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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venth》06:日记(完结篇)

2016-09-25 白昼 trust

trust (trustdo) T台第 51. 9


日记


    这不是一本过一天写一天的日记,似乎是按照四季、从秋开始,一季里写三次回忆般的日记。第一页上只有一行字,写在纸的正中间:

原来世界上最温暖的,是初冬的太阳。

        2003年秋①

        阳光从7楼的天窗中透过,静静地落在画纸上。即使屋子里坐了20几个人,能听见的,也只有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而我听见的,只有一个透明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没有人可以描绘这声音的美好。我包里的CD机上装着莎拉布莱曼的新碟,她的嗓音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脱尘的脱尘,最空灵的空灵,可这屋子里的那声音,却比Sarah的声音更加脱尘,更加空灵。

        Sarah是个女人,这声音来自一个男人。

        不是某个玉面粉饰的小白脸,这男人有着183以上的个子,圆乎乎的像头熊。

        白熊,我想。即便找张熊的图片来形容他,也不是森林里流氓像的黑狗熊,他一定是远离人世,冰雪世界中的那种白熊。

        但即是如此,我还是叫他兔子。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就是一只大白兔子。可能是因为他皮肤也白,可能是因为他身上那种安静,可能是因为他的声音中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纯洁。这种纯洁的气息围绕了他的全身,我仿佛看到一个最干净的灵魂。

        不过他的确有一点很像兔子,那就是他的行动力。虽然安静,却总是到处走来走去的,而且看在我眼里就像只大白兔蹦来蹦去的——他走路很快,像阵风,安静中带着一种动感。

        也可能因为他还年轻吧。去年他和我们这届孩子一起入学的,那时他还是刚从美院毕业的研究生。比起男人这种略显沉重的词语,他更是个大男孩。兔子正是那种无论多大多老,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样的动物

兔子正在素描教室里的几个圈子间转来转去,指导我们这些17岁的小朋友们画画。他在学生中颇有人气,恰好我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围着他说个不停。我听见他是6月出生的B型血人……双子座?真糟,双子座好像与我不合。

就像他一样嘛。双子座的人多像患了多动症一样走个不停,好奇心极强,对什么都是热一会儿就冷了。对女生……也是一样吧?

可我想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就是像十字架一样圣洁,像玫瑰一样浪漫,像传说一样永恒不变的……白色的爱情。

我就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描完了今天的石膏,是一堆方块还是一堆球的。总之和另一边专业组的不一样,都是给初学者用的。


秋②

操场的角落里有一棵大树。那棵树特别大,大的让大家觉得这棵树就是操场的边缘,坐标的原点了。其实这棵树后有一小块空地,小到刚好够一个人曲起膝盖靠在树下舒服的小坐。树后就像现实与另一个世界的交点似的,很安静,能听见微风吹拂树叶的声音。

我想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周一~周五上学的日子,除了星期三,我都会抽空去树下坐着,盯着脚尖上方的砖墙,猜想墙后有另一个时空中的世界。星期三我可以去一个比树后的角落更安静的地方,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但是今天那里不像以往一样让我感到平静。都怪“大逃杀”。

班里的谁谁谁在中午休息时用班上的机器放了最近成为话题的日本电影:让一个班上的同学们在一个荒岛上互相残杀……然后素描活动时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兔子走到我们这的时候——实际上就我周围这几个最爱说话——也忘了她们说了句什么,我就转过头去对兔子说,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然后又更加迅速的转回头接着跟一女生说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就记得她说我脸都红了(黑线100道)。

不知道兔子听没听到她说的话……不知道兔子听到我的话会不会觉得这女的有毛病……

今天我不是我……呜……

PS:藏蓝色到底是什么颜色???


