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毕业季丨邓淇:我的房间里再也没有猫
一次用图像语言对特定碎片记忆进行情感重塑的尝试,一只陪伴我三年的猫在我的生命里缺席,它的离去把“我”也带走了。对我而言,所有的死亡都是一场没有时间期限的失踪,我剩余的不过是一些碎片化的图像和无法消解的情绪。
我们和宠物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和复杂的道德矛盾。死亡,死亡的宠物;关于生命结束之后,它的回忆,以及他人的故事。所有的故事浮出水面后却小心翼翼的掩饰着我的负罪感,就像保留了一个不能触碰的盒子,不过,盒子里装着的是不再在房间里的那只猫。
“那天阳光一直守在我们身旁,起身离开时发现太阳同我一起行走,我们都有不一样的方式处理这份悲伤,家里变得异常安静。我在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如果灵魂可以被装进容器里,我可以再抱抱它吗?”
“每次想的时候都会把东西拿出来闻一下它的味道。”
“其实我知道包子随时都会离开。”
“那你不会难过吗?”
“在女儿面前不会,毕竟我是妈妈,只不过有时候会躲在车里偷偷哭。”
她对死亡的概念是一件好事,
隔壁家的哈士奇死了,
之后她回幼儿园到处跟同学说:
“我邻居家的狗死了,去天上住大房子了。”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的宠物死亡。
“反正都养了一只瘫子了,就再养多一只好了,我的朋友都说我有阿q精神。”
“小小一只的,太可爱了吧。”
“这些刚出生两天,其实是蛇的饲料。”
“它是你的宠物吗?”
“不是,我家里养了一只仓鼠和一只鹦鹉,
它们才是我的宠物。”
“为什么小螃蟹不是你的宠物啊?”
“买仓鼠5块,鹦鹉15块,它才1块钱,我凭什么宠它。”
其实宠物并不会治愈人类,但是人类会治愈自己。
“养宠物对你的抑郁症有帮助吗?”
“其实并不会,只是有了它之后我不能天天躺在床上了,
至少它让我有事可做。”
“妈妈,这是什么啊?”“
这是菜菜啊,你想菜菜吗?”
“想,我很想跟菜菜玩。”
自然死亡是美丽的,意外死亡背后藏着悲伤的、罪恶的抑或无法回顾的故事,我带着主观意识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不断梳理这些记忆,过去的记忆无法完整的刻录下来,在我所讲述的故事里,甚至我自己都无法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主观虚构的。
在疫情发生之前,我刚刚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拍摄,一开始不太满意,有推翻了重新拍摄的想法,但是疫情的原因根本没有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而且我的作品需要去做宠物家庭的家访,疫情也不太方便。线下展览也因为疫情取消了,我的作品可能作为线上展览没什么优势,大概也是视觉效果不够强吧。
邓 淇:开始接触摄影算是在初中的时候吧,那时候真的是单反不离手,后来就也阴差阳错学了摄影。真的学了摄影之后发现 摄影原来能做的这么多,但同时觉得摄影可以做的又这么少。有些时候影像就仿佛话到了嘴边,但又难以被描述。未来的摄影也许会出现更多情绪表达的影像吧,功能性的摄影估计会被人工智能取代吧。
最喜欢的摄影师是Jack davison和Peter Hujar,最喜欢的摄影作品是《鸦》,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