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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父母还在纠结生不生二胎时,我们在澳洲的标配已经是三胎了

2017-03-31 安娜 别处World


这是「在别处养娃」系列的第 篇文章。



当中国年轻夫妻还犹豫着生不生二胎时,与先生一起定居澳洲的安娜发现,在澳洲,每家生三个娃才是标配。起初她也怀疑,生得起可养得起吗?但经历了在澳洲生娃养娃的全过程之后,她体会到了当地政府在公共政策的方方面面如何给予支持,让大家真正有心也有力去生二胎三胎。

 

这篇文章是一篇信息量超大的「澳洲生娃养娃记」,安娜从「在高福利国家生孩子赚钱」的传说讲起,谈到娃出生后为何父母会选择「一方工作+一方育儿」的模式,再娓娓道来女儿的童年将如何展开,并逐渐浸润出澳洲式的「独立与探索」精神。

 

安娜和她的老公都是中国人,但他们的女儿将在异国文化中长大。在此过程中,身为父母,也会伴随着孩子的成长经验而产生许多观念转变。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文中安娜去参加幼儿园「家长会」的那个细节:她本来带着中国式的观念,以为女儿犯错了要被老师告状,结果女儿却被老师拼命夸赞。她也一下就懂得了澳洲性格里的乐观与个性并重。


选凝

于台北



  ◆  ◆  ◆ 


我天生就不是孩子迷,初到澳洲看到满大街都是乱跑乱叫的小孩,着实有点震惊。超市、商场、公园、绿地、马路、海边……凡是有人的地方,必定有「不是一个个,而是一串串」的小孩;奶妈奶爸们不是一人带一个,而是一人带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我先生的同事——某位著作等身的大学教授,平日里矜持克制不苟言笑,唯独谈到孩子时才会卸下防备表情多多。听闻我怀孕,隔着一条走道,他就举起三个手指对我大喊:「三个!一定要三个!你知道吗,澳洲的标准就是一家三个!」

 

我听了之后不禁咋舌,三个?!在澳洲这种喝瓶矿泉水都要 20 块人民币(其中还有 5 块是交税)的地方,生得起也养不起啊!



没想到,当我在这里经历了生养小孩的全过程,却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老先生要对我大喊「一家三个是标配」。原来不仅因为澳洲社会文化崇尚轻松、自然、繁育,政府也实实在在通过各种公共政策的调节,为这种生育文化创造了可实现的土壤。

 

 

「在高福利国家生孩子赚钱」

是个传说吗?

 

我和先生刚到澳洲时拿的是工作签证,购买私人保险(但澳洲公民或永久居民是有社会保障卡也就是国家保险的)。因为怀孕并非计划之中,我们惴惴不安地去看全科医生,想要知道没有保险的情况下生育一个小孩所需要的费用。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清单时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光是公立医院的产前检查和顺产收费,已高达 6000 澳币(3 万多人民币);如果遇到额外检查、剖腹产或者小孩出生后需要治疗等复杂情况,费用还要成倍上涨,几万澳币都很正常。

 

澳洲是高福利国家,生育作为福利的一种,对澳洲人来说可以得到公立医院系统、全面的免费保障;然而,对于非澳洲公民或永久居民来说,医疗则是一项巨大开支,搞不好甚至会耗尽家财。好在我们幸运地赶在生产前拿到了永久居留权,才算松了一口气,开始亲身感受「在高福利国家生孩子赚钱」的传说。

 

在澳洲的公立医院生产,全程(产检、产前课程、住院生产、产后跟踪及恢复课程)都是免费。详情在这里不一一赘述,就想说说印象最深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刚生下孩子时,我还在产床上,护士看我休息好了清醒了,就走过来若无其事地对我说:「你去洗浴间冲个热水澡吧」。我之前听说很多澳洲人生完之后狂吃冰淇淋,还有刚生完两三天就自己开车去超市买菜的,但当护士真叫我一生完就去洗澡的时候,内心还是闪过了无数个“excuse me”?!

