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陆最后一位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原告辞世,历史不会忘记你们!公道终将讨回!
今天是世界“慰安妇”纪念日,然而就在两天前,中国大陆最后一位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幸存者黄有良,12日在海南陵水黎族自治县英州镇乙堆村的家中离世,终年90岁。
据新华社报道,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主任苏智良的研究表明,1941年,日军入侵了黄有良的家乡。当年10月,黄有良在收割水稻时被日军撵至家中并遭到性侵。
黄有良曾希望闭眼前讨回公道
黄有良儿子胡亚前13日在电话中告诉媒体,老人因病去世,生前常有病痛,去世前已有两天吃不下饭了。老人生前,常有来自南京、上海、香港等地的友好人士前来探望,补助老人的生活。
2017年1月12日海南,黄有良老人生前近照。苏智良 供图
一位南京利济巷慰安所旧址陈列馆的工作人员称,他们曾在今年6月9日去看望黄有良老人,“那时老人住在老宅一间毛坯房中,躺在床上,腿上贴了不少膏药。”
黄有良对工作人员说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去日本打官司,“我老了,我希望等我闭眼前,能讨回公道”!
随着黄有良老人的离世,中国大陆起诉日本政府的“慰安妇”幸存者原告均已辞世。
年仅14岁就遭迫害
黄有良,1927年生,海南陵水黎族自治县田仔镇人。1941年,年仅14岁的她被日军追至家中强奸。1942年4月,日军将黄有良关进军营被迫充当“慰安妇”。黄有良在日本军营被禁两年,受尽欺辱。
两年后,黄有良家里以父亲“去世”为名,哀求日军放黄有良回家一次,从此逃出苦海。可噩梦并没有结束。
黄有良老人曾亲口说:“由于我有这段经历,村里人,特别是小一辈的,不清楚,背后议论……骂我是给日本人睡觉的……丈夫要当干部,小孩入团入党,都不可以。”
“我是一个苦命的人。”她如此总结自己的命运。
2000年时,苏智良曾陪同黄有良老人去寻找慰安所的遗址,正遇上该房屋遭遇火灾。当时老人在慰安所遗址前百感交集,“她认为应烧掉,因为那是痛苦的记忆。”这座藤桥慰安所改变了黄有良的人生轨迹,从此苦难缠绕70余年。
2000年,苏智良、陈丽菲、西野瑠美子等陪同黄有良老人去寻找慰安所的遗址,正遇上该房屋遭遇火灾,黄有良老人在藤桥慰安所遗址前留影,百感交集。苏智良供图
但当问及是否愿意去日本起诉时,老人家很坚定:“我愿意到日本,当他们的面,控诉他们。要他们赔礼道歉。我不怕。”
16年前,赴日起诉
2001年,黄有良老人(面对观众席左一)在东京出席听证会
2001年7月,黄有良、陈亚扁、林亚金、陈金玉、邓玉民、谭亚栋、黄玉凤、谭玉莲8名海南“慰安妇”幸存者向日本政府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谢罪以恢复她们的名誉。这些幸存者大都是海南的黎族或苗族,日本侵琼期间她们遭受日军性暴力时都是未婚少女,年龄最小的仅14岁,最年长的才17岁。
2006年8月,日本东京地方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驳回了中国海南省“慰安妇”事件一案原告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给予赔偿的诉求。
2009年3月,日本东京高等法院就中国海南岛“慰安妇”诉讼作出二审判决,驳回原告方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给予赔偿的诉求。5月,海南“慰安妇”事件受害人及其遗属,向日本最高法院提起上诉。
