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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坐三叉戟来北京的黄家驹 为何翻唱了崔健的一无所有?

2017-06-30 FEI 翼周刊

1988年,Beyond北京演唱会上,听不懂粤语的观众走了一半,而黄家驹翻唱了崔健的《一无所有》,让全场沸腾。


从那时起,我知道了摇滚并非歇斯底里,Beyond来了。


家驹的普通话虽不是很好,但那份味道却不比崔健逊色多少。最贵的是他用个人的演绎方法,不是在简单的模仿。我在找到了这首歌,听听黄家驹版的一无所有。

听Beyond的歌,无论心情悲伤或是欢喜,总有一种穿透魂灵的感觉!各有各的方向与目的,为了理想奋斗。


听Beyond的歌,即使你再青涩,也或多或少感受到,他们创作歌曲时所带进去的心声和感受,随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也有所体会。


就像《光辉岁月》中写的一样,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这首创作于1988年歌,正是歌颂了曼德拉伟大而光辉的一生,也表在了自已对种族歧视的厌恨。也正是这首歌,但很多大叔们在KTV中唱出了中年彷徨。


10月14日,乐队乘飞机到达天津机场,除了我们熟悉的四人之外,还有前排左为BEYOND经理人陈健添,右为填词人刘卓辉,后排左一为音响师王纪华,右一为演出助理李俊云。


如果你听过《亚拉伯跳舞女郎》你一定是骨灰级粉丝,这首是Beyond早期创作的歌曲,但是由于风格太过前卫,因此知道的人不多,很喜欢。


如果你看过29年前的那场演唱会,你一定是古墓级粉丝。


1988年,Beyond第一次来到中国北京开演唱会,他们从香港坐火车到广州,再坐飞机到天津,然后换汽车到北京,可谓辗转。这张照片是他们在天津机场下飞机时的合影,身后的飞机,是当时家喻户晓的飞机,也是当时天津机场的当家机型,4架“三叉戟”飞机中的其中一架。(说飞机是我们的强项)


1988年天津机场的航班飞行并不多,而且管理不像现在那么严格,很多人晚饭后会散步到机场,有时还会到飞机下面乘凉。这张照片是飞哥1990年拍摄。


当年,Beyond在内地并不出名,并没有像今天狂热的粉丝团接机,至少他们到天津的时候,我正坐在离他们5条街远的教室上课。


在我的印象中,当时天津机场最有影响的就是,我们上街欢饮巴基斯坦领导人齐亚哈克来访,大家都在议论,瞧,来了个老外。


后来逐渐听到一些好听的旋律,渐渐地知道了这个乐队,再后来就攒钱买10块钱一盘的磁带,反复听、反复唱,开始了我的青春。


Beyond的歌曲之所以能被认可,被传唱,是因为他们的歌描述了社会众生,世界风云,并用自己的声音去描述它们,而不是单纯的你侬我侬。


那一年秋天,从10月13日到18日,6天时间里,他们接受直播采访,开演唱会,爬长城,游颐和园,逛天安门,吃烤鸭。


这也是Beyond自成立以来首次面对这么多的观众;最重要的是,Beyond不仅是第一个在首体举办专场演唱会的香港艺人,同时他们也是第一支攻占首体举办专场的摇滚乐队。


这场音乐会由中国国际友谊促进会主办,由于语言的问题,再加上Beyond当时在内地影响力不大,因此当乐队在表演粤语作品时,观众几乎没什么反应。当黄贯中唱出国语版的《大地》时,现场的气氛才变得活跃起来。在《大地》的中段,乐队加插了四人各自的独奏部分,观众情绪十分高涨。尤其是叶世荣的鼓独奏,显然是最受欢迎的一环。


