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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才子被导师坑,沦落街头送外卖,蛰伏30年竟一举突破世纪数学难题 !(千万别看不起人)

2017-07-18 学术之路

在金庸小说中,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扫地老僧。


他身患绝技,却大隐隐于市,在少林寺中默默扫地数十载。


扫地僧虽貌不惊人,但只要一出手则威震武林,秒杀各路高手。

 


而在数学界中,张益唐就是那位“横空出生”,却“横扫武林”的扫地僧。


他年近六旬,是某不知名大学,没有编制的临时代课讲师。


他没发过几篇专业论文,更是独立了于整个国际数学圈的“圈外人士”。

 

张益唐


然而,沉寂了几十年的他,只发了一篇论文便突破了世纪难题“孪生素数猜想”,一鸣惊人。


这一伟大成就,被发表于国际最权威数学期刊《数学年刊》上,使整个国际数学界为之沸腾。


许多国际一流数学家都表示: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看到这个问题被解决。

 


那时候,这位“成就堪比陈景润”却又半路杀出的“扫地僧”,可让许多科学版的媒体记者抓狂。


因为就算在网上进行地毯式地搜索,这个陌生名字的“料”还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北京大学及时发了份公告,称其为北大78届数学系校友,张益唐还有可能会被误认为是“民科”。



不过,在张益唐的信息慢慢补全后,这位新的数学传奇才开始真正颠覆我们的认知。


因为谁也没想到,这位成就非凡的北大才子,竟还有着如此坎坷落魄的前半生。


他半辈子漂泊海外,得不到世界认可,一直默默无闻。


此外,他还曾拿着数学博士学位,到餐馆做帮工、送外卖、当临时会计,也没有固定收入。


在最艰难的时候,他还试过把行李全搬到汽车上,过着流浪的生活。

 


1955年,张益唐出生于上海,母亲在机关工作,父亲则是电气工程系教授。

他从小就对知识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

 

在所有小朋友都在读图册的年纪,他就已经看完了40万字的《林海雪原》。


9岁时,在没有任何人教导情况下,他竟独自琢磨出了勾股定理的证明

这也是他觉得“最辉煌的事情”。

 


只可惜,张益唐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全国学校纷纷停课,知青开始上山下乡。


在这10年里,张益唐经常偷偷躲起来,看着对“阶级斗争”完全无用的数学书。

 

1977年高考恢复后,他更是一马当先地参加了入学考试。

在匆忙的准备下,张益唐终于成为北大数学系“78级”学生

那一年,他已经23岁

 


在北大数学系里,他几乎是无人不知的才子。


就连平日最喜欢自吹自擂的同班同学王小东,都不得不承认“他是唯一一个,数学天分比我高的”。


在本科毕业后,张益唐继续留在北大读研,师从当时研究解析数论的导师潘成彪。

 

张益唐的研究所毕业照(靠前第二排,左数第二位)


时任校长丁石孙,当时可是非常看重张益唐,力荐他前往美国继续深造。


张益唐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美国普渡大学,师从著名数学家莫宗坚。


然而,当很多人都以为他准备要出学术成果时。


这位北大才子却在读博期间陷入了低谷,一沉寂便是30年。



怀着远大的理想,读博期间,张益唐选择了世界著名难题“雅可比猜想”为论文题目。


雅可比猜想于1939年被提出,是代数几何领域中最难攻克的难题之一。


因为牵连着许多棘手的问题,雅可比猜想也一直被誉为“灾难性问题”,不是最出色的代数几何专家都不愿涉足。


再加上张益唐的兴趣在更加纯粹的数论上,所以雅可比猜想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张益唐在读博的头两年,就得到了关于雅可比猜想的一些“结果”。


因为雅可比猜想无论在何时都是一个热门话题,当时许多专家都对他的证明十分感兴趣。


结果在多为数学家的审查下,悲剧发生了。

 

台湾数学家莫宗坚


张益唐的证明里引用了导师莫宗坚的一个已经发表的成果。


然而在排查下,专家们竟发现他导师的这个结果,其实是错误的。


毫无疑问,一步错,满盘皆落索,张益唐多年来的努力也随之付诸东流。

 


