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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堆下惊现近乎全裸的女尸,重重线索竟指向她憨厚的“公公”

2018-05-02 警探 警探




风景秀丽的大泽山脚下突发命案,一名未婚女青年神秘失踪……聪明刑警抽钉拔楔,终于揭开迷雾,使案子水落石出…


大泽风景区突发命案


高斌副局长接到刑警队的电话时,已是7月30日上午11点多了。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的精神和身体还处在侦破“7·26”抢劫杀人案的喜悦和疲惫中。原本想让自己以及专案组的其他同志好好地休整一下,而刚刚发现的这具女尸又让他的这个想法变成了一种奢望。其实,他更心疼的是他的那群兄弟。小伙子们责任心和积极性都没有问题。碰到这种案子,他们的精神头十足,根本就不需要他这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做什么动员。但作为领导他清楚地知道,小伙子们是在透支健康啊。


女尸是在大泽山镇北台村以北3华里处被发现的。那里是平度与莱州两市的交界处,位于有名的大泽山风景区北麓。从市区赶往现场,正好穿越整个风景区。夏季的大泽山树木葱郁,山泉淙淙,翠峦叠嶂,烟波浩淼,正是旅游观光、避暑休闲的好季节。


车子在山间公路上蜿蜒前行,大泽风光尽收眼底。不过高斌副局长可没有这份兴致,尽管对案情不甚了解,但他还是闭目思考着,从所掌握的仅有的信息中判断着案件的性质拟定着初步的侦查方案。尽管分管刑侦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做,许多大案要案的侦破框架就是这样确定的,并且总能在案件的侦破中发挥极其重要的作用。


尸体头朝西,卧在路东侧沟里,身体赤裸,只穿了一件内裤,而且已经轻度腐烂。


最先发现女尸的是一名老养路工。面对高斌副局长和刑警们,老人依旧惊魂未定。他说,今天上午,他像往常一样对所负责的路段进行维护。这段路两侧长满了刺槐和杂草,今年的雨水大,杂草长的也格外茂盛。当维护到这里时,他发现路东侧排列着许多刺槐枝,仿佛有人在刻意遮挡着什么。老人就把刺槐条扒拉开,结果发现路旁的杂草被什么东西压过了,再仔细一瞅,便在沟底发现了这具女尸。恰好有拉石料的车从这儿路过,老人便将车拦住,借用司机的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本案与性无关


尸源很快就确定了。死者是该镇大疃村村民周扬的未婚妻。派出所所长张君祥说,今天一大早,周扬和他的父亲一起到派出所报案,说他的未婚妻小雨在7月27日上午接了一个电话后,便一个人离家外出了,3天没有音讯。民警马上找到了周扬,辨认,死者正是小雨。


案情分析会上,张君祥简单介绍了死者的情况。小雨,今年22岁,系黑龙江人,后随父母回到老家莱州市,先是在其姐开的洗头房里干小姐。在此期间认识了开出租车的周扬。一来二往,两人就建立了恋爱关系,并很快同居。死亡以前,小雨一直住在周家。


随后的讨论进行的很热烈。高斌副局长一边倾听着大家的意见,一边静静地思考着,权衡着侦查员们的意见,不断修正着尚不明朗的侦查思路。会不会是因奸情被杀或者是因为嫖资的问题而被人杀害呢?侦查员提出了这样一个推理。有的人频频点头。


小雨的社会交往很复杂,失踪当天,打电话约她出去的是一个东北口音的人。小雨以前曾干过小姐,而且死时几乎全身赤裸,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应该与性有关。但张君祥却提出了他的疑问:既然与性有关,那么行为地点就应该相对隐蔽,最起码不会在那条公路上。难道凶手会放弃更为隐蔽的地点而将尸体丢弃于更易被人发现的路旁吗?

