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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对话丨@张勇,阿拉里奥年底再开新空间,开启十年“艺术社区化”计划

带你一起学收藏的 在艺App 2021-09-25

ZAI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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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NG YONG

  

阿拉里奥画廊临时办公空间,位于西岸文化艺术示范区2555-9号,隔壁是香格纳画廊





从新空间落成开始,
用一个十年的时间,
将阿拉里奥打造成一个非单一的,
以艺术为核心的社区化艺术中心。

2017年7月,阿拉里奥画廊(Arario Gallery)在从上海衡山坊搬到西岸,成为最早进驻上海西岸的国际画廊之一时,画廊创始人金昌一就曾在采访中对上海西岸未来的艺术发展趋势表示过肯定,甚至直言上海西岸的艺术规模和品质未来将会代表亚洲水岸艺术群的发展。但不久前,却有传闻说今年4月份租约到期之后,阿拉里奥画廊或将离开西岸。

是谣传吗?并非不可能,但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到今年年底,最早一批入驻西岸的画廊,其租约都将相继到期,租约到期之后,是否还将继续选择留在西岸,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上海西岸的空间租金并不便宜,且相对租期都非常短(一般是5年),而去年,曾与阿拉里奥互为“邻居”的没顶画廊,已经先一步搬离西岸迁往静安区的博华广场(One Museum Place)了。

于是,带着对这个“传闻”的好奇,「在艺App」约访了阿拉里奥中国区总监张勇,希望在于他的交流和对话中,了解阿拉里奥画廊接下来的动向和发展规划,及一个试水中国市场多年的集团式经营机构 ,其对于今天上海这座城市及当下艺术市场环境的看法。

  

阿拉里奥画廊中国区总监 张勇 






“阿拉里奥”不会离开西岸

Q:有传闻说阿拉里奥画廊(以下简称“阿拉里奥”)在今年4月份临时空间租约到期之后,可能会搬离西岸,而新空间正在筹备中。这个传闻属实吗,还是误传?

A:绝对是误传,阿拉里奥没有离开西岸的想法,而且我们新空间的选址也已经定了,就在西岸艺岛附近,计划在今年年底开馆。

目前这个空间还是个毛胚房,正在与设计师沟通确定整个建筑空间的设计方案,因此没有对外公布太多细节。而现在所在的这个临时空间,原来西岸政府确实是通知我们试用期只到今年的4月30号,但是两天前刚被告知,可以让我们再使用一段时间,这样也好,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否则,我们原计划是4月份到期之后,将有一段时间处在无实体空间的运作阶段。

Q:租约到期,换空间再设计装修,这对于画廊日常运作来说是个非常尴尬的阶段。

A:确实是这样。有点遗憾的是,阿拉里奥原本是希望买下新空间所在的这栋建筑,可惜西岸政府只接受租赁。好在,将落成的新空间面积比原来的空间大,且将会是一个长期稳定的使用空间,这更有利于我们之后对画廊在中国和亚洲市场的运营规划上做调整。

  

阿拉里奥画廊临时办公空间入口



Q:你之前去北京出差那么长时间,就是与阿拉里奥画廊之后对于中国市场的运营有关吗?阿拉里奥有计划要回北京吗?

A:并不是,可能因为我这个人很少出席活动的开幕式和应酬,所以你会有这样的猜想。这趟出差北京的工作,与我们画廊的“对外发展”项目有关。

阿拉里奥画廊不可能离开上海,未来也应该不会再考虑北京,这一点是2018年,金老先生在到访上海西岸的时候所做的明确判断。他当时非常明确地坦言说,未来不管是中国或者整个亚洲,如果在中国选址做画廊和空间,那就肯定是上海,这是他这样一个老牌的资本家,基于自身多年的商业经验和商业敏锐所做的判断。你不能不承认,对社会和市场的变动,最敏感的绝对是商业,而金老先生这样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 ,他当时对于中国与亚洲市场的判断,今天都在一一被验证。



“三段论”&“五大结构闭环“

Q:金老先生的这种高瞻远瞩,是你当初选择离开工作十年的艺术门而加入阿拉里奥的原因吗,毕竟当时在艺术门你也是身居高位呢?

