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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胡晓远:威远“浑浆豆花”:乡村留客豆花香

2016-11-09 胡晓远 郑莉 中国烹饪杂志

“豆花做得好不好,全靠蘸水保”。蘸水配得不好吃,豆花风味顿失,难以弥补。一碗豆花,一碟蘸水,这是标配。若配两个蘸碟,则是厨师骂人的标识。




文|胡晓远 

插画|郑莉


国庆期间,在家偶翻《四智论食》一书,阅“闲品豆花”一文,甚喜。尤其是读到宋朝著名工诗画家宋伯仁的诗句:“酒家留客豆花香”,勾起了我对上个月威远之行的记忆。


威远是个县名,隶属内江市,有超过1400年的历史,距成都市不到200公里。这是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县城,若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四川省农科院蓝莓专家董顺文博士说他家乡的豆花非常好吃,尤其是他老母亲做的“浑浆豆花”异常之香嫩,我都不会留意到它。


豆花以“嫩”驰名,自淮南王刘安发明豆腐以来,上千年的历史都是这样记载。但谈起豆花的“香”,则是伴随年纪的增大而渐行渐远,入住成都二十三年,都市的豆花已吃不到“香”的味道了,仅剩下“嫩”了。


多年来,妈妈的味道也随着妈妈的离去而消失。小时候有一次随妈妈到乡下去,主人家热情地推了一锅豆花,白嫩嫩地铺满锅底,滚烫至极。端上桌,亮闪闪的,每人一碟蘸水:除了红油辣椒、芝麻、大蒜、香葱、花椒面之外,还加有猪肉臊及一小块凝固的新鲜猪油。


滚烫的豆花一遇猪油,便迅速将之吸附,入口时,那浓浓的油香醉至心扉,这一醉就是四十多年,后来我一直找不到这番体验。妈妈也不在了,这家做豆花的人也消失在那大渡河畔的乡村山野里了。


为了寻梦,我应董博之邀,于9月16日这天,约上著有《百年川菜传奇》和《路边的川菜史》的作家向东先生、陈廷龙大厨及其老伴孟大娘、张开荣先生以及威远县城雅盛饭店老板黄继良先生,一同前往董博的老家。


次日一早,在内江市威远县严陵镇双柏村9组,我们见到了正在忙着磨豆的董博母亲王淑清老人。董母今年77岁,身体瘦削但硬朗,思路清晰,口齿利索,摆起龙门阵来实实在在。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她和二女儿一家从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了,当天现做现吃。我感激老人家的心思,仔细观看她们做豆花的每道工序。


“豆花做得好不好,全靠蘸水保”。蘸水配得不好吃,豆花风味顿失,难以弥补。一碗豆花,一碟蘸水,这是标配。若配两个蘸碟,则是厨师骂人的标识。因为在乐山等地,蘸水是用作“笨”(拌)来吃的,这是方言土话:两个蘸蘸你还不够“笨”,还要多“笨”?


历来豆花比武就比个蘸水。董母告诉我,蘸水的配料里不能少了香葱、朝天椒、花椒面、炒花生、熟芝麻,特别是小南瓜籽和小米椒。她悄悄地告诉我,南瓜籽最好用本地大黄南瓜的籽,洗净晒干,不要去皮,炒香后一同磨成粉。香葱也是家门口种的,绿叶挺立,红头外皮格外醒目,非常生态。


果不其然,董母配的豆花蘸水香辣味厚,蘸上用花生浆煮的滚烫的豆花,辣香留于唇齿。喝着董博自酿的蓝莓红酒和蓝莓汁饮料,别具匠心的乡野美味演泽得淋漓尽致。在汗流浃背中大快朵颐,感受着董博妈妈的味道,向东先生称赞道:绝对生态,完全传统


豆花是豆制品的一种,也是豆腐家族的成员,由豆腐衍生出豆花、豆腐脑、豆腐干、豆腐皮等,昭示着中华美食的博大精深。研究豆腐者居多,而研究豆花者甚少。豆花之名最早见于唐文人陈黯写的《自家豆花》一诗,描写了乳白软嫩并呈花状的豆花:“玳瑁应难比,斑犀定不加。天嫌末端正,满面与汝花。”


董母的豆花嫩香兼具,香味突出。其奥秘就在于:


一是用威远乡下种的土黄豆,个头不大,体型不圆;


二是将泡黄豆与少量鲜花生一起磨成浆;


三是用了生菜籽油消泡沫;


四是豆花不是在锅里成形,而是在簸箕内的纱布里(类似豆腐的做法);


五是煮豆花时用的是磨细的花生浆;


六是豆花蘸水里加有炒花生、炒小南瓜籽和芝麻面。


这便是威远乡村“浑浆豆花”的制作奥秘,更是董母豆花留客的缘由。


延伸阅读


专栏|胡晓远:肝腰合炒的两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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