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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越流行,越是对全球化中性

王烁 BetterRead 2020-03-15

现在许多担心疫情会导致去全球化,我的看法不同。正在发生的是在疫情恐慌下,全球渐次停摆,而不是去全球化。


去全球化发生在不平衡国家之间,因为要保持住不平衡而相互隔离。疫情不同,病毒不尊重国界,哪里都去。在这个意义上讲,疫情越是流行,越是全球化中性。病毒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国家的弱点:你有弱点,我就进来。


疫情全球大流行,会在主要大国之间会取得两个均衡。


第一个均衡是病毒在主要大国人群中的浓度会趋同。


如果浓度各国不同,那么低浓度国家有动力主动与高浓度国家隔离,但趋同则相互隔离失去意义。


由于新冠病毒的种种新特性,传统防控如同马奇诺防线,被它抄到了后方,在欧洲已经明显大流行,在美国有待进一步确认,资本市场的普遍深度暴跌显示投资者下了判断。


如果主要大国最终摇匀到相近的浓度,那么在这个浓度水平大家重新来过,该调整行为方式就认真调整行为,该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该来往就接着来往,谁也别隔断谁。


第二个均衡是各国的打法会趋同。现在最大的悬念是美国。美国防疫做好了,大家自然向它看齐。美国做砸了,大家短期还能坚持一会儿各自特色,长期中也只好向它看齐。


当然,存在一种逻辑上的可能情境:各国各顾各,中国继续硬顶上,然后其他国家包括美国在内如果搞砸的话,就主动对它闭关锁国。只是以前是其他国家因中国疫情而对中国断航,将来是中国因其他国家疫情而对他们断航。我认为中国不会作此选择,短期怎么做都有可能,长期绝不会。


正在发生的停摆,随病毒兵锋所向,在全球层层外扩,时间上看第一落点要看到六月,希望到那时,新冠病毒走上与流感病毒相同的轨迹,暂时消退,结束第一季的剧情,蛰伏。但只有真正到了那时,我们才能确认是与不是。


新冠病毒的剧情,第一季最乱。现有防线各种垮塌,不同剧本各种抢戏。如果第二季来临,希望科学家们那时已经拿出了解药,但哪怕还没有解药,各国会对剧本,在第一季的所有打法中找出成本收益最优的组合,所谓国际最佳实践(international best practice),向它靠拢。跟战争一模一样,战争双方实力相当的话,刚开始各种打法争锋,很快必定打法趋同。


不见棺材不掉泪,见了黄河就死心。人既固执又灵活。没有巨大的外部刺激无法激活,激活之后又能迸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这次亦然,不出现死很多人的悲惨剧情,谁都不会主动调整既有打法;但如果悲剧已经发生,那么调整就一定到来。中国和韩国翻出了压箱底的老本子;意大利是现打现改本子;美国本子的效果如何,全世界屏息以待。


人类命运共同体,最晚将在新冠病毒第二季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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