2010年3月,日本最高法院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了原告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赔偿的诉讼请求。该判决认定8名中国“慰安妇”在二战时被侵华日军绑架和强暴的事实,但维持了东京地方法院一审判决和东京高等法院驳回原告诉求的判决。
日方法院虽认定了当年的侵害事实,但以“个人无权利起诉国家”为由,判决黄有良等败诉并驳回其上诉。
16年的坎坷的道路上,她们蹒跚着,但坚持着。然而在坚持中,他们还是没跑赢时间,相继离世。曾经,她们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会继续下去”,"官司输了,打到死都要讨回公道"!然而,始终没有等到想要的“公道”。
请记住这8位老人
谭玉莲:2001年到2003年间病故(具体时间不详)
黄玉凤:2003年病故。
谭亚栋:2010年9月病逝。
谭亚栋,黎族,保亭南林万如村人。1943年被抓去当劳工,关在一间茅草屋里为日军晒盐撮成粉末,或烧酒给日本兵,一次日本兵带她上山打鸟,被日军强暴。回来后经常被一个日本队长奸污,后来被押到大村日军据点,同样遭到多次奸污。谭亚栋还被日本人踢打腰部造成躯体变形长年疼痛,加之双腿浮肿,目前已不能直立行走。解放后经人介绍嫁了人。——摄影:黄一鸣
陈金玉:2012年9月22日病逝。
陈金玉,海南省保亭县南茂农场北懒下村人。1941年被日军抓去当劳工,之后被编入“战地后勤服务队”,遭受日军残暴虐待。1945年6月逃出日军营地,一直藏身于荒野之中,直到日军投降。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老人不禁潸然泪下。——摄影:黄一鸣
林亚金:2013年10月17日晚23时27分,在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人民医院不幸因病去世。
林亚金,黎族,保亭县南林乡罗葵什号村人。1943年10月的一天,她和姐妹们在稻田里被日军抓走,押到什漏村,关在一个小茅房里,第二天就被3个日军轮奸,在什漏村10天有9天都被日军强暴。10天后又被带到南林村日军据点,关在一间小铁皮房里,继续充当慰安妇,一个月后林亚金病倒了,才得以回家。之后又多次被日军奸污、轮奸。——摄影:黄一鸣
邓玉民:2014年6月19日下午4时10分在家中逝世。
邓玉民,苗族,保亭响水镇什齐村人。1943年,邓玉民全村60多位苗族男女被一个汉奸骗到县城做劳工,她当时16岁,多次被一个叫松木的长官奸污,两个多月后,别的日军也多次奸污她。直到1945年8月,日本人忙着撤退,劳工无人看管,邓玉民他们才逃跑。建国后嫁人。——摄影:黄一鸣
陈亚扁:2017年5月11日凌晨4时,因病在陵水黎族自治县本号敬老院宿舍里离世。
陈亚扁,黎族,陵水祖关镇祖孝村人。1942年,她被日本汉奸抓到汉奸兵营干苦工。半年后来了日本兵,把她抓到三亚市,关进一所慰安所,充当起了日本人的性工具,多次被日本兵强暴,有时被打,眼睛都哭坏了。——摄影:黄一鸣
黄有良:2017年8月12日晚,陵水黎族自治县英州镇田仔乡乙堆村去世,终年90岁。
黄有良,黎族,生于1927年,陵水县田仔乡架马村人。1941年,15岁的她就被日军强暴。1942年4月的一天,黄有良被日军抓去,送到藤桥日军军营充当慰安妇。在这里,她每天遭受非人的性折磨,甚至有时整天不停地被轮奸。1944年6月中旬的一天,黄有良家里谎称父亲去世了回家送葬,她才得以逃出虎口。2001年11月黄有良作为原告代表,第一次站在了日本的法庭上,当庭讲述了日军侵占海南岛期间她的可怕遭遇。——摄影:黄一鸣
苏智良介绍,自1995年起,中国大陆24位日军“慰安妇”幸存者、4个起诉案控告日本政府,原告方全部败诉。
1995年8月7日,她们向日本东京地方法院正式起诉,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给予每人2千万日元的赔偿。
