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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魏正果教授的启发式教学

学术之路 2021-03-08

作者:王征兵,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本文选自《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12年第11期》


魏正果教授1956年从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毕业后一直在西北农业大学(1999年更名为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从事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的教学和研究工作,2008年在该校病逝,享年78岁。魏正果教授教学上最大的特点是启发式教学,在博士生、硕士生和本科生中流传着许多关于他启发式教学的案例和“传说”,作者作为魏正果教授指导的硕士生和博士生,记录亲历的一些案例,希望对当今的研究生教学和创新性研究有所启示。


一、兴趣式启发


1984年,我考入西北农业大学农业经济系农业经济及管理专业,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但是我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心中充满了懊悔和不满,因为高考之前我曾被推荐到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还算比较理想的大学,但我却想上清华大学,全县高考理科预选第一名的成绩也增加了我的信心,然而由于高考失误,我与清华大学失之交臂,无奈地来到了西北农业大学。在心情极为低沉,甚至对人生感到迷茫的时候,我认识了魏正果教授。魏老师使我重新振作起来,再次起航扬帆,奔向新的彼岸。


我第一次认识魏老师,是在班集体举办的一次报告会上。魏老师被请来为我们学生作报告。先生富有哲理的演讲彻底震撼了我们,其中:“一个人不在于干什么,而在于干得怎么样”这句话让我回味良久,也正是这句话,慢慢改变了我。自上大学以来,我一直沉迷于我挚爱的数学,而不愿学习我的专业农业经济及管理。先生的这句话,让我开始尝试去学习和钻研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并逐渐喜欢上了这个专业。在我最迷茫和最痛苦的时候,魏老师为我拨云见日,给我指出了一条新的人生之路。


到了大二,魏老师教我们“农业经济学”这门课。这门课要讲一个学期,从而使我有机会聆听先生更多的教诲,并细细感悟先生的智慧。先生讲课与众不同,因为他不像一般教授那样照本宣科,而是讲自己对经济现象的思考以及所得出的独特观点,并非常注重引导学生从表象探究和思考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比如,他在课堂上问我们:农业是人类生存的基础,说明农业很重要,一个人可以不看电视,不坐汽车,但不能不吃饭,不穿衣服,可是为什么农业那么重要、农民那么勤奋,而农民却很穷呢?正当我们苦思冥想,但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时,他开始慢慢引导和启发我们:一千年前,一只鸡一天能下几个蛋?答:一个。现在一只鸡一天能下几个蛋?答:还是一个。那么一千年前,一个人做一双鞋需要多长时间?答:七、八天时间。那么现在一个人用机器做一双鞋需要多长时间?答:大概几分钟。我突然顿悟:工业之所以能迅速致富是因为它的效率提高很快,它可以薄利多销,多中取利,而农业之所以很难致富是因为效率提高太慢。后来我又思考出其他一些导致农民贫困的深层次原因。2004年,我把多年来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写成一篇论文《农民贫困的根源》,并发表在供高层领导参阅的期刊《经济要参》2004年第26期上[1]。


通过一个学期“农业经济学”课程的学习,我渐渐喜欢上了魏老师。我被他的智慧吸引,被他善于思考的个性感染。在上大三的时候,我就写了一篇论文《爱情经济学》,试图用经济学原理分析大学生中的恋爱问题,这篇论文后来刊登在我们大学生自己主办的刊物《经济学耕耘》上。每当看见或者想起魏老师,就觉得他是深不可测的智慧的源泉,他是无边无际的知识的海洋,而他的兴趣教学法也勾起了我对知识和智慧的渴求。于是,我下决心要考硕士研究生,而且要考魏老师的研究生,希望能从先生那里汲取更多的智慧,希望能获得更多的启迪,当然,也坚定了终生从事农业经济管理专业研究的决心。

二、逻辑式启发


1988年7月,我大学本科毕业,也如愿以偿地考到了魏老师门下,成为他的一名硕士研究生,当年他也只招了我一个硕士研究生。在当时,基本上每个导师每年只招一个研究生。自从我成了魏老师的研究生,就与魏老师接触很多了。那时,我们农业经济系(今天的经济管理学院)在1988年只招了11名硕士研究生,而魏老师给我上了两门课:“农业经济专题研究”和“资本论选读”。因为学生比较少,感觉和老师的距离很近,彼此也很熟悉。我不仅从课堂上领略了先生更多的智慧,而且经常到他家里去,聆听他谈天说地。他在家里的谈话是漫无边际的,从正在热播的电视剧、流行小说、时髦衣着到历史、时事政治、生活琐事,无事不谈。但他常常能从事物的表象中发现深刻的哲理或事物发展的规律,而这正是让我叹为观止的地方,也常常令我对很多事情有了更多的思考。在看似漫无边际的闲谈中,往往给我很多启迪。