秋③

大树的叶子黄了又黄,落叶堆了满地。真希望秋风把我容易脸红的特质吹走。

今天我才一进7楼的素描室就看见地上铺着的大块蓝布。兔子告诉我那就是藏蓝色,原来他记得我上周随口问的问题。

昨天,我在楼里转来转去的时候碰见兔子了……没想到真的碰见他了。虽然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但我知道他也看见我了。除了每周三与隔周一次的美术课,我又多见到他一次了,真好。


冬①

    原来世上最温暖的,是初冬的太阳。

        我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风薄的像刀子,嗖嗖的削耳朵。街上的行人大多换上了羽绒服,不少人还戴了耳套。

        我还没换羽绒服,更没戴耳套。可我却丝毫未感到寒冷一样,慢慢地走着。

        不想太早回家也是原因之一。这几天爸爸去医院陪爷爷了,我坐将近1小时的地铁到家后,开门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爸爸起初担心我,晚上没留在医院。我说等你老了肯定也想让我陪的,他就去了。

        这没什么,因为我也习惯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只是外面那么黑,那么冷,早上睁眼时听不见爸爸做饭的声音,看不见外屋的灯光,晚上回来一样黑洞洞的一片。

        真变成一个人了,还是会觉得孤独。至于学校,虽然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外面是白天,屋里有暖气,身边有几十个人,但唯一让我期盼的,只有星期三的下午。

        今天是星期三,下午,在7楼,阳光从打开的天窗中透过,一个透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赐予我无可比拟的力量。

        我手中的画笔轻轻地扫过白纸,好像这纸面就是我脆弱的心,多用一点力量它就会受伤。我就那么极小心极小心地轻轻扫着纸面。天空有些阴,阳光几乎照不进身后的落地窗。

        这时那个透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兔子的手比他的声音还要轻的拍拍我的右肩,说:“用力点落笔,没事的。”

        所有心灵鸡汤的文章在这一瞬间黯淡了,我仿佛获得了来自天上的力量。

        所以我走在北京冬天的大街上,几乎感觉不到一点寒冷。我只想走的再慢一些,不愿离开学校太远。

        我想或许我真的爱上他了。


        冬②

    漫长的冬天。

        他的课隔周一次,随着期末的临近,素描活动也停止了。

事实上我们这几个人早就不去素描组了。坐在一起画画的我们几个都是合唱团的成员,马上要举行全市的合唱比赛,我们必须加紧训练,每天。所以我几乎见不到他。

这星期还是挺运气的——也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那天下课我先跑到合唱教室,想趁没人的时候请老师帮我纠正一下发声。结果老师刚弹了个前奏他就进来通知老师开会,然后就坐下不走了。老师为了强调发声方法没让我唱歌词,用训练时那种撅起嘴来的“打嘟噜”。我在心里晕倒了n+1次之后余光扫着他放在桌角的碳酸水,开始“嘟噜”演出歌曲的旋律。

他们走了之后同学们陆续来了,团长组织大家排队,我感到非常痛苦,连找个哭的地方都不能。

还没完。我们一小撮参加小合唱比赛的被留下来特训,还要练二到不行的一段舞蹈。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坐在教室后面看我们训练来了……最后一个岁数大的女老师看不下去了,说我脸色太差,活动就散了。

今天我不想再往下写了……我要抱着我的天鹅绒兔子哭一场。


冬③

今天是小合唱比赛的日子,我们不到10个人在聚光灯下站成一排,对着音乐厅里的人们以及前排的摄像机。他就站在第一排负责照相,我觉得他好像一直看着我。错觉吧,我爱错觉。

没几天就该放寒假了……一个月都要见不到他,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的下去。每天醒来我都要面对没有美术课没有素描活动的一天,带着微弱的、但愿能在学校里遇见他的希望,忍着见不到他的每分每秒,然后又失望的极不情愿地离开学校。寒假的一个月我连这点希望都没有了。

我该怎么办呢……

虽然我不想这么悲观,可下学期上完那数的过来的几节美术课——实际上连10次都不到——我们就高三了,高三是没有艺术课的,而且我们还要被赶到马路对面的高三专用校区,他根本就不在那里的任何一个地方。

