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罗曼蒂克成像史
文：刘先生
WhenI behold, upon the night's starred face
每当我仰望这浩瀚的夜空
Huge cloudy symbols of a high romance
那些象征着史诗与传奇的云图和繁星
And think that I may never live to trace
暗自思忖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追寻到他们的踪影
Theirshadows, with the magic hand of chance
用唐突的笔墨描绘那绝美的幻象
And when I feel, fair creature of an hour
当我察觉美丽容颜转瞬即逝
That I shall never look upon thee more
我的目光不能于你多作停留
——约翰·济慈《恐惧之心》
作者 译
从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出“洞穴之喻”(Allegory of the Cave)以来，哲学家们对表象与本质的探索与阐释脉络就逐步清晰了起来，虽然很早弄清楚了表象只是外物在内心生成的印象，而非自在之物本身，但是人类出于对爱与美的与生俱来的渴望，对“表象再呈现”技术的追求从洪荒时代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息过。人类对“表象再呈现”的第一次尝试大概是在火光映照的让波尔纳洞穴的岩壁上用手模拟鸟类飞翔的影子，也可能是拉斯科岩画里线条粗犷的猎人与野牛，远古时代的人类以对美学的朴素认识和对自然现象的观察，留下了人类最早的关于影像的探索痕迹，洞穴岩壁上的手影利用了光沿直线传播的原理，拉斯科岩画则是人类对于图像和色彩的复制，对于人类来说这是极为重要的两步，人类之后在“表象再呈现”方面的种种成就，理论上都没有脱离这二者的范畴。
柏拉图的洞穴之喻是哲学史上一次关于世界本质和表象的讨论和探索
古希腊神话中，美少年纳西索斯（Narcissus）是整个希腊最英俊的男子，无数少女为他倾心，他却因自恋而残酷的拒绝了所有人，连山中仙女伊可（ehco）也因被他拒绝憔悴而死，众神因他的自大而愤怒，诅咒他爱上他人却不能为他人所爱，并因此而死，结果他在水中看见自己的影子，不禁心生爱慕，竟然投水求爱而死，死后化作水仙花，这就是水仙花的拉丁语名字（Narcissus）的来历。
古希腊美少年纳西索斯，因为看见自己在水中的影子而情不自禁投水而死
人类不仅在神话中为了美丽的光影奋不顾身，在现实中也一直在探索者光与影的奥秘，人类从洞穴岩壁上的手影中得到了启发，从而发明出皮影、走马灯等一系列利用光的直线传播原理而制造的娱乐道具，我们现在看到的皮影戏是一种传统的民俗表演，然而他第一次在历史上出现，却也是因为一场凄绝的爱情。
那个人样子好怪啊，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哎
西人有诗云“浮生苦短，爱意绵长”（ Brief is life, but love islong.），生命的长短自古以来就是上帝的权柄，即使是尘世间最有权势的人类，也无可奈何。公元前114年，汉武帝的宫廷乐师李延年为武帝唱了一支他从未听过的曲子：“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武帝听完不禁感叹道: 世间果真有这样的女子么，一旁的平阳公主适时的举荐了李延年的妹妹，武帝一见立刻爱上了她并封她为夫人，时称李夫人。然而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李夫人生下昌邑哀王刘髆之后就身染重病，不久就香消玉殒，武帝悲恸万分，以重金和高官厚禄招募江湖方士，试图以招魂的方式使李夫人的魂魄重回阳间与他相见，于是一个叫齐少翁的方士出现了。
李夫人画像
齐少翁声称能够为李夫人招魂，他在宫中设置了一个薄纱质地的帷幕，周围摆上祭祀用品，帷幕的后面有灯烛映照，他请武帝远远的观看帷幕，帷幕的后面果然凌空出现了一个身形举止酷似李夫人的女子的影子，武帝当即要去帷幕之后相见，齐少翁劝阻武帝说魂魄是阴间之物，不能直面阳间之人，武帝当即涕泪纵横，写下了那首千古流传的赋：“是邪？非邪？立而望之，何姗姗其来迟！”，尽管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这首蕴含着强烈感情的赋读起来，却还是让人感受到那种生死相隔的无尽悲伤。
齐少翁所谓的招魂术，大概就是皮影一类的把戏。
汉武帝画像
而在西方，因为古希腊在数学、几何学、光学、和人体解剖学的丰富成就，西方画家和雕塑家比较早的掌握了透视、明暗、色彩等绘画的基本原理，因此与东方的皮影戏、走马灯和原始幻灯片不同，近代之前的欧洲对于“表象再呈现”技术的探索和发展，主要集中在绘画和雕塑的方向。
古希腊陶瓶画