……


高斌副局长的思路渐渐地清晰起来。从抛尸地点来看,应该与性行为无关。死者并没有全裸。那么,凶手没有暴露死者的隐秘处是否有其他原因呢?随着讨论的深入,侦查员们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就在这激烈的争执中,高斌副局长确定了侦破工作的主攻思路:一、本案件与性无关;二、凶手极有可能是与小雨较为亲密的人。

侦破工作随即紧锣密鼓地展开。


大仙指点“迷津”


对与小雨相熟的人的调查工作是同时展开的。嫌疑最大的人一个是周扬,一个是周扬的姐夫。


周扬说,他的的确确是懵了,自从小雨失踪后,他就生活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小雨失踪的那天,他开着车上山拉石料,晚上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吃饭。


觥筹交错间,他的心里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仿佛缺少了点什么。直到朋友取笑他:“周扬,今个你的小雨怎么不打电话催你回家了。”周扬这才领悟到其实他一直都在等这个电话。他敷衍地笑了笑“可能是小雨觉悟了吧。”朋友们都笑了,“这就对了,男人嘛,总得在外面有些应酬,哪能老在家守着老婆呢。”时间渐渐地晚了,天边闪过道雷光,雨点噼噼啪啪地砸在窗外的石板上。朋友们急忙散了。周扬回到家中,这才发现小雨没在家。母亲说,小雨上午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周扬连忙给小雨的姐姐打了个电话,可小雨根本就没在那儿。周扬便有些着急,小雨的姐姐安慰他说,小妹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也许她回爸妈那儿了。未来的岳父家没安装电话。周扬只好作罢,心想第二天到岳父家去看看。


可第二天一大早,小雨的姐姐和姐夫就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周家。原来,小雨并没有回去。周扬真急了,3个人一起把小雨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小雨的音讯。回到家里,他默默地躺在西间的火炕上。父母看出了他的焦灼。父亲依旧像往常样沉默寡言,看了他一眼就走到了院子里,独自一个人忙活着他那仿佛永远也干不完的活。母亲则悄悄地端来一碗水,看着儿子喝下去,这才用征询的语气说,“明啊,要不咱去找人算算,看看小雨到底有没有事?”周扬的心里一动,病急乱投医,也只有试试了。


转过天来,周扬连接找了3个“大仙”,请大仙们给他指点迷津。大仙们掐算的结果出乎寻常的一致:小雨是让3个男人给绑架了,人没事,只怕是要破些财了。原本半信半疑的周扬在大仙们信誓旦旦的宏论中渐渐地迷失了。他想:也许,绑匪们很快就会打电话来了,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谈条件,赎人。


然而,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没有小雨的消息,周扬的思想终于和早晨的太阳一起苏醒了,他终于明白了大仙们其实是在信口雌黄。自己家一没钱二没权在这不乏大款、富户的风景区又怎么会成为绑匪觊觎的目标呢?想明白了这一点周扬便再也坐不住了他拉上父亲匆匆地到派出所报了案。应该说直到这个时候周扬仍然没有把小雨和死亡联系起来谁知道仅仅几个小时后就发现了小雨的尸体。


高斌副局长专心地聆听着刑警们的汇报,侦破工作到了这里,似乎又有点山重水复的味道了。但他坚信侦查方向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呢?


老实本分的“公公


54岁的周明良,身体瘦弱,但很勤劳,是一个典型的农家汉。除周扬外,他还有一个女儿,早已出嫁。女婿是个极有章程的人,小两口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倒是儿子周扬有点让他挂心。农村人嘛,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女儿只要出嫁,过得舒心与否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父母能帮则帮,帮不了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可这儿子就不同了,只要没成家,就不算成人,父母就得操一辈子的心。周扬高中毕业后,着实在社会上游荡了一阵子。周明良看出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干庄稼活的料,就让他去学开车,学成后又给他买了一辆面包车,就在镇上开出租。还别说,周扬干的还挺滋润,虽说没挣到什么大钱,却也收入颇丰。周明良的心里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


更让他高兴的是,周扬竟然很快就谈了一个对象。这让正准备给儿子张罗媳妇的老两口更是欢喜异常。周明良想,赶紧给儿子拾掇几间新房,等年龄一够,就把婚事办了,彻底了却自己和老伴的心事。到时,自己就可以尽享天伦之乐了。想到这,周明良和老伴忙活得更有劲了。


那一阵子,内向但极要面子的周明良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要对得起儿子和未过门的媳妇,要给他们办一场体体面面的婚礼。


几个月后,周扬把小雨带回了家。见到小雨,周明良的心里一凉:浓妆艳抹、一口东北话的小雨与他心目中儿媳的形象相差甚远。他感到自己的心里渐渐地形成了一个结,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他想,也许自己永远无法接纳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姑娘。


又过了一段时间,小雨搬到了周家,俨然成为了周家的一员。周明良心中的结也越结越大……



难道会是周明良?


