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畅销书作家Priest:人类的每一次超脱本性都是高光和奇迹 | 探照灯年度好书专访
《残次品》内容简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类都能完全接入“伊甸园”系统。这部分人,被统称为“空脑症”,放逐在位于星际边缘的第八星系。这些人类中的“残次品”,在一次覆盖了所有星系的袭击中,从宇宙边缘走到了全人类面前。人类的未来会走向何方?或许看完这个故事,你会有自己的答案。
《残次品》作者简介
priest,晋江文学城“顶级大神”,现居作者积分总榜榜首,被粉丝爱称为“P大”、“皮皮”、“小甜甜”。自2007年起开始在晋江连载小说,但较为知名的作品多发表于2012年之后。代表作有《镇魂》(2012)、《大哥》(2013)、《杀破狼》(2015)、《有匪》(2015)、《默读》(2016)、《残次品》(2017)和《烈火浇愁》(2019)等。priest擅于书写“大故事”,调用经典文学资源来表达自我思考,作品横跨历史、东方奇幻、校园、武侠、刑侦和科幻等多个类型。这使她在大都只擅写感情关系和“小世界”的女频作者中,显示出异质性与超越性。
2019年12月26日下午,好友代Priest领奖
2019年12月26日,《镇魂》、《大哥》、《杀破狼》等著作的晋江文学城“顶级大神”priest所著《残次品》获得“2019阅文·探照灯文学好书奖年度十大好书”类型小说奖,与作家七月的科幻小说《群星》并列。
此前,网文作家中获得这类奖项的只有猫腻(《将夜》2015年获腾讯书院文学奖)。在阅文·探照灯书评人协会成员、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网络文学研究员邵燕君老师看来,priest和猫腻的获奖,或许标志着网络文学中的优秀作品,已经进入了传统精英文学的评价体系。以下为邵燕君老师与priest从创作动机及内容架构等方面,就《残次品》一书展开的精彩访谈内容。
邵燕君:您和猫腻被认为是最具“精英情怀”或称“精英气质”的网文作家——虽然“精英”这个词在很多地方被污名化了,但在这里是完全褒义的——指的是一种具有人文主义立场的价值关怀,为“底层”、“弃民”、“小人物”发声,不回避对重大问题的严肃思考,比如人类文明的道路,时代精神的困境,等等;同时,对传统经典文学资源,也有自觉地继承。不知您对精英的问题怎么看?您承认自己有“精英气质”吗?
Priest:我个人觉得,“精英”首先应该在某一领域里出类拔萃,有突出成就,同时愿意理解和自己不同的人,保持开放不评判的涵容态度,也愿意为了与自己利益无干的人奔走。
我本人跟“精英气质”八竿子也打不着,一来缺“硬件”,干什么都是半吊子,不管在哪个领域都属于见烟就卷、迎难而退,没成绩;二来“具有人文主义立场的价值关怀”也万万不敢当,我没有为谁发声、关怀谁的资格,涉世浅尝辄止,很多事不甚了解。文里提及的一些话题其实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思考,以前闭塞得很,近几年资讯相对发达,也跟着得了些一百四十字以内的见识,对闻所未闻之事自然驻足而已。
不过诸位老师能够看到我,甚至于耐着性子看完我写过什么,这倒很符合精英精神开放涵容的特质。
邵燕君:P大谦虚了,不过,我很喜欢听你说“我和精英气质八竿子打不着”,虽然我不这么认为。我虽然是你的粉丝,但路径毕竟不太一样。而且,一般来说,“研究者”要做“严肃”担当,虽然“面目可憎”,但还是得硬着头皮担当下去。
在我读过的你的作品中,《大哥》最质朴动人,《默读》最成熟完美。《残次品》明显是一部不那么成熟完美的作品,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情节设置上都有不均衡之处,文笔也时有仓促。给我的感觉是,这是一部丫丫叉叉却硬挺着向上的作品。但就是这份硬挺着向上的劲儿特别打动我,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执拗的诚恳。你把大家都绕着走的问题直接挂起来,比如自由、平等问题,“底层”的生存权和发展权问题。
当这些问题被放在“后人类”星际战争的大尺度上时,变得尤其难以论证——我指的是站在左翼的人道主义的立场上。这个立场是反“黑暗森林”的丛林法则的,而丛林法则才是这些年来大家上下一致认同的价值观。小说里,你让林静恒教训独眼鹰,“你应该教会他(指主角之一陆必行,独眼鹰养子——采访者注)怎么去取舍,而不是想给所有的事都找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而你做的恰恰是寻找那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你像陆必行一样费力不讨好,既自设难度,又难为粉丝,很多粉丝抱怨“看不懂,枯燥,说教”。我很想知道,你这份执着背后的核心动力是什么?