 

护士的理由很充分——你经历了生产的过程,全身血污,需要清洁;而且如果你能自己洗好澡,就证明你身体在生产过程中没有受到损害,所以这是个检验的过程。

 

「放心,我就在门口。」

 

我觉得蛮有道理,就真的进了浴室结结实实洗了个热水澡。洗的时候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污垢全除、神清气爽,元气恢复了大半。

 

第二件事则是生产后,医院邀请每位妈妈参加一个为期六周的理疗训练,评估、跟踪并帮助骨盆和体能恢复。当时是产后一个月,我把小婴儿交给了家人看顾,一身轻松来到医院参加训练,没想到同班的十几个妈妈,却全都将小宝宝带了过来。

 

理疗师也将宝宝们设计成了课程的一部分。十几个宝宝躺在地上围成一圈摇着手蹬着腿,妈妈们也跟着宝宝围成了圈,在音乐伴奏和老师指导下起立、蹲下、抬腿、扬手,时不时亲亲挠挠宝宝的小脸蛋小肚皮小脚丫,其乐融融。

 

这下我才明白,原来没有什么地方没有什么活动是妈妈不可以带着小孩来的;原来在我看来是忙里偷闲的机会,对她们而言却正是增进亲子关系的创造性活动;原来小孩对她们来说不是需要丢给祖辈照看的「负担」,而是生活中从此不可分割的亲密伙伴。

 

 

夫妻一方全职带娃才最划算

 

孩子出生后,医院给了我们一套申请福利的表格,我们拿着这个表格,办好了出生证明,就开始了俗称「坐等收钱」的过程。

 

我们上政府网站粗略了解了一下,数得上来的「福利」就包括新生儿补贴、(与新生儿补贴二选一的)带薪产假、家庭税务福利、(针对低收入家庭的)育儿津贴、托儿费返还等等。所有这些津贴和补助都可以在网上申请,但因为名目繁多,计算方法复杂,我们也没精力去具体查考,只好本着「相信国家」的精神,看见进账就挺满足。

 

和国内的同学、朋友们聊起来,他们总会笑我们陷入了当年大学课本中所描述的资本主义高福利国家「养懒汉」的陷阱。而我的切身体会是,在这种福利构架下,「懒汉」们的确是可以颐养天年的。

 

▲  澳洲托儿费返还宣传

 

与大多数福利一样,生育福利是与家庭收入水平息息相关的。

 

这也直接催生了我身边一种普遍的育儿景象:很多家庭在小孩出生后头几年会只让收入高的一方全职工作(无论男女),另一方则全职带娃或只做兼职、临时工作,为的就是通过收入审查,最大限度地拿到各种育儿津贴福利。

 

大多数育儿津贴都是免税的,在澳洲的高税制下,这种收入模式(一方固定收入+各种育儿补贴)往往能使家庭收益最大化。这也是为什么我总能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地见到或是妈妈、或是爸爸乐呵呵带着不止一个小孩的原因——当育儿已成为不亚于正式工作的一份职责时,既可以亲密陪伴小孩成长,又能拿到政府的各项补贴,何乐而不为呢?

 

对政府而言,「一方工作+一方育儿」这样稳定的家庭分工也有利于经济与社会发展。

 

特别是在澳洲这种人力匮乏的国家,一不可能靠祖父母辈担起照顾学龄前儿童的重任,二不可能有丰富又便宜的人力来提供学龄前托儿服务;那么为孩子最亲密也是最直接的守护者——他们的父母,提供有力支持,让他们有心也有力承担起育儿的重任,就成了一种双赢选择。

 

在小孩出生后近一年的时间,我们家就是先生全职工作,我全职带娃,因为有一方的固定工资又有政府的充分补贴,所以经济上也没感到压力。

 

 

「以一敌三」,我也可以

 

怀孕的时候,我很担心将来该如何 hold 住一言不合就哭闹的小婴儿,没想到孩子出生后,随着每天与她的亲密接触,惊喜地发现,原来在澳洲,我也可以做到「以一敌三」。

 

首先,带孩子出门并非负担,而是一场新奇又舒适的体验。食品安全与社会安全无需多言,带孩子出门更让人舒心的是,澳洲真正做到了“babies/kids friendly”——任何的超市、商场、公共机构、乃至室外公园或场地都设有育婴室,里面换洗台、冷热水龙头、母乳喂养间、微波炉、小孩玩具、成人洗漱间等一应俱全。

 

我常常和先生开玩笑说,育婴室里的真皮母乳喂养靠椅,比自己家里的还要舒服;在里面喂好孩子、上完洗手间、再坐着喝点东西看她玩耍,都想赖着不走了。

 

另外,市区的各种通道(包括公交车上的走道),大型婴儿车都可以自由通过。

 

有一段时间我喜欢坐公交车带小孩出门,每次上车前司机都会很细心地把车降低,让我可以直接从站台上把婴儿车推上去,公交车上有专门的婴儿车摆放位,小孩可以安全又舒服地待在车里,随着巴士晃晃悠悠,饶有兴趣地看车看人,好不乐乎。

 


其次,各种政府机构以及社区中心也给了我们这些新手父母完备的支持。

 