生活是一片大雾,我什么都看不清。他是唯一的那束光,可我很难看见我的光。

冬天真的好冷啊……


春①

今天是返校日。该死的寒假终于结束了。

这是和他在同一校区的最后几个月了,我猜我可以早一些去学校,也许在教室前的沙发椅上坐一会儿,从大落地窗里望向校门前的那条路,能看见他也说不定。

我还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这称得上思念吗?春节的炮竹声驱不散眼前的大雾,我的眼睛我的心都掉进雾里了,只有记忆中素描教室天窗中降下的阳光,他站在我身后说话的那个画面,他的声音可以为我带来光明。


春②

我忙着学画画,都没时间写日记了。

在学校网站看到他的简介里有一条:擅长服装设计。于是前阵子我请他教我这个,这样我可以多一些机会见到他,而且我真的挺喜欢画画的。记得小学美术课上画服装那次,我的画还被老师表扬了。

他借了我一本书,是他大学的教材。在教师办公室里,他教了我怎样用这本书,并给了我练习作业。这些天我天天坐在教室后面的小阶梯上画这些练习,有个朋友还帮我摆了书上好怪的一个造型,她全身都快扭成麻花了,我们几个笑得不行了。

也许不管一本大学,我去考个服装学院也是不错的选择。我真的很享受这些天画画的时光。


春③

今天会考。考生物之前兔子来教室里找我,跟我说画画的事。我看见身后一片外班女生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盯着我,不知为什么我异常开心。

没几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我想送他一张之前发现的超棒的CD,关于海边的旋律。也许我还可以画张画,然后和CD一起放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早早的去学校,趁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把盒子放在他的桌子上。我跟L说了我对兔子的感觉……憋在心里太痛苦了,所以L可以陪我一起去送他礼物。

说到这个,前天我跟L去教师办公室领书的时候,兔子正一阵风似的往外走,看见我们的时候,居然对着我说了句:“Hi。”我敢打赌他说的时候不是很自然。放学后我们去散步聊天,L给我学他的样子,她也觉得兔子很不自然。我们吃了好几个酸奶冰激凌,快笑疯了。


夏①

有一天下课后我去七楼找兔子,交我的练习作业。他在准备下节课的幻灯,看到我来就叫了年级里一男生——好像也是素描组的——帮他做课前准备。我看到那个男生心领神会的眼神,还有兔子微微笑了的样子。

今天是他生日。早起我跟L一起去职员办公室把礼物放在他桌上了,可后来我为什么发了那条蠢得要死的短信呢?“一个人的时候躺着听,仿佛海浪就在你身边一样”什么的。他只淡淡回了条:谢谢你。我感觉自己蠢的不行了。

不过我还是想再祝福他一次:兔子,生日快乐。


夏②

快放暑假了。我跟兔子约好来七楼找他画画,因为其他要考美院的同学也要来。这样我可以不用忍受一个暑假见不到他的痛苦了。

对了,今天换位子,正好轮到我跟L坐第一排。我们发现兔子上课的时候手里小动作异常多,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后来上着上着课他居然把短袖衬衫给脱了,就剩一件贴身的大白背心(略透明)。我俩都看傻了,于是放学后散步的路上,我们又吃了好几个酸奶冰激凌,互相学兔子的样子,快笑死了。

当然不是嘲笑了。我们只是觉得看到了更多的他的样子而已,更多的。而且这是我们高中时代的最后一节艺术课了。


夏③

天真热。这些天我一直跟家埋头画画,今天去了七楼找兔子。今天很……Wow,just wow。我在七楼画了一天画,而且是在兔子身边画了一天。假期的校园很安静,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人。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地的《Vision》,和我一起找了一张给我今天临摹用的图。

