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十娘｜伊可小说：六尺之爱之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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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伊可
编辑｜渡十娘 Eric.T
（一）
卫斯理一早和依依说，今晚我们约会吧。
依依一愣，笑说，我们的确应该回去补课。从认识到同居，一步到位，中间缺了太多功课。
卫斯理说，日落晚餐，喝酒跳舞。我负责晚餐，你负责酒和音乐。
在家约会，倒是新鲜。依依说，七点半开始。
一天都在开会和忙碌，依依只有午餐的时间在客厅看到卫斯理也在线上和人开会，听到他在讲怎么帮助失业的人。依依心里笑了，这么有理想又这么无边际的事，看他怎么boil the ocean（煮这一锅海水）。他在电脑前开会的时候戴着眼镜，很专注，和依依之前看到的样子不同，不同的魅力。
依依尽量小声，微波炉热了点吃的，悄悄正要回书房。卫斯理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依依，头上还戴着耳机。依依转过身，两人面对面默默凝视微笑。依依摸了摸卫斯理的脸，小声说，晚上见。
等依依开完会再出来泡茶，卫斯理的会也结束，仍在电脑上忙碌着。
看到依依，卫斯理笑说，刚才好像听到卧室有人在骂人。
依依说，这都被你听去了。然后就过去坐在卫斯理腿上，手环住脖子问，今晚我们吃什么？
卫斯理说，你饿了？离你定的饭点还有四个小时呢。
依依说，那先来点前菜。边说边要上下其手。
卫斯理假装投降，宝贝，让我活到今天晚上好么？我在附近牛排馆订了晚餐。
依依说，好，看在牛排的份上。
卫斯理听见依依六点半开始洗澡，于是也收起了电脑回客房洗澡换衣服。
卫斯理被安排睡在客房，晚上在沙发上不舍得放手，最后也还是各回各房自己睡。依依说这样大家睡得好，这时候休息好才有免疫力。很光鲜的理由，其实背后的私心是想保持距离，依依不想那么快就什么都混在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各自的习惯，没必要现在就花力气磨合。一步到位的同居生活最怕两人一点距离没有，试想两人穿着内裤在洗手间剔牙，不用几天就感觉是左手摸右手了。卫斯理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有自己的空间的确自在些。
卫斯理洗完澡换上灰色衬衫深色牛仔裤和皮鞋。来之前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就想到，不能只带休闲运动衣：虽然居家令，可是万一需要呢。
手机提醒外卖送到楼下了，卫斯理去拿上来，忙着摆桌子。
依依说随便他用橱柜里的东西，卫斯理没看到红酒，冰箱里有两瓶意大利气泡酒，看来今晚是喝这个。卫斯理摆上香槟杯子。
七点二十五分依依从房间出来，穿着吊带贴身小黑裙，银色细高跟，配精致的妆容。卫斯理有霎那晕眩的感觉，眨了眨眼说，天啊，太美了。
依依说，约会当然要美一点。边说边故意转了一圈。
卫斯理走过去给依依一个温柔的拥抱，说，第一次看你这么打扮，真漂亮，谢谢赏光。
依依说，你也收拾得不错，可以做Arm candy（带得出去）。
看了看桌上的布置，沙拉已经摆在盘子里。依依开了若有若无的爵士乐，走去冰箱拿了一瓶气泡酒出来，说，不好意思，我只喝这个，你陪我。
卫斯理开了酒，给两人倒上。两人拿起酒杯碰了下，互相笑吟吟，祝什么呢。依依说居家快乐。卫斯理也笑了，跟着说居家快乐。外面这时太阳正要落下去，晚霞满天。
良辰美景，美酒美人。晚餐除了沙拉有龙虾汤，腓力牛排配孢子甘蓝。依依的脸色绯红，卫斯理眼中满是喜欢。两人从疫情谈到世界经济，谈到美国这一届政府，又谈回到两人第一次见面。
卫斯理说，那天看你走进来，真希望你坐我旁边，可惜坐好远，然后你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直到饭都快吃完了。
依依说，其实我悄悄看了，心想这人为什么留大胡子。所以，为什么啊？
卫斯理笑，因为女人喜欢。
依依翻白眼，谁喜欢你找谁去。
卫斯理说：你不喜欢么？那我明天就全剃了。
依依说，那也不必，我暂时爱屋及乌好了。依依爱屋及乌用了中文，前阵子翻过卫斯理的推文，知道他能懂。
天渐渐暗去，外面华灯初上。依依把音乐换成有节奏一些的，调高一点音量。屋子里餐桌上的蜡烛在闪烁。两人挽着摇摆，互相只看到眼里的笑意。这时音乐放到一首老歌《Careless Whisper》，卫斯理不自觉把依依搂紧一点。两人身体紧贴着，都说肌肉有记忆，之前有过的愉悦，这时候鲜活起来。
