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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大衣哥”

王旭的王 王旭的王 2021-01-25

1


就在前几天,一群人来到农民歌手“大衣哥”朱之文家门前,他们先是砸门,声称是来拜访的,里面没有人开门。



“开门!快开门!”一帮人怒吼着,有人说,不开门就是瞧不起他们,必须要给朱之文一点教训。


“一、二、三,开始!”



在一片怂恿声中,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起跑加速一脚踹开了朱之文家的大门。


干完了之后,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没事,没事,我该跺嘞,他不管我,没事。”



“大衣哥”随即报了警,警方对涉嫌寻衅滋事的两名男子处以10日行政拘留,为了感谢警方秉公执法,他还专门录了一段视频。在这段视频中,朱之文强作欢颜,那种无可奈何溢于言表,他说“不能认为我没有底线,没有知觉”。



稍微对朱之文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如果不是真的忍无可忍走投无路了,乡里乡亲的,他是断然不会报警。


在农村人传统观念中,很多人都沾亲带故,民与民争一般都私下里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喊来衙役捕快就意味着矛盾的升级,大家有点撕破脸的意思。


其实,朱之文早就应该跟这些乡亲撕破脸。


不是撕得太早,而是撕得太晚了。


2


说起朱之文,相信不少人多少都有点耳闻,他原本是山东菏泽单县朱楼村的一个普通农民,因为酷爱唱歌,在2011年参加了山东卫视的《我是大明星》,他的一首《滚滚长江东逝水》惊艳全场。


他后来又成为了央视《星光大道》总冠军,后来通过《我要上春晚》得以登上春晚的舞台,从此一炮走红。


因为他总是穿着一身军大衣,被粉丝们亲切地称做“大衣哥”。



估计朱之文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中年发迹的这一天,他登上春晚舞台时,已经43岁了。在此之前,这位普通的农民,以种地、打零工为生,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全家年收入仅5000元左右。


他更没想到的是,走红给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


朱之文并不是一个忘本的人,他用第一笔演出的收入,给村里置办了健身器材,希望乡亲们都能有个锻炼的场所,可是没多久就被人给破坏了。



他给村里修了一条路,刚开始路边还有一个纪录功德的石碑,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半夜被人用锤子砸碎了,原来的位置矗立着一个垃圾桶。



除了修路外,村里安装供水器、加装变压器,甚至于翻修幼儿园,本来这都是每户均摊,或者村集体掏钱的事情,最终都变成了朱之文买单,前后一共·花了140多万。


让朱之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大包大揽的无私奉献,换来的却是恶评如潮。


3


上海电视台曾经做过一个纪录片,叫做《大衣哥的成名烦恼》,村民们站在镜头面前,毫不掩饰地释放着最原始的恶意和贪婪欲望。


有村民说,朱之文就就修了那么一小段路,说大话使小钱,应该把桥都修了,事实上为了这条路就捐了50多万。



村民们认为,朱之文能有今天,还不是媒体来采访他的时候,村民说了很多好话,没有这些的话,没有媒体会对朱之文感兴趣。


就连这个村的村支书都说,如果不是村里,包括镇里、县里极力地捧他,他走不到这一步。



言外之意,你以为掏这点钱就冤屈了?


自从朱之文成名后,他们家的门槛就快被踏平了,首先是找他借钱的人络绎不绝,她这个人也是善良,只要开口基本都借。


有的人张口就借了一百多万,把钱拿去送女儿出国留学。


有的亲戚借走四五十万,盖楼、买车,过上了潇洒的日子。



还有的人娶不上媳妇儿,找他来借,理由是自己也姓朱,借钱娶上媳妇儿是为朱家延续香火。


还有人找他借三十万,朱之文问对方为啥不打工,对方回答,一干活儿身上都冒汗……



还有人说,朱之文给全村一人买一辆小轿车,一人一万块钱,才叫够意思。


就这样,“大衣哥”几乎成了本村的自动提款机。


记者问一个村民,会还这个钱吗,对方说不会,理由是他自己的钱都花不完。



这代表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于借朱之文钱的普遍心态,朱之文家最不缺的就是欠条,一摞一摞数不过来。



