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讲话时，缪斯陷入沉默 | 弗兰茨·马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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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物的眼中，自然是什么样子？对艺术家而言，难道还有什么比这个问题更神秘、更有趣吗？——Franz Marc
可还记得那匹蓝马?
俄国有句老话：“枪炮讲话时，缪斯陷入沉默”。在一战中，这句谚语被再次印证。1916年以画蓝色马著称的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弗朗茨·马尔克（Franz Marc）在凡尔登遇难，殒命沙场。
2016年，Franz Marc已经离世百年。但他似乎并没有走远，那蓝色的大马、紫色的狐狸还有那林中小鹿还时常出入于我们的视野。
他是如此迷恋那些神奇的动物，他写道：“在动物的眼中，自然是什么样子？对艺术家而言，难道还有什么比这个问题更神秘、更有趣吗？”
来吧，在缪斯的沉默里，我们一同走进弗朗茨·马尔克的动物世界，与他同游，这也许是对大师最好的怀念。
∧ 艺术家弗兰茨·马尔克
动物隐喻时常出在当时的现代艺术圈中，而弗兰茨·马尔克非常独特，他认为它们都是我们的类型榜样，把它们作为艺术完美和纯粹自由的象征。
渴望洞悉世界内在本源的他将大自然看成一座神殿，努力从动植物甚至空气的流动中探寻自然的节律，感受其中令人欣喜若狂的血脉流动。
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动物们，因此成为马尔克百画不厌的主人公。它们原始、纯洁、生机勃勃且毫不造作，最适合诠释马尔克对理想主义世界的幻想。
让他感到幻灭的是人类为物质主义所束缚。自1910年开始，他转而描绘动物，动物也成为他唯一的艺术图像。他解释说：“动物对生活有着纯真无瑕的感受，唤醒我内在的所有美好素质。”
∧The First Animals，1913
∧Composition of Animals II，1913-1914
∧Blaues Pferd (Blue Horse) II, 1911
Oil on canvas
113 × 86 cm
∧Liegender Hund im Schnee, Dog Lying in the Snow (1910-11)
∧Die kleinen blauen Pferde, The Little Blue Horses (1911)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所呈现的也是他创造的一个世界。在以前的作品中，他也描绘马，有单匹的，也有成群的，都以一种英雄的、甚至沉思冥想的形式来呈现激起一种恢宏壮丽的感受。在《动物的命运》中，大自然突然发威，他曾重复描绘过的那些和谐共存的动物——鹿、马和狐狸——都陷于巨大的灾难中。
1911年，马尔克的重要作品《蓝马》（见下图）问世。在这件作品中，他以鲜艳明确的色彩和起伏有致的曲线营造出一个宁静感人的动物世界。我们看到，以大片蓝色构成的三匹马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空间，它们低着头，闭着眼，从温暖绚丽的背景中突起，安详而温和地吸引着观众的视线。
∧The Large Blue Horses, 1911
Oil on canvas，105 × 191 cm
∧Tierschicksale, Fate of the Animals (1913)
∧Siberian Dogs in the Snow, 1909/1910
Oil on canvas
80.5 × 114 cm
∧Blaues Pferd I, Blue Horse I (1911)
∧Die gelbe Kuh, The Yellow Cow (1911)
∧Fabulous Beast II (also known as Horse)， 1913
马尔克从康定斯基的色彩学理论中发展出自己的色彩规则。他像钢琴家在键盘上创建音阶一样，在色阶表上配比颜色。他的颜色们互相爱恋，彼此抗争，并最终在让步与屈服中取得一致。
严峻的蓝色代表男性，与天空的精神息息相通；温和、欢愉的黄色代表女性，和赋予生命的大地一脉相承；绿色因为混合了蓝与黄而具有象征性的宁静与含蓄，而红色则是沉重和暴力的象征，与蓝色在相互制衡中构成和谐的庆典。这四种颜色在《蓝马》中有机地分布着，折射出他对世界精神实质的某种感悟和理解。