但立刻就有侦查员提出反对。根据调查,周明良是一个极其老实本分的人,性格内向、胆小谨慎,木讷寡言,与他人素无矛盾冲突,甚至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在村里口碑极好。在村里流传着这样个笑话。有一年春节,周明良的老伴让周明良把家里养的一只大公鸡杀了。周明良先是推脱,被老伴抢白了几句后,才极不情愿的行动起来。在费尽一番周折将鸡捉住后,周明良拿起了刀,“狠狠”地在鸡的脖子上割了几刀,谁曾想刚一放手,大公鸡却扑棱棱地飞上了院墙,若无其事地鸣唱起来…


这样一个人会去杀人?持反对意见的人振振有辞。


高斌副局长未可置否,但干过多年预审工作、熟谙犯罪心理学的他清楚地意识到,愈是像周明良这种性格的人愈有可能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他指示刑警们,重点围绕周明良展开工作。

刑警们再次对周明良进行了询问。


周明良细述苦衷


对周明良的询问结果没有出乎高斌副局长的预料。周明良尽管唯唯诺诺,但表现得却异乎寻常的冷静,他说,小雨失踪的那天上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一个东北口音的人称要找小雨。他喊小雨接电话,听到小雨拾起那边的分机后,就把电话挂了。小雨接完电话换了件衣服,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你敢肯定打电话的是东北人,而不是有人故意伪装的吗?”


“当然,我年轻时干过木匠,去过不少地方,东北口音我很熟悉,骗不了我的。”周明良言之凿凿。


“那你听听俺是哪旮银(人)?”一名刑警卷起舌头,拿腔拿调地问。


“东北人。”周明良小心翼翼地说。


“可我是实实在在的平度人。”


周明良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惊愕,但随即低下头来,“反正那人肯定是东北人。”


在接下来的询问中,周明良没有避讳什么。他说,他不喜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他是一个庄稼人,一个安于现状、习惯于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劳作的庄稼人。


他无论如何也看不惯一个女人整天描眉画眼,打扮的妖里妖气。为了让儿子放弃小雨,他不止一次地骂过甚至打过自己的宝贝儿子。但儿子就是不松口,无奈他只有作罢了,他这样宽慰自己,日子终究还是要两个年轻人自己去过。有了这种念头,老两口开始忙着为儿子筹办婚事。这不,房子已经盖好了,不出这事,周扬应该和小雨办理登记手续了。


“把你的袖口揭开。”刑警说。周明良愣了愣,但还是顺从地把袖口的扣子揭开了,并把衣袖挽了上去。左臂上的几道伤痕很是醒目。


“这是怎么回事?”


周明良很是难为情地笑了笑。“不瞒各位领导,庄户人成天在山里转,身上被刺荆划得有皮没毛那是常有的事。我怕各位领导笑话,才特意换了件长袖衣裳。”说到这里,周明良抬起头来,看着刑警们。


“领导们该不会是怀疑我杀了小雨吧?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知道的,我周明良是个窝囊人,连只鸡都杀不好,怎么能去杀人呢?”