2004年12月25日,日本东京高等法院审判长在开庭后不到一分钟,便驳回了中国慰安妇长达九年的诉讼请求。
1996年2月,来自盂县的(第二批)慰安妇侯巧莲和郭喜翠又向东京地方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给予赔偿。
2005年3月,东京高等法院作出二审判决,驳回原告的索赔诉求。
1998年10月30日,万爱花、赵润梅、高银娥、王改荷、赵存妮、杨时珍、尹玉林、南二朴(南二朴已去世由女儿杨秀莲代诉)等共10人,在东京地方法院起诉了日本政府,要求日本政府谢罪并赔偿。
2007年4月27日,日本最高法院作出终审判决,驳回山西慰安妇的赔偿请求。
一部与时间赛跑的纪录片,今天公映
黄有良去世后,据新华社统计,目前登记在册的中国大陆“慰安妇”幸存者仅剩14人。而这一数字,在2012年,导演郭柯拍摄第一部“慰安妇”纪录短片时,还是32位。
2012年,导演郭柯在偶然中得知了“慰安妇”幸存者韦绍兰老人的故事,感动下将她的故事拍成了纪录短片《三十二》。取名《三十二》,是因为当时中国大陆还有32名幸存的“慰安妇”。
然而到了2014年,却只剩下22位幸存“慰安妇”,短短一年多时间里的“消逝”让人感慨,郭柯团队决定将中国大陆所有剩余“慰安妇”幸存者完整记录下来。他们走了5个省,29个地区,“与时间赛跑”。因此名字也被 改为了《二十二》!
去影院之前,可以先听一听这部纪录电影的主题曲《九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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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良也是《二十二》的主角之一。今天(2017年8月14日),作为我国首部获得公映许可的“慰安妇”题材纪录电影的《二十二》正式公映。
郭柯说,每当一位老人离世,他会在片尾处给老人的名字加个框。可最近这些日子,老人走得太快,他甚至都来不及加框…...
在发布的预告时,黄有良老人还在世,那时她的名字没有被加框。
片中二十二位老人,如今只剩八位。
苏智良教授说,“她们是我们民族的前辈,平均已超过90岁了,身心遭受极大的创伤。我们应向韩国学习,尽全力关爱她们,帮助她们。帮助她们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目前大陆地区幸存的‘慰安妇’主要在海南、广西、山西、湖北、湖南、浙江等地,当地政府对这些老人每月有五十元到一百元不等的经济补助。”
据央视新闻报道,至少20万中国妇女曾成日军性奴,有人被殴打强奸,有人因那段经历子宫变形,许多人遭虐而死。日本右翼却无底线否认历史!
苏智良教授介绍,当年日军通过诱骗、强掳等方式强征慰安妇:“比如在广东、上海等地张贴广告,说招收女工,有一些女孩为了养家活口就去报名,想不到落入虎口;还有一种是掳掠,日军占据的地方把女性掳掠成慰安妇;还有就是妓女;还有把中国的八路军、新四军的女战士,或者国民党的游击队员或者女战士抓过去之后,就强逼成性奴隶。”
对于其他东南亚国家“慰安妇”的情况,苏教授表示,在这一方面,韩国做得比较好一些,“我曾经访问过韩国、朝鲜、菲律宾等国,韩国中央政府、地方政府、还有社团对这些老人都有关注,给受害者建立了养老院,过上幸福的晚年,甚至教她们写字、作画,在韩国也留下了慰安妇幸存时作得画,画的就是抗战时期留下的记忆,非常好的纪念,值得我们借鉴。”
有人说,每一位慰安妇都是“活着的历史”,她们每个人的离去,都将带走一段弥足珍贵历史。如今我们建立各类纪念馆、拍摄纪录片,就是要让中国和日本的后人铭记这她们身后那段不该忘记的历史。
参考来源:新华社、澎湃新闻、中国新闻网、法制晚报等
编辑:高启辉 于小元(实习) 刘蕾(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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