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掩青春不老：探秘永陵《伎乐·24》夜游版出炉台前幕后

艺术野子

艺术野史

作者丨谢礼恒

图丨成都联创众娱文化

设计丨西子

往事历历如星辰，盈闪黯灭，升落恒常，舞乐响起，可壮怀激烈，可敞达胸臆，有高趣，有禅趣，有盛世之歌蹈，有暗夜之无常，从诸侯、修士到农夫，一概适之；水盏瓷瓯也是乐器，声音叮叮咚咚，有流风回雪之秀美，清扬婉转，妙丽多情，适合闺阁仕女——是清音，也是贵曲。

见到一位同事写永陵《伎乐·24》即将穿越千年登陆“夜游锦江”的新闻，用了一个亲切的开头，我倒是很喜欢：“客官快上船！”

美的事物，一旦存在，是不必去辨析的。“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好美的诗。

- （清）改琦 作品 -

从宫廷到剧场，从剧场到市井，雅乐穿越千年时光，今在成都一朝上演。这座拥有四千多年悠久历史的文化古都，华丽的宫廷乐队表演搬到室外，即将在新年到来之时亮相“夜游锦江”，只需感受，可想象，慢慢地成为一种意念，殊不知，这出国乐观念剧《伎乐·24》从剧场版到如今的夜游实景版，中间经历的复杂策划和演出难度公关堪称另一次“绝色演出”——艺术野疯狂这两天走访了“夜游锦江”的主办方和策划方、演出方，探秘“夜游锦江”中永陵《伎乐·24》夜游版出炉的台前幕后。

说起古人过年，比现代确实繁复高级多了：两汉宴饮之乐，唐宋游赏之欢，明清庙会之繁，民国花会倾城……活动历史之悠长，耍法之丰富，现代人恐怕只有望其后尘而叹之。

成都在唐、五代至宋代一直以音乐文化的繁盛闻名全国。用今天的话来讲，就是音乐之都。有“宣然名都会，吹箫间笙簧”，也有“丝竹竞奏”以至于声闻数十里，可见当时成都音乐的繁盛。

- （五代）周文炬《合乐图》（传）绢本设色，纵41.9cm，横184cm，现藏于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 -

- （五代）周文炬《合乐图》（传）局部 -

- 唐 佚名 宫乐图 绢本 48.7x69cm -

“夜游锦江”习俗其实早在五代两宋时期就形成了，那时最有名的游乐活动叫“浣花大游江”。在五代两宋时期，成都游乐之风非常盛行，游乐活动丰富多彩，好多老百姓都要来参加，形成“遨游空闾巷”、“车马拥行道”的壮观局面，晚唐时，卢求在《成都记·序》中写到当时成都“管弦歌舞之侈”，连号称天下第一繁华都会的扬州都不足成都的一半。进入五代前后蜀时期，成都作为“天下富国”的蜀国都城，音乐的繁盛盛况空前，史载当时不仅蜀国宫廷音乐不断，民间更是“歌乐掀天，珠翠阗咽”。

佛经里所言的“琉璃琴”，即是箜篌。在古老的石窟壁画里，常见两种：竖箜篌和弓形箜篌。一千多年前的画师们以生花妙笔将它们玲珑雅致的造型绘在幽深的画洞中，记下了些许斑斓又虚空的梦境。我读苏泓月的《古乐之美》，说箜篌之美，犹如永醉不醒的幻梦，至今人们兴意昂然地追寻，不过似那句“今宵酒醒何处？”知道来时路，回首已是千年身……

- 竖箜篌 -

“夜游锦江”项目中，将实景还原古时盛况，以“锦江故事卷轴”为主线，串联都市休闲、东门集市、闹市禅修、锦官古驿四大片区，展示“夜市、夜食、夜展、夜秀、夜节、夜宿”六大主题场景。而我最喜欢的筚篥、琵琶和箜篌，都将献艺。

国乐观念剧《伎乐·24》剧场版自去年锦城艺术宫首演后备受好评。此次《伎乐·24》夜游版作为“夜秀”的重要组成部分，将在合江亭呈现《胡音旋舞》、《锦城花满》、《蜀宫乐舞》等等曲目。艺术野疯狂了解到，这样的安排，是以史料为据进行分析后得出的结果，力求将古时的成都生活方式还原。

《伎乐·24》是什么？这要从一件（组）重要文物说起。

在成都永陵博物馆的地宫石棺床腰部，刻有“二十四伎乐”浮雕，这是迄今为止考古发现的唯一完整反映唐代及前蜀宫廷乐队组合的文物遗存。自先秦两汉以来，皇室贵族就以乐队作为社会地位和贵族身份的象征。由此可见“二十四伎乐”的地位。

- 1964年拍二十四伎乐石刻浮雕 -

“二十四伎乐”，由两名舞伎和二十二位伎乐师组成。她们手持乐器多达二十种，包括了源自中亚、西亚，以及中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乐器。属于胡乐（主要是龟兹乐）和清乐（汉族传统音乐）的融合，是隋唐五代宫廷燕乐中比较精致的坐部伎乐缩影。乐队的编制反映出这支乐队虽地处中国西南腹地，却是以演奏中原盛唐音乐及世界音乐而风靡一时的皇家宴乐乐队。其浓郁的丝路风情，融合中西文化的精义，见证着成都成为“古代东方音乐之都”的辉煌时刻。

