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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十娘|张翎:肖邦和乔治·桑——爱的燃烧和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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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音乐家李斯特家中聚会场景
(油画为Danhauser所作,图片来自网络)
04 肖邦与乔治·桑爱的毁灭
毋庸置疑的事实是:音乐诗人孤独漂泊的灵魂,曾经在诺昂找到过栖身的港湾。肖邦流传下来的旷世曲作中,大部分都创作于那段日子,包括那首举世闻名的波兰舞曲《英雄》。诺昂是肖邦生命中的天鹅绝唱,离开乔治·桑之后,肖邦的琴键和手指同时锈涩,再也无法弹出曾经荡漾在诺昂乡野的灵动乐章。 在巴黎浪漫生活博物馆里,我看到了两只手模:乔治·桑的右臂,和肖邦的左手。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艺术家之手,都不纤细修长,骨节和筋络明显。那两只手相携的时候,巴黎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宇宙爆炸。两个天才的相遇,就象是两颗行星的相撞,对赏景的人来说是何等绚丽的千古奇观,而对他们自己来说,却是何等粉身碎骨的一场毁灭啊! 我曾看见过一幅德拉克洛瓦所作的油画,画面的一半是肖邦,另一半是乔治·桑。肖邦在弹钢琴,形容消瘦,目光深思而忧郁。乔治·桑在缝衣,纫针的手势熟稔流畅,仿佛已经经过了千次百次的操练。那个瞬间,乔治·桑的脸上流溢着一丝极为罕见的妻子式的柔顺温软 —— 那是一头被温情暂时驯服了的母豹,其实裂缝已经在他们的脚下生出,正慢慢地朝着他们的心灵扩展。 肖邦的肺结核一季比一季严重,惊天动地的咳嗽声震得诺昂庄园的天花板唰唰地掉着渣。乔治·桑身上旺盛的情欲之火很快完成了焚烧的过程,变成一堆温热的余炭。她用照拂过于勒和缪塞的手,照拂起精神和躯体上都同样敏感孱弱的肖邦。她称他为她的“第三个孩子,”说他“是个最反复无常的人。除了咳嗽以外,身上没有一样东西是固定不变的。” 在他们同居的日子里,乔治·桑的孩子们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于是,便有了四个成人同居于一片屋檐下必然会产生的摩擦。莫里斯自视是杜邦庄园的男主人,肖邦的长者尊严开始有了边界。而索朗日与一位在乔治·桑眼里纯属骗子和流氓的艺术家奥古斯特 . 格莱辛格的秘密婚约,使乔治·桑怒火中烧,导致把女儿驱出家门,而肖邦却一直与索朗日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失去理智的乔治·桑曾一度认为肖邦移情别恋,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他们之间的裂痕,渐渐浮上表层。
05 肖邦的葬礼
更致命的一击来自乔治·桑于1847年发表的一部名为《卢克雷齐娅 .弗洛利亚妮》的小说。这部小说的男主人公是一位来自东欧身陷重病的公子,而女主人公,是一位比他年长六岁一直象母亲一样照顾他的女演员。肖邦毫无悬念地读出了自己在乔治·桑心目中远非美好的形象。
其实,导致他们分手的最根本原因,是两人天生气质上的重大差异。肖邦是一条敏感而忧伤的溪流,乔治·桑却是一把旺盛的火。水和火相遇之初,彼此都有一股猎奇的征服欲望,而随着时间的推进,不是水浇灭了火,便是火烧干了水。在他们的故事里,水最终在火中销陨。 1847年肖邦和乔治·桑彻底决裂,从此他再也没有回过诺昂。两年之后,当贫困潦倒的肖邦躺在病床上,为最后一口呼吸做着艰难的挣扎时,他曾经对友人提及乔治·桑。他说她曾经答应我死在她的怀抱里的啊。这一句话让我潸然泪下。 1849年10月17日凌晨,音乐诗人肖邦带着对故国的深切怀想离开了人世间,临终前他吩咐姐姐一定要把他的心脏带回波兰埋葬。而就是那位在乔治·桑家中制造了无数风波的雕塑家格莱辛格 —— 那时他已成为乔治·桑的女婿,为肖邦的遗体制作了手模和脸模,并为他创作了一具音乐女神尤特普的大理石雕像。雕像里的尤特普是个年轻优雅的女孩,低垂着头在为一把破碎了的七弦琴流泪哀伤。这座雕塑如今矗立在位于拉雪滋公墓十一区的肖邦墓碑上,被后世反复瞻仰。 三千多人冒着寒风参加了肖邦的葬礼,其中没有乔治·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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