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毕业季丨刘昶:欢乐堡
“City of Joy”
这组创作采用摄影拼贴合成的方式,构建出小孩子所玩乐的滑梯欢乐堡场景,分别从遮蔽、对话与审视这三个角度,讲述了自己成年后与孩童时期关于“追寻快乐”这一问题的对话。作品既有对欢乐堡围城场景的表现,也有对疫情期间封闭的欢乐堡成为喜鹊嬉戏的自然场景的描绘。欢乐堡主要隐喻着的是成年后的我们需要独立面对的现实生活。创作主要关注到了在追寻快乐与面对现实生活时需要更勇敢和更真实地面对自己,通过与自我内心的和解来面对幻想与欲望,更自在与自然地栖居与直面不同的现实处境。
欢乐堡-2,数字合成摄影,收藏级彩色印放,70×160 cm,2020.
欢乐堡-1,数字合成摄影,收藏级彩色印放,70×100 cm,2020.
欢乐堡-3,数字合成摄影,收藏级彩色印放,70×100 cm,2020.
欢乐堡创作草图(1)
欢乐堡创作草图(2)
欢乐堡系列一组三幅作品的展示效果
刘昶:我自己感觉在这组作品的表达上可能很直接,也有点“傻”气。画面看上去有些对称也很板正,画面语言也是很冷静旁观的,作品里透着一点儿时记忆的感觉,但也能体会到有一些小叙事的存在。
其实我也不想完全冷面的直接“拍摄”,我对画面的构图布局和呈现上还是有一些小的维护。但我的呈现方式并不希望是那种冷淡风,荒凉违和的场景,也不想做出那种刻意的“私摄影”和刻意荒诞的感觉。我更希望要呈现的是一种“拙”与“耐看”的画面。
在表达上,还是希望观者在观看这些图像时,能自己联想出故事。毕竟滑梯只是一个物象,背后的象征寓意其实每位观众都会有各自的解读,我绝不想垄断这些图像背后的含义,也绝不想通过一组摄影去进行说教。我其实更想要做的是收集或者说“收藏”这些滑梯,并希望滑梯图像作为每位观者联想自己生活的一个切入。
观众可以化身为作品中的喜鹊,体会着这种“人造”和因“遮蔽”而形成的“境遇”,也可以端坐在办公桌前,唐突地面对着自己并审视着欢乐。我不可能去解释画面里出现的每一个物象就一定要代表着什么,因为观众对一幅画面的各自想象其实远比这张画面或者说这些滑梯要表达什么,更有意义也更有趣。
其实这组创作的合成痕迹很故意明显,画面都是通过拼贴素材进而虚构出来的场景。我所做的不是去拍摄欢乐堡,而是使用图像去搭建。所以对我来说欢乐堡图像是一个素材,我也会去短视频应用里与社交平台上,去查看和截取其他用户拍摄的滑梯欢乐堡。对于摄影表达和创作来说,这种“挪用”也完全不是问题。毕竟我们生活在图像构成的世界里,我对摄影态度可能是冷静地使用任意图像并搭建任何图像。
当然这组创作我还是想以摄影媒介来实现,这里面要有一些摄影的语言方式存在。直白点说,就像卡斯特奥莱(Carsten Holler)也是使用滑梯这个元素置换场域与语境,并强调体在验感的互动中研究当下的人群,而我拿一幅滑梯照片要如何跟观看者进行交流,当我不是通过装置及强调体验式的媒介来进行表达时,我怎样通过一幅相对传统的与架上观看方式的摄影语言来进行表达,才更是我需要关注的问题。
拍摄于2017年刘昶在黄山下沿着新安江的一段徒步的旅行,在这个旅行过程中,他是一个来自北方的流浪者,感受南方的潮湿和雨气,但在湿润中也看到很多同北方一样的粗放的建设。在愈加趋同的环境中,想透过岸边的现代的遮挡,找到心里传统的南方烟雨水岸的诗意。
这组创作关注了使用移动屏幕的一代人在信息的爆炸流中的迷惑与狂热,既有对过往历史的迷惑,也有对自我认识的迷失,同样也有包裹在网络信息中跟风与盲目崇拜。作品在形式上戏仿了翁乃强先生关于中国过去狂热年代时的图像记录,并将场景置换成当下充满乱象的消费环境中人群的盲目举屏。
刘昶:在我们研究生阶段二年级就开始就要求产出小作品的创作课程,到三年级一整年都会围绕创作和导师进行不断的沟通和学习。做出很多方案尝试后,选择一个较为合适的,在毕业展上进行展示。
非常感谢我的指导教师姚璐教授,给了我很多机会和指导。我能体会到的学院导师的指导,更多是那种传身教式的培育,他会给你看他是怎么一步步做创作的,让你能感受到创作中想法不断发展与转变的过程,还有就是把想法在创作中如何执行出来。
我记得我导师关于创作的教学有这样一个说法,他说美院的教学就是师生之间一起“磨”,其实有些时候,导师会“干预”到一些学生想法,导师的想法也可能会参与到学生的作品里,有时学生总是尽量避免过多的画外音,但其实这不应该是个矛盾,就在于师生之间彼此的了解和配合。和老师的交流以及创作的过程其实就是在这种碰、撞、否、定中慢慢的往前走着。
我想导师给予每个学生的指导,是在帮助学生不断地自我启发,自我否定再肯定的一个过程,所以我一边做创作的过程中,也能一边不断地了解自己,其实这种对自己的了解,我认为才是做创作中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