A:这个故事说起了有点长,恐怕得从我最初是如何进入当代艺术圈说起了 。我原来是从事金融工作的,与当代艺术圈并不沾边,后来2007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了艺术门的财务总监之后才开始接触当代艺术,然后从公关负责人再到画廊的运营官。画廊的财务工作相对我们原来的金融产业,轻松非常多,于是闲空下来便多了许多时间去学习当代艺术,也是因为那时候没接触过,感觉当代艺术似乎是个很新鲜的领域。我翻开的第一部当代艺术书籍是吕澎写的《中国当代二十年》,第二本是苏富比的拍卖图录。之所以这样去了解当代艺术,因为我认为,艺术品都是带有金融属性的,而“学术”和“市场”是了解它最直观的两个维度。

但艺术史的书看多了就觉得,不能纸上谈兵,得去真正接触一下那些出现在书上的名字。于是借着出差的机会,我陆陆续续认识了那些名字出现和还没有出现在艺术史上的艺术家。也是在那段密切与艺术家接触和了解到过程中,我意识到,艺术史只是评判艺术家最基础的参考之一,一个艺术家的性格、气质、知识体系与他的作品是否吻合,这是艺术史不可能告诉你的。于是如何去评判一个艺术家?这个艺术家凭什么成功?那个艺术家为什么值得画廊、美术馆去关注?他明明很优秀却为什么始终出不来?…等等这一系列的问题从最开始的疑问到后来逐渐形成我的方法论,大约是在2007年到2010年期间,就是中国当代艺术经济特别膨胀的时期。也是因为目睹了这一整个过程,加上之前的积累,2011年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艺术市场经济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结构模式。

  

阿拉里奥画廊原址,曾与马凌画廊、东画廊为友邻。目前马凌画廊已关闭其在上海的实体空间,而东画廊与阿拉里奥画廊共有位于西岸文化艺术示范区2555-9号的临时办公空间,亦同样将于今年到期。



Q:所以,在2007年到2011年间,你所形成的这个判定艺术家的方法论是怎样的?

A:我换个角度回答这个问题吧。国际画廊选择艺术家的标准,一般是“三段论”:第一个阶段是已成名艺术家、第二个阶段是预备(emergency)艺术家、第三个阶段是年轻艺术家。

以这样的“三段论”作为选择艺术家的标准是有非常明确的考量的,首先选择与已经成名的艺术家合作,有利于画廊确立品牌、格调和江湖地位,因为这些艺术家本身已经具有足够的市场号召力,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代表着稳定的“现金流”;而所谓的“预备艺术家”,即是在学术上被认可或者具备有明确的学术价值,但还没有被认可或还没有进入市场的艺术家,这一阶段的艺术家,相对运作成本较低,而未来市场可期。那为什么要选择年轻艺术家?因为年轻艺术家代表着未来。以前艺术门基本不与年轻艺术家合作,原因很简单,运作年轻艺术家不仅不挣钱,往往还亏得相当厉害。因此与年轻艺术家合作就意味着绝对的释出,而受益完全靠运气,这其实与投资圈的“天使投资”是一个逻辑。

其实会有这样分化的“三段论”,与整个艺术圈的艺术结构分配紧密相关。这个所谓的艺术结构是什么?这个上世纪50年代之后形成的稳定结构是这样的:学术的公信力(这个“公信力”包含着学院和美术馆系统和专门培养的策展人机制,但策展人其实是20世纪后期才开始向市场输出的)-艺术家-画廊(也就是早期的经纪人体系)-拍卖行,这五个板块构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结构闭环,在艺术行业真正形成的这一百多年间从未被撼动,几乎不可能被打破,哪怕是最近大火的NFT想分一杯羹,也只能通过拍卖行去实现,然后再在美术馆办展览,实际上也是在遵循着这个结构。

