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培养青年法律精英 储备全球治理人才——国家留学基金委创新型人才培养项目“中欧欧洲法项目”侧记

来源：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

作者：石佳友、陈磊、赵越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促进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为此，中国将继续“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不断贡献中国智慧和力量”。毋庸讳言，参与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关键是储备了具备相关能力的高层次人才。根据有关统计，在联合国系统的雇员中，中国籍的雇员目前仅占1.12%，位列第11位，甚至屈居菲律宾、印度、俄罗斯等国之后；而中国给联合国所缴纳的会费占比已达7.921%。显而易见，中国在重要国际组织工作的人才严重不足，这与中国的大国地位和形象十分不相称。

正因为如此，习近平总书记曾高屋建瓴地指出：要提高我国参与全球治理的能力，需要一大批熟悉党和国家方针政策、了解我国国情、具有全球视野、熟练运用外语、通晓国际规则、精通国际谈判的专业人才。为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强全球治理人才队伍建设的有关重要讲话精神，近年来，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牵头并联合北京大学法学院、清华大学法学院和武汉大学法学院等国内一流法学院校，主动对接国家战略布局，在国家留学基金委的指导和支持下，于2015年申请设立了 “中欧欧洲法创新型人才国际合作培养项目”，为国家培养精通中国法、欧盟法与国际法，熟练掌握英语和法语，具备国际组织实践经验的中国青年法律精英。

 一、中外联合培养，对接国际组织 
        “中欧欧洲法项目”以20年为中国培养200名具备参与全球治理能力和国际组织经验的高层次法律精英为实施目标，坚持“两种合作”、“三地培养”，培养“双语（英语和法语）双法（欧洲法和国际法）”国际组织人才。 
        首先，项目合作院校为瑞士日内瓦大学。日内瓦是著名的国际中心，云集世界贸易组织、国际劳工组织、国际知识产权组织、国际电信联盟等国际组织。日内瓦大学法学院师资力量雄厚，教授多为国际组织的专家顾问，有能力为学生提供系统的国际法训练及进入国际组织实践的渠道。中国人民大学在候选人选拔、语言培训、学生留学三个环节与日内瓦大学进行紧密的合作，并对这一项目进行了大量的配套投入，为学生提供最好的语言环境和最全面的国际法教育。其次，中国人民大学与国际组织建立了持续稳定的合作，帮助学生了解国际组织的人才需求、职业发展和工作环境。学员通过项目提供的平台，有机会进入国际劳工组织、国际电信联盟、欧洲人权法院等实习，为日后进入国际组织工作打下坚持的基础。 
        在两种合作的培养模式下，项目通过“国内名校+苏州校区+日内瓦大学”三地培养，培养“双语双法”、学通中西的国际法顶尖人才。每年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北京大学法学院、清华大学法学院和武汉大学法学院等四所国内顶尖法学院大四本科推免学生或法学硕士（含法本法硕）一年级学生中选拔法学功底扎实、外语能力突出的10名学生参加本项目，经过层层选拔的“人才种子”第一年赴中国人民大学苏州校区接受十个月的法语集训。中国人民大学苏州校区为该项目学生单独编班，制定专门的教学方案，配以法语中教和外教，为学生们提供良好的外语学习环境。在苏州校区学习期间，为了让学生提前学习欧洲法律和国际法基本理论，熟悉法语法律词汇，以便能更好地适应日内瓦大学的学习，日内瓦大学法学院和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每年选派多名教师赴中国人民苏州校区，以法语或英文为学生开设欧洲法律制度相关课程。同时，项目为学生悉心设计读书会活动，组织学生阅读法律经典名著。第二年，学生赴瑞士日内瓦大学攻读“国际法与欧盟法”硕士，用英法双语系统学习国际组织法和国际贸易法；之后，学生根据地方向申请进入国际组织实习3-6个月。实习结束后，回到国内派出院校完成法学硕士学习。 

