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首例“头颅移植手术”在中国成功实施！“换头”真有可能吗？
这两天，医学界迎来了一则重磅新闻：人类首例头颅移植手术在中国成功实施。
据雅虎新闻11月17日报道，意大利都灵高级神经调节小组的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卡纳瓦罗（Sergio Canavero）宣布世界第一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已经在一具遗体上成功实施，手术耗时18个小时。
卡纳瓦罗表示，这表明（在头颅移植手术中）重新连接人类的脊椎、神经和血管是有可能的。
卡纳瓦罗和他的团队是于当地时间17号早上在奥地利维也纳的一场新闻发布会上作出如上表态。
A controversial surgeon who aims to carry out the world’s human head transplant claims to have successfully carried out the operation on a corpse.
The 18-hour operation showed that it is possible to reconnect the spine, nerves and blood vessels, according to controversial surgeon Professor Sergio Canavero.
At a press conference in Vienna, Professor Canavero announced that a team at 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 had ‘realised the first human head transplant.’
据英国《电讯报》称，来自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任晓平教授带领一个团队完成了这个手术。
手术是由任晓平教授带领的一个团队完成的。去年，任晓平就成功地在一只猴子身上实施了头部移植手术。
The operation was carried out by a team led by Dr Xiaoping Ren of Harbin Medical University, China, who last year successfully grafted a head onto the body of a monkey.
卡纳瓦罗称他们很快就会继续推进在活人身上进行头部移植手术的计划。
Italian Professor Sergio Canavero, Director of the Turin Advanced Neuromodulation Group, who has been working with the team, said they would 'imminently' move onto a living human who was paralysed from the neck down.
卡纳瓦罗在发布会上表示，完整的报告将在未来几天之内被公布。“如果未来真的能够成功实施人类活体头颅移植手术，这将改变一切。”
据报道，卡纳瓦罗提到的该项目的带头人之一任晓平教授，此前已经完成小鼠头部移植手术，成为全球首个完成该手术的人。术后小鼠们能睁眼、呼吸以及完成一些其他基本动作。
任晓平教授 图片来自网络
“手术是在哈尔滨医科大学做的。”任晓平在接受澎湃新闻的采访时说，“我和团队成功将一具尸体的头与另一具尸体的脊椎、血管及神经接驳。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有关本次头移植相关的数据、过程和结果将在美国学术杂志《SNI（surgical neurology international）》上发表，届时关于手术的全部详细过程都会刊登在上面。”
如何判断手术是否成功？有何意义？
任晓平回答：“既然学术杂志会刊发论文，就证明手术做得有学术价值。此前没有人提出过怎么做，但我们提出来了，包括怎么切，神经怎么处理，血管和肌肉怎么处理，在哪做，为什么这么做等等，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这个手术太重要了，我们做了原创性、始发性的研究。有人认为这会是医学领域上的一块里程碑。比如中枢神经再生，一直被认为是不可突破的障碍，这方面研究全世界一直停滞不前。”任晓平强调，“人类医学史上头移植史无前例。手术要解决如何解剖、各个组织如何修复重建、怎么做才能保证术后功能得到最大恢复等一系列问题，我们的手术对这些方面做了一个详细的描述和创新性的设计。”
能否真的算成功？
然而，对于此次手术是否“成功”？又有多大的意义？也有不少人表示质疑！
英国《卫报》刊登的一篇神经学专家Dean Burnett的文章就斩钉截铁地表示：卡纳瓦罗永远不可能成功！
Dean Burnett在文中称，卡纳瓦罗所谓的成功是非常宽泛的概念，也对此前在猴子和老鼠身上进行的试验表示了质疑！
猴子虽然在手术后活了，但是它一直没有恢复意识，只是因为道德上的原因“活”了20小时。卡纳瓦罗的团队也没有尝试去重新连接脊髓，因此即使猴子能够“活”得长久，但是也是终生处于植物人状态。所以，如果你认为瘫痪、无意识、活了不超过一天等，这些指标都是成功的一部分的话，那么，好吧，手术是“成功”的。
While the monkey head did apparently survive the procedure, it never regained consciousness, it was only kept alive for 20 hours for “ethical reasons” and there was no attempt made at connecting the spinal cord, so even if the monkey had survived long-term it would have been paralysed for life. So, it was a successful procedure, if you consider paralysis, lack of consciousness and a lifespan of less than a day as indicators of “success”.