Priest:其实类似《残次品》这种类型的小说,比较能够代表我构架“世界观设定”的水平。我写幻想架空的东西都不太行,架得越空越容易胡言乱语。尽管同属于“纯属虚构”的故事,《大哥》和《默读》的背景设定脱胎于现实(虽然也根据情节需要进行了一些魔改),不过大体类似于对着实景临摹,比较偷懒。
而《残次品》世界观是搭的,我又不太会写大纲,世界观设定信马由缰,仿佛是在没有车道的地方闭眼开车,开着开着就找不着北了。有时候往回拽一拽,还能凑合着往下走,拖拽过程中,读者的阅读感受就是“这儿拖了、那里起飞了”或者“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叨逼叨些啥玩意儿吗”;有时候拽不回来,那就是整篇写砸了,比如当年重修了小半年才捋顺的《镇魂》,还有今年正在推翻重写的连载文。这种“丫丫叉叉”的状态不是因为选材造成的。
再说说您提到的“底层生存发展权”和“黑暗森林”等问题。大刘老师写的“黑暗森林”以物种为单位,讲不同物种之间为了生存,形成某种类似于囚徒困境的博弈场面,这里头有两个前提假设,一个是大家生理结构不同,沟通成本非常高;还有一个就是大家不在一个生态系统里,谁灭绝了也不影响谁。
《残次品》里设定不一样,没有外星人,而且因为我偷懒,也没让人家未来人进化,社会还是人类社会,在这个框架下,套用黑暗森林法则是不太合适的。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社会系统是一个整体,任何一个群体的失落都必然会影响其他群体。我不太愿意讨论“底层”怎样,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其实所谓“社会底层”,不就是“抢板凳”游戏里这一局里没找到座位的人吗?今天是我,明天是他,后天还指不定轮到谁,从长期来看,大家都在一个游戏里,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虽然在宏观经济学里,说“长期”就是指“我们都死了”。但是,本文里我拉长了人类平均寿命,他们“长期”又不肯死。既然这样,那我看最后说得通的结局就是俩个:一个是物种毁灭,剩下仨俩半人,坐方舟星际流浪去;一个是想办法找出一条让所有人都差不多能凑合过的路。我觉得选一容易让读者投诉我烂尾,所以还是选了二。
邵燕君:我同意你说的“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正在发生变化。《残次品》探讨的就是变化了的问题:在后人类社会如何重估人的价值?平等自由还是天赋人权吗?因为我们知道启蒙价值观的基础是对人的发现和肯定,假定人的自然属性是平等的,只是因为社会属性不同而导致的差异。身份低微、相貌平庸,也可以拥有高贵的灵魂,甚至越是底层的人越拥有高贵的灵魂,这是当年《简爱》、《巴黎圣母院》等名著传达给我们的,奠定了中国1980年代新启蒙时代的价值观。
但在“后人类”社会里,人人平等的基础条件变了。不同等级的人类在生理上、精神上已经出现了无法跨越的鸿沟,患有“空脑症”的人不能接入“伊甸园”智慧系统,因而是“残次品”,只能被驱逐到边缘星际像老鼠一样苟且偷生。这些人在精神上也是“残次品”,“老鼠当久了,忘了自己是人”。我看你小说中并没有美化底层,虽然也写出他们身上有火苗,但也写尽了陆必行为了点燃这些火苗费尽的百般心力和万般无奈。但在另一面,你也写了“科技恶托邦”的恐怖,在“伊甸园”里,人的自由意志被暗暗剥夺。出了这个“美丽新世界”,比“残次品”还要残疾。请谈谈你对这些问题的思考。
Priest:如果人的自然属性是平等的,那么“越是底层的人越拥有高贵的灵魂”就不成立了,都说了平等,那大家就都一样有可能高贵,也有可能卑劣,我个人认为美化也是物化的一种。
第八星系的空脑症苟且偷生,是因为没别的选择,那是边缘人的习得性无助;伊甸园里的高级公民自愿被圈养,也是因为人人都有逃离自由的本能;这两拨人要是易地而处,表现估计也是半斤八两。我要是生在这么个地方,肯定也在跟大家一起混吃等死。
懦弱、懒惰、逃避和贪婪什么的又不是犯罪,这只是固有属性,跟天生俩眼一个鼻子是一个道理,都是老祖宗们为了生存好不容易进化出来的。所以每一次的超脱本性,不管多微小,才都是高光和奇迹。对人的发现和肯定应该建立在接受上。
邵燕君:这一点说得真好,在发现和肯定人性的基础上,人类的每一次超脱本性都是高光和奇迹。但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启蒙”的问题?老实说,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感觉是越来越灰了。有时问自己,有这个能力吗?并且,还有这个必要吗?但在《残次品》里,我感到了一种“重启启蒙”的动力,至少是这种需求。这一点最戳中我,是我和这部小说的“接口”。
在这里,我个人代入的是林静恒,他和陆信、陆必行父子构成了价值观的三角关系。陆信的名字是个标识,他就是信仰的一代,是中国千百年戏剧中那种典型的悲剧人物——精忠报国,最后,枉死风波亭。他的死谕示着启蒙理想的崩溃。他的爱徒兼养子林静恒目睹了理想化灰的过程,因而是个心冷的现实主义者,但是他的情感模式却与恩师血肉相连。
