8tm1ty。

[49]《日本汉方药龙头—津村药业产业布局与品控管理》，快资讯，https://www.360kuai.com/pc/9fa9dcc508f631b23?cota=4&kuai_so=1&tj_url=so_rec&sign=360_57c3bbd1&refer_scene=so_1。

[50]《“洋中药”何为成为国人的海淘“新宠”》，手机搜狐网，https://m.sohu.com/a/298007069_772473。

[ 51]《植物提取物出口进入调整期》，网易订阅，http://dy.163.com/v2/article/detail/EG4EKD5F0518N06H.html。

[52]《我国中药提取物出口爆发式增长，飙升至17.79%》，手机搜狐网，https://m.sohu.com/a/314499949_120055829。

[53]《板蓝根在美国畅销中草药店现抢购潮》，中华网，https://news.china.com/socialgd/10000169/20200311/37897959_all.html。

[54]《日本为何风靡汉方药》，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17254088_100117082。

[55]《日本汉方垄断70%以上的中药专利，中国还守得住中医药吗？》，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327985545_120000241。

[56]《中医在日本受到顶礼膜拜，韩国称其为“韩医学”正在申请世界遗产》，百家号，http s://baijiahao. baidu. com/s?id=1623992683875344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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