有一次,他在家谈《三字经》,在谈到“人之初,性本善”时,他问我:“人的本性真是善的吗?”。那时,我只有二十几岁,哪敢怀疑名家之言?接着他又问:“在不同时期人们对同一人性判定的善恶结论是相同的吗?”但他没有给我答案,只是让我思考。为了思考这个问题,一个暑假我都没有回家,在学校图书馆翻阅各种有关人性的书籍和杂志。通过翻阅资料得知:关于人性的善恶问题,已经争论了几千年了。大部分中国人认为人性是善的,后来的“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公而忘私”、“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等一系列观点,都是基于人性是善良的这样一个基本前提。因为认为人性是善良的,所以人可以做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大部分外国人认为人性是恶的,他们信奉的《圣经》是这个观点的代表。《圣经》认为罪恶是人的原罪,即人刚一出生就带有罪恶,人生而有罪,罪恶是天生的。同时,《圣经》指出了人脱离罪恶的途径:向上帝忏悔。只有向上帝忏悔,上帝才能原谅人的过错,死后才能升入天堂。基督教认为只有信仰上帝,成为基督徒,才能获得上帝的赦免,重登天国。虽然关于人性的善恶之争已有几千年,但人性到底是哪些?有几个?却很少有人论述。人性的善恶需要辨析,但人性到底有哪几个更需要探究。只有把人性的具体内容归纳出来,才能明了何谓人性,人为什么是人,也才能通过把脉人性规律,进行人性化管理。在魏老师的启发下,我把人性总结归纳为十二个:善良、权欲、赌博、贪财、好色、食欲、情感、爱美、好奇、逍遥、嫉妒和乐于被称赞。后来我把对人性的研究写成了论文《人性探论》,发表在《科技导报》2003年第10期[2]。《科技导报》的常务副主编苏青曾专门从北京来到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谈这篇论文的广泛社会反响。鼓励我多写诸如此类的具有创新性观点的论文。有人把我的这个观点叫“十二人性理论”。我先后应邀在贵州大学、武汉工业学院以及北京、上海、广州、郑州、西安等地的MBA班上讲解“十二人性理论”。正是魏老师启发式的点拨,使我又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天地。


三、创新式启发


在硕士学位论文选题时,魏老师反复强调要创新,不能吃别人嚼过的馒头。我一方面在图书馆翻阅资料,另一方面苦思冥想,希望能选出一个新颖的题目,做一点创新性的研究。经过数月思考,最终将论文题目定为“中国农业的出路:精细密集农业”。运用目前的检索手段进行检测,“精细密集农业”确为一个全新的概念,是我第一次提出来的。经过三年研究,五万多字的毕业论文终于出炉了。我用五万字阐释了我提出的“精细密集农业”理论。令我兴奋的是在我硕士毕业之前,由我执笔、我与魏老师共同署名的文章《发展精细密集农业》在《人民日报》(1991年3月9日)发表[3]。另外,我撰写的一万多字的学术论文《精细密集农业初探》也发表在1991年第4期的《中国农村观察》上[4],而《中国农村观察》是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在国内最权威的杂志之一,也是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目前划定为A类的学术期刊。


1994年9月,我继续师从魏正果教授,开始攻读农业经济管理专业博士学位。这也使我有了更多的机会聆听先生的教诲。我很喜欢听魏老师讲课或者课外的漫谈,因为他常常能从普通现象背后分析出深刻的哲理,或者从生活的点滴中发现新的规律。由于先生身体不是很好,不能长久伏案写作,所以他撰写的论文和专著不多,他更多的是在启迪学生。我一直在竭尽全力理解老师的思想,但由于我天资愚钝,总感觉只能悟到老师思想意境的极少一部分,无法全部领悟,更无法达到导师的思想高度。我常常处在兴奋与内疚的矛盾之中,兴奋的是自己能遇到如此睿智能给我启迪的老师,内疚的是不能充分理解老师的思想并把它撰写成论文,担心老师的这些思想火花会因此而永远灭失。其实,先生给弟子们的启迪很多,但许许多多的思想都因我等愚钝不能领悟而永远消失了。我只是将极小的一部分用文字记录下来了,并作为论文发表,让它们留存于世。不在意资金规律的探索就是其中一例。