从这个结构回到对于艺术家的评估上再来看,任何一个艺术家在这5个结构中进行一一的对应就是:1、艺术家本人的创作是否真实;2、是否有一个很好的画廊去代理和运作他,如果没有,他很难形成自己的系统性;3、是否有一个具有公信力的美术馆对他进行公信力的评估,如果没有,他的市场价格就不可能稳定;4、是否有好的策展人为他做前后的梳理并进行撰文,如果没有,这个艺术家话语权的缺失问题就会不停地出现;5、二级市场上的价格数字是否稳定,假如一直跌宕起伏,只会对他的市场造成负面影响。以此来说 ,只要在这五个结构上达不到平衡,就会出现问题,而这个基本的逻辑结构,实际上也是国际化来评估艺术家时非常重要的考虑基准。

  

纸间回想 | Echo on Papers 2020.6.20 – 2020.8.23 展览现场 

©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Q:听下来感觉不单纯是你自己的,而是基于一个画廊运营者的角度所建构的一个判定艺术家的方法论。这也是你当时作为艺术门首席运营官时候的一个关于合作艺术家的工作标准吗?

A:艺术门当时还有一个更特殊的学术标准,这个标准来自于高名潞。艺术门当时与高名潞关系非常好,所以实质上,艺术门运作的所有艺术家,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高名潞的“影子”。但必须承认,这个学术基础非常重要,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殊性里有一点是,在艺术家公信力的体系上,策展人和美术馆是绝对核心的一环,而策展人直接关联了美术馆,当然现在也关联了市场。

Q:现在的阿拉里奥是否也遵循着这一方法论?

A:其实每个画廊都有它的特殊性,阿拉里奥的特殊性体现在,他不打破整体的结构,但它是由亚洲第一收藏家金昌一先生所成立的,阿拉里奥的运作在相当大程度上是基于金老先生作为一个资深的收藏家的角度在进行判断的,所以阿拉里奥画廊在过去十几年中,实际上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学术系统性。

自主学术系统的缺失 ,与阿拉里奥最初的定位有关。阿拉里奥的定位是亚洲一线画廊,所以在亚洲的每个区域板块,都覆盖有合作的艺术家,并且是与该区域的一线艺术家合作。这里的一线有两个标准:1、该艺术家在其自己国家的地位;2、该艺术家的市场表现。这一标准依然遵循着“三段论”的划分,但问题就在于,作为一家韩国画廊,阿拉里奥所代理的艺术家中,韩国、日本甚至南亚的艺术家几乎都是“一线”,而中国艺术家中,“一线”艺术家几乎没有,主要都集中在“预备艺术家”和“年轻艺术家”,而这两个阶段结构里,不管是艺术家个人或者是画廊自身的学术系统都不足以形成支撑,于是,就算阿拉里奥在日韩艺术家板块的学术结构是完整的,却也没有办法在前面说的“五大结构闭环“中实现平衡。

  

朱湘闽&陈镒晗:重启 | ZHU Xiangmin & HAM: Reboot 2020.4.18 – 2020.5.31 展览现场

©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Q:所以构建阿拉里奥中国市场的学术系统和市场结构的平衡,是你加入阿拉里奥之后的工作重点吗?