证据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高斌吩咐技术科的同志立即给周明良左臂上的伤痕进行鉴定,同时,对周明良进行技术测试。


周明良木然地望着一群刑警围着他忙碌着,先是一通拍照,而后又把他引领到一个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机器面前。周明良以前干过木匠,亲历过手工劳作与机械化作业的天壤之别。对于机器,他充满了敬畏。他不知道,刑警们究竟要干什么,也不知道那奇形怪状的机器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但他知道,那肯定是高科技,就像神话传说里的照妖镜那样有着神奇的功效。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丝不安。


许多往事就在一瞬间一拥而至,自打小雨住到了周家。周明良的生活就失去了以往的那种恬淡与平静。他看不惯小雨那一脸的浓妆,更听不惯小雨那满口的东北话,尤其是天性泼辣的小雨张口闭口“操你妈”,更是让他气愤不已。


住的时间久了,小雨和周扬之间便时常发生些摩擦,小雨张口便骂,丝毫不顾及两位老人的感受。在周明良听来,小雨就是有意地在侮辱自己和老伴。每每此时,他总是气得浑身哆嗦,胸口阵一阵地绞痛,他想臭骂小雨和周扬一顿,但生性木讷寡言的他张着嘴却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感到心中的那个结越缠越紧,勒得他透不过气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烦心的事愈来愈多。


有一次,老伴悄悄地告诉他,街坊传说小雨是只“小鸡”。周明良一愣,明明是人,怎么会是“小鸡”呢?老伴和他同样纳闷。但却很肯定地说,“小鸡”肯定指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因为街坊们都是背着他们在暗地里议论。后来,周明良旁敲侧击、多方打听,终于弄明白了“小鸡”的含义。他几乎要气疯了,联想到自打小雨来后,家中经常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如果是老伴接的话,那头什么也不讲就把电话扣了,然后再打进来,直到小雨接听才开始讲话。老伴曾经偷听了几回,但双方讲的都是东北话,她根本就听不懂。有的时候小雨接了电话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周明良越寻思越恼火,自己是一个正正经经、本本分分的庄稼人,虽然家庭不富裕,但祖祖辈辈都是安分守己的人呐,谈起老周家的家风,村里哪个人不竖大拇指?


可如今,因了这个女人,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还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耻辱啊!那天,他狠狠地打了周扬一顿。他说,周扬啊,咱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找这么个东西呀!可任凭他怎么打,周扬只有一句话:小雨不是那样的人。无奈之下,周明良只有与老伴抱头痛哭这做的是什么孽啊。


后来,镇上的出租车越来越多,周扬的生意慢慢地不好做了。爷俩商议,就把出租车卖了,又买了一辆倒料车,山上采石厂多,开倒料车还是蛮赚钱的。一开始,小雨像往常样,整日跟在车上。直到周扬给自己的姐夫拉石料,小雨这才放弃跟车。但在家里,老两口和小雨也实在没有多少话说。果园里的活渐渐地多了小雨每次干活都的拉上周扬,否则就不干,偏偏周扬也不是个勤快的主。一来二去,老两口也懒得叫小雨去干活了。小雨无所事事,便终日钻到附近的一个小卖部里和人打麻将,索性连饭也不做了。


周明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一年过去了。有一天,有人找上门来,向周扬索要修车的钱。周扬自是没钱,就来找父亲。周明良一看就傻了:儿子欠的修车费竟然高达一万多元。他气急了,儿子一分钱没往家交,还欠了一屁股的饥荒。周扬嘟嘟囔囊地说:车是黑车,挣得钱都让人给罚了。可就是再罚,也罚不了这么多啊。在周明良的再三追问下,周扬才吐露了实情:小雨的哥哥病了,向他借了几千块钱。周明良再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替儿子把钱还了。但心中那个积郁已久的结却堵得他胸口一阵一阵地悸痛……


揭开老实人的真面目


测试的结果使周明良的嫌疑急剧上升:其一,周明良左臂上的伤痕不是普通的划痕,而是被人用手挖伤的;其二,在技术测试中,周明良反应极为强烈。


但是,这一切证据都是间接的而不是致命的,要想使周明良开口,必须要有科学的、完善的、有针对性的审讯方案。高斌副局长在召集专案组研究制定审讯方案的同时,安排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杜晓去观察一下周明良的情绪和反应。


杜晓来到了留置室。周明良张了张嘴,却预言又止。杜晓不紧不慢地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周明良终于开口问道,“刚才那机器说什么了?”杜晓的心里一喜,但仍以极平静的语气说:“和你一起来的人都回家了,机器说什么还用我明说吗?”周明良的脸抽搐了一下,仰天长叹:“我就知道这人斗不过那机器。你把你们的领导都叫了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面对着高斌副局长,周明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个老实人,除了这一次,一辈子从来就没有说过假话。对不起,给领导、给政府添麻烦了。”