不过,在数学界,研究成果到最后被证明错误,是家常便饭的事。


有的人甚至做了一辈子的成果最后还是被推翻。

张益唐当时还年轻,这都不算事儿。

 

但是最惨的是,此事一出也牵连到了导师莫宗坚的一些已发表成果。

从此,师生两人关系便变得微妙起来。

 


虽说张益唐未能解决雅可比猜想,但他的研究对这个问题还是有价值的。


所以在读博的最后一年(最多只能读7年),他还是顺利地拿下了普渡大学的博士学位。


但是因为师生关系不融洽,张益唐在毕业后,都没有拿到莫宗坚写的推荐信

 


而且张益唐也是一根筋,极度追求完美,所以他的博士后论文也“因为自己不满意没有发表”。


即使有教授曾评论他作出的雅可比猜想证明是最好的一个,只是有一个细节未完全搞清。


但是张益唐硬是不干,称这是“一般的成果”,不屑于发表。

 


一没有推荐信,二是论文数寥寥无几,即使是在不太追求学术GDP的美国,张益唐还是处处碰壁。


别说是教职了,就是连最低保障的博士后岗位,他都无法获得。


此时,张益唐仿佛走投无路般,一个人在美国迷失了方向。

 

张益唐(左一)与北大校友


这时候,一直看重他的北大校长丁石孙,马上力邀他回北大任教。


这对当时的张益唐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是他却亲手把这最后一盘炭给撒了。


仿佛在争一口气,他拒绝了丁石孙校长的好意,连最后能在数学界立足的机会也失去。

 

赛百味


在这之后日子里,为了生活,他在多个地方打过零工。

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有一段时间还只能睡在汽车里。


直到朋友得知他的困境,邀请他到自己开的赛百味连锁餐厅帮忙,他这才算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


在餐厅里,他送过外卖、端过盘子、做过收银员、也当过会计。

平时就住在朋友餐厅的地下室,而他也觉得这还过得去。



不混学术圈,并不代表就不搞学术。


在这些艰苦的日子里,张益唐也从未放弃,依然靠着研究数学来填补强烈的求知欲。

 

1999年,是张益唐毕业后的第八年,那年他也终于迎来了人生的转机。


唐朴祁与张益唐


那时在英特尔工作的校友唐朴祁,遇到了一个网络设计上的难题。


然而,张益唐竟只用了7天,就帮他完美地解决,两人后来还就此申请了专利。


这件事也让唐朴祁惊觉,原来那个已离开学术界七年的张益唐,数学实力依然实力非凡,并决心帮他走出困境。


在北大校友唐朴祁和葛力明的引荐下,他在新罕布什尔大学谋得临时讲师一职。

 


虽说是稳定工作(比起服务员),但是相比同样是北大出身的校友,张益唐依然是混得最差的一位。


临时讲师,不但没有编制,还是上一节课算一节课工资的那种。

 

后来熬了几年,张益唐也从临时讲师变成正式讲师。

但是讲师并不算学者,他依然不被学术圈子接纳。



不过,张益唐对此却非常满意,并把这份工作当做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毕竟这样的环境,比之前的工作适合研究数学多了。

 

张益唐这讲师,一当就是14年。


转眼间,当初那个踌躇满志的青年,也年近60。


只是,那时他还是位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编制外,只发表过两篇论文。

 


英国著名数学家哈代曾说,数学比起其他科学来说,更像是“年轻人的游戏”,没有哪一个重大成就,是50岁之后提出的。


然而,张益唐却在58岁的高龄,打破了这个“年轻人游戏”的规则。


2013年4月17日,张益唐在《数学年刊》投的一篇稿子,直接让这位扫地老僧,一文成名。

 

张益唐的论文题目为《素数间的有界距离》,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的弱形式,突破了困扰数学界近两个世纪的难题。

 


素数,我们又称质数,是指只能被1和它本身整除的数字,如2、3、5、7、11...