孩子由母乳到辅食的转换过程中,我吃不准加辅食的种类、步骤和分量,就带着她去了好几次随访诊所。诊所的医生护士非常有耐心地回答我的各项问题,还送了小孩子漂亮的水杯做礼物。我自己的爸爸妈妈本身都在医院工作,他们也曾经陪我们来过澳洲的诊所和医院,每次都感慨说:「怎么这里的医生护士这么有耐心?」

 

的确,医生、护士们似乎都有用不完的热情和时间。我每次去医院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妈妈氧吧」,每次去吸取了足够的「氧气」,回来就斗志昂扬,继续勇敢前进。

 


在澳洲,童年这样开始

 

除了医疗支持,政府、社区、NGO 机构都有各式的儿童乐园和游戏小组提供。

 

我身边的不少妈妈爸爸都是「游戏小组达人」,他们收集订阅了不同机构的游戏小组资讯,孩子周一可以去社区中心的游戏小组、周二可以去图书馆唱歌游乐组、周三可以去老国会大厦儿童乐园、周四去国家科技馆、周五去大湖边的喷泉附近野餐......无需多少金钱,让孩子们可以从几个月大就接触大自然、体验丰富多彩的世界。

 

▲  澳大利亚老国会大厦里的儿童乐园

 

我们孩子有段时间一天上三天幼儿园,于是剩下两天,我就自己给她找节目。每周一早上,去一个教会组织的游戏小组。而在这个游戏小组里,她参加了不少我意料之外的活动。比如每个季度都有消防员开着消防车过来,为孩子们讲解消防车的运作,让他们过一把小小消防员的瘾。

 

每周二早上,我带女儿去家附近图书馆参加唱歌游乐组。两位工作人员带着孩子们唱歌跳舞半小时,唱的都是澳洲的传统儿歌。结束之后,不少家长和我一样,会带小孩去图书馆的幼儿区域看书、借书。我和女儿常常会舒服地坐在图书馆的地毯或者软垫上,一本本翻过去、读过去,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固定节目之外,时不时还会有些惊喜。

 

有一次我就带着孩子参加了附近社区组织的与农场动物亲密接触的活动——社区中心与一家农场合作,将牛、羊、鹅、小鸭、小鸡、兔子等动物运到了社区,围成一个小农场,小朋友们可以在家长的带领下走进这个小农场摸动物、喂动物。

 

▲  与小动物亲密接触(作者摄)

 

女儿那天第一次看到跟她一般高的鹅,又惊喜又害怕地在鹅身边绕了好几个圈,还在工作人员的鼓励下摸了小羊和小兔子,最后追着一群小鸡跑了半天,玩得乐不思蜀。

 


做个「狠心」的妈妈

 

孩子渐渐长大,我们也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是让她继续留在家里由我照顾,还是送她到幼儿园(Early Childhood Centre)?

 

很多国内的朋友听说我把不到一岁的小孩送到幼儿园,一堆问号就砸了过来——「你也太狠心了!这么小的孩子,哭了拉了饿了怎么办!不愿睡觉哭哭闹闹怎么办!幼儿园老师不是家长,他们能照顾好吗?你能放心吗?孩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放心吗……」

 

其实在澳洲,这也是一种平常的育儿选择,理论上来说 6 周以上的小宝宝就可以上幼儿园,我见过最小的去幼儿园的宝宝是 4 个月大。我们刚开始送她去幼儿园时的确有不少挣扎和怀疑,一是的确舍不得,二是因为我要工作而送她去幼儿园,我们的工资收入上去了,但拿到的育儿补贴却陡然下降,心里一阵凉飕飕。

 

但事已至此,只能咬咬牙,做一个「狠心」的妈妈——既然孩子生在澳洲,就入乡随俗吧。

 

去到幼儿园,一开始要做「安顿周」,让孩子可以离开父母,适应幼儿园的生活。没想到这个「安顿周」变成了「安顿月」,一开始我趁女儿不注意时悄悄溜到员工休息室,她发现我不见了就开始狂哭,我就心急火燎往回赶。

 

这么折腾了好几天,幼儿园的老师终于开始劝我了:“you should be strong”。我发现其实放不下的并非孩子,而是当妈的心。于是我逼着自己,学会忍受孩子的哭声,多等几分钟,再多等几分钟,再出现在她面前。

 

慢慢地,我发现她可以自己和小朋友们一起吃饭了,可以自己在小床里睡觉了,可以不哭不闹和小朋友们一起参加各项游戏活动了。我还记得到了第四周,当我有一整天都待在员工休息室没有老师来找我过去时,那个时候我明白,她做到了,我也做到了。

 


澳洲育儿精神:独立与探索

      

