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跨越时空的对话，于“古音流凨”中见沧海桑田
9月23日至25日，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预展在北京举办，其中“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佳作纷呈，出现了包括明末清初书法家王铎行书诗文在内的多件书画作品，吸引着广大藏家关注。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51
陈有寓 松下三友图
绢本 立轴
210cm × 130cm
估价：RMB 80,000-120,000
“古音流凨”专场选品覆盖书法诗文、山水、花鸟等多个类别，均能反映明清以来不同时期的文人雅逸之美。
其丰富度、趣味性，支撑起一个跨越历史时空的交流场，为众人探寻古代文人书画家的内心世界提供了多个支点，藏家可从中细细品味其中深邃的哲思。
回到现场
探索笔意背后的宝藏
预展中，书法家王铎的两件行书墨迹备受瞩目，其中一大原因，便是作品所透露出的那段往事。众所周知，同时代的文人士大夫之中，在书法方面，王铎与董其昌齐名，世称“南董北王”。
近年来，公藏王铎书法诗文也屡有展出，上海博物馆就藏有王铎《临各家书卷》，即将开展的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浮世清音——晚明江南艺术与文化”大展预先公布的选品图录中，也重点介绍了一件王铎行书五律诗轴，诗名为《居土巷漫兴》。
“古音流凨”专场所呈现的王铎行书诗文则是他晚年所作，最受关注的是王铎作于辛卯年二月十三日的行书五律：
戍鼙将欲罢，截海诏书开。
孤鹤有归意，苍岩胡未回。
仕路真难补，清时愧不材。
竹篱菊朵秀，猿鸟待高垓。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7
王铎 行书五言诗
花绫 立轴
156cm × 53cm
估价：RMB 1,200,000-1,800,000
王铎生前常常临写王羲之、米芾等前贤法书，这件作品中的行书带有草书的韵味，所书五律反映出王铎极为矛盾的心理状态。
在这次“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现身的，还有一件篇幅较长的王铎行书五言律诗轴：
筋力嗟衰颩，北都又七秋。
襓夫辞寂寞，鞗革解淹留。
地阔军声尽，山低日气流。
鸱夷鱼可种，长得卧新篘。
自鄙谋偏拙，不能仕不迂。
簪缨人自热，樵爨酒堪沽。
煮蕨山坳饭，狎猿画像图。
祈天黄耇健，闭口绝潜夫。
其上款识为：“留题蕉叶同陈路若坐饮，垄孝升亭子。”又有“王铎”题签和钤印。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4
王铎 行书五言诗
纸本 立轴
251cm × 56cm
估价：RMB 500,000-800,000
从两首五律所囊括的丰富信息之中看去，古代书画为今人提供的文化滋养，不仅仅在于书画笔意。在欣赏作品的形式美同时，对于其人所面对的现实小环境、历史大环境的探索越深入，越是能够靠近古代艺术家借由笔墨传达的意境。
而以王铎书法为代表，出现在“古音流凨”专场上的其他各类古代书画作品，同样能够为藏家、爱好者们提供这样一种“意与古会”的深入感知。正是这样一次跨过时空的对话，赋予了今天的古代书画收藏新的价值。
一生贫寒艰苦的书法家王铎酷爱王羲之书法，他临写王羲之的作品不在少数。回望距今千余年、距王羲之的人生则近得多的南北朝时期，王羲之最有名的“粉丝”则是南梁武帝萧衍。
相传萧衍常与陶弘景交流书画与文法，这一交流的过程由后者记录，形成了《与梁武帝论书启》流传后世。对书画鉴赏这一流行至今的文化活动之记载，最早就出现在了这本古籍当中。
梁武帝萧衍能从书风鉴别作品是否为王羲之真迹：
逸少迹无甚极细书，乐毅论乃微粗健，恐非真迹。太师箴小复方媚，笔力过嫩，书体乖异，上二者已经至鉴，其外便无可付也。
作为一名道教史上的重要人物，陶弘景也在他的代表作《真诰》当中讨论了何为“真”之道。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29
钱维城 仿宋册二十六开
纸本 册页
13cm × 23cm（各）
估价：RMB 1,200,000-1,800,000
梁武帝萧衍能长期与陶弘景探讨，是因为在他的时代，如陶弘景这样的大知识分子并非按今天的学科划分来完成自己的终身学习。他涉猎较广，研究领域除了道教之外，还包括医学、化学、书画等方面。
用今天的话来说，陶弘景兼有科学家、哲学家与艺术研究者多重身份。在历史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掌握多种身份所塑造的知识结构，正是古代文人士大夫的共同特征。
他们对借由不同身份触及的各类知识进行吸收转化，从而推动了自身知识体系的形成以及立体化发展。名震千古、闪耀至今的古代中国艺术家，往往同时是文人、思想家。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有较多的联系与交游，直至今日仍然产生着不输当代知识分子的影响力。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50
陈范 游春图
绢本 立轴
185cm × 101cm
估价：RMB 20,000-40,000
在中国古代文人对个人命运、社会现状、思想变迁形成一种较为立体的知识体系这一过程中，中国古代书画艺术的意涵变得更加丰富多元。水墨传统不只是一门具有历史性的艺术门类，而是与古代书画鉴赏活动相互促进，不断开拓其美学思想边界，从而成为了一种打破了时空隔阂的文化现象。
理解前贤大师留下的书画作品，与对历史的审读、对人文素养的陶冶密不可分，在从前往往被视为人文教育必不可少的一课。在信息过载的当今，也许这样的“必修课”还应得到更多教育者的重视。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23