恩格斯说：没有奴隶制,就没有希腊国家,就没有希腊的艺术和科学;没有奴隶制,就没有罗马帝国。没有希腊文化和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希腊和罗马的艺术成就奠定了欧洲艺术的基础，相对于强调艺术性的东方写意绘画而言，欧洲绘画强调描述性和再现性，即如摄影艺术般精确的再现自在之美或自为之美，或是借助绘画描述神话和历史事件。罗马古城庞贝的废墟中重现天日的一系列古画是这一时期艺术的代表作，这些古画中既有风景画，也有宗教艺术绘画（神像画），也有市侩艺术画（情色画），美与情爱依然是这些绘画永恒的主题。
男欢女爱是庞贝古画的一个重要的主题
因此，在“再现事物外在形象”这一点上，西方绘画和雕塑艺术走在了东方的前面，在罗马帝国灭亡之后，欧洲美术经过了一段时期的失落与沉寂，在中世纪晚期到文艺复兴早期，迎来了第一个高峰。
在14世纪，欧洲第一次出现了使用蛋培拉（tempera）绘制的蛋彩画，蛋培拉是一种调制技法复杂的绘画颜料，颜色柔和、轻快、透明度好，而且具有不易龟裂和不易剥落的特点，被大量用于文艺复兴时期教堂壁画的绘制，但是蛋彩画的技法复杂，颜料调制方法也不易掌握，因为颜料中包含了大量蛋清和蛋白，保存稍有不善，画作就容易产生一股蛋白质变质的恶臭。
蛋培拉的巅峰之作《维纳斯的诞生》由Botticelli创作于1487年
因此在荷兰画家扬·凡·艾克（JanVan Eyck）发明了油画颜料之后，蛋彩画在很大程度上被油画所取代，油画颜料是使用亚麻籽油或是其他植物油调和的颜料，一些富有想象力的画家如伦勃朗（Rembrandt ）在颜料中加入了树脂（可能还加入了水晶粉末），用富有明暗变化的笔触增强了光线的表现力，这就是所谓的“伦勃朗光线”，所以有人开玩笑说伦勃朗早在爱因斯坦之前300年就发现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光线既是一种波动，也是一种粒子，暗指伦勃朗画作中的光线是由水晶颗粒构成的）。
更稳定也更富有表现力的绘画技法被发明出来之后，西方绘画的水平再次实现了突破，人类在摄影技术发明之前第一次具有了水平接近数码相片的绘画作品，因此油画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相片的作用，被广泛的用来记录人物和历史事件，我们现在看到的大量肖像画，绝大多数都是油画作品，所以与中国古代利用皮影来解决相思之苦不同，西方人选择了使用油画技术来记录转瞬即逝的美丽容颜，尽管油画有着这些优点，但它需要固定在木框上，携带和保存远不如相片那么方便，结果就发生了历史上最早的艳照门事件。
公元1494年，在波河的支流塔若河 (R．Taro)岸边，爆发了意大利战争（Guerre d'Italia del XVI secolo）中著名的福尔诺沃战役，强横的法国敕令骑士以一比二的人数劣势像打保龄球一样轻松碾压了自古不善于打仗的意大利人，赢得了战役的胜利，整整一代人之后，马基雅维利都在哀叹意大利人的惨败。结果在法军的后方却发生了谁也意料不到的事件，一队 巴尔干轻骑兵（Stradilots）迂回了整个主战场劫掠了法军的后方营地，法国国王查理八世的个人艺术收藏品全部落入了他们的手里，这其中就有一整打的人体艺术油画，根据当时的社会风气这本来不算什么问题，但主角被认出全是查理八世在意大利的情人，国王的宫廷画师根据他独特的小癖好把他的心上人画了下来，供他在行军途中欣赏，结果却意外落入敌手，让国王沦为了意大利人的笑柄和谈资。
本来打算征服意大利却意外深陷艳照门的法国国王查理八世
意大利人能够根据画像认出查理八世的情人足以证明当时的绘画技术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同一时代的《蒙娜丽莎》也佐证了当时画家直逼摄影的高超技艺，这种完美再现的技术来自于画家本人扎实的素描功底，比如达芬奇，有些则来自作家对色彩和光线的绝佳控制力，比如提香和委拉斯贵支，另外一些天才则另辟蹊径，使用了外挂技术。
委拉斯贵支的名画《塞维利亚的卖水人》注意陶壶上对水珠的处理
明箱 （camera Lucida）、 暗箱（camera obscura）技术本来是文艺复兴时代建筑设计师使用的一种设备，意大利建筑设计阿尔贝蒂首先在《论绘图》中提到了这种器材，他的本质是一个投影仪，建筑设计师们使用他来为结构复杂的文艺复兴建筑（Renaissance architecture）绘制平面图，因为投射到纸上的建筑物倒影是等比例缩小的，因此设计师们根据倒影绘制出的图纸比例与真实的建筑物一致，不会发生结构上的形变。
设计师用来复制建筑平面图所使用的暗箱
设计师使用暗箱绘制出的建筑图纸
画家们很快把暗箱用于艺术创作之中，这种方法介于幻灯、照相和绘画三者之间，是一种新奇和巧妙的技术。使用这种技术进行创作的代表人物是扬·维米尔（Jan Vermeer ），他使用暗箱来捕捉光线和色彩，并使用罩染法进行一遍一遍的反复上色，因此创作一幅作品的时间长达2-3年，画面精致细腻如照片一般，以至于后世的评论家认为他的作品不是艺术。
使用明箱技术进行艺术创作的画家
维米尔的作品因为使用了暗箱和明箱技术，呈现出类似摄影作品的表现力，注意天空上的云翳
尽管油画技术达到了这样的高度，但还是难以克服他的先天缺陷，某些颜料非常昂贵，比如一种叫群青（ultramarine blue）的蓝色实际上是青金石磨成的粉末，这种宝石是做首饰用的。还有的颜料含有剧毒，比如铬黄，实际上是铬酸铅，传说中梵高晚年疯疯癫癫的状态，就是因为在绘制向日葵时反复吮吸画笔造成的铅中毒。还有些颜料非常恐怖，比如木乃伊棕，顾名思义，这是木乃伊碾碎后制成的颜料（19世纪后弃用）。而且油画保存不善同样会发生皴裂和颜料剥落，尺寸过大和携带不变也是难以解决的，因此人类从建筑设计师和画家所用的暗箱中得到灵感，发明了历史上第一台投影仪。
