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日，专家呼吁停止入药和人工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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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8日是穿山甲日，专家认为目前这一濒危物种是越“保护”越少。 IFAW供图丨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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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谭畅 视觉 | 潘秋杏 统筹 | 何海宁
每年二月第3个星期六是世界穿山甲日。穿山甲是世界上遭受非法贸易最严重的哺乳动物之一，已经濒临灭绝，而且需求主要来自中国。
2017年世界穿山甲日在2月18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物种生存委员会穿山甲专家组成员吴诗宝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目前导致穿山甲种群下降的因素没有好转，未来灭绝的风险依然很大。
“现在穿山甲是越‘保护’越少了。”他建议，政府应禁止穿山甲利用，包括食用、药用和人工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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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中华穿山甲
全球共有8种穿山甲，主要分布在亚洲的中国、马来西亚，印度等国家及非洲等地。2016年9月，第17届CITES缔约方大会通过一项决议，将全部8种穿山甲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附录I中，完全禁止国际贸易。
分布在我国长江以南的穿山甲名为“中华穿山甲”。在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上，中华穿山甲被列为极度濒危物种。
目前，中国野外现存穿山甲数量到底有多少？
据吴诗宝介绍，在2002年，野生穿山甲数量约在5万到10万头。当时国家林业局进行了全国野生动物资源调查，研究者也根据野外洞穴数量推测出这一数据。
5万-10万头分散在长江以南十多个省份，种群密度已经非常低。
十多年来，一直缺乏系统的、全面的调查。“穿山甲具体数量不好说。但非常肯定的是，达到了濒临灭绝的边缘。”
吴诗宝长期监测穿山甲生存状态，他和自然保护区管理者、巡护员等做访问调查发现，“100个人中，99个这些年没有看到过穿山甲了。”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相比，穿山甲数量下降了9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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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养殖没有达到保护的目的”
“穿山甲专家组对人工养殖的观点是，政府真的不能再发展（商业性的）人工养殖了。可以搞一些研究型的养殖。”吴诗宝表示。
理论上，人工养殖能促进物种繁殖，同时满足市场需求，以减轻野外捕捉压力，达到保护野生动物的目的。但对于穿山甲，事实并非如此。
据吴诗宝介绍，人工养殖要达到保护目的，取决于三个因素：第一，物种野外种群数量要很大。第二，人工养殖技术要很成熟。第三，养殖相应的法律法规要健全，监管要到位。
而穿山甲野外种群数量少，人工养殖技术存在困难，养殖的穿山甲繁殖数量低，并不能马上解决市场需求。同时因穿山甲体积小、易于携带，野外捕捉监管难度大。“现在政府（对穿山甲养殖单位）监管不够，（养殖单位）有可能打着养殖旗号，走私、倒卖、利用穿山甲。”
目前国内批准了一些机构养殖穿山甲，且数量有进一步增长趋势。吴诗宝认为，目前对于穿山甲的人工养殖没有达到保护的目的，他建议政府控制批准养殖单位，且对已批准的养殖单位加强监督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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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停止利用穿山甲
要拯救穿山甲，吴诗宝呼吁，应停止利用穿山甲，包括食用、药用和人工养殖。
现有法律禁止食用野生穿山甲，但食用人工饲养的并不违法。保护者认为，这样一个“口子”，割裂了濒危野生动物保护的系统性，诱导消费者打擦边球。
保护穿山甲人士的另一个关键诉求是呼吁《中国药典》删除穿山甲药用标准，进而禁止穿山甲片药用。
食用和药用造成的市场需求，刺激了对穿山甲的非法贸易。根据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IFAW）数据分析，不论是分布国、中转国还是消费国，2016年都截获了数量惊人的穿山甲鳞片和穿山甲肉。2016年夏天，香港三次分别截获了来自喀麦隆、尼日利亚和加纳的穿山甲鳞片，共计13.4吨。12月份，中国大陆截获了来自尼日利亚的穿山甲鳞片，总重3.1吨。马来西亚作为中转国，也截获了一批来自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穿山甲鳞片，重达2.9吨。
IFAW根据媒体报道和国际刑警组织的数据，得出自2015年以来有420000多只穿山甲被偷猎和贸易。在线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至少截获穿山甲及其制品74批，包括约2300只穿山甲（活体和冻体），7800多吨冷冻穿山甲肉和45000多吨穿山甲鳞片。IFAW估计，被缴获的穿山甲数量总计约42000只，且这些穿山甲都是从野外偷猎并被非法贸易。与之相比，2013和2014年被缴获的穿山甲数总量约为18500只，这些穿山甲同样都是偷猎并被非法贸易。更糟糕的是，缴获的数量仅仅是实际交易量的一小部分；据国际刑警组织估计，执法机构仅缴获了实际走私总量的10%-20%。
“穿山甲正濒临灭绝，这令人不寒而栗。我们热切希望，人们能采取更好的保护措施，防止这些奇妙的动物灭绝，不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联合国和平大使、动物学家珍·古道尔说。
【本文刊登于2017年2月18日南方周末。原创作品，转载须联系后台取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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