林静恒的心是冷的,也是空的,他没有为国为民的心,也没有弱肉强食的心。他需要陆必行给他一颗热心,但陆必行给他的不是信仰之心,而是行动的理由。“必行”的名字,也是个标识。陆必行为什么要拯救苍生?理由是天定的——他曾是个“箱中之脑”,靠着彩虹病毒才重获人身,代价是边缘星系3.6亿人的死亡,因此,他天生亏欠着人类,亏欠被放逐于无望之地的“残次品”们。
也就是说,陆必行拯救苍生的理由是一个设定。林静恒和陆必行的关系也是一个设定——老实说,看到陆必行被确认是陆信之子的时候,我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这下他们是“亲兄弟”了,注定要生生死死在一起了——这并不是说两个人的互动关系写得不好,我觉得写得非常好,很有说服力,但是这两个人本质关系是一种宿命的“羁绊”的关系。正是这种“强设定”展现出一种“硬挺”的姿态,在一九八四和“美丽新世界”之外,“硬重启”出一个启蒙理想的乌托邦。这一点确实非常打动我,不知我的理解是不是太个人化了?
Priest:没有没有,故事就是故事,故事之外,每个人的理解都是个人化的。
陆信出逃的时候,得到了禁果名单,发现他的师长、朋友、仰慕的人、向他灌输信仰的人都在那份名单上,就像大家集体编了一个故事,谁都知道那是编的,就他自己信了,在台上演得舍生忘死。他死的时候理想和信仰崩溃了吗?这我没写,没写就是不知道,自由心证。
相比而言,林静恒就简单多了,陆信对他最大的保护,就是没有告知他禁果的存在,他是个合格的联盟守护者,嘴上刻薄,但打心眼里是相信自由宣言、认同联盟体系的——他最初就是想斗倒管委会这帮政敌,假如他不认同联盟,就不会这么积极地跟人争权夺势,只是没想到棋盘还没拉开就被掀了摊,命运走向不可知的地方。假如没有陆必行,假如没有域外海盗掀摊,他最后能不能保住最后一个上将的信念?他在看见禁果名单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选择?这也不好说,依然是自由心证。
至于陆必行,他就像陆信留下来的悬而不决,一生都走在岔路边缘。
他从死人身上“出生”,作为一颗缸中之脑,命悬一线,彩虹病毒保存了他——彩虹病毒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陆信成为第八星系图腾的起点。陆必行小时候沉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养父是军火贩子,家住星际海盗隔壁,差点就直奔着星际恐怖分子一路狂奔,但没有。长大后机缘巧合,复原了已经被销毁的女娲计划(人类进化),差点把人类带到另一个不可知的方向,但也没有。
书的后半部分,陆必行用新历法跟旧联盟一刀两断,不再效忠自由宣言,虽然最后世界和平,带着第八星系重新跟其他星系建交,但他心里认同自由宣言吗?我也没写,还是自由心证,不过我知道他一辈子也不会说,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是陆信的儿子,假如他说了,就相当于替陆信把最后的悬念落实了。
邵燕君:我看到有这样一位读者的批评,不知你怎么看?
知乎问题“如何评价Priest的作品《残次品》?”
url: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8082533/answer/284994983
发布日期:2017年12月28日
查询日期:2019年4月22日
@荆山玉 为了避免流于一般的霸道总裁文,priest惯于刻画社会的阶级问题和底层群象,在诸多耽美小说中难能可贵地试图和现实产生真正的联系。而有意思的是,在主角的设定中他们往往是自身阶级的背叛者,同时又是放逐者……
这种觉悟在耽美小说里,不能说不高,但也得不来第二声惊叹。这太有赖于主角高尚情操,超越阶级的同理心,面对权力的自持,不仅身份地位上近乎无所不能的神明,连人格也几乎完人……
这也是为什么小说里太多的说教带来了不适感,主角都有种上帝视角的悲悯、疏离。老写权力者的自我觉醒是乏的,我太期待她下次能换一种套路,写从泥里淌出来的角色,也不抖落身上的灰土,同样被赋予超凡的智慧或者洞见,所有的温情不基于俯视的怜悯而是感同身受的共情,不为了拯救世界的大愿心去拯救世界,而是为了拯救自己才去拯救世界。
Priest:首先主角上位者设定这事儿,这个主要是为了给主角规避一些矛盾和困难,给人物降低生存难度。因为作者本身属于“遇到困难掉头就跑星人”,打游戏但凡让选模式,一定选“简单”。网文对我来说跟游戏差不多,也是以娱乐为目的的,所以初始设定也总是下意识地寻找简单模式,您不说我还真没注意,以后万一有机会我开个别的档试试,也没准不太行,不太行再转回来。
至于套路,通俗小说其实都是套路,常见的就是“基督山式复仇”,“灰姑娘式变身”,“普罗米修斯盗火”,“亚瑟王逆袭”等等那么几样,我感觉要是论资排辈,以上这几位都不能算青春年少了。何况在网文资源极大丰富的现在,连“反套路”都成了一种套路。读者有此一批,可能是被其他问题引起的不适,比如叙述角度浮于表面,显得老生常谈,一些情节安排刻意,因为不够自然,所以有“被安排”感等等,这是我的技术问题,不能怪套路,套路挺好的。
邵燕君: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你说自己从小“热爱经典”,是吗?能不能说说你喜欢的经典作品有哪些(列个书单?)?