关于成功在老鼠身上进行了头部移植手术的说法，这其实就是把一个老鼠的头部移到一只有自己的头、且还活着的老鼠身上。而这一做法算不算是“移植”，谁也说不准！但是，这个手术，却是把一个的“失去功能”的器官加到一个本来拥有健康器官的母体上。
There was also his “successful” rat head transplant, which involved grafting a severed rat head onto a different rat, a living one that still had its head. Exactly how this counts as a “transplant” is anyone’s guess. It’s adding a (functionally useless) appendage onto an otherwise healthy subject.
而这次卡纳瓦罗宣称“成功”的人体手术，是在一具尸体上进行的！你可以称我为“完美主义”者，但我还是认为如果在已经没有生命的病人或母体上进行的手术，也能称之为“成功”的话，那确实超出了对成功的定义界限。
And this recent successful human head transplant? It was on corpses! Call me a perfectionist if you must, but I genuinely think that any surgical procedure where the patients or subjects die before it even starts is really stretching the definition of “success” to breaking point.
或许在广义上，手术很好地在展示了如何重新连接神经、血管，但是，那又如何？这只是最开始的一步，（离成功）仍很远。
Maybe the procedure did make a good show of “attaching” the nerves and blood vessels on the broad scale, but, so what? That’s just the start of what’s required for a working bodily system. There’s still a way to go.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两辆汽车焊接在一起的过程称之为成功。但是，当你插入钥匙点火的一瞬间，车发生了爆炸，此时再想让人认同你的“高见”，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You can weld two halves of different cars together and call it a success if you like, but if the moment you turn the key in the ignition the whole thing explodes, most would be hard pressed to back you up on your brilliance.
我国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功能神经外科副主任胡永生教授则认为，此次头颅移植手术是在遗体上进行的，严格意义上不能称之为手术。“手术应该是指在活体上进行的操作，在遗体上进行的实际是解剖或解剖学研究。”
胡永生介绍，当前的医学技术完全可以做到血管、神经、肌肉、骨骼的重建吻合，但是最关键的问题是离断后的脊髓如何能够完美地做到神经再生和功能重建，国际上还没有突破性的研究进展，“现在就谈什么活体头颅移植，实际上没有太多现实意义。”
“我认为应该先充分地进行动物实验，手术技术和神经再生方法得到充分证实后再考虑人体实验，这样才是对病人真正负责任的做法，也更加符合医学伦理。”胡永生说，“将来，头颅移植完全有可能成为现实，但现在还差得太远太远。”
其实，人类在上个世纪就开始了“换头手术”的尝试。
1954年，前苏联曾有医生尝试给狗换头，但是没有成功。1970年，美国医生罗伯特•怀特曾给一个猴子换头。不过，换头之后，猴子颈部以下瘫痪，并且很快死去。
直到这次，人类首次在人体上进行换头手术，再次引发了众多的猜想。
除了对成功的争议，“头颅移植”因起特殊性，也一直面对着道德与伦理上的质疑：头颅移植成功之后，新生命体的身份应该等同于原身体的部分还是原头颅的部分引发争议。
《新科学家》杂志也曾经就此评论，先不谈“身首异处”后头部是否可能存活，“头部移植”手术势必引来极大的道德争议。比如说，如果病人康复后有了孩子，那孩子在生物上属于捐赠者，因为卵子或精子来自于新的身体。此外，一具全新的身体也可能给病人带来庞大的心理压力。
胡永生就指出，即使将来头颅移植在科学技术层面上完全可行了，随之而来的伦理问题如何解决？头颅移植后“你”到底是谁？他认为，目前对于头颅移植手术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避免浮躁浮夸，科学探索有意义，过度宣传无益处。
“作为医生这是我的使命，伦理最基本的要素是生命、生存，没有生命和生存无法谈伦理。医学伦理学是为了治病救人。一个新生事物出现，人们大可以去规范它，讨论它，但是不能阻碍它，历史证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碍。”任晓平说。
如若哪一天，人类真地能够实施“换头手术”，你是支持还是反对？欢迎大家一起讨论。
参考来源：《The Telegraph》、《The Guardian》、澎湃新闻
编辑：高启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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