朱之文的确善良,但他不傻,后来他干脆就不借钱了,于是他就成了全村的仇人。


只有朱之文源源不断地送给他们钱花,而且不求偿还,才可能在这些人的嘴中,赢得一点点好口碑。



有的人借不到钱,他们就成群结队来朱家围观,通过跟朱之文合影,拍他的小视频发到网上换取流量和关注。


因为严重干扰自己的正常生活,朱之文干脆就把门锁好,可是仍然避免不了各种偷拍。



被人踹大门,不过是长期以来被人滋扰的一次矛盾升级罢了。


你能想象到的贪婪和无耻,在这个村子里基本上都能看到,更有意思的是,这些说出去都让人脸红的事情,他们认为是理所应当的,说起来自然振振有词。


中国的名人何其多,朱之文根本排不上号,他说大了也不过是个农民歌唱家,可是为什么会遭遇如此极端的困境?


说到底,是羡慕嫉妒恨的底层心态,让他在自己村无立锥之地。


4


朱之文在没成名前,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民,他只是特别热爱唱歌,有时候一边在地里干活一边唱歌,街坊四邻都对他一片嘲笑,说你唱破天屁用嘞。


结果他还真通过唱歌改变了命运,昔日对他热嘲冷讽的穷街坊们,这下懵逼了,更是眼红不已。


你凭啥改变命运,你经过乡亲们允许了吗?


在农村,“恨人有,笑人无”是一种精神病一样的群体常态,很多人见不得别人好,只要别人活得好,他们就恨得牙根儿痒痒,晚上都睡不着觉,但是你也不能混得太差,混得太差,谁都想欺负你一下。


看看这些人,都长着一张被人欺负大了的脸,但是他们不敢对欺负他们的人有半句怨言,他们只想欺负一下那些他们敢欺负的人。



在这些村民眼中,朱之文之所以能有今天,全赖他们的提携,他自身的天赋只占很小一部分。


如果没有他们说好话,媒体就不会关注,媒体不会关注,他就没有今天的名气。


既然他的名气,来自于所谓村民的热捧,那么村民就有十足的底气认为,只要自己缺钱,就可以腆着脸开口借钱,这叫天经地义。


这就是农村人的逻辑,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好不好笑。


有过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会明白这种感觉,农村和城市不一样,这儿是典型的熟人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感很差,他们很难明白,别人赚得再多,那也跟你没任何关系,捐不捐捐多少全看个人意愿。


在农村道理是不可能讲得清楚的,越是穷山恶水越是刁民成群。


所谓淳朴善良,不过是城市人对农村无知的想象。


5


我一个朋友,他们家在农村属于勤劳肯干生活富裕的,上世纪90年代,曾经从村集体手里承包了几户人放弃的荒地,就这样一干就是三十几年。


就在前年冬天,那几户人突然就来要地,意思是你们承包这个土地,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事实上朋友的父亲在当初征求过那几户的意见,在得到确凿的放弃承诺后,跟村集体签署了承包合同。


从法律层面上说,不要说我朋友家有合同,就算没有合同,三十几年的耕种,早已经形成既定事实,谁都改变不了。如果想要这片地,那几户得需要给朋友家钱作为补偿。


无论是村集体,还是镇里的农业办,也明确了这个法律关系,并且明确告知那几家。可是那几家就是咬住耕地是自己家的歪理,认为朋友家是强占行为,就安排一个泼妇没事跑到地里去骂娘,干扰生产生活的正常进行。


我朋友说,他一个月能打不下二十次110叫警察,警察还不管这种土地纠纷,事情从前年一直拖到今年春天。后来他被逼急了,就去找了区里的一个当公安的朋友,这个朋友就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一个老警察给出了一个主意,把果园给围上栅栏装上监控,对方如果敢来闹事,有破坏行为就可以依据录像依法处理。