凌畹 松鹤延年
绢本 立轴
183cm × 95cm
估价：RMB 30,000-60,000
著名诗人苏轼的一句“诗画本一律，天工与清新”，成为文人书画将艺术与思想紧密结合的证据。后人也在对这句话的反复引用与运用当中，更加理解文人书画之于中国古代思想史研究的价值。
《文心雕龙》不但继承苏轼的艺术观念，还阐述了“思接千载”作为一种方法论与价值导向，是更应追求的境界：
文之思也，其神远矣。
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
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
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其思理之致乎！
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从南梁时期，萧衍所说将书画之“鉴”的含义从辨伪拓至欣赏，到刘勰写下“思接千载”，“诗画一律”的水墨传统其艺术性、思想性始终维持在较高水平。
对于仍然在欣赏、追随水墨传统的当代人而言，书画艺术与鉴赏早已脱离原始阶段。对历史与思想交汇的新坐标系的掌握，能使人从对古代书画艺术与思想价值的读解之中获得美的体验，感受古今精神世界的碰撞。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9
倪瓒（款） 溪山春霭图
纸本 立轴
111cm × 30cm
估价：RMB 280,000-380,000
嘉德四季第59期中所呈现的作品，多为明清至近现代的文人书画佳作，让今天的人们可以借欣赏作品的良机，来到水墨传统关于美的历程中那一承前启后的历史现场。
由诗行所抒发的思绪，由笔意所映照的心境，由风格所折射的继承与创新，题款之间的交往与神游，皆为上下千年中国水墨传统所孕育的宝藏。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6
黄道周（款） 草书五言诗
绫本 立轴
177cm × 50cm
估价：RMB 20,000-40,000
如古诗词研究巨擘叶嘉莹教诲，每对作品作者所处的时代、对古典学了解多一分，能体会到的美也就更多一分。
这在古代书画鉴赏之中也是一样。“与古为徒”并非附庸风雅、叶公好龙，而是以思想反刍、文化研究之中，对古代书画进行更深一度的发现，鉴赏之美妙、“古音流凨”之妙，已不言自明。
意与古会
心灵的深度共振
在这一关于水墨传统之美的古今对话的语境下，“古音流凨”专场请来的“座上宾”多为名人名流之作。
一件件作品为众人展开了多个话题，如诗书山水人物画中的文人情怀，受文人画影响的宫廷审美，松鹤贺寿题材创作，文人交游应酬等等，既反映着明清书画艺术的艺术性、趣味性，又可将当时文人、士大夫所处的生活、文化环境转译一二。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40
陆汉 寒江雪霁图
绢本 立轴
161cm × 84cm
估价：RMB 30,000-50,000
如与王铎同代的书画家蓝瑛，这次有作品上拍。作为出现在浙派后期的江南文人画家，蓝瑛的艺术风格则被认为展示出与浙派戴进等人不同的特征，还有人认为蓝瑛晚年笔力遒劲，艺术水平可与文征明、沈周并论。
蓝瑛与董其昌等人多有交往，在艺术观念上也受到较多影响启发，据记载有包括《仿王蒙山水》在内各种仿宋元文人画的作品。
明清时期文人书画作品，还有比如明代唐寅《山路松声》、清代余省《玉兔守月》等。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26
余省 玉兔守月
绢本 立轴
139cm × 83cm
估价：RMB 30,000-60,000
清代官员、画家戴熙也有一件山水画参展。他曾官至兵部侍郎，但工于诗，善于绘，可称得上文武双全。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8
戴熙 峰壑深秀
绢本 立轴
102cm × 54cm
估价：RMB 20,000-40,000
类似的例子还有清代官员、书法家汪由敦。他是清代名臣张廷玉的学生。相传他不恋权位，几起几落皆宠辱不惊，平时除书法外，还研究诗学、理学、道家等多个门类的思想理论。
专场佳作之中，一部分落有名家款识的书画作品中不乏倪瓒、沈周，以及明清之交董其昌、恽寿平、黄道周、傅山、钱维城等人的大名，同样吸引着藏家细细品鉴。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42
傅山（款）秋山访友
绢本 立轴
173cm × 82cm
估价：RMB 30,000-60,000
学者白谦慎曾深入研究清代书法家傅山的交往与应酬，“古音流凨”专场中这件有傅山款识的《秋山访友》，也可与这一研究相结合来欣赏、感受傅山的世界。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32
康熙 行书七言诗
宫绢 镜心
117cm × 47cm
估价：RMB 500,000-800,000
意与古会、思接千载，可以是灵魂的强烈共振，也可以是心中一暖、会心一笑。
无论那其中表达的是一番哲学的、深刻而抽象的思考，还是一种感性的、世故却脱俗的默契，古代书画留给今人的始终是一份阅读、探索、赏析所带来的喜悦。
嘉德四季第59期拍卖会
古音流凨-中国古代书画（一）专场
Lot 2021
恽寿平（款）瑶圃仙葩
金笺 立轴
164cm × 65cm
估价：RMB 50,000-80,000
如何才能透过笔意，领略历史上的书画家个性挥就的灵性时刻？“古音流凨”给出的答案是以历史为舟，读解诗文、书法、绘画之中的人生碎片，即可开启通向玲珑心境的美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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