- 图据 苏泓月著《古乐之美》人民音乐出版社 2016年1月版 -

“二十四伎乐”便是一张成都最好的音乐名片。有这样得天独厚的地域基因，成都永陵博物馆打造了国乐观念剧《伎乐·24》，成都联创众娱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作为IP运营方整合优秀制作团队和音乐舞蹈团队跨界创新，“让文物活起来”，重现古代东方音乐之都的辉煌，打造成都唯一的文博音乐IP。

- 《伎乐·24》在锦城艺术宫首演现场 -

2018年，《伎乐·24》在第二十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荣获优秀剧目奖。今年，成都永陵博物馆、成都联创众娱文化结合“夜游锦江”的习俗，运用现代高新技术以及实景构建的方式，联合四川汉服协会，将千年前的音乐盛况重现。今年，《伎乐·24》还将正式公演并将择时拉开全球巡演的序幕！

关于乐器之美之仿制的内容，我曾写过几篇文字，中间故事之多之曲折，令人难忘。

点击看之前深度报道：

艺术野疯狂提前拿到的演奏内容如下：

《胡音旋舞》：筚篥、竹笛、笙、琵琶、箜篌、羯鼓、答腊鼓、毛员鼓、齐鼓；

《锦城花满》：五弦琵琶、四弦琵琶（又称曲项琵琶）、阮咸、笛、笙、吹叶；

《蜀宫乐舞》：二十四伎乐全阵容。

为了将国乐观念剧《伎乐·24》从剧场版改编为如今的夜游实景版，其难度颇大，舞美灯光音响和排练，几乎都要重新架构。选址布景和演出曲目的选择，更是难上加难，既要与历史文献尽量接近，做到有出处有借景有来源，更要符合现代审美，加上在隆冬季节室外演出，演员的服装衣衫单薄，怎样在保温情况下顺利完成演奏，这都是策划方和演出方必须要克服的难点。

艺术野疯狂了解到，在“夜游锦江”整个过程中，国乐观念剧《伎乐·24》将贯穿始末。游船之上，可欣赏到宛如描绘《锦城春景图》的《锦城花满》。二十四位乐伎齐聚合江亭共同演绎《蜀宫乐舞》，重现古时蜀宫夜宴的场景。

试运行的“夜游锦江”项目，夜游航段将从339成华公园码头到合江亭段分段行船，全程约4.4公里，锦江上会同时航行可乘坐三五人的乌篷船和可乘坐七八人的画舫，不仅游客可以坐在船上看风景，而在岸上的人们也可以欣赏到锦江夜游船这样一道美丽的风景。作为此次“夜游锦江”的终点站，今年春节期间，合江亭将还原蜀宫夜宴场景，把二十四伎乐和城市传统地标合江亭融为一体，再添古时年味儿。

“春晚，风暖，锦城花満，狂杀游人……锦里，蚕市，满街珠翠，千万红妆。”这是前蜀宰相韦庄眼中的成都春游景象，而北宋初成都太守张咏《悼蜀诗》里这样描述五代成都：“蜀国富且庶，风俗矜浮薄，奢僭极珠贝，狂佚务娱乐。虹桥吐飞泉，烟柳闭朱阁。烛影逐星沉，歌声和月落。斗鸡破百万，呼卢纵大噱。游女白玉珰，骄马黄金络……”均可见当时成都繁荣富足游乐风之盛。

此外，据史书记载，成都在唐、五代至宋代一直以音乐文化的繁盛闻名全国。“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又有“宣然名都会，吹箫间笙簧”，也是对唐代成都音乐繁盛的生动写照。《太平广记》载唐玄宗天宝末年，成都民间百艘楼船游城南锦江，“丝竹竞奏”以至于声闻数十里，可见当时成都音乐的繁盛。晚唐时卢求在《成都记·序》中记载当时成都“管弦歌舞之侈”，连号称天下第一繁华都会的扬州亦不足成都的一半。进入五代前后蜀时期，成都作为“天下富国”的蜀国都城，音乐的繁盛盛况空前，史载当时不仅蜀国宫廷音乐不断，民间亦是“每春三月、夏四月，有游浣花院者、游锦浦者。歌乐掀天，珠翠阗咽”。

- 明 唐寅《吹箫仕女图》立轴 绢本设色 164.8x142.2cm 南京博物院藏 -

今天通过文物活化之后的演出《伎乐·24》再细赏古乐之美，看见的是古意盛世的浑厚与气度，儒雅沉静，而奏乐之人的当代性和艺术审美，则透过时间给她们增加了历史感和人文气，如同铜器上经久摩挲的厚重包浆。

我们就这样看见了许多陌生，

文明的转变，

情感的疏离，

茫漠幽渺。

它们已经历了逝去，变成永恒，我们正处在繁华，奔向时间命运的深处，那年玉手，执操古器，慢吟浅唱，音声与花香，在回不来的时空里淡无了，又在怀想的空间里产生新的图像和新的意兴。

由四川浙商美术馆和都江堰江南忆美术馆出品的谢礼恒艺术随笔录《何不怜取眼前人》近日由四川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封面书名由著名书法家刘云泉题写。书内收录17位巴蜀著名书画家的文趣雅好访谈、书画精品创作幕后花絮和生活情趣故事。套装另一册《乌鸦穿过玫瑰园》更由2018年度“中国最美的书”获奖设计师许天琪担纲总体设计，刚刚斩获“2018年度海峡两岸最美十大图书”荣誉，爱美的书迷不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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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鸣谢：成都永陵博物馆

成都联创众娱文化发展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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