为什么他们家会遭遇这种困境呢,因为这些年,他们家的收入年年递增,是邻居们眼红的对象,另一方面,他们一向与人为善,这也是别人肆无忌惮的根本原因。



6


一个叫苏希西的作者,曾经写过一篇叫《我为什么要拼命爬出底层社会》的文章,讲述自己一家人在农村的悲惨经历。


他们家曾经在一个闭塞的农村,辛辛苦苦攒钱搞养殖业,因为嫉妒,村民偷偷在鱼塘里投毒,导致所有的投资打了水漂。爷爷急火攻心,卧床三年后去世,父亲从此一蹶不振,变成了废人。


作者的母亲发誓,一定要逃离农村这个歹毒的环境。


农村里有最多的文盲➕法盲,我总说干农业极其辛苦,就像是炼狱一样,其实农村何尝不是一个炼狱,如果你想磨练自己,欢迎来到农村接受炼狱考验。


那么农村人就是天性本恶吗?当然不是这样。因为人性是很复杂的存在,人性本善还是本恶,全看统治者的引导,而摧毁农村人人性的,本源就在于贫穷。



战国时期的商鞅,就在《商君书》中提出驭民五术,分别是壹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就是通过各种控制,让人民长期处于低贱和贫穷的状态,以方便统治者的掌控。


自古以来,农民都是积贫积弱的代表人群,而他们也是自我提升最困难的群体,一旦掉入这个泥沼就几无翻身的可能。


在这种环境中,自尊自爱是几乎不可能有的,独立人格更是痴心妄想,人已经无力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总是幻想一个救世主横空出世,或者路过一个唐僧,可以吃一口他的肉。


贫穷会让一个人匮乏,因为匮乏而焦虑,因为焦虑而邪恶,邪恶会成为一种恶性循环。


在农村,你能见到最极致的那种恶。


就像“大衣哥”的这个村子里的人,他们对外放出话来,如果“大衣哥”敢搬走,立刻就挖了他们家祖坟。


从某种程度上说,“大衣哥”被村民给绑架了。


7


农村是那种纯粹的丛林社会,只有流氓和泼妇才真正吃得开,你只能比别人更恶更坏,才能立足于这片土地上。 


像朱之文这样有钱还不行,还得不好惹,当然最好是个官。


在山东这样一个热衷于考公务员,视官员如亲爹亲妈的热土上,没有什么比官员对刁民的有更有效的震慑力。


不用别的,如果县委书记是“大衣哥”家的座上宾,试问这些人还敢无事聚集,滋扰他人的正常生活吗?



说到底,朱之文只是看上去脱离了受苦受难的农民身份,是一个歌手,拥有天籁般的嗓音,但他的弱点同样明显,为什么不果断搬走呢,说到底还是有农民眼界的局限性,舍不得故土的懦弱。


中国有9亿农民,大家可以估算一下,里面流氓无赖的比例能有多少。


朱之文这样忠厚善良、有着特别朴素的赤子之心,不仅仅在农村无路可走,就算放在整个社会的大环境中,一样会遭遇非议和歧视。疫情期间他捐了140多万,一分钱没捐的蒋大为对他热嘲冷讽,说你有什么可牛的,不就是一个农民吗?


对于这个社会的险恶,朱之文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他捐献得越多,那些红着眼睛想吃唐僧肉的人就越多,以身饲虎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死路。


那些不自尊不自爱的村民,哪怕是一些朴素的道理,他们理解起来似乎比登天还要难,更不要说他们从来就没打算去理解。


我为什么要可怜朱之文,是因为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努力改变命运却徒叹奈何,这是底层社会如死局般的悲剧。


苏希西说,在底层社会,每个人都像螃蟹,互相之间你夹着我,我夹着你,谁也别想先爬出螃蟹篓,最终只能被人给一锅蒸了。


螃蟹们哪怕一起死,也不想看到别人有生还的机会。


朱之文就像那个在篓口的螃蟹,他不可能真正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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