∧Träumendes Pferd, Dreaming Horse (1913)
∧Das Äffchen, The Little Monkey (1912)
∧Der Turm der blauen Pferde, The Tower of Blue Horses (1913), missing since 1945
∧Tiere in der Landschaft, Animals in a landscape (1914)
∧Cattle (also known as Picture with Cattle)，1913
它们既不是真实的小鹿，也不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自然，但是我们却能毫无困难地辨识出画中的主题。他对线条与色彩颠覆性地使用，非但没有损伤其描述功能，反而成就了别具表现力的艺术效果。画面上的一切看起来既新奇又熟悉，虽是初次相见却又似曾相识。
画面上铺满了缤纷的色块如同棱镜下斑斓的阳光，令人眼花缭乱。在线条、色彩和几何形组成的网格状图案中，既鲜明又隐约的是如庄周的蝴蝶一般、似真亦幻的马尔克的丛林和小鹿。
∧Cows, Red, Green, Yellow，1911
∧Fabulous Beast II (also known as Composition of Animals I)，1913
∧Pferd in der Landschaft, Museum Folkwang, Essen, 1910
∧Antilope (also known as Gazelle) 1912
∧Bison in Winter (also known as Red Bison)，1913
跟随自己的感觉，马尔克大胆取舍、夸张、变形，借色调表情来传达画面精神。他不仅善于巧妙运用色彩的明度、纯度来构成对比，利用色彩强度所形成的重量感来经营画面，更醉心于用线的旋律引导颜色的协调性，建构起音乐般的上升和下降，同时利用色相、明暗、强弱变化的重复或交错出现，营造出色彩的节奏变化和抑扬顿挫。
斜体字部分内容引自：蒋立华《庄周的蝴蝶，马尔克的鹿》
∧From King Jussuff's Nights，1913
∧From the Hunting Fields of Prince Jussuff，1913
∧Die verzauberte Mühle, 1913
1999年10月的苏富比举行的一次拍卖会中，这幅名叫“瀑布”（见上图）的作品售价为506万美金。这个记录不但是马尔克个人作品的最高记录，而且也是20世纪德国画家作品的最高记录。
沃克艺术中心 成立于1940年，它的第一部收藏品是德国画家弗兰茨·马尔克的《蓝色大马》。馆长埃里克·克罗斯比说：“这个作品对沃克在20世纪40年代的使命至关重要，但由于当代艺术已经发生了改变，我们很少有合适的机会展出它。”然而，马尔克的作品现在正在沃克特殊的周年纪念展上展出，展览的名字叫《沃克艺术中心75年的收藏品》，展览将会持续到2016年9月。
我们深切爱好这样的艺术表现：这样的艺术表现自生自长，不依赖于习俗的扶持。当我们在因袭的表壳之中看到一条裂缝，我们就予以注意，因为我们希望底下的一股力量，有一天会显露出来。”(赫伯特·里德著，刘萍君等译：《现代绘画简史》，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第132页。)
这就是马尔克的艺术观，也是他在青骑士年鉴第二版前言中所宣称的。
枪炮讲话时，缪斯陷入沉默。
而我们，会在他的蓝马里，怀念他。
关于艺术家
弗兰茨·马尔克 (Franz Marc，1880-1916)，德国表现主义艺术家，是青骑士社的创始人之一。 因为第三次"新艺术家联盟"的展览的评委否定了康定斯基的几乎完全抽象的《构图，5号》，他与康定斯基、曼特退出了艺术家联盟，并于1911年12月18日在慕尼黑Thannhauser美术馆举办了新成立的艺术家团体“蓝骑士”的首次画展。1912年马尔克和康定斯基一起发行了《蓝骑士年鉴》。同年"蓝骑士"在柏林《暴风雨》杂志社画廊举行画展庆祝其巨大成功。这个艺术团体的理念是，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内在的和一个外在的现实经历，应当通过艺术来巩固它。这个团体从1911到1914年的作品是整个20世纪的现代艺术的探索者。
(原始资料来自网络，资料收集：邓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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