而孪生素数则指两个差为2的素数对,如(3,5)、(5,7)、(11,13)、(17,19)等都为孪生素数。


孪生素数对和素数一样,越到后面也就越稀少。

目前发现的最大孪生素数对是:2003663613X2^195000-1和2003663613X2^195000+1。



孪生素数猜想,就是猜想这样的孪生素数有无穷对。

但是自这个猜想提出以来,都没有人知道如何证明。

 

现在整个数学界,需要的就是一个证明。


而这个证明的大门,正是由张益唐,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地下”数学家撬开。


部分孪生素数


张益唐的《素数间的有间距离》的论文,奇迹般地证明了存在无数多对素数对(p,q),每对素数之差,不超过7千万。


虽然7千万这个数字还很大,但张益唐实现了“从无限到有限”的突破。



许多人猜测,继续依照张益唐的方法,将7千万缩短到2,或许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美国数学家多利安·戈德菲尔( Dorian Goldfeld)也评价道,从7000万到2的距离(还未证明),相比于从无限到7000万的距离(张益唐成果),是微不足道的。

 


有人把张益唐的作用比喻为,将大海捞针的力气活,缩短到变成水塘里捞针


而他给出的方法还可以将水塘捞针变成游泳池捞针,再到浴缸捞针水桶捞针水杯捞针,最后到这根针被捞出来。


截止2014年2月,张益唐的千万已经被缩小到246。

 

 陶哲轩等数学家已将其中的 7,000 万这一素数间隔 “压缩” 到了 246


《数学年刊》是出了名的严格,几乎所有论文都要1到2年的审核时间。


但张益唐的这篇论文,只要3个星期就被该期刊采纳,创下了一个新纪录。


虽说张益唐完全是学术圈外人士,但是论文一发表,他也一夜之间成为数学传奇。



面对突降的荣誉,张益唐表现得非常淡定,只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说:“你最近留意一下媒体和报纸,也许会看到我的名字。”


而妻子的回答是:“你喝多了把?又胡说什么?”

 


现在张益唐已经从默默无闻的大学讲师,跻身进去世界重量级数学家的行列。


就凭着一篇论文,各种奖项和荣誉,纷至沓来。


罗夫肖克数学奖、麦克阿瑟天才奖,上年年末再获“求是杰出科学家奖”。



不过成名后,他还是和过去一样淡定。

“我的心很平静。我不大关心金钱和荣誉,我喜欢静下心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切归于平静后,这位数学界的扫地僧,将继续拿起扫帚,向未知领域进发。


延伸阅读:


天才30年:一个成学界扫地僧,一个沦为农村低保户 



01

在后台收到的诸多问题里,有一类“月经”问题经常我让我陷入两难的境地:


问:学长,我有一个梦想,但不知道该不该坚持。坚持下去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浪费了其他机会;不坚持吧,我又心有不甘,马云说过“很可能明天就会成功,但大多数人却倒在了今晚的路上。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的回答:……


不过,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办,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马云同学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肯定不是靠说了那么多“名人名言”。


他是在真正了解自己的天赋、能力、拥有的资源等基础上,把自己的坚持用到了最正确的地方。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讲两个天才的故事。他们一个叫张益唐、一个叫刘汗青。


你没听说过并不奇怪,但如果你的专业是数学,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搞数学的天才。


这两个人的故事非常简单,简单到几句话就能概括他们的一生:


数学家张益唐。北大才子、留美博士,半生坎坷,籍籍无名,一度只能靠在赛百味快餐店打工维持生计。在早就过了数学家黄金年龄的58岁那年,突然用一篇论文震惊了整个数学界,成为传奇。

 

数学天才刘汉清。16岁考入哈工大,在校成绩优异,后迷上数论,废寝忘食钻研多年,终一事无成。30年后的今天,靠每月400元的低保艰难度日。


但在这简单的概括背后,却是两个数学天才迥然不同的人生命运。他们都是痴迷数学的少年天才,都坚持着自己的梦想,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个大器晚成,另一个终于一事无成;一个成了学界扫地僧,一个沦为农村低保户。

 