素描组的人在旁边有天窗的素描教室,隔着一堵墙,兔子和我在七楼一进门几张桌子拼成的工作台边。兔子拿了两个画架,拉过来一把椅子说让我坐他边上。我占了初学者的光,兔子很久才去看一回隔壁那些特长生画画的情况,一直在我旁边教我。

很安静,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心里有一种完整了的满足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中午他们都出去吃饭了,我更想一个人呆着,就留在七楼继续画画。后来饿了也一点不想吃东西,整个人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七楼的时间静静的,我身处天国,用全力感受慢慢流逝的一分一秒。兔子画的莲花素描在桌子上,他说他最喜欢莲花。我觉得莲花是一种很神奇的花,在卖印度杂货的店里经常看到各种莲的图案。我喜欢白莲,圣洁更胜其他。佛教中讲白莲生长于佛国,人间难以见到。

……包里刚好有一份补血的冲剂,前几天无故贫血,刚吃完早饭回家路上晕电梯里了,姑姑就给我装了一大盒冲剂。教室里没热水,我靠在工作台边上的大方柱子后面,刷拉一包就倒嘴里了。虽然这里是天国,可这个梦总会醒来,我知道自己不愿意承认,但这改变不了什么。现在写出来实在看着矫情,可今天在七楼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如果脑袋上有个游戏里一样的血条,那它就是分分秒秒在减少。

《Vision》上的这张图里,人物是没有眼睛和头发的,只是一个模特模型。临摹之后兔子让我把头部的椭圆形改成人,没有参照,我只好凭感觉画。画完头发之后我觉得不想画眼睛,可兔子说没眼睛不行,我只好继续凭感觉画,没想到画出一只野性十足的眼睛。加上被风吹起盖住一半脸的卷发,我画出的女人看上去像一只年轻的母豹,兔子看到说wow,有点吓一跳的感觉。

今天空气特别好似的。晚上回家的路上,天空是傍晚时那种美丽的紫色,就像离我远去的七楼的天国。我看着这样的天空生出了一个想法,暑假之后或许再也见不到兔子,再也回不去七楼,但也许我可以把我的一份灵魂留在那里,让我永远记着七楼,记着兔子,记着心里从未有过的那一份平静与满足。


我没想到在学校最后的秋天会过的如此。我本以为我留下的那份灵魂(我给她起了个名字“怜”)会代替我永远活在七楼的天国里画画,本以为这件事会静悄悄的过去。

为了上级大学的校庆,才开学音乐老师就问我们高三的原合唱团团员愿不愿意参加校庆的演出。我们几个人都同意了,或许是因为换到高三的专属校区之后,大家在这样高压的生活里疲惫不堪,想透透气吧。对我而言回到老校区合唱教室训练,意味着或许能在哪里碰见兔子。

中午的休息时间也要去参加训练。那天忽然下雨了,我们几个刚出教学楼的门就看见兔子给身边一个女学生撑着伞,带她到对面校区。放学前出校门是需要老师带领或者老师签条的,我们淋着小雨,在铁栅栏门前等着音乐老师来接我们,我看着兔子带着那个女生远去,第一次感到这种不是滋味。

回老校区训练并没有让我多见到兔子,那天后我很久都没有见到他,感觉自己失了魂一样,剩一个透明的谁也看不见的身体在高三的破旧校区和家之间飘荡。终于,有一天我失控了,正好是合唱团演出的那一天。

那天地铁好像晃的厉害还是怎么的,我没站稳,脑袋咣当一下撞在金属扶杆上了。撞的不重,可能把迷迷糊糊整天飘荡的我撞清醒了。出了地铁站我没像平常一样往学校的方向走,而是转弯走向了原来和L放学后散步的那条大道。我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沿着大路走了很久,后来坐在路边的一家面包店里发呆。

L她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认识。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脑子里茫茫然,我不认识当时的自己,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L流着泪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一半的十字架,说我也有一个。我低头看看乐了,说哎,我也有一个一样的……L只是一直哭。