A:我希望能够如此。说句很实在的,中国的“一线”艺术家,基本上在早期就已经被各大画廊“瓜分”干净了,到阿拉里奥画廊2005年进驻中国市场时已经很晚了,既然现阶段没有办法持有“一线”艺术家,那么将“预备期”的艺术家培养出“一线”艺术家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

其次,不要再做“天使投资”,在年轻艺术家板块里只选取我们认为“最好”的几位进行合作,集中精力去培养,将鸡蛋放在最好的篮子里去,减少分散投资。因为大部分年轻艺术家都是非常不稳定的,而对于专业画廊来说,一般1-3年左右的时间便能够看出这个艺术家是否值得继续合作和培养。

其实,不管是对于年轻艺术家还是对于画廊,我都建议要打开传统的通过画廊展示、美术馆 展示然后写进艺术史的陈腐思维,应该有破圈的冲劲和勇气,因为现在的年轻艺术家有更多的途径,也有更多可以让市场和观众看到自己的办法。当然,这种破圈一定是以足够好的才华作为基础的,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不管怎么尝试都枉然。而年轻艺术家实现破圈的方式,我认为主要有两个:1、利用新的语言媒介进入公共领域,从公共艺术的角度去打破影响力和话语权的传统形成方式;2、利用好与品牌之间的跨界合作,用公众知名度进行逆袭,这样才有破圈的可能。

  

权河允:咫尺天涯 | Hayoun Kwon, Si Proche Et Pourtant Si Loin

©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Q:这两种方式是阿拉里奥培养年轻艺术家的办法吗?还是说画廊只是给艺术家这些建议,等艺术家发挥自主性去尝试?

A:当然是画廊通过自身的资源、能力和影响力去帮助艺术家,否则算什么培养。

Q:所以画廊也会帮年轻艺术家进行职业规划么?

A:这不会,但会协助艺术家去对自己进行职业规划。

Q:怎样的年轻艺术家,阿拉里奥会集中精力去培养?

A:一般情况下,当画廊在看中某个艺术家,对他的专业能力就已经做出评估了,在此基础上,市场对于这个艺术家的反应度,是我们着重考虑的一个标准。阿拉里奥每年参加的艺博会不在少数,最多的时候全年大约会有12个,这些博览会就成为对年轻艺术家最好的一次“试水”测试,而不同的博览会对于艺术家的反馈也代表着不同市场的反应。

除此之外,便是画廊的本身的藏家对这个艺术家作品的反馈。近两年,我们还增加了一个标准是,品牌合作客户对于年轻艺术家的反应。在亚洲,品牌找艺术家合作的风尚大约是三年前开始兴起的,而基于阿拉里奥自身的产业结构资源,我们有非常多的机会去拓展对外合作的项目,所以这部分客户对于年轻艺术家的反馈,也是我们纳入考虑的范畴。

  

“闫珩:苦艾酒” | YAN Heng : Absinthe 2019.10.25 - 2020.01.23

图为座谈现场,左起:媒体人木焱、艺术家闫珩、策展人杜曦云  

©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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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说回到阿拉里奥在自主学术体系建构上的缺失问题,你计划如何将阿拉里奥的学术系统搭建起来?

A:按过往成功的经验来说,原则上是希望在专业的美术馆系统中,找到一个既有国际视野和国际艺术工作经验,又对亚洲有研究及经验的策展人,与我们进行长期的合作,由他/她来帮助画廊建构一个完整的学术体系。但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因为这个人不仅专业能力必须足够深厚扎实,实践经验也必须非常资深,并且还必须对中国的国情、民族传统、文化习惯等等都非常了解。这样的人,我现在一说你立刻能想到的有谁?当然,现在非常具有江湖地位的那几位国际策展人,我们也正在非常认真地考虑,还没有明确的决定。

在这个人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我的想法是在我们不同的展览和项目活动中,通过邀请国内外一线美术馆体系中的策展人,或者足够优秀的独立策展人,与画廊不同的艺术家去进行合作,以这样的方式一点点将学术结构搭建起来。这个想法我们现在已经在做了,它虽然会呈现更丰富的多元性,但如果有机会,还是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够帮助画廊建构完整学术体系的人,来给阿拉里奥的学术系统和气质定个调,而这个“调”,是可以让画廊在未来的十五年、二十年都具有影响力和话语权的。