2020年的各种不顺，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手里对方温暖的身体，让人可以忘记世间繁琐。
（二）
接下来的日子，早上卫斯理听见依依一早出门锻炼，他就是常常等到下午才出去锻炼，因为一般那时候依依总是忙得没有时间多看他一眼。卫斯理锻炼回来时候常常会顺便买些菜回来，然后总是他做晚饭，每天不同花样。卫斯理厨艺居然可圈可点，味道摆盘都一流，让依依刮目相看。
依依说，真没想到你厨艺那么好，我感觉自己像中了大奖。
卫斯理说，我不管在哪里执行任务，都是团队里的厨师，爱吃没办法，只有自己做。看你天天吃的那些减肥餐，我真的咽不下去。
依依说，我这样被你喂胖了，怎么办？
卫斯理说，那晚上你来？
依依笑着抛一个媚眼，好啊，让我想想今天晚上怎么弄死你。
（三）
居家令没想到从三月开始一直没完没了。卫斯理和依依两人天天腻着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不看新闻世界就是粉色的。
当然他们都没法与世隔绝。奥运会延期，三德斯退选，弗洛伊德，香港国安法，美国大选，中美关系。。。两人茶余饭后除了谈情说爱，也有谈不完的时事话题。
这天卫斯理说起找工作，说以前一个战友告诉他现在有个合适的机会，考虑回五角大楼，下周去面试。他看着依依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连忙加了一句，只是去看看。
依依说，你回五角大楼，这次是对中国还是对乌克兰呢？那我也答应华为猎头的开出的条件去中国吧。你说这样会不会有conflict of interest？（利益冲突）
卫斯理说，我没听你提过华为找你的事。
依依说，之前我也没听说你考虑去东部啊。随便你，你觉得是好机会就去吧。说完站起来回房间关上了门。
依依是真的生气了，没有当面发脾气没有摔门算很隐忍了。
卫斯理跑去敲门，然后听到里面洗手间放水的声音，知道依依故意不理他。
其实卫斯理也很犹豫，这个假期有点太长，疫情期间自然不好找合适的工作，离坐吃山空还有距离，可是总不能公益一直做下去。五角大楼是个不错的机会，但是当初离开乌克兰时就觉得不想继续做这一行，有点心力俱疲。一年多下来，真的想回去么？当时想好的转行呢？抑或继续等疫情过去？离开加州，其实就是等于和依依分开了，也难怪依依生气不想讲下去了。
可这不是卫斯理想象中的谈话。他本来是想商量一下，但依依一提华为的事，他是不是也慌了？
等依依房间里安静了，又过了一下，卫斯理再去敲门。
依依打开门，一言不发，一副“你想怎样，放马过来”的刺猬样子。
卫斯理过去先一把把依依紧紧抱住，一边轻轻说，宝贝别生气，我没有真的要去。我只是想看看现在有什么机会，也顺便复习下面试技巧。
依依说，你都这样说了，应该不坏的。不去也许以后会后悔。
卫斯理说，不去“也许”会后悔，可是去了是“一定”会后悔。因为那里没有你。我知道你不可能和我一起去的。
依依心想，你去那里就是一个理想，否则那么点薪水。。。一边说，没有我怕什么，那里很快就会有人喜欢你的大胡子的。
卫斯理把依依整个抱起来，扔到床上，说，可是我就要你。
依依被压住动不了，心里喜欢，可是嘴上不认，说，你以为你力气比我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卫斯理说，那你要不要我为所欲为呢？
（四）
那天夜里依依没有把卫斯理赶回客房，由他在身后抱着入睡。迷糊间听他说，不要去中国。依依半梦半醒间说，没有人要去中国，我哪里也不去。
后来再提起这个话题是卫斯理写完了一个公益的款项申请，让依依看看给个意见。
依依说其实你做公益也挺好，社会需要你这样的。否则把你禁锢在大公司的牢笼里，困兽斗，五年十年下来一点意义也没有。
卫斯理说，困兽斗的意义是你可以超级有品味地生活，住penthouse开特斯拉，让我自惭形秽。
依依过去抱住卫斯理，我才自惭形秽，你做这么有意义的事。
卫斯理说，其实我也在联系之前有过教职的大学，也许回学校教书，你觉得怎样？
依依说，大学教书不错。其实，你厨艺那么好，不如你开餐馆吧？
卫斯理说，其实，不如你养我，我天天帮你做饭，任你差遣任你享用，任你把我缠绕在你手指上。（wrapped around your finger）
依依笑了，not a bad idea！
疫情什么时候会过去，谁也不知道。继续天天这样卿卿我我，也许不知不觉间，六尺之内，两人就有了真爱。
不要错过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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