有一次,我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北校区(原西北农业大学)蔬菜市场买菜,我买完菜正在付钱时,正好碰上魏老师和师母也来到菜市场买菜。当时,我买菜的总金额为十元零一角(10.1元),但我没有零钱,就给了卖菜的农民二十元钱,请他找零钱。那个卖菜的农民说“我收你十元,那一毛钱就不要了”。我拿了找回的十元钱,准备离开时,魏老师叫住了我:“征兵,你想一想那个卖菜的农民为什么不要那一毛钱呢?这里面是不是有学问、有规律呢?”在购买商品时,买卖双方省去交易额的零头是一个普遍现象,谁也不会认为这里面有学问,而我的导师魏正果教授却启发我、引导我思考这个现象,希冀能有新的发现。起初,我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卖菜的农民之所以不要这一毛钱就是因为这一毛钱是一笔小钱,金额太小,不值得要,也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学问或规律。经过数年的不断思索和研究,直到2000年,我才略有顿悟,发现在商品交易中,当一笔资金占到交易额的百分之一或小于百分之一,这笔资金就可以被买卖双方忽略,付与不付均可,我把人们在交易中可以忽略的这笔资金称为“不在意资金”。“不在意资金”与这笔资金的绝对额大小无关,而与这笔资金占交易额的比例有关。我把发现的这一规律写成论文《不在意资金刍议》,并发表在《经济学家》2001年第1期上[5]。


后来发现,“不在意资金”不仅存在于商品交易中,还存在于慈善捐赠、友情招待、利益分配等方面。比如在慈善捐赠时,人们所捐的金额,肯定是其不在意资金,一般不可能是在意资金,既为在意,那他是舍不得捐的。如果捐到“伤筋动骨”的状态,那他是会很痛惜和懊悔的。友情招待也一样。当朋友来了,你自然需要接待,然而用多少钱来接待呢?花几元钱买一份水饺可以招待,花几十元钱要几样小菜也可以,花几百元吃一桌大餐也行。方案有许多种,但你最后选择的方案一般是你不在意资金所能达到的方案。当你与他人合伙做生意赚了一笔钱,最后分配利润时,如这笔钱与参加分配的人相除,不能整除时,参加分配者一般不会要求精确到角、分,甚至不要求精确到元、十元或百元。不要求精确的部分,就是大家不在意的部分,谁拿都行。


随着对“不在意资金”的继续研究,我相继发表了多篇相关论文:《千分之一定律》(《统计与社会》,2002年第5期);《不在意资金与慈善捐赠》(《学术研究》,2003年第1期);《不在意资金与彩票》(《统计与社会》,2003年第3期);《慈善捐赠:实验调查的计量分析》(中国科技论文在线,2006-06-06);《Careless Money and Lottery》(《China-USA Business Review》,2004第9期)。


不在意资金规律的发现,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2011年7月9日,在广州召开的“中国农村经济发展高层论坛”上,本人应邀在大会上作了主题发言,主讲了不在意资金的研究成果“农大学生不在意资金行为规律研究”[6]。令我兴奋和欣慰的是与会专家对我提出的“不在意资金”的观点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广泛关注。民盟中央副主席、广东省政协副主席、华南农业大学副校长温思美教授认为:“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研究课题,如果采用数学模型做更细化的定量研究,将会研究出经济学领域的重大成果。” 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长江学者罗必良教授在会后多次与本人交流“不在意资金”如何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他建议从人的偏好以及无意识不在意资金、有意识不在意资金等方面拓展不在意资金的研究范畴。最让我兴奋的是,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熊启泉教授在大会的总结发言中说:“7月9日,我听了王征兵教授做的‘不在意资金’报告,受益匪浅,因为王征兵教授的报告,7月9日成为我2011年200多天以来最有意义的一天”。这句话不仅让我震惊和欣慰,与会代表在听到这句话时,全场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强烈感受到大家对此的共鸣。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王秀清教授在会后与我交流时,提供了商家通过发行购物卡侵吞消费者“不在意”的卡中少量余额而获利的案例。因为当卡中只剩下几元钱或十几元的少量余额时,多数消费者会放弃消费,而商家因发卡数量众多而获利。南京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周应恒教授对本人“不在意资金”的观点给予高度评价,并提出进一步研究的诸多建议。四川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傅新红教授对“不在意资金”问题也很感兴趣,提出可以从人的心理规律的角度探讨不在意资金行为规律的源泉。


四、生活式启发


魏老师对学生的引导、启迪是全方位的,是无处不在的。他不仅在学术研究上指导我们,甚至在生活的细节上也经常点拨我们。1998年7月,我博士毕业了。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参加了学校举办的博士学位授予仪式。仪式结束后,我们这些身着学位服的毕业生冲出礼堂,奔向学校的一些标志性建筑去拍照留念。魏老师作为导师代表也参加了此次学位授予仪式。在礼堂门外,我碰到了刚从礼堂出来的魏老师。魏老师问我:“你急急匆匆往哪儿跑?”我说:“我准备到学校大门口照相呀”。魏老师说:“大门口任何时候都可以拍照,不用急,但最值得拍照的地方正是现在这个地方”。我惊讶地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上百个穿着学位服的人作为你的拍照背景,那是转瞬即逝的机会,而且你要再造这样一个背景,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突然顿悟,赶紧让旁边的同学给我抓拍了一个镜头。这虽然只是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但在这件小事中也折射出先生的智慧,同时也给我了良久的启迪。