小雨到周家已经3年了。今年以来,两个年轻人开始筹办自己的婚事。当周扬将这个事情告诉父母的时候,周明良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喜悦,相反一种恐惧的情绪却在他的思想中肆虐地生长起来。在周明良的潜意识里,以前乃至现在,小雨在这个家中只是一个寄客,是一个外人,对这个家庭的影响是暂时的,是不足以对他这个精心维系了数10年的家庭构成威胁的。可结婚后呢,她就实实在在地成了这个家的一员。他就得不得不忍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妖艳、她的懒惰、她的刁蛮、她的任性以及她所有的让他无法容忍的缺点。他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那样的生活。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变的更加离群索居。有一天,他向老伴说出了他的担心,担心自己老得不能动的时候会受到儿媳的虐待。老伴说,那样的话,我们就来个互帮互助,买点老鼠药,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听了老伴的话,周明良的心里突然怦然一动,为何不杀了她!


7月初,正是艳阳流火、暑气逼人的季节。


从那一刻起,周明良被那个念头撩拨得近乎疯狂。有两次,家里只有他和小雨两个人,他打算将那个想法付诸于行动,但那次失败的杀鸡的经历却最终将他的“勇气”击得粉碎。他感到悲哀,感到自惭形秽,他想,一个连只鸡都杀不好的人,怎么能去杀人呢。也许,自己的命中该有此劫,索性就听天由命吧!可是,他又的的确确不甘心。


当魔性占据了一个人的灵魂,善良便变得不堪一击。时间转眼就到了7月27日。那天凌晨3点左右,因为当天是姜家大集,周明良和老伴早早地就起来了。老伴将昨晚刚摘下来的豆角捆在自行车上,独自一个人骑着车先走了。姜家村隶属莱州市,与大疃村相隔10余里,路太远,又是些山路,去得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周明良则把桃子、梨等水果用篓装好推着小推车随后也出了门。天上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几颗星星,村子里一片寂静。周明良快步地走着,渐渐地有些上喘,汗水也多了起来。起伏的山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小推车发出的吱吱歪歪的声音和他做伴。


他有些悲哀地想:自己50多岁的人了,这样操劳为的是啥啊。到了姜家,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他很快就找到了老伴。把东西卸下后,他叮嘱了老伴几句,又匆匆地推着车往回走。上午他还得到采石场干活呢。


回到家中,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早晨6点多了。儿子上山去拉石料了,小雨依旧在睡觉。走了几十里的山路,他感到饿极了,用手摸了摸灶台,是凉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饭柜里摸出个凉馒头,倒了杯凉开水,就那么吃起来。馒头是凉的,水也是凉的,但他的心里却有一股怨气猛烈地升腾起来。他想,现在自己还能动,就吃凉馒头、喝凉水,以后若是老了瘫了、不能动了,岂不得活活饿死。这样想着,那个疯狂的念头再一次强烈地占据了他的思想。他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后,鼓足勇气,冲进了小雨的房间。小雨面朝里侧躺在炕上,沉沉地睡着,偶尔发出几声香甜的鼾声。面对着这个鲜活的生命,他突然两腿软,不由自主地退了出来。之后他又冲进去一次,但最终还是胆怯占了上风。他呆呆地站在正间里,冲动与理智在他的大脑中激烈地碰撞着,他想起了那次失败的杀鸡经历,想起了乡邻们背后的指指戳戳,想起了老伴那伤感的话语,更想起了小雨的种种劣行……


一瞬间,他感到心中的那个结了3年的死结突然间化开了,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最后的一点理智很快就被燃烧殆尽。他第三次冲了进去,这一次他没有动摇,也没有犹豫,径直把小雨从炕上拖下来,用双手扼住了她那纤细的脖颈……


 

原载:警探杂志2003年11月刊

作者:谭浩海

照片:谭浩海 张明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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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四夕 校稿:虎虎  

策划审核: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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