拉斐尔《草地上的圣母像》，因为青金石的昂贵，欧洲的画家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就是只把群青色用在圣母形象的描绘上
公元1640年，耶稣会教士奇瑟发明了历史上第一台投影仪，他看起来像一台锅炉，能将绘制在玻璃片上的图案投射到墙上。到了1854年，使用气灯或者油灯作为光源的投影仪已经可以实现工业化生产，英国发明家吕贝克卢奇（John Arthur Roebuck Rudge）发明了一种叫做凡塔斯科普（Phantascope）的特殊投影仪，能以很快的速度连续播放7张幻灯片，给人的视觉上造成画面在运动的假象，这就是现代电影的雏形。1894年，法国人第米尼第一次向公众展示了一段约一秒钟的影像，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段电影，内容也是相当罗曼蒂克，是一个男人在说“Jevousaime（法语：我爱你）”。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对于光影的追逐从未有过中断，从中国古代利用皮影来解决相思之苦到欧洲油画真实还原场景，光影所体现的虚虚实实一直对人们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然而到今天，光影的体现已经从纸上跃到了更多的场景，多样化的现代技术刺激着感官，超级逼真场景仿佛时空也不再有界限之分，同样，光影技术也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轨迹，为创造提供无限可能性。用直观的光影技术—投影来举例，把电脑和庞大的仪器连接，然后和千万根电线搏斗早已是老黄历，用光影将表达的过程变得更酷更好玩，发散出更多灵感来创造价值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无论是会议室吊顶的投影仪，还是现在比较流行的微型投影，我们大多数人都见怪不怪了。最近ThinkPad 推出了一款有点不一样的微投，叫做——ThinkPad Stack 智能魔方投影模块，可以说既是投影，又不是投影，这可以算是在“光影”这条路上的有一次进步。
为什么这么说？ThinkPadStack是一个目前有5个模块堆叠组成的产品，分别是蓝牙音箱、无线网络适配器、移动硬盘、移动电池以及最新推出的投影仪。
它们之间可以有多种组合模式，只需要将其中一个模块叠在另一个模块之上，则可通过金属探针连接，而此时投影仪则可扩展出更多功能。
针对多数商务应用场景，无论是开到深夜的漫长会议，还是一场3小时的大电影，『微投+移动电源』的组合都可以让使用者充分享受整个过程。
『微投+移动硬盘』可以为使用者提供流畅的服务，当你需要调取很多资料并分享时，而如果会议还有电话接入的异地参会者，那『微投+蓝牙音响』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它们能做的不止于此，还有更多有趣的玩法可以探索。
最近Stack又与摄影大师汤辉共同游历了布拉格，在光影间发现这座城市光影之间的造物之美。
* 汤辉
英国皇家摄影协会APRS级会士
曾被哈苏官网誉为世界范围内最有影响力的中国摄影师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
中国广告摄影委员会委员
汤辉老师镜头下的布拉格静谧而有生机，光影之间层层交织，展示出这个城市寒冬时节的动人一面，夜晚，汤辉老师与他的朋友们相约酒吧，通过Stack分享白昼之下的布拉格。
这就是Stack能够带给我们的，随时随地展示创造力。
布拉格之旅由国内高端旅行定制网“不跟团”打造，同时也与汤辉老师及Stack结下不解之缘，归来便举办了分享会，用Stack将这座城市的光影投射在各个角落，完成一次东西方的文化碰撞。
冬日的布拉格通过Stack完整再现于眼前，这也是一种新的展览形式，我们可以称它为百变微投摄影展，通过无数光影的交织展示创造力及价值。
在光影的细节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在思考什么，也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的人在思考什么，犹如一段探戈，在罗曼蒂克的曲调里，舞蹈而来。
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不妨点击这段视频， 了解Stack真正会为你带来什么。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x0357gq66j5&width=500&height=375&auto=0
在明天这样一个意义特殊的日子里，亲手用一束罗曼蒂克粒子构成的光把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让你的影子，也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你，一起跟你开口对你的爱人说：Je vous Aime .