Beyond很少写情歌,但《喜欢你》这首情歌却是黄家驹的真情流露,家驹的女朋友见他整日专于音乐无心顾她。


于是向家驹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家驹能放弃音乐,自已便跟他走。


但最后,家驹毅然放弃了爱情,便写了《喜欢你》。


《长城》、《大地》、《农民》这些歌在我们的学生被称为时代经典,关于青春、理想、家国永远都会流传下去,今天再唱起来,仍然能回到那个年代的我。


有一次,单位聚会在KTV点了一首Beyond的《喜欢你》,旁边一个实习生惊讶的说,哥你也会唱?这歌还有Beyond唱的?突然就有一点难过,要是家驹没走该多好,现在的乐坛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经典始终是经典一直喜欢,其他明星翻唱得再好,也只是一时。20年后邓紫棋版可能资源都难找,但Beyond版依旧经典。

当年,Beyond还不够成熟,唐朝与黑豹才刚刚成立,在那个中国摇滚乐起步的年代,这场演唱会虽然没有造成轰动效应,但它让中国大陆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香港的摇滚乐,意义非同一般。


起初,Beyond计划从香港直飞北京,由于主办方手里没有外汇券,买不了香港直飞北京的机票,所以他们只能先从香港坐火车到广州。


但广州到北京的机票在当时也非常难买,据说提前一个月就买完了。无奈,只能先从广州飞到天津,再从天津坐车去北京。其实,当时广州到天津的票价是两百多元,到北京是五百多。


这样的行程丝毫没有影响年轻的Beyond,即便是面对最困难的时刻,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对自由的向往。《卑面派对》就是这样的写照,当年Beyond为了对抗唱片公司对他们的控制,让他们放弃音乐信仰转向娱乐圈发展的时候,创作了这首歌。


为了摆脱香港环境对他们的约束,前往日本求发展,《长城》就是Beyond在日本创作的歌,然而接下来同样在日本创作出的《海阔天空》,却成了黄家驹的绝唱。


10月16日晚在首体后台


我的很多同学都喜欢《我是愤怒》,每次在水房洗澡的时候都唱这歌,而且都搓的特带劲儿。唱出了青春的愤怒,和对宿舍管理员不让女友进来的愤怒。


所以我的同学只能对着女生宿舍唱《遥望》,这首歌是Beyond去日本发展的时候,特意写给国内歌迷的。


尤其是前奏一出来,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很多吉他学长就是在晚自习后,满天繁星的大操场上,模仿Beyond征服了学妹。


到了天津,主办原本说给安排2台车。一台放行李,另一台坐人。但实际上,机场接他们的只有一台车。就这样,人与行李挤在一起,颠簸2个多小时总算是看到了北京城的样子。


忘掉远方是否可有出路

忘掉夜里月黑风高

踏雪过山双脚虽渐老

但靠两手一切达到

见面再喝到了熏醉

风雨中细说到心里

《农民》这首歌背景1987年台湾宣布开放台湾居民回大陆探亲,那些曾经漂泊到台湾的国民党老兵和眷属,终于可以回到故乡。


此时的故乡,早已和他们记忆中不同,虽然故乡许多人已经不在,这些人还是回去了,历史亏欠他们太多,唏嘘感叹一年年,心酸沧桑,家国情怀中个人的渺小。


吃完饭,他们打算坐地铁回返回住处,地铁票价3毛一人。途中还下错了站,提前下车了,最后在长安街上走了20多分钟返回了西苑饭店。


“钢铁锅,含着泪喊修瓢锅”《海阔天空》


这首歌已经成了对自己的鼓励,每一个小小的进步,都会想起这首歌唱起这首歌,每次搞得内牛满面。


18年前,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室友抱在一起高唱《海阔天空》,笑谈未来的前景,泪对眼前的分离,高呼兄弟们海阔天空。


2014年广州恒大夺冠,现场万人合唱《海阔天空》,又回忆起了毕业季的那一幕,那份留在心底的感动永远不会逝去。


演唱会的地点首都体育馆,演唱会连续两天,10月15-16日,每晚7点一刻开演,演出两个多小时。票价分别是3元、4元、5元、6元。彩排中,黄家驹发现一个音响有问题,虽然后来换了个好的。当时的条件就这样,就像电影《北京杂种》描述的那样,那个时代玩乐队有个能出声的喇叭就不错了。


