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仅能折射出导演的思想,同时也会对人、对社会、对所有我们看到的事物,进行最直观的曝光、解构、再现......曾几何时,说到“下海”,很多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经商。如今与过去相比,成功需要的条件要复杂得多,创业已经是九死一生的事,“下海”这个词也变得不再那么富有感染力,显得有些过时。在互联网亚文化里,“下海”这个词,也更多指向了女子从事不正当行业的意味。对于下海的女性,不少人抱有贬低歧视的态度,但为什么这些女人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拜金与虚荣,就足以解释所有人的动机了吗?在今天要聊的这部影片中,或许就有这些问题的答案——改革开放初,它又成了一批经商者、时代弄潮儿的代名词。香港导演陈果,早前就拍出了极具代表性的「妓女三部曲」。而抛除表象特征之外,《下海》还涉及了另一个更为敏感的话题——她们漂泊异乡、无依无靠,做着为人所不齿的工作,死去,然后被人所遗忘。作为最边缘的华人性工作者,她们不但生存状态堪忧,生命安全也从来得不到保障。而尊严,更是难以奢望的幻象。国内,以此为题材拍出的电影,目前还是空白。国外,之前满打满算也只有两部——10分钟的纪录片《美丽城旧事》和剧情片《站街女》。和《站街女》一样,电影《下海》也出自一位外籍导演之手。导演奥利维耶·梅斯,是个比利时人。导演《下海》之前,他最擅长的是纪录片。几部代表作,无一例外,全都聚焦了中国:《发高烧》(2001)关注河南艾滋病患者;《地下四季》(2006)透视农民工生存现状;《前门前》(2009)记录北京前门的拆迁改造。他用镜头,记录下了一幕幕中国群像。经过长期跟踪调查,他找到王小帅担任监制保驾护航,拍出了这部电影。2017年10月16日,《下海》在釜山电影节首映。电影拍得不差,口碑也立住了,豆瓣和IMDb评分都是7.3。《下海》的英文名,叫《Bitter Flowers》。90年代,张丽娜一家三口挤在一所50平的两居室里。
老公周晓东有工作能赚钱,比赶上下岗潮的其他人幸运。她不甘心一家人挤在这所小房子里,而且儿子8岁了,眼见着以后的教育又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于是,尽管丈夫不同意,她还是执意借下高利贷,远赴巴黎当黑户。她听中介人说,巴黎的保姆,一个月就能赚2000欧元。无论当时还是现在,2000欧都是个不小的诱惑。到了巴黎之后,她才发现,一切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做保姆,每月最多只有500欧收入。有时累死累活工作一个月,临了拿到工钱,还要受到雇主的恶意克扣。她不知道,在巴黎,华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东北人,恰巧是最被歧视的那一等。和温州移民过去的有钱人不同,东北过去的,大多是“难民”。可选的职业不多,还都苦哈哈的,除了当保姆,就只能沦落到去站街。一次偶然,让张丽娜与年长她几岁的东北老乡李玉梅结识了。李玉梅将张丽娜带回自己的住处。在这里,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东北女人。她们所有人,都靠出卖身体为生。刚开始,心高气傲的张丽娜很鄙夷她们,总是自己一个人独处。她跑遍了巴黎的大街小巷,但始终找不到工作。因为欠高利贷,家里爷俩的日子也不好过。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家。而回家,不但意味着努力付诸东流,还要面对巨额欠款。让家人生活一落千丈,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迫不得已之下,她只能走上街头。和张丽娜一样,宿舍里的其他女人,也有着各式各样的苦衷:供女儿上学读书、给儿子买婚房、离异丧偶无经济来源…千言万语,都在片中汇成了一个解释——“给逼的”。即便如此,她们还要打碎牙齿和血吞,永远只将最开朗的一面展现给家人。用她寄回老家的大把票子,父子俩不但住上了新房,还筹划起了开店。亲戚朋友看了眼红,愣是把她弟妹丹丹送来了法国。让丹丹跟着她找个好人家做保姆。这可愁坏了一直“言不由衷”的张丽娜!随着丹丹的到来,一切都开始脱离正轨,走向失控…下海之后,海水冷;湿身上岸,岸上更冷。两人在厨房,忙活着煮面。曾经的风尘,消解在了烟火气中,将恩怨稀释于日常。片尾的煮面与片头的麻将,相得益彰。可能有人会怀疑,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实不会这样——的确,现实比电影中还要残酷。根据资料显示,在上世纪90年代末的那轮下岗潮中,仅1998-2000年间,下岗职工就多达2137万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从头再来。很多下岗工人年纪不小、家境贫寒,相比之下,下岗女工的出路就更加艰难。90年代,东北下岗潮,多少人因为穷而全家人一起自杀,因为穷而由老公踩着自行车送老婆去做那些事,还得在门口等着。生活不是如表面光鲜或龌龊的那样简单,有很多身不由己和不为人知的无奈,我们不能仅凭自己的或浅薄或高深的观念,就去轻易评价他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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