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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题策划不是挖处女地,而是赋予图书“特定人格”

2016-04-27 专注报道出版创新 出版商务周报
商务君按

今天人们越来越关注个性,在规模化生产的家电产品上个人魅力都已开始凸显,并作为新的模式被推崇,对图书这种本身就要求个性的产品,编辑个人在其中的份量也越来越受到重视。

▌林佳木 / 重庆大学出版社

财经作家吴晓波写过一篇短文《网红董明珠》,文章大意是:格力的董事长董明珠因个性言论现在成为网络红人,自己为格力代言,最冰冷、最格式化的家电产品的品牌也可以进行人格化的背书。


在可以想见的未来,一切的商品都将同时呈现“特定人格”和“工匠精神”两个特征。


“一切的商品”里自然包含图书。出版可以算是“文化的制造业”,每一本书都是一个商品。从现代制造业的角度看,图书产品本身是特殊的,因为每一本书,必须与其他任何一本书不相同,否则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不论出版社的管理制度如何电子化,不论使用多高级版本的 ERP 系统,图书出版都无法实现流水线生产,那些最伟大、最有影响力的图书也并不能依靠定制生产。


以前我们总是在找差异


选题策划的时候,论证的核心总是这本书是否确实具备其他同类图书、相似图书不具有的优点,简单地说,选题策划就是要做出一本不同的书。就此而言,现在对编辑来说无疑是最糟糕的时代,因为每年有十几万种新书出现,能想到的选题似乎都被别人做过了。(根据开卷公司的数据,2015年实体书店销售新书品种19.5万种。)


但是,对有些图书来说,它们那傲人的销售业绩似乎在宣称,这就是最好的时代。比如2015年横扫千军的涂色书《秘密花园》们;比如近两年异军突起的、叫好又叫座的外国学者讲历史故事的“甲骨文”们,中国学者讲历史故事的“新民说”们。


差异在于图书的“特定人格”

和编辑的匠人精神


其实,在出版行业里,吴晓波对未来的“预言”一直都在发生。在那些成功图书的身上,只要我们稍微仔细一点,就能看到“特定人格”和“工匠精神”的存在。


2015年5月上市,开卷统计累计销售32000多册的成人涂色系列书《烦了就想画几笔》,编辑请自己的妈妈做实验读者,发现了原版中存在的缺陷并加以改进:


  • 原版的图案过于繁复,涂完要3-4个小时,于是和设计师重新修复图案,使其可以在2小时左右完成,更加符合一般使用者的习惯;

  • 原版书铺不平,中缝的地方很难涂、很费劲,编辑数次调整印刷方式,最终给中文版找到了“180度无死角摊平”的装订方式,而且每一页完整无缺地撕下来后,整本书也不会掉页散页;

  • 在选择纸张时,也考虑到中国读者在彩色铅笔之外更可能使用水彩笔、水粉,而选用了彩铅好上色、水粉涂色不浸透的类型。


今天人们越来越关注个性。在规模化生产的家电产品上个人魅力都已开始凸显,并作为新的模式被推崇,对图书这种本身就要求个性的产品,编辑个人在其中的份量也越来越受到重视。


编辑的个性是很难被“包装”出来的


3月26日,“甲骨文”的品牌创办人董风云和“新民说”的品牌总监范新,在商务印书馆涵芬楼书店,与同行分享这两个图书品牌的发展经验。


被问及如何选到这些畅销的好书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编辑的“个性”。范新说“我觉得编辑不用对任何人负责,只对自己负责,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董风云也说,“基本上我挑书,我觉得好就是好,没有什么太多的其他。”


董风云整个团队“分享的一个理念就是:不要想着去教化别人,我们只能想到的是教化自己,我们自己这个团队,每个人都成为自己想做的那个人。


而范新说的是“出版这个领域其实是没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我们就是想办法让每一个编辑做更好的自己。”


然而“做你自己”或“成为你自己”终究太鸡汤文口号,容易让人认为个性是一个可以按照自己的愿望塑造的未来。还有些人以为一定要性格活泼开朗、能够和作者谈笑风生、开选题讨论会思想活跃发言踊跃才是好编辑,或者处处与众不同才是有个性。其实这是误解,至少对编辑职业是如此。


我理解的个性,是一个个体从胚胎期即开始经历的一切事情,以及随之产生的一切感受和思想的总和。


正如吴晓波所说:“个性是很难被“包装”出来的,它必须是真实的,它绝对不能完美,而应该是原生的和粗糙的,甚至可以是有缺陷的。”个性由一个个体的全部历史构成,并非未来,也并非全然美好,“特定人格”是更恰当的称谓。


天下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天下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相同的内容,不同编辑来做,就会做出不一样的书。


选题策划不是必然能够找到别人没有发现的处女地,一本有价值的新书,除了有新内容、新观点、新思想,还可以是新书名、新体系、新翻译、新结构、新编排。而这些,都可以从编辑自身的体验出发,去寻找、去发掘。


策划选题,编辑们要

相信自己“特定人格”的价值


台湾著名出版人詹宏志,就做出了一套不一样的推理小说。他不像别人把推理小说按照作者或者国家来分类,而是依据推理小说的演变源流,编选一百零一本历史上有特色的推理小说。他还为这一百零一本书一一撰写导论,用意是想说明该书在推理小说史上的相关位置,把作品和作者的来历和成就交代清楚。



台湾出版人詹宏志


用这个系列丛书间接架构了一个推理小说的“正典”历史。丛书有个独特的名字“谋杀专门店”。大家都知道,推理小说中的谋杀最当不得真,只是大侦探隆重登场的华丽背景,如此深谙个中奥秘的丛书名,自然引得侦探迷们纷纷入彀。


丛书大获好评,然而,詹宏志回顾策划心路时,说做这套书“不曾有过明显的计划,甚至连动机与线索也都是扑朔迷离”。可是他也回忆了小学四年级暑假被两栏小字密密麻麻辞书似的《福尔摩斯探案全集》迷住;大学时期为学英文猛读刺激奇情的通俗小说;后来隐约意识大众流行小说的复杂来历与悠久传统而不断搜集推理小说重要的作品与评论;失业在家时有一屋子数千本推理小说和科幻小说。如果詹宏志没有这些经历,又怎么会造就最终的“谋杀专门店”?


当然,不是每一个编辑都能像詹宏志一样做出一百本书的大套系,也不是每一个编辑都有机会做到自己最喜爱的图书类型。但即使如此,只要细心体会、认真思考,每一本书稿都可能呈现发挥创意的空间。


同样,也并非只有人文社科艺术类图书才有编辑个性发挥的空间。比如面对《大学物理》的教材选题,一个大学物理学渣的编辑和一个学霸编辑,两个人的感受可能完全不同。


学霸编辑可能从整本书知识体系的清晰程度、知识的前沿程度对书稿加以提升,而学渣编辑则可能对疑难的知识点是否深入浅出更有感觉,更能抓住一般学生的需求对作者提出编写建议。


所以,在做选题策划工作时,编辑们要相信自己“特定人格”的价值,诚实面对、深入挖掘自己对选题的感受和看法,不要仅仅因为资历或职位而轻易丢开自己的判断,尽可能争取机会勇敢尝试自己的想法。


而作为领导的编室主任、分社长、总编们,不要轻易否定与自己不同的看法,多给策划编辑一点“试错”的机会。要知道每一本超级畅销书都是一种新类型的开始——如果每个人都能事先看出“哈利波特”畅销,第一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也就不会连遭8家出版社退稿了。但无论畅销还是不畅销,归根结底,正是编辑成就了图书的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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