正是魏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开导和启迪,为我开启了一片又一片独特的研究空间。只是我可能远未达到导师期冀的高度。


五、鞭策式启发


2005年,有一学术期刊主编向我约稿,我按照规定时间提交了论文。因为这本期刊规定所有论文必须通过审稿专家评审,才能刊发,所以主编为了履行审稿程序,就请我的导师魏正果教授评审我的论文。主编认为我的论文一定会通过评审的,因为她认为任何一个导师都会帮助自己的学生发表论文的,而不会为自己的学生设置障碍,尤其在人情味十足的中国尤其如此,所以,主编专门为我的论文预留了版面,而且配合这篇论文,准备在刊物封底做一个页面的专家简介,系统宣传和介绍一下我的研究成果,为此专门向我索要了个人简介。谁知魏老师的评审结果是不同意刊发。这时主编十分为难,因为如果不发我的论文,不好向我交代,怕我会问她:“向我约稿,为什么又不发我的论文?”但是,如果刊发,又没办法向魏老师交代,因为这本刊物魏老师也经常阅览。最后,主编经过痛苦抉择,找了一个理由告诉我论文不能刊发了,并表示了万分歉疚。我一再告诉主编没有关系,不必放在心上。当然这也是真心话。她能向我约稿,我已经很欣慰了,因为这说明她还认可我的学术水平。至于论文无法刊发,那她一定有她的为难之处。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十分曲折。主编当时并没有告诉我论文不能发表的真正原因,因为如果她告诉我论文没有通过评审,恐伤我的颜面,于是找一个别的理由来敷衍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论文不能发表的真正原因。就在我得知论文不能刊发的消息后约1个月,我去看望魏老师,在闲谈中,他才告诉我,杂志社请他评审我的论文,他最终给的结论是不予刊发。这时,魏老师已经七十多岁,退休几年了,加之他的老伴身体不好,他基本上停止一切学术活动、甚至社会交往活动,专心在家照料妻子。但是,见到我还是循循善诱地告诉我论文中有什么缺点,应该如何修改。其实,这时我已是教授、博士生导师,我已经带了十几个博士研究生和硕士研究生,也整天给自己的学生说如何做研究。我的学生可能不知道,他们的导师也在受人教诲和指点。


当魏老师告诉我,正是他阻止了我论文的发表,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感激导师,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教导我,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我成才。通过这件事,我再一次深感自己才疏学浅,远未达到导师期望的研究高度和深度。为此,我也常常自责,因我的愚钝,不能光大和传扬先生的思想,甚至都不能准确领悟和描述。这种愧疚一直持续到现在。


2008年1月19日,恩师去了。带着他的智慧和对世界的无限眷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似乎苍天也对失去这样一位睿智的教师而深感痛惜,那几日,中华大地大雪飘飞,几十年不遇的大雪,不仅覆盖了山山水水,而且使汽车无法通行,飞机无法正常起飞,中国陷入前所未有的交通大瘫痪,连庞大的高压电塔竟也被大雪压塌了。温家宝总理冒着飞机无法正常起降的风险,飞往各地指挥和疏导交通。当我闻知恩师去世的噩耗,便迅速从杨凌赶往西安三兆殡仪馆。本来只有80公里左右的路程,平常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可是那天,高速路因大雪被封闭了。我们只好走普通路线,但因为路面积雪太多,汽车就像蜗牛一样艰难爬行,足足走了四、五个小时才到殡仪馆。我的许多同门师兄弟、师姐妹,闻知导师仙去而想来吊唁,但因为交通阻隔而无法成行。


参考文献

[1] 王征兵.农民贫困的根源[J].经济要参,2004(26):36-38.

[2] 王征兵.人性探论[J].科技导报,2003(10):61-64.

[3] 魏正果,王征兵.发展精细密集农业[N].人民日报,1991-03-09(5).

[4] 王征兵.精细密集农业初探[J].中国农村观察,1991(4):58-64.

[5] 王征兵.不在意资金刍议[J].经济学家,2001(1):121-122.

[6] 王征兵,杨高举,杨珽.农大学生不在意资金行为规律研究[EB/OL].(2011-06-02). http://www.erj.cn/cn/NewsInfo.aspx?m=20100914093049340648&n=20110603104423713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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