后来她们带我回了学校,换好了演出服之后音乐老师听说情况也赶来了。看到他我只觉得很害怕往后躲,“娃娃”(我给他起的外号)一脸的不知所措。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害怕。

到了校庆会场,彩排的时候我连在队里站哪儿都忘了……低年级的同学拉着我站过去的,一个温柔的高一女孩。彩排之后解散休息,L虽不是合唱团的也跟来了,她担心我,一直在后台等着。我精神状态还不是很稳定,恍恍惚惚的从后台退出来,就在踏进大厅的一瞬间——

我看见兔子了……这个人我记得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他,我终于看见他了……终于看见他了。

终于看见他了。在卫生间我拉着L泪流满面。

演出开始。我极其清醒,一脸灿烂的盯着台下的兔子,从头盯到尾,笑着看着他唱。兔子好像也愣愣的,估计觉得我疯了。

虽然那天我甜甜的笑着回家了,像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没过一星期,我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新的一个星期,合唱团演出结束,我们也永远的退团了。没有训练,没有去老校区的机会,一眼也见不到兔子。礼拜五上午我觉得头疼的要命,和演出那天一样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在脑子里慢慢涌上来。我想再这么下去我又该六亲不认的跑了,就赶快告诉班主任说想回家休息。班主任让家长接我回的家。

你知道吗,最可怕的是那种你明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可你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能像平常一样继续每天的生活,学校地铁家,你拒绝认识每一个人,认识一切你该认识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黑暗高压的高三生活造成了这种异常,还是我对兔子无尽的思念,也或者是两者兼有。

总之,那天回家我就去青岛疗养了。我们住在海边,上午在沙滩上,青岛城里悠闲的散步,听导游小妹讲青岛:蓝天白云,红墙绿树。路上很多斜坡,我觉得很好玩,有点浪漫的意思。虽然天凉了水冷了,可到了中午一定会跑到海里玩,躺着浮着晒太阳。

临走前一天晚上,我说很想去海边。当时海水很冷了,我还是一个人走到很远的地方,走到海水里。我唱着演出那天唱的歌,给兔子发了一条短信,说那天我从头到尾都是为他而唱。兔子回了,说好好学习,不要想别的。

后来还有一些事,不想写了,后来我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这么下去。秋天即将结束,像暑假时想的那样,我强把这份感情寄托在我想象出的一片灵魂上,仿佛是我亲眼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分出一个灵魂去一样,她的名字叫“怜”,将永远留在七楼,坐在她的位置上画画。

冬天快要来了,我还记得去年初冬的太阳,拥有世界上最温暖的光,照在一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



    合上这个叫做“怜”的女孩子的日记——或者说是拥有一片叫做“怜”的灵魂的女孩子的日记,我愣愣地坐在床边,脚边是那个紫色的天鹅绒兔子。条子小心地问我日记里有什么关于密码的线索没?我走过去坐在电脑椅上,条子打开屏幕,拉过键盘给我。

    我还没从日记里的故事回过味来,随便打了想到的第一个词——“第七楼”,回车。

    ……

    一个穿着宽松的白色长毛衣的女孩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床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镜子墙的后面有两个人。一个胡子拉碴的,眼睛却很有神的男人动作之间像训练过的T台模特。他站起来又坐下去,双手抱住后脑,对着光滑的、映着他眼里失望的桌面低声道:“不行……没想起来……”。另一个围着浅黄色的羊毛围巾的短发女人,盯着镜子另一边的女孩,不知在想些什么。


(全篇完)

近期T台

《The Seventh》05:争吵 & Vision

为什么喝酒🍶


推发赘言trustdo

这是白昼的一则中篇小说,原名《第七楼》,各章节另有标题。

连载已完成,请尽情欣赏、评论。


谢谢白昼分享,谢谢传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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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脚下路,抒胸中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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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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