Q:按你所讲的,这个人似乎只能从国外的美术馆系统中去挖了,严格意义上来说,目前中国的当代艺术美术馆是没有所谓的“美术馆系统”的。毕竟时间太短了。

A:确实是如此。而且,虽然很多人不愿意承认,可事实确实是,自中国当代艺术发展至今,尽管今天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国际影响力比曾经大了许多,但就国际艺术界和艺术市场来说,80%的话语权始终在西方,这个局面是中国当代艺术在短期内不可能改变的。



用“商业地产思维”运作新空间

Q: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感觉你深谙其道。

A:我所思考的这些都是基于前面所说的那五个结构闭环的方法论,作为一个画廊的经营者,我不可能不思考这些问题。这也是我后来选择加入阿拉里奥的原因,因为当代艺术如果不能走向公共角度,实现更大的覆盖面和影响力,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而阿拉里奥具备有这样的视野和能力,这也与阿拉里奥的商业地产背景及它的企业管理机制有关系。

Q:你是冲着公共项目加入阿拉里奥的吗?

A:的确是,所以从2019年入职以来,除了正常的运营,阿拉里奥实际上都尽可能拓展更多的公共艺术项目。

Q: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阿拉里奥在运营的策略和方向上已经发生了转变?这个转变也是金昌一先生定的吗?

A:金昌一先生已经退休了,把集团交给了儿子,自己每天都在工作室画画。画廊现在是集团管理制,画廊的主体结构集团总部还是会做一定的把控,但我当时入职时,用我的方法论对画廊所进行的评估,小金先生是非常认可的,尤其这两年中国市场的实际环境与之前也大不相同,多番交流之后 ,画廊的运营策略和方向上,我们决定放弃长线作战,并且不再将目光投向每年各种各样的让人疲于奔赴的展览和艺博会,希望可以把节奏放慢一点,艺博会也只参加最重要的那几个,然后将精力放在画廊的学术体系建构和对外的公共项目拓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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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将节奏调慢,是否也与去年新冠疫情有关系?

A:确实是因为新冠疫情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也是因为新冠疫情,对外合作需求的大幅度提高,让我们看到了对外合作的市场空间和潜力,所以调整目标,开辟新的市场空间的同时,也趁这个机会补足学术体系和“一线”艺术家欠缺的问题,对外寻找更多目标和想法一致的合作者开展项目合作和覆盖。等到今年年底我们新空间落成,则会按照一个商业房地产的运营结构来运作整个艺术中心,届时大范围的对外合作便是阿拉里奥的另一个重项。

Q:这个运营策略和方向上的转变,是整个阿拉里奥画廊,还是说只针对阿拉里奥上海画廊?

A:只是上海画廊,这也是针对亚洲的市场,或者说中国的市场所做的策略调整。事实上,从金老先生到现在的小金先生,他们都认为未来亚洲市场最核心的文化城市,就是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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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Q:说到新空间会按照商业房地产的运营思路来运作,我们应该怎么理解这个运营概念?

A:简单的概括就是艺术社区化的运营理念。拿我们在韩国成功的商业房地产项目举例,就是把济州岛整个片区的老住宅都买下来,买下来之后找一个超过60年历史的老建筑,将它改成一个美术馆。这个美术馆便是这一整片社区的价值辐射核心。然后以美术馆为圆心,开始将旁边的旧住宅进行改造,吸引艺术家、画廊、设计师、文创业、影视业、时尚业、服务业等商业入驻,形成新的文化业态。它其实就是在建构一个以艺术为中心的社区化和商业房地产的逻辑闭环,其中,“社区化”的背后是“生态”,以艺术为核心的关键是“艺术ip化”,而商业房地产则是实际的商业模式,这是老金先生在很多年之前就提出的理念。

当然,中国市场有中国市场的特殊性,并且韩国的地都是我们集团的,在中国不可能这么做,所以说,在新空间落成之后,我们希望启动这样一个“结构理念”来运营新空间。

Q:这是阿拉里奥接下来的十年计划吗?