我一直在思考,是什么造就了他们完全不同的命运。我相信,有什么共通的东西就蕴藏在这两个人看似简单的故事里。


出于好奇,我又去找了很多相关的资料来看,然后发现,在他们身上其实能看到我们很多人的影子。


02

“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60多岁的张益唐用杜甫的诗这样形容自己。我相信,这句诗在他心里一定埋藏了很久。 



1978年,张益唐考入北大数学系,有才子之名。

 

7年后的1985年,张益唐在北大顺利读完硕士,赴美深造。然而,春风如意的他,却即将迎来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坑。

 

张益唐的博士导师是台裔数学家莫宗坚,数学界的大牛。


张益唐的研究方向与导师保持着一致,但是,坏就坏在一致上。据说张益唐两年就写出了博士论文,为了向老师看齐,他的论文里大量引用了导师已经证明的理论。


然后惊讶地发现,老师居然算错了。


莫大牛辛辛苦苦搞了个研究成果,居然被学生发现搞错了。


“我帮老师找到了一个漏洞”——这是张益唐的想法。


“这熊孩子居然敢挑我的刺”——这大概是他导师的想法。


莫大牛很郁闷,后果很严重。你不是很牛逼吗,牛逼就继续跟着我做研究嘛,毕竟你还年轻,还需要更多历练嘛。


于是张益唐开始了漫长的“历练”生涯,1年,2年,3年,4年,5年,6年,7年……

 

幸好,博士最多只能读七年。


7年后的1992年,莫宗坚终于通过了张益唐的论文。但是,莫老师不肯给张益唐写推荐信……

 

没有推荐信,是件很严重的事情,这直接导致:张益唐很难找到学术研究的工作。

 

当时北大的丁石孙校长很器重刘益唐,他邀请刘回北大执教。但出人意料,刘益唐却拒绝了。刘益唐的朋友认为,他是觉得没做出成绩就回国,心有不甘。

 

这一年,不甘的张益唐37岁。对一个数学家来说,恐怕已经谈不上年轻。

 

之后的故事就有点心酸了。找不到学术工作,张益唐博士在赛百味管账、送快递、端盘子、做小工、住地下室……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真实境况。

 

但更让我觉得心酸的,还是张益唐的几句话。在一个采访视频里,张益唐表示自己在打工之余还会去翻阅数学文献,他说,“那些年,我确实没再追求我的数学梦想”,“我经常过得不太容易”。

 

这种不太容易的生活,张益唐过了整整7年。

 

后来,张益唐的北大师弟唐朴祁实在看不下去了,帮张益唐争取到了一份学术职位:新罕布什尔大学的讲师,准确地说,是临时讲师。这是1999年,张益唐44岁。

 

而在之后,从临时讲师到声名鹊起,张益唐又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要说数学家的生活真是精确,我算了一下,这一次,时间是整整两个7年。

 

2013年,张益唐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论文《素数间的有界距离》投给了数学界最有声望的刊物《数学年刊》。仅仅3周后,张益唐的论文就被采纳,并引起巨大轰动。

 

我不懂数学,对张益唐论文的意义就不多评论了,引一段话吧。

 

张益唐论文的审稿人伊万尼克是数论界的顶级专家,看到论文后,伊万尼克这样评价:“张的工作是解析数论的顶峰之作……张的工作将引发持久雪崩式的优化和改进,以及随之而来的理论创新。一夜之间,张重新定位了解析数论的焦点……



 58岁才站在数学顶峰的张益唐,不知道回想起自己七年多的打工生涯和整整大半生的蛰伏,会是怎样一种感慨。


“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这是杜甫的另一首诗。我想,张益唐完全当得起这个描述。


 03

和张益唐相比,另一个天才刘汉清的人生看起来就要顺利得多了。


只不过这个顺利是有时间期限的,准确地说,一共20年。


1980年,16岁的刘汉清考入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建筑材料系热处理专业。大学前两年成绩优异。

 

大三这年,刘汉清迷上数论(不要问我数论是什么,我只知道它号称是数学的皇冠,而哥德巴赫猜想号称是皇冠上的明珠)。他开始废寝忘食的研究,最疯狂时每天只睡两小时。


但与此同时,他对看起来更基础的专业课也越来越没兴趣。

 

