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著名科学家学术不端坐实：5篇论文造假，震惊国际科技界

本文整理自科技日报,新华社,蝌蚪士

去年８月，有人匿名告发东京大学包括渡边嘉典的研究室在内的6个研究室共计22篇论文存在捏造和杜撰问题。该校随即成立专门调查委员会，对涉嫌造假的实验室进行调查。近日，东京大学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最终结果。

长达近一年的调查证实，该校具有世界级影响力的著名细胞生物学家渡边嘉典存在学术不端行为，他在发表的5篇论文中使用了造假的图片和图表。

渡边嘉典 资料图片

东京大学说，基于匿名告发，该校从去年下半年起调查渡边嘉典和当时的一名助教发表的７篇论文。调查认定，他们发表在英国《自然》和美国《科学》等刊物上的５篇论文存在多处捏造图表内容和杜撰数据等学术不端问题，这些论文发表于2008年至2015年间，内容与染色体有关。与这5篇论文有关的研究共接受了日本文部科学省等投入的约15亿日元（约合9100万元人民币）研究经费，东京大学将和文部科学省协商予以返还相关研究经费。

据《自然》杂志网站报道，调查还证明了该校另5个实验室的清白，它们并没有在论文中造假。由于渡边嘉典在细胞分裂领域是很有影响力的核心人物，与他研究领域相同的国际同行们对这一结果表示震惊。

曾在网上为自己辩解

渡边嘉典被证实造假的5篇论文，发表于2008年至2015年，其中两篇发表在美国《科学》杂志上，两篇发表在英国《自然》杂志上，还有一篇发表在自然出版集团旗下另一著名分子生物学期刊上。

今年5月，东京大学调查委员会就已经完成8个月的问询调查，当时已经得出结论，认为这5篇论文中的图片存在人为造假。为顾及渡边嘉典的名声，调查委员会并没有立即向大众公布结果，想为他留下辩解的时间。但调查报告的内容却被人泄露给日本媒体。

针对媒体的报道，渡边嘉典在网上公开发表声明称，他承认这5篇关于“细胞分裂中指导染色体分离的蛋白质”研究的论文存在问题，论文中使用的几个图示分别来自不同实验，并进行了“处理”，他还将来自不同实验条件的数据“不合时宜地用在一张图表中”。但他同时坚持认为，他的这些不恰当行为并不是故意造假，也不影响论文的主要结论。

科研前途受到严重影响

调查发现，故意篡改图片和数据是渡边嘉典实验室的普遍行为。

渡边嘉典所在实验室的一名成员向记者透露，渡边曾多次指示“要对数据图形进行积极的加工”，尽管工作人员都认为此事“不太对劲”，但由于实验的另一位负责人丹野悠司也主张这样干，所以就对实验结果进行了篡改。该实验室另一名副教授也曾经因为论文造假离职。

对于造假行为坐实后如何处理，东京大学还没有最后决定，但会对渡边嘉典实验室的其他论文做进一步调查。校方已经建议渡边嘉典撤回或修正这5篇论文。渡边嘉典表示，他已经对其中一篇论文进行了修正，并在考虑对2015年发表在《科学》杂志的一篇论文撤稿，这篇论文中的12张图表都存在数据造假。

《自然》杂志网站报道东京大学调查结果

虽然还没有公布对渡边嘉典的惩罚措施，但他的科研事业已经受到严重影响。今年3月，实验室所有成员已经集体辞职；渡边嘉典的主要研究经费——日本科学部资助的3700万美元已经在3月停发。

NHK报道造假丑闻

国际科技界表示震惊

当5月份渡边嘉典通过网站为自己辩护时，参与其论文同行评议的一些科学家还对他的辩解表示声援。美国弗吉尼亚理工学院细胞生物学家丹尼拉·西米利当时公开表示：“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行为，他不会故意用假数据欺骗科技界。”

但这次新闻发布会后，许多科学家对渡边嘉典的行为感到震惊。美国怀特黑德研究所细胞生物学家雷恩·切斯曼表示：“渡边嘉典是细胞分裂研究领域的核心人物，他的许多研究成果能被其他实验室重复、证实，并成为其他研究的基础，现在仍然是我们理解细胞分裂的重要依据。”麻省理工学院细胞生物学家安吉利卡·阿蒙则认为，如果渡边嘉典真的在论文中对数据造假，这些研究结论的对错急需纠正，科学研究没有灰色地带，数据造假就是科学不端行为。

同样从事该领域研究的日本九州大学教授佐佐木裕之对媒体表示，“以前都觉得他的研究太了不起了，简直就是学术界的大红人、大明星，原来他是有重大的造假行为，这是不能原谅的。”

《自然》杂志目前还没对调查结果作出回应。《科学》杂志回应称，正在尝试与论文作者联系，并希望对造假论文快速做出处理结论。

作为当事人的渡边嘉典在接受《朝日新闻》采访时仍然重申，他的实验基本结论并没有错：

“对于调查结果我将真心接受，深刻反省，但那些被认为是‘造假’的图表也都是来自实验的结果，而且这些数据对论文的结论不会产生影响，按照国际标准，这种行为还算不上造假。”

涉事五篇论文标题

现年55岁的渡边嘉典曾被认为是日本细胞分子生物学领域的第一人，其在染色体及生殖细胞减数分裂方面的研究具有世界级水平，曾获得平成27年（2015年）的“朝日奖”。

此外，这名“教授”还于2010年在美国的权威杂志《科学（SCIENCE）》上发表过论文，当时东京大学的研究行动规范委员会就指出他引用了未经实验证明的虚假数据。2015年，他再次在该杂志上发表论文，同样使用了经过“移花接木”处理的显微镜画面，但这些事情都被渡边教授动用强大的背景“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