Priest:您说的是《有匪》繁体版的自序吧,我那哪是“热爱经典”,我那是热爱“看这个小朋友居然能看完大人的书”的表扬。现在这把年纪显然已经不能收获这样的表扬了,看的经典也少了,基本以非虚构类为主、效率和用处为前提了。
但要说喜欢,那可多了,大仲马跌宕起伏,马尔克斯像烧过的热刀,王尔德又丧又美,哪怕他写一段抠脚我都爱看,王小波和老舍是近代男神……小孩子才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邵燕君:《残次品》明确地致敬经典,比如《1984》、《美丽新世界》。这也引来一些读者批评,说得最多的就是掉书袋。针对这样的批评,我真想跳出来说“不是”。因为,你既然要讨论经典问题,就一定会碰上经典文本,因为那些问题就是人类要处理的核心问题。
所以,事情就又绕了回来,你为什么要处理那些经典问题?这些问题对你意味着什么?比如我吧,1986年上的大学,是一个“60后”,是启蒙文化哺育长大的。所以,“启蒙情怀”是我内藏于心的“刚需”,这是自然的。
P大你是“80后”?你的这份情怀是从哪儿来的?跟左翼思想有关系吗?你的这些情怀应该算是“私货”吧?在我看来,你的大多数粉丝恐怕都不太能get到。她们大都成长于一个“去政治化”的环境里,在“女性向”网文空间,也更关注女性的话题,不知我理解得对不对?
Priest: 我写文并不基于“情怀”,因为看的书杂乱无章、不成系统,除了花边新闻,看过的内容剩下大部分也记不住。我就像一个在市场上游手好闲地到处逛着试吃的人,谈不上人文素养,也谈不上有情怀。开文的时候想写的,跟最后实际写出来的一直就不是一个东西。
我成文很浮躁,一般是想起个梗就开连载,先东一榔头西一杠子地甩点设定,甩出来的设定没什么组织,就像纸上随机滴的墨点,后面再用大篇幅把这些墨点连起来,尽我努力合理化。
《残次品》的设定说不好是受具体哪个作品的影响,里面用的都是太空歌剧题材的老梗,诸如“跃迁点”、“人工智能”、“机甲”之类的名词,就跟修真文里“金丹”、“元神”一样,虽系虚构,但读者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不用挨个解释。
一篇连载写出来,最后讨论要什么问题,主要看设定的世界。比如说生产力比较落后的古代世界,大家就想活着、吃饱,有些人想自己吃饱,有些人想提高生产力让更多的人吃饱;等世界观清楚了,后续故事的情节设置和人物基本矛盾就会围着这些点产生。
修仙世界主角们因为断绝凡尘,不承担社会义务,且都是特异功能人士,没有生存问题,他们关心的当然就是别的东西,可能是追求力量,可能是追求长生不老、自然科学或者天地之道什么的。
《残次品》开头的新星历纪元的设定是星际大航海结束,(除了第八星系以外)社会生产力水平超高,物质极大丰富,内无忧、外(当时看着)无患,人人接受高等教育,并且基础教育能直接往脑子里灌,绝无被奥数支配的恐惧。
那么在这些条件下,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绝大多数公民已经超脱了各种现实困扰,那他们困扰什么呢?我合理推测,恐怕就得面临欧文·亚隆的人生四大终极问题了——死亡、自由、孤独还有无意义。
天天想这些事能好么?这些以前都是疯子、天才和先哲代表全人类想的,现在变成了我等凡愚的日常,您说这日子还怎么过?我觉得“寻找星际时代的信仰和精神乌托邦”,会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生活的主要矛盾,乌托邦的求索和幻灭会是这个背景的主流基调。
(高寒凝、王晶雯、徐佳对本访谈亦有贡献,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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