女儿进了幼儿园半年后,老师通知我们进行家长单独访谈。

 

我对这个「家长会」颇为紧张,反复回想着孩子在幼儿园的种种表现,想着她花了别人几倍的时间才安顿好,现在会不会又因为太娇气太麻烦被老师告状……谁知道和负责的老师谈了半个多小时,她除了把女儿平时的照片、手工作品、观察报告集结成册发给我,就是拼命地夸赞女儿有多大的进步。

 

在我看来女儿花了三个礼拜才安顿是落后于他人,在她看来却是对陌生环境有警惕意识;在我看来女儿不听大人话固执己见,在她看来是有自己的个性和主见;在我看来女儿调皮捣蛋不停出状况,在她看来是聪明伶俐喜欢探索;在我看来女儿好热闹爱扎堆,在她看来是喜欢参加集体活动有社会交往意愿……

 

「家长会」结束后我和先生感叹说:我算是明白了为何澳洲人都天性乐观个性爆棚,在这种无条件鼓励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难怪如此。


▲  幼儿园的日常(图片出自作者女儿所在的幼儿园日报)

 

虽然幼儿园托儿费每天上百,我们又因为超过收入上限而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补贴,但始终觉得将女儿送到幼儿园是个很好的选择。一方面是她的确在长大,另一方面,规律的集体生活已经开始塑造她的品性——如果说这种塑造带有什么澳洲特征的话,那就是独立与探索的精神。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是吃饭。

 

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幼儿园老师,在吃饭这件事情上跟我们灌输的概念就是:你们尽管提供食物,吃什么、吃多少是孩子们自己的选择;他们再小也是人,有饿的本能,饿了就会吃,如果不吃家长还要喂,容易让他们失掉饿的感觉和对食物的兴趣。

 

我看过不少追在孩子身后喂饭的家长们的辛苦,于是决定在吃饭这件事情上放手,从孩子可以吃辅食开始就慢慢培养她自己吃饭,「狠心」了大半年,惊喜地发现她已经可以很好地使用餐具,不挑食,也养成了按时吃饭的规律。

 

还有一个例子是听我一位做幼儿园老师的朋友说的。

 

幼儿园都有儿童洗手池,每次小朋友们从外面玩回来或者吃饭前都要集体洗手。洗手池上装有洗手泡沫机,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最喜欢做的就是狂按泡沫、边洗手边玩水。朋友看不下去,想要去阻止孩子们玩泡沫,她的同事却不让她去,理由是孩子们正在「探索」——等他们通过探索,知道这个泡沫的真正用途,就不会再去做这件事了。

 

我听完她的叙述不禁莞尔一笑,典型的澳洲观念:自然、探索、鼓励,在这件小事中一并呈现。



回顾我在澳洲育儿的时光,惊喜大过负担,愉悦大过劳累。

 

我时常想,如果自己没有来到澳洲,是否还有意愿去生育?是否还有信心去养育?我能肯定的是,各种公共政策安排,的确为我们的自由选择创造了空间,无论是否生育、生育多少,无论采取何种育儿方式,是继续工作还是长期育儿,都可以得到政府、社会的足够支持。

 

当然,没有任何体系是完美的,在各种生育、家庭福利政策的背后,也存在不少争议和问题。前一阵子,政府降低甚至取消的新生儿补贴引起轩然大波,各地抗议此起彼伏;福利补贴的收入审查长期存在漏洞,每年造成的损失上十亿;托儿费用昂贵,不少家长都叫苦不堪,呼吁政府提高补贴标准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自由选择,又可以得到国家的支持来坚固这种选择,已是一种幸运。

 


浪游者丨安娜

公共政策学博士

走过北京、香港、欧洲

现居澳大利亚首都堪培拉

在一个世界闻名的福利国家

切身体会公共政策对社会发展及民众生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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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和大家见面的「在别处养娃」系列,试图透过一系列个人故事,体现出育儿这件事的独特。今天这篇「在澳洲养娃记」就让我们发现,其实生个二胎三胎都不是问题——只要背后有国家真正完备的政策配套予以支持。

 

「在别处养娃」系列,既包括地理意义上的在其他国家养娃,也包括观念上不同于主流的育儿态度。

 

所以无论你此时此刻正在海外养娃,抑或你身在国内,但养娃方式与理念跟90%的中国父母都不一样,都欢迎你写电邮jasmine@else.life告诉小编~

 

我们期待你一起加入这个系列,分享自己或身边朋友「在别处养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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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推出的一个全新系列。「在别处养娃」既包括地理意义上的在其他国家养娃,也包括观念上的「在别处」——不同于主流的育儿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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