日内瓦大学热情接待中欧欧洲法创新型项目第二期学生

二、雏鹰小试身手，初登国际舞台 
        经过参与项目的中外高校的共同努力，项目日臻成熟，成果初显，随着第一、二批学生的顺利毕业，昔日的“人才种子”已经开始登上国际舞台。 
        过去两年，学员全面实现了从法语零基础到高级商务法语的飞跃。在日内瓦学习期间，同学们全部参与了在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世界知识产权组织、世界贸易组织开展的专业课程，将理论与实践结合，零距离体验国际组织的运作。以项目第二批学员为例，2017年8月，项目学员顺利取得日内瓦大学国际法与欧盟法的硕士学位，其中六名学生分别获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劳工组织、国际电信联盟、联合国国际贸易法委员会、欧洲人权法院、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实习。经过项目培养，同学们都可以熟练运用法语、英语和中文三门联合国官方语言，熟悉中国法、欧盟法和国际法，并至少精通其中的一个具体方向，他们在实习和工作中具有明显的语言和专业优势，更有能力也更有机会成为国际组织的顶尖法律力量。同学们通过在这些国际组织的实习，全面提升了专业能力，也充分了解了这些国际组织的运行机制及所需的工作能力，进一步坚定了他们未来到国际组织工作的信心。 
        在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实习的杨雪峥同学认为项目的语言和专业培训，与国际组织的需求非常对口。她说：“通过一年的法语学习，使我能够运用中英法三种联合国官方语言进行工作，在工作中更具优势；而日内瓦大学法学院的国际法欧洲法硕士学习背景，让我对国际条约法更加熟悉，使我能够快速进行多边环境协议的整理和研究工作”。 
        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西非办公室实习的沈逸同学对日内瓦的国际化氛围十分欣赏。他表示：“在日内瓦学习的期间，不仅有幸在学校接触了很多联合国工作过的老师， 也在社交场合认识了许多年轻的志同道合的实习生，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一样充满好奇和希望的探索联合国。也感谢这样的交流，从他们的经历和经验里，我了解到非常有价值的联合国求职方法和联合国公务员日后的生活和职业发展。 
        在联合国国际贸易法委员会实习的周媛同学深有感触地说：“进入国际组织实习后才发现，国际组织的工作方式、组织架构、法律文件等总是在不经意间呼应了我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
        在欧洲人权法院实习的李璇同学说：“我深知能够在日内瓦和斯特拉斯堡度过一段平静而不平凡的时光对我来说无疑是非常宝贵的，在这两个城市的短暂居留让我不仅仅学到了知识，更加丰富了人生体验，并且还让我对欧洲文化有了亲身的体验和了解。” 
        在国际劳工组织实习的胡思岑同学认为实习极大地促进了对所学到的知识的深入理解。“在国际劳工组织法律顾问办公室的工作中，我们运用国际组织法、条约法、国际私法、合同法知识来处理国际组织运行中的各种法律问题；同时，这些实践中的法律问题也会促使我们不断学习、不断思考，从而促进对国际法知识的理解不断深入。” 

中欧欧洲法创新型项目二期学员赵刘颖代表日内瓦大学参加Jessup国际模拟法庭比赛

三、不忘初心 牢记使命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中欧欧洲法项目”的同学在国际组织实习后，更深刻地理解了项目的深远意义，意识到参与全球治理秩序变革的使命感，也坚定了未来赴国际组织工作的职业选择。 
        恰如李颐涵同学所说的：“社会责任的醒钟如雷贯耳、时刻谨记。能否更好地为国家发声，最根本的还是取决于自己工作能力和专业水平的高低。只有在本领域有所建树，才能更好地为社会、为国家做出贡献”。在项目结束后成功申请到继续在日内瓦大学攻读博士机会的赵越同学说：“我希望有一天可以作为国际投资争议解决中心（ICSID）的一名仲裁员从事国际投资仲裁工作，因为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的落实需要大批精通国际投资仲裁的专家”。 

中欧欧洲法创新型项目第二期学员李颐涵在国际电信联盟实习

        同时，同学们也清醒地意识到：在国际组织工作无疑是充满困难和挑战的。结合自己的经历，李璇同学形象地说，“一个鸡蛋从外面打破不过是一道菜，只有从内打破才是一个新的生命，希望我自己可以带着这一年多所收获的成长经历不断道别并开始新的旅程，毫不犹豫地选择”。周媛同学也表示：“这种浸入式的体验在不知不觉中让我对国际组织产生了亲近感，我从此不再认为进入国际组织工作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相反，现在我有底气相信，只要做好规划、打好专业基础，我就能成为国际组织的一员”。 
        参与全球治理意味着对全球和平与发展的贡献和责任。胡思岑同学说：实习的最大收获，是学会从世界公民的角度来看国际法问题，去思考如何促进国际法的发展，推动全球治理秩序的变革，从而“最后能够在国际舞台上贡献自己的智慧”。在非洲实习的沈逸同学也感慨颇深地说：“非洲一直是教科文组织的优先发展课题，在这里，消除贫困和保护传统的矛盾需要每个世界公民来一起思考”。无疑，同学们已经学会从中国的角度去看待世界，意识到中国已经从国际舞台的边缘走入舞台的中央，有必要推动和引领全球治理秩序的变革；他们也学会从世界的角度来看待中国，体会到中国作为负责任的全球性大国，将在更大程度上回应世界对于和平与发展的需求。

中欧欧洲法创新型项目第二期学员沈逸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达喀尔办事处工作合影

        习近平总书记语重心长地指出：要加强全球治理人才队伍建设，突破“人才瓶颈”，做好人才储备，为中国参与全球治理提供有力“人才支撑”。无疑，对“人才瓶颈”的突破和“人才支撑”的落实，关乎中国全球治理战略的成败，任重而道远，非一朝一夕之功。就此而言，“中欧欧洲法创新型人才国际合作培养项目”做出了一些初步的尝试，取得了一些可喜的进展。未来，本项目的各参与单位将继续携手合作，力争在全球治理人才队伍建设方面积累更多的经验，为中国青年法律精英赴高端国际组织工作搭建坚实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