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画画 《春·醉花阴》 连载(九)
多少花开不知名,
一枝一叶总关情。
管他这个和那个,
且向乱花深处行。
云心
乍起
一段儿一段儿地活着
我不大有将“十年”当作一个周期段落纪念一番的习惯。“十年”或者是“百年”“一个世纪”之类的分期,显然是一个文化习惯,没有什么必然的道理可言。也就是说,这个看上去很“正常”的说法,其实是一个不大自然的说法。不自然,也就是“人为”。人为,自有人类以来人类就一直在“为”,为这为那,为的一切,就叫作“人类的生命活动”。这一活动当中形成的许多习惯、规矩乃至肌理,就叫作“文化”。这个“文化”的过程当中,就包含了人到了一定的时间,就喜欢为自己的折腾和存在作一时段性的分期,并来纪念一下的这个习惯。
自然一些的分期呢,当然就是未经人为干预而存在的周期——也就是人的能力所不能达到的一些领域存在着的一些带有时间性规律的东西,所谓“客观规律”。比如地球自转一圈儿就是一天,月亮绕地球一圈儿叫一个月,地球绕太阳转一圈儿就是一年。比如成年(还得是年轻)的女人每月要来一次麻烦,等等。自然规律,你想不来都难。人在自然规律面前只有老老实实去接受的份儿,你再不高兴再不愿意再拒绝,它也是那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用老子的话来说,叫作“天地不仁”。你想努力地去改变改变,没有用。“人定胜天”?你想什么呢?
作为一只动物,况且已经是一只经历了不少事情的老动物,我看分期的依据,在于知识结构和对于现实的切身经验这两方面的大变动与大区隔。比如,在我近五十年活着的经验当中,基本上分为几个时期,不妨来说说看。
一九七九年以前算一个时期吧。大家现在说起来,都习惯从一九七六年说起。粉碎“四人帮”,“拨乱反正”,继而就是“改革开放”“向科学进军,实现四个现代化”。这个分期当然是一种说法,对我个人,一九七九年也很重要。
一九七九年以前,我一直住在山东一个小地方,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给你的,听广播,看报纸,政治学习,写心得体会。又值少年轻狂,屁事儿不懂,把别人说的都当个事儿来信了。写大字报,搞大批判,参加宣传队,打快板儿,唱红歌,挥拳头,热烈拥护,坚决支持。其实呢,是自己傻到透了气儿的地步还死活地不知道。就这样,十七年。
一九七九年九月,我突然就从村里跑到了南开大学读书,仿佛一只蛤蟆自井中跳了出来,看天也大,看地也大,看一切杂事儿活物都觉得新鲜活泼。于是这个时段的最大欲望与经验就是在看。看这看那,西方的东方的,古代的现代的,乱看一气。心中美好得不得了,很浪漫,很理想。看看周围许多人,跟我差不多,很理想,很浪漫。(未完待续)
岩上无名花开,
自发自在自落。
荣枯与我何干?
只是偶然经过。
在小村旁,在春风里。
在清蓝的花下想起你。
经常心生厌倦,世事真是麻烦。
与其跟人纠结,不如与花缠绵。
贪看乱红入翠微,
领导电话使劲催,
游子至今不肯回。
风起但听闲花落,
雨过且看归鸟飞,
自把横笛竖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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