大四时,刘汉清多门功课挂科,无法毕业。学校多给了他一年的时间。然而,这一年,刘汉清仍在研究“数论”。

 

1985年,刘汉清肄业回家,没有工作。但此时他似乎并不后悔。



经过在家的几年研究,刘汉清认为自己有了初步成果。于是,一位同学帮他辗转找到了北大客座教授潘承彪审阅论文。一个月后,潘教授有了回复。


这个回复经刘汉清同学的转述显得有点委婉:潘教授回信的大意是,第五页上有个论点未经证明,接下去的论证没有意义。意即不需再往下看了。


说白了就是,不管你研究了多少年,写了几十页、几百页的证明,引用了多少论文都没有意义。


因为一开始就已经错了。


很多民科一生的悲剧就悲剧在这个地方。

 

刘汉清虽然不能定义为“民科”,但想法上也差不多,他认为:未经证明并非不能证明,只是他没有证明。


刘汉清很固执,因为他很闲;但潘教授不固执,因为他没有时间再多说废话。


于是,这件事没有了下文。

 

再往后,同学曾帮刘汉清找过一份工作,做热处理车间技术员。但刘汉清认为工厂噪声太大,并且要上夜班,影响他夜里搞研究。不到一个月,刘汉清就没干了。

 

十年前,刘汉清开始患上严重的焦虑症,每天要吃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从那时起,他也终于放弃了自己热爱的数论研究。

 

三十年后的今天,因为媒体的报道,刘汉清终于出名了,但恐怕不是他想要的方式。


 

04

在张益唐和刘汉清的身上,我看到了包括我在内许许多多人的影子。


梦想没有错,坚持也没有错,但这两者结合起来却可能大错特错,因为多数时候的你,根本不知道坚持下去是“大器晚成”还是“一事无成”。


人生最大的悲剧就在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却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所以患得患失,所以心有不甘,所以追悔莫及。

 

那到底应该怎样去判断什么该放弃、什么该坚持呢?


在分享我的最终观点之前,我想有必要先强调一下:

 

我尊重所有心怀梦想的人。


梦想是可贵的生命之火,照亮平庸的角落。


不过,我并不赞同“放弃一切追逐梦想”。


梦想如火,但别飞蛾扑火。


更重要的是,科学已经证明,飞蛾扑火不是因为热爱,而是因为基因,就像写好的程序一样(具体可以百科)。

 

如果梦想是个解答题,我们应该去找到更优的解答方法。

 

05

道理讲完了,下面是干货。


在查阅张益唐和刘汉清,这两个数学天才的故事时,我发现,之所以在看似相同的起点和经历下,这两人走向截然相反的命运,最关键的区别有三点。

 

一、“是否曾经证明过自己”,这很重要

 

张益唐不断在证明自己的数学才华。他还在北大数学系读本科时,同班同学王小东就认为,“他是唯一一个数学天分比我高的同学。”

 

而他为什么后来郁郁不得志呢?其中一个很原因是:他发现了自己博士导师的学术错误。

 

虽然事情很厚黑,但至少说明,在特定领域上,他分析问题的能力不比一般的数学家差。

 

那么刘汉清的数学水平怎么样呢?分析已有的信息,我只能认为,刘汉清没有真正证明过自己的数学能力。

 

前面提到,潘承彪教授认为,他的论文“五页上有个论点未经证明,接下去的论证没有意义。”

 

因为对这个问题的好奇,我后来又去读了几篇报道。在其中一篇中,我发现了这样的描述:

 

“当时学校其实重视刘汉清的数学研究,对这种钻研精神持肯定态度。校领导为刘汉清找来数学系老师,交流过后,老师的结论是:刘汉清的数学推论方式存在问题。”

 

“数学推论方式存在问题”——这对搞数学的人而言,基本上算是委婉却最无情的否定了吧。

 

“怀才不遇”与“壮志难酬”,这两个词的意思是不一样的。你是不是也问过自己,我拥有的是满腹才华,或者仅仅是一腔壮志呢?