在Beyond的摇滚里,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困惑彷徨,也没有颓废。歌词对于历史的厚重及的思考,有责任和积极的面对,不言放弃,是对这个民族底层小人物的最好诠释。


在Beyond的众多歌曲中,《灰色轨迹》的前奏最有感染力,音乐洞穿了内心,再多的虚荣也抵不过心中的灰色,再光鲜的外表,背后的辛酸谁能看得到。


这首歌听完满满的眼泪,每个人的故事都不过是你不愿意去读而已,辛酸苦辣,冷暖自知。


有一个维族同学,听不懂粤语,可最后还是听哭了。


演出的当晚,北京所有的摇滚乐手,包括崔健、黑豹、唐朝等到场。首演全场爆满,却因观众听不懂粤语歌曲,不过到中途已有一半观众陆续离场。


16号晚上的演出,照例中途又陆续有人退场,黄贯中救场用中文演唱了一首《大地》,才留住了观众。接下来,鼓手叶世荣的花式鼓点,又调动起观众情绪。


《再见理想》刚开始听得时候最不入耳,十年过去了,这首最催泪。

独坐在路边街角 冷风吹醒

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

只想将结他紧抱 诉出辛酸

就在这刻想起往事

心中一股冲劲勇闯

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


两天的演唱会,Beyond唱了午夜流浪、冷雨夜、大地、一无所有、秘密警察、旧日足迹等自己的歌。Beyond在下半场开始时演奏的纯音乐版的《东方红》。


为了感谢崔健到场和对beyond的支持,黄家驹现场演唱了崔健的《一无所有》,让现场观众听到另一个味道的《一无所有》全场沸腾,从此Beyond在内地音乐有了一席之地。


演出完的Beyond开始了一次正儿八经的北京一日游。他们先坐了两个小时车,去爬了长城。然后又紧张地赶到了颐和园等景点参观。一天下来跑这么多地方,在现在看来都是非常紧的安排。10月18号返程,原计划按照主办的安排,他们原本是要原路经天津、广州回香港。


Beyond不仅关注家国理想,同时还心系儿童,Beyond非洲之行回来创作的《AMANI》,是对战争的控诉,感慨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是无辜天真的儿童的情感,呼吁和平。


Amani是非洲的语言,大意是和平,当时黄家驹只用十分钟就写好了这首歌的副歌部分。


和平与爱始终是Beyond的主题,《AMANI》是为呼吁资助非洲难民儿童,呼唤和平而创作,家驹创作这首歌时,海湾战争刚刚结束,他从各类文章影像资料中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他意在提醒人们和平也要靠自己来争取,其中“AMANI”为和平之意,这首歌的影响非常深远,每次乐队在现场演绎时,副歌部分都是全场大合唱。


后来Beyond自己掏钱改了机票,直接飞回香港。再后来,Beyond曾多次在内地开演唱会,但要说最好玩的,恐怕还是1988年的这次了。黄家驹在首都机场T1航站楼前。


在所有Beyond的歌曲里,《大地》可能是最耳熟能详的一首,在音乐风格上,有点脱离Beyond的一贯摇滚,反而增添了一点清新的中国味。


《大地》主要是反映两岸的关系,抒发了Beyond的爱国主义情怀,也表达了他们对祖国大地的热爱。


从另一个角度讲,这首歌也含蓄的表达了一定程度的父爱,因为父爱就像大地一样的浑厚,所以歌词中也用到了“这刻在望着父亲笑容时,竟不知不觉的无言”。


可以看出Beyond是以父爱写大爱,使得这首《大地》的意境升华,而远非表面理解那么简单。


我背着吉他走在香港的街头,向背着一把宝剑--黄家驹


渐渐地已不再听Beyond的歌了,曾经每一首都是我成长的动力,每当走不动的时候,始终有这些旋律陪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回想往事越是伤感,年龄越大,理想越小。人生路上孤单,但充满希望,无论前方何路,昂首前行,致敬Beyond。怀念黄家驹(1962.6.10-199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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