A:是的。从新空间落成之日开始,用一个十年的时间,将阿拉里奥打造成一个非单一的,以艺术为核心的社区化艺术中心。



NFT是未来“第六大结构”

Q:今年是后疫情时代元年,以你的从业经验,你觉得今年画廊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A:依然还是现金流的问题。对于大部分手头上有现金的收藏家来说,后疫情时代的艺术品投资,买什么能够保值增值才是首要,于是“一线”的、市场份额稳定的艺术家作品绝对是首选。但这一类艺术家几乎是被牢牢掌握在那几个老牌画廊手中,对大多数画廊来说,想分这杯羹是比较困难的,因此对于现金流的掌握始终是最大的问题。

其次是对未来市场影响比较大的,最近的大热门NFT。实际上从NFT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来看,就是借了一个旧的赛道,发布了一个新的消息,目前大家也都是在观望,毕竟市场囤积的资金量是有限的,总要看有什么金矿可以被挖出来。而新出来的NFT肯定也会产生巨大的泡沫,关键只是在于,谁会接手最后一棒而已。

目前各大画廊都有参与的姿势,有些国际画廊甚至已经开始了,反应快名气大的艺术家也已经加入了这一浪潮,剩下的就看在挤泡沫的过程中谁输谁赢,还有就是泡沫挤完之后剩下的价值究竟是什么。但不管怎样,NFT一定是未来很大的一块市场,别的暂且不说,仅指当下年轻人对它的接受程度就可以肯定,NFT未来的市场是老牌艺术家无法取代的,而它的社会影响力也将远远超过老牌的艺术家。应该说这都不是趋势,而是肉眼已见的现实。

  

金炳昊 KIM Byoungho | 31无声的传播 31 Silent Propagations | 不锈钢表面聚氨酯涂层 Urethane coating on stainless steel | 8,300 x 3,000 x 3,800 mm | 2020 

香港中文大学第二届文艺季展览现场

© 艺术家和阿拉里奥画廊 Artist and ARARIO GALLERY



Q:你刚刚说NFT是借了旧赛道发布了一个新消息,它为什么需要借这个赛道?

A:虽然NFT为年轻人所接受和追捧,但就目前来说,更多的社会资源和老钱始终掌握在老一代人手中,这样就使得NFT必须要跑到一个旧赛道上来发布新消息才可能有效。就像是一个商业路演,告诉手里有钱的人“钱往这看”,至于NFT作品究竟有什么艺术价值,这是一个跟价格完全脱钩的事情,不是逐利的商人所考虑的。但对于任何东西来说,一旦成为潮流,并且能够坚持得足够久,那便就是历史了,没有办法取代。这就是现实。

Q:你认为NFT有可能成为你前面所提到的“五大结构闭环”中新的一环吗?

A:会的,因为这是一个资本说话的时代,当下是一个“资本正向”的社会。

Q:阿拉里奥会参与进NFT的浪潮吗?

A:也许真的会。过去两个星期我都在紧锣密鼓地开与NFT相关的会议,毕竟我们是财团性质的画廊,商人逐利而往。

Q:既然今年缩减了参加艺博会的计划,那除了香港巴塞尔,还有哪些参展计划?

A:就是正常的那几个博览会,比如西岸艺术博览会。香港巴塞尔必定是参加的,但就不安排人去现场了,只是将作品运过去,在当地雇个负责的人进行布展、现场维护和销售。我们今年更多的精力还是会放在新空间的筹备,对外的项目发展以及内部学术体系的完善,还有在线业务的深化。我们今年对外合作项目挺多的,比如最近刚在香港中文大学落地了韩国艺术家金炳昊的雕塑、年中在民生美术馆还有一个艺术家徐跋骋的大型个展、另外与迪奥基金会签定的一个全球艺术巡展的计划也是今年很重要的一个项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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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丨阿拉里奥画廊
©️归艺术家&画廊,禁二改丨盗用

采访丨:郁婷
文字丨编辑:郁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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