 

证明过自己,这很重要。因为别人判断你的能力时,只能参考你的过去;而只有当你丈量过自己的水平时,才有足够的自信。

 

退一步说,证明过自己,至少说明你的方法论大概率是对的。

 

二、没有视野,就没有进步

 

张益唐的视野很广。他在北大数学系读完本科和硕士,还是美国普渡大学的数学博士。他所接触的圈子,一直在学术的前沿。

 

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张益唐虽然放弃了学术,但他还是去图书馆不时翻阅数学文献。

 

但刘汉清肄业回家之后,多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村庄。

 

村庄的土地是肥沃的,但只能滋润禾苗,却无法孕育学术。


 

这个时代,早就不是一个“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闻”的时代。


做任何事情,没有视野,闭门造车,都难有进步。


多去接触同道中人,多去了解一线信息,才是为学、经商、做事的正道。


否则,很可能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说句难听点的话,当你身边一个堪与之交流的同道中人都没有的时候,连找人骂你都很困难,因为他们往往骂不到点子上。


三、学会和生活妥协

 

在学术上,张益唐是憋着一口气的,所以他曾经拒绝到北大任教的邀约。

 

但张益唐还是和生活妥协了。他在赛百味打工,闲下来再研究数学。

 

当上讲师,日子过得好一点后,他也没有忘记生活还有其他内容。他爱好文学,欣赏音乐。据他讲,那篇“解析数论的顶峰之作”,就源自他在听音乐会前散步时所迸发的灵感。


而刘汉清却毫不妥协,当年哈工大的老师建议他先拿到学位再研究数学,其实就是一个不错的兜底方案。但可惜他没能听进去。

 

后来,除了那份不到一个月的技术员工作,刘汉清始终没有走出过自己的天地。


许多人并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艰难的生活除了能磨砺你,同样也能刺激你。


只不过,你很难掌握它对你到底是正面刺激还是负面刺激。梦想也好,数学也罢,在真正实现、做出成绩之前,都不能当饭吃。


不管他们如何欺骗自己,如何安慰自己,但艰难而贫寒的生活,都会时时处处、毫不留情地提醒他们: you are a loser!


一般人在没有饭吃的时候会怀疑自己,但这类人会去怀疑世界:不是我没用,不是我错了,而是这个世界不懂。


一般的愤青,人到中年,因为家庭、生活的负担,也就消停了,一不小心还成了朋友圈里最喜欢发鸡汤的那群人。


但这类愤青不会这么轻易叛变,他们往往从愤青变成愤中,有的还会变成愤老,一愤到底。


这种思维方式,有一个学名叫“偏执”,俗称“钻牛角尖”。


偏执其实会严重干扰你的判断、你的决定,破坏你的人际关系。


越偏执就越容易失去朋友、亲人,而他们往往是把你拖回正轨、为你兜底的最后力量。


生活从来都不完美。梦想路上,大多数时候,妥协也是一种策略。

 

刘汉清“出名”后,不断有媒体跟进他的近况。后来,我看到刘汉清的同学们说要帮他张罗工作。刘汉清回复说,如果有合适的,他愿意接受。

 

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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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是由无数个选择组成的。


有的很简单、很轻松,比如早上是吃卤蛋还是吃手抓饼;有的比较艰难,比如是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豆花放糖还是放盐。


但真正最艰难的,是终极的命题,比如先救老婆还是先救妈……


无疑,关于梦想该不该坚持之类的,就是这样的终极命题。


终极命题前的不同选择,反过来塑造了不同的你我,造就了不同的命运。


当然,这是一个很大的命题。上面说的妥协也好,视野也罢,都只是选择时要需要参考的重要因素。


但即使做对了选择,理想之路也仍然充满艰辛


别忘了,张益唐声名鹊起的这一年,这位曾经的天才少年已是58岁的年纪。

 

“庾信文章老更成”。这是一种努力,更是一种幸运。

 

就在这几天,我正好有一个朋友,要远渡重洋去追求理想。

 


这篇文章也当作祝福吧。祝福每一个逐梦人:梦想是火,好好把握。


作者及来源:SME(SME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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