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 法治下的人情味

去年以来，我们在美国访问和考察了很长时间，对美国社会的观察和了解在不断加深。根据我们的亲身体验，美国是一个制度比较健全的国家，整个社会充满自由和向上的状态。

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严刑峻法使得犯罪与违法成本极高，甚至可能失去终生的自由与机会。在美国，没有“念其初犯”这样的概念和辩护词，对初次犯罪的惩处毫不宽容。这对警示公众守法极为重要，加州中国留学生校园暴力案件的严厉判决，使社会和公众充分感到了美国法律的威严和冷峻。

美国又是一个充满温情的社会。在美国，处处都能遇到“志愿者”，你稍稍遇到点困难，马上就有人问你“需要帮助吗？”你在街上问路，经常会有人把你一直带到你需要去的地方。女儿刚到美国时得了轻型肺炎，去医院检查治疗花了两千多美元，交费时收费人员得知我们没有美国的医疗保险，立刻表示要为我们动用医院的医疗基金，结果只收了七百美元；妻子带女儿在纽约坐公交车，没有带零钱也没有交通卡，用纸币买不了票，公交车司机立刻给了免票，下车时又加送了一张车票，以方便返程时使用；自然博物馆有一个特别展厅，已经停止售票而女儿又特别想看，工作人员立刻表示她本人送给女儿和妻子两张门票，无论如何都不收钱，还祝福“have a good day”；到西雅图湖边吃海鲜，点了一个生蚝，服务员建议不要点同一个地方出产的生蚝，上菜时，还专门手写了一个说明书，标明每只生蚝的号码和产地，结果女儿一个人就吃了六只中的四只，还根据她的判断加点了六只；由于生意超好，上菜速度有些慢，餐厅主管两次来表示歉意，并且免了三个菜的费用，搞得我们很不好意思，只好给服务员增加小费；在纽约时，我们住在时代广场附近的酒店，酒店一楼的洗手间必须用房卡才能使用，我们不了解这个规则，结账后我想上洗手间，结果进不去，这时一个黑人朋友也来上洗手间，他刷卡后就让我先进，我让他先进，他举起手中的卡说，我有卡你没卡，我先用了你又进不去了，结果还是我先进了洗手间；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登机时我们排在了会员的队伍里，快到登机口时才听到广播，我们赶紧往后走去重新排队，结果检票员立刻向我们招手，告诉我们孩子有优先权，下次注意就行了；在弟弟妹妹居住的小区里，两三岁的孩子都会热情地打招呼，每辆车驶进小区都会见到司机向你招手，虽然彼此完全不认识；车让人更是成为社会习惯，从未见到行人与机动车抢道的现象；我们在西雅图住宾馆，按国内习惯从网上预定，当我们决定延长三天时，发现网上的价格已大大高出原来的价格，于是我们直接打电话给前台，提出延长三天的要求，前台工作人员听到后非常高兴，认为这是我们对宾馆环境与服务的肯定，马上给了六折的优惠，不但大大低于网上当时的预定价格，而且也低于我们前几天的住店价格；我去商场买东西，正赶上价格优惠，不但有很大的折扣，还给了两张优惠券，过了几天，我又去同一商场买了三件T恤，结账时收银员问我有没有优惠券，我拿出两张优惠券，收银员计算后对我说，按优惠券和商场正在搞的优惠活动，我可以免费得到五件同样的T恤，你只拿了三件，还可以再去取两件同款T恤。不花钱买东西，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深入了解美国，会感到这确实不是一个尽善尽美的社会，但却的确是一个法治与文明社会，整个社会充满善意和阳光。尽管社会问题仍然很多：流浪的人随处可见，枪击案时有发生，大选后发生了不同群体的激烈冲突，犯罪率很高，种族歧视现象仍不同程度地存在，医疗费用出奇地高，但就总体而言，社会的风气是向善的，很少看到戾气充斥的现象。我们在百老汇看《狮子王》，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女孩见女儿比她小，立刻把自己的座位加高垫给了女儿，演出期间没有任何人拍照和走动。演出结束退场时，看到的是快乐相互传递的情境，是喜悦的表情和阳光的神态，这种场景非常令人难忘。美国大选前竞争正酣，但朋友间交流，却很少有人谈及此事，即使所处的政党不同，支持的候选人不同，也很少见到冷言相向的现象。也许这些都只是管中窥豹，更深层的问题还需